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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之拾起,竟是迟墨破碎的昙花寒玉。寒玉怎么会在这里呢?端午不禁诧异,迷糊之中突地想起,昨日寒毒发作,似乎周身亦被一股暖流包裹,难道她昨日便已经来过这里了。定然是同司空凌一起,端午嘴角笑意渐收,将碎成两半的寒玉牢牢握在手心。
迟墨的寒玉。迟墨。一想起迟墨,端午突然感觉心底微微有些酸涩。
而后匆忙沐浴完毕,但是衣衫在被司空凌扔进池中之时便已打湿,端午无奈只得重新穿上湿衫,大步离去。刚出玉石宫门,一阵晚风吹过,端午甚觉寒冷,不禁瑟瑟发抖,双手紧环住了双臂。
“端午。”
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端午愕然转头,便见司空凌手中拿着一套素白色衣衫,神情阴沉。
“去换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司空凌递过白衫,表情淡漠。他以为她或许会唤他,没料到她竟然就这样的穿上了湿衫。他早已飞速赶回永泰殿替她拿衣衫,而后便一直守候在外。她却没有看到他,径直离去。
端午微垂了眼眸,返身接过衣衫,回到温泉边将湿衫换下。再次踏出玉石宫门时,却被司空凌突兀地打横抱起,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回到永泰殿。
司空凌径直将端午放在龙纹云床榻之上,将罗衾盖在她身上后便径直离去。再次返回时,已是一个时辰过后,身上有淡淡的清酒香和独特的麝香,静静地躺在端午身边。又过了一刻钟,他突然扳过背对了他的端午,使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相拥彻夜。
端午一夜无眠,脑海总浮起迟墨离去时背影,僵直而不舍,然后眼眶就会无比酸涩。
给读者的话:
求砖,求砖。
所谓养父(上)
翌日,司空凌需上早朝,端午没有起身伺候。只是司空凌离去之时道,“好好休息,等本殿下回府。”他一直都知晓端午并未睡着,而他亦是如此。
只是那样的语气,仿若是对结发妻子的安抚一般,夫君出门,软语哄妻,嫣然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端午翻转过身,将司空凌的话抛之耳后。
正午时刻司空凌浩荡回府,闵妃、攸妃、萱芝、琪婕、吕慧等人皆恭敬等候在正殿,司空凌看了她们一眼便大步走向永泰殿,任妃嫔们黯然失色。
府中上下皆知端午由清竹居搬去了殿下的寝殿,何等殊荣,一时间府上流言漫天,纷纷猜测她会不会成为殿下的王妃,将现在府上的侧妃和夫人们比下去。
闵妃听其传言之后,黛眉微蹙了一番,属于他的司空凌似乎只看得见那个性子冷清的狐眼女子,再也不会转身看她了。
攸妃依旧是那一袭红衣,妖冶无比,嘴角浮上一抹阴寒的笑容,她倒是想看看连她暂时都无法捆住的男子,一个相貌平凡的女子用什么手段来锁住司空凌。但愿,她不会只是昙花一现。
萱芝俏丽杏脸上的丹凤眼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众人皆不见盈盈长袖下早已紧握的粉拳。
琪婕倒是最为淡然,不怒不争,嘴角的弧度宁静优雅,混身上下散发一种从容高贵的气质。
吕慧娇艳的笑容有片刻停滞,再次陡然扯动嘴角,阴冷无比。
待司空凌回到永泰殿之时,见端午正聚精会神地刺绣,司空凌便轻声步至端午身后,旭日高升,悬崖峭壁,山水葱郁,林间突兀地乍现红墙绿瓦,端午的银针依旧上下翻飞,司空凌冷声道,“如此世外桃源,真是适合隐居。端午,什么时候本殿下带你出去游山玩水?”
司空凌骤然出声吓得端午一惊,银针顿时扎进左手食指内,血珠顿冒,端午倏地站起身子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司空凌,手掌紧握将血珠擦拭掉。
“手伸出来。”司空凌微微蹙眉,他是有看到银针扎破了端午的手。
拳头下,端午用拇指再次用力地抚过针扎的食指,有点尖锐的刺疼,端午却恢复到淡漠的表情,将手掌摊开悬放空中。
冰冷的手掌覆上端午的手,司空凌低声道,“你现在不用这么怕我了,我说了会对你好。”
司空凌再次用的是“我”自称,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本殿下。
端午怔怔地抽回手,微垂眼眸。
“走吧,我带你去报仇。”司空凌再次拉过端午的手,朝殿外走去。
端午心中不觉一惊,报仇,为娘报仇,司空凌他抓了谁?
翟洛从暗处走出来,缓缓跟在司空凌和端午身后朝地牢走去。
地牢上方是一层简单的平房,入房后,司空凌径直旋转油灯,挂关公画像的墙壁顿然旋转成门,司空凌拉着端午的手朝暗门内走去。两侧油灯昏黄,斜梯而下,端午暗自惊诧,凌王府内果真是机关重重别有天地。
接着便是甬道,甬道尽头则是一道严实的铁门。司空凌上前轻敲一侧的墙壁三下,铁门顿时应声而开,两名男子恭敬道,“参见殿下。”
左右两方与前方的通道在铁门处交汇,司空凌拉着端午的手朝左边走去,那是通往密室的方向。
端午突兀地感受到从司空凌身上传来一阵暴戾之气,连拉着她的手掌顿时也冰寒胜过她的体寒。端午眉头愈加紧蹙,愈往前行愈觉得自己陷入冰窖之中一般。终是走到尽头,端午便看见黝黑的铁屋反射油灯幽黄的光芒,却是阵阵寒光凛然。
吱呀一声,铁门缓缓开启,端午一眼便看见上方的书案,还有一张木椅,端午顿时联想到绪王府的紧闭室。她惨遭折磨至死的地方。
司空凌嘴角笑意阴寒,上前一步,端午亦随其后,待迟墨进入密室之内后,铁门骤然紧合上。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顿时涌入端午耳膜内,端午错愕的抬眸望向发声之人。
青丝成结,脏乱不堪,衣衫褴褛,形如枯槁,周身血迹斑斑。端午原本惊诧的神情顿时变得恐惧起来,就那么一瞬间又被不可抑止的愤怒仇恨所代替,是那个人渣,害死她娘而毁了她清白的人渣!
“啊!”端午失声尖叫出来,手心指甲嵌入肉里,死死地瞪着被绑在木架上的男子。
“现在他的命在你手上了。”司空凌放开端午的手,嘴角邪魅狂肆的笑容在寒光的映射下恍若鬼魅般恐怖阴寒。
背脊僵直,眼眸的恨意似火般喷发,端午一步一步朝那人渣走去。
“是你,是你祸害,你竟然叫人抓老子来,去死!你去死!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一把掐死你!”男子亦一眼便认出端午来,恶毒的诅咒道。
“啪——”身侧的侍卫使劲地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
殷虹的血迹顿时顺着男子的嘴角而下,端午冷冷地笑着。
所谓养父(下)
“可是,我没死。”语气冷如玄冰,端午紧咬牙关,滔天恨意滚滚袭来。
男子被端午凶狠的眼神吓得一呆,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刀。”端午依旧死瞪着男子,这话自然是说给司空凌听的。司空凌正朝站在男子两侧的侍卫微微示意时,翟洛迅速上前,掏出怀中的漆黑幽冷的匕首递与端午。端午颤抖着右手接过,紧握刀柄,青筋乍现,指节泛白。
猛然朝那男子刺去,毫无任何征兆!大半个刀身顿时埋入男子身体,他痛苦地惨叫,被捆绑着的四肢拼命挣扎。
“第一刀,为娘嫁你而不值。”
使劲地抽回刀,血液飞溅至端午的素衣和脸庞上,端午置之不理,又迅速而坚决地刺进男子体内,“第二刀,为娘之死而报仇。”
“啊——”男子又一声惨叫,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你这该死的祸害,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泛白的指节染上一层鲜艳的血液,妖艳至极,端午被喷射而出的血液映红了双眸,握着滴血的匕首的手不止地颤抖,瞳孔骤缩,再次拼命一刀向男子刺去——
“第三刀,我为自己报仇!”
当年的凌辱,一直铭记于心,连睡梦中都不曾忘却,如今终得手刃仇人,娘,您的在天之灵,是否能够安息?
端午不禁倒退一步,右手指缝间渗出猩红的血迹,紧咬牙关,浑身颤栗不止,似在极忍痛苦和悲怆。狐眼依旧恨意明显,男子喷射而出的血顺着端午的脸颊缓缓流下,对端午苍白的脸对比明显,煞是恐怖。
“怎么,就这样就算报仇了?”司空凌饶有意味的邪笑漫上阴柔的俊脸,语气微有轻屑。
端午死瞪着那面目狰狞的男子,司空凌的话恍若刺激了她仇恨而紧绷的神经,大步冲向前去拔出整个刀身都嵌入男子体内的匕首,顿时血入泉涌,猛然喷进端午眼眶,立即酸涩无比。
端午微闭狐眼,一片血红的天地,端午迅速睁开眼眸,依旧是那个人渣的模样,端午再次猛一闭眼并缓缓举起尖刀。
娘,我要为我们报仇。
匕首越过头顶,猛然向下刺去那一刻她却戛然停止在半空——她突地看见红色的天地内,浮现娘虚弱苍白无力的脸,她干燥皲裂的唇瓣翕合,“不要,不要杀人……”
“不要背负生命之重……”浅浅而焦灼的声音隔空传入端午耳膜内,端午高举匕首的手颤抖地厉害。娘,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善良?没关系,我杀了他,然后我再抵命,娘,我就不怕背负一条生命了。而且,他本来就该死。
端午贝齿紧咬,心一横,手中匕首猛然再次朝那男子刺去——突然却被一只强有力而冰冷的手掌接住,端午促然抬眼,而娘的影子顿时消失不见,惊诧中而微带愤怒地眼神直指翟洛。翟洛,你为何要阻拦我报仇?
“我替你杀了他。”翟洛伸出另外一只手取过端午紧握的匕首,眸中亦是杀机一片。他只是不想淡漠的端午手中沾上死人的鲜血而已,像杀人这种事,应该交由他这种杀人如麻死后下地狱的人来做。
司空凌原本非常满意端午如是表现的,他是恶魔,那么她做为恶魔的女人,是不是也应该同样狠毒无情?她心软了,翟洛竟然也跟着心软了。呵。
“慢着,翟洛。”
司空凌出声制止翟洛即将封喉见血的动作,徐徐步至端午身旁,阴柔笑道,“他碰了最不该碰的东西,处以宫刑。”
宫刑之后,便成太监。
秋霞那个军妓说过端午曾在梦呓中求这个人渣去给她娘去买药,还求他放过她,她是他的女儿,后来到娘死之前才告诉她,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想来那段日子,端午也是极其难熬的。司空凌的手掌落在端午的腰间,眸中阴寒无比却轻笑道,“骂本殿下的奴婢,割舍。”
男子惶恐摇头,狰狞地神情中满是惧怕,看着司空凌恍若看见地狱煞神一般,“不要啊,大人,我求你,我错了,求你放过我!端午,快,快向大人替父亲求情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端午狠下心来决绝地转身,脸色苍白而阴沉无比。早在他压在她身上那刻起,她就早已没有了父亲。
“每日割肉五十块,放血一碗,拿去喂狗。不能让他死,本殿下要慢慢地折磨他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一阵阴风吹过,油灯左右摇晃,两个侍卫不禁心中一悚,而司空凌幽冷的命令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殿下的手段从来都狠毒无比,从来没有人能够承受得起。
“殿下,我要亲自动手。”翟洛把玩手中幽寒的匕首,嘴角浮上一抹魍魉之笑。翟洛曾用一个时辰的时候来凌迟处死一个人,刚刚三千六百刀,不深不浅刚好最后一刀毙命。
司空凌笑容舒展开来,猛然一把打横抱起浑身血迹的端午,柔声道,“你不适合看这种血腥的场面,我们回殿去。”
端午依旧瞪大着狐眼,心中五味翻陈,双手拼命地攒着拳头。
刚及玄门处,端午便听见男子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可就那么一瞬,连惨叫声也变成了口齿不清的呜咽声,端午明白,他惨叫之时,翟洛已经将他割舍。
一滴清泪顿时涌出眼角,与脸庞上的血迹混合在在一起。端午蓦地闭上眼睛,娘,你看,我们报仇了。
给读者的话:
求砖,求砖。
召通之语
司空凌径直将端午抱去了华清池,亲自为端午拿了套苍蓝色衣衫放紧池边后,又退了出来静待端午,颇似君子一般。
端午心头却空空了一般,似乎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恋,娘的仇已经报了,而娘亲的仇关于绪王爷,她全然不该如何是好。浑浑噩噩地穿好衣衫,步出华清池的玉石宫门,司空凌便上前一把打横抱了她,大步朝永泰殿走去。司空凌似乎愈来愈习惯抱着端午了。
永泰殿前,一袭锦衣,与侍卫低声交谈,端午看得真切,是召通。应该是迟墨遣他来的,那么迟墨应该不在王府,一想起迟墨端午心头便一阵晦涩难言。没来也好,相见不如不见,以免到时候会更难过。
“参见殿下。”侍卫们见司空凌走近,齐声行礼着。
召通应声转身,见端午被他抱在怀中,圆瞳骤然一缩,眸中微显诧异,但还恭敬无比道,“参见四殿下,我家公子命我向端午姑娘传个话,不知四殿下能否暂避一下?”
“本殿下奴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