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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王有些慌,看着端皇叔大吼一声,“皇叔!你出来说句话!你可是父皇的亲兄弟,快说!”
立嘉容也含笑看着端皇叔,“是呀,皇叔,你出来说句公道话吧。”
端皇叔心里暗暗叫苦,头上冷汗直流,慢慢站起来
,不知他怎的,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竟然不动了。
“皇叔!”敏王不可置信的看着端皇叔,这个老狐狸!
敏王回过头,眼里全都是疯狂,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无数人冲进来的喊杀声,众臣这下慌了,几个人想跑,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回来,跟本就来不及。
“末将来迟!”领头的人身穿京城卫的衣裳,一进大厅就跪下大喊。
敏王仰天大笑,“五哥,你束手就擒吧,过些日子的登基大典,就让弟弟代替你去吧!”
立嘉容淡淡一笑,“老七,你一直想得到传位遗诏是不是?”
“嗯?”敏王一愣。
立嘉容摇摇头,口气很怜悯,“早在父皇为仙逝以前,你就找遍了整个皇宫。后来趁着父皇病重,你母妃利用伺候父皇的便利,还替你找遍了整个宣明殿。不过,你没有找到对吗?”
敏王表情微变。
“父皇驾崩那一夜,你命杨氏搜我的书房,看来你以前就怀疑父皇早已把传位遗诏给了我。可惜杨氏翻遍了我的书房也有找到!”立嘉容声音很平静,可杨父听着硬是激出了身后一背冷汗。
敏王鄙夷的看了眼杨氏,“没用的女人!”又看向立嘉容,“不需要了,我现在不要什么传位遗诏,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欣荣,”敏王看向一直默默无声坐在福儿下首的欣荣公主,语气温柔的说,“欣荣,过来,到哥哥这里来。”
立嘉容皱了皱眉,低声道,“欣荣,别去。”
欣荣抬头,看看立嘉容,再看看敏王,沉默了片刻,毫不犹豫的走向敏王,敏王兴奋的说,“欣荣,以后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不会再有人敢说什么闲话,欣荣,哥哥做到了!哥哥会以天下为聘……呃!”
敏王的话语顿住,眼睁睁的看着欣荣慢慢从怀起取出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哥,你疯了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个疯子!从你十五岁那年被父皇罚跪淋了雨发高烧好了以后,你就在做梦,你就疯了!你这样的疯话,我不想在听了……”欣荣温柔的对着敏王说,敏王的瞳孔在慢慢放大。
“欣荣……”敏王倒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哥,我杀了你,不好吗?你死了就清醒了,你就不会再
发疯了,我已经把母妃杀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呀。哥,这把匕首是你送我的,看,它多漂亮啊!”欣荣俯身在他身上,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
敏王一手按住胸口,一手眷恋的探向欣荣的脸,缓缓又艰难的说,“欣、欣荣,来陪哥哥好不好?哥哥不想一个人……”
“不!欣荣!”立嘉容这才变了脸色,刚吼出声,就见欣荣点点头,然后用力拔出了敏王胸口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哥……”立嘉容冲上去把欣荣抱在自己怀里,可欣荣的嘴里已经慢慢吐出鲜血,看着立嘉容微微一笑,像个小孩子一样,“五哥,我疼……”
敏王看见欣荣断气,笑了两声,也跟着一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立嘉容抱紧欣荣,心里五味陈杂。
他的这两个弟弟妹妹,到底是谁疯了?亦或是两个都疯了呢?
“啊——”
一声尖叫声从后方响起,立嘉容回头,看见杨氏一跃而起,手持发簪用力刺向苏氏。
☆、夜宴(下)
杨氏扑向苏氏;苏氏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的往福儿那边爬去,杨氏第一下扑了个空,爬起来恨恨的看了苏氏一眼,高举着发簪再度刺向苏氏。
苏氏往福儿那边爬去,福儿脸色大变;捧着肚子就往后躲,立嘉容脸色一白;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红影极快的闪上前先按住了苏氏;然后顺势转身,手肘顶向了杨氏的腹部,另一只手拉住杨氏胳膊往下一拉;肩膀一动,杨氏瞬间被抡了一圈摔倒在地,红影扣住她手腕,发簪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红影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等众人反应过来,红影已经退回到福儿身边了。
福儿被这么一吓,也不敢继续坐在那儿了,站起来由红影搀着远远的站到了角落,陈正脸黑的如同锅底,迅速走到福儿身边为她把脉。
苏氏惊的三魂失了七魄,发髻乱了,钗环掉了,衣服也破了,整个人狼狈不堪的勉强爬起来,大概是从未出过这样的丑,苏氏捂着嘴,无声的哭起来。苏嬷嬷浑身一抖,忙喊了一声“娘娘!”爬着过去扶起了苏氏。
杨氏被夺了发簪,又失了先机,人也被摔的七荤八素,哪里还爬的起来,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失落的看着头顶。
立嘉容眼见福儿受惊,原先的三分怒气瞬间变成了十分的暴怒,看着众人还或坐或立的呆在原地,怒吼一声,“你们这群饭桶!”
诸人慌忙跪了下来,连京城卫的首领头也垂的更低。
立嘉容不理会众人,走上前去一手粗鲁的扯起苏氏,福儿这时也慢慢走过,立嘉容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福儿笑着摇摇头,意思自己没事。
当着人前,立嘉容努力压着恨不得把福儿揉进怀里的冲动,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杨氏居然有胆子行刺!
苏氏也够可以,明知福儿有孕还故意把危险往福儿身边引,立嘉容冷眸扫过苏氏,苏氏犹自哭着,丝毫没有察觉立嘉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小秦子躬身上来把杨氏扯到了厅中,杨氏勉强坐起来,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父此刻酒也醒了,敏王死了就意味着敏王府倒了,而且敏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意图篡位,这样实打实的罪证都不需要什么证据。那么他府上的女眷……敏王妃势必没有好下场,杨家嫡系一脉已经完蛋了,现在他也要完蛋了吗?
“皇上!”杨父迅速在自己心里盘算,顿时有了主意,立刻站出来跪在地上,哭着说,“皇上啊!微臣教女不善,请皇上责罚!就请皇上念在她痛失爱子,已经神志不清了,放她一条活路吧!”
杨父一边嚎哭一边
想着,不行就折了这个女儿,怎么也得保一条命才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偷遗诏偷不到还折损了孩子,现在居然敢行刺未来的皇后!
越这么想着杨父就越恨,直恨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原本的假哭也变得有几分真意。
立嘉容现在把杨氏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哪里还能听的进这样的说法!
“杨氏,我应该说过,若是沛卓再出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杀了你!你擅闯王府禁地,欲偷取密诏,与敏王勾结,吃里扒外,行刺王妃!无法宽恕!”
立嘉容咬牙切齿的说。
“是啊皇上,”杨父磕着头,“这样的女儿也不配为我杨家人,请皇上处置了她!她已经神志不清,已经疯癫了!这样的罪人,微臣也应大义灭亲,请皇上下令,处置了这个罪妇!”
“哈?”杨氏抬起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杨氏伸手缓缓的拨开面前的乱发,露出那张娇媚的脸,此刻她脸上满都是嘲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杨氏笑看立嘉容,“其实你一直都容不下我对不对?容王爷?不,现在应该叫您皇上,您现在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了,没有谁能再压在您头上了。”
众位大臣听到这儿脸色都一变,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说什么事儿不能知道,那么首选的绝对是皇室的秘密,敏王叛乱他们可以做见证,日后可以歌功颂德赞扬新主,但是这后院女人……
尤其是新皇的枕边人,谁知道她会说出个什么来!
小方子也是脸色一白,悄悄推开了厅们,众臣一个一个静悄悄的溜了出去,连装晕的端皇叔也被京城卫首领拖了出去。
不消片刻,厅里的闲杂人等就走光了。
杨氏抬手,把鬓角撒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低低的笑着,“容王爷,你一直厌恶我们,只因为我们这些女人,都是政治联姻来的。每一个人背后的势力都像一张网,牢牢的扯住你,让你不得动弹,让你喘不过气来。”
“那你可知,我也如此的厌恶你!我杨家名门望族,我家虽为旁支,却也不是那小门小户的女子,以我的品貌,何愁找不到一户好人家做那当家主母!可我却成了你的妾,我认命了!我也曾幻想过,你会是我的良人,我和你会有幸福的日子,可是呢?你却无比的厌恶我!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会喜欢郭如意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
“她哪点好?包括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这个陈福儿,她们哪点好!只因为她们不贪求不奢望?哈哈哈……女人哪有不贪求不奢望的?她们比我们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没有家族的负累罢了!”
杨氏笑出泪来,“可怜啊,就因为她们不需要担负家族的使命,你就关注起她们,从而喜欢她们,怜惜她们!你对我公平吗!我也是你的女人!我还为你生了儿子!你对我可曾有一丝怜惜?可曾有一丝温柔?”
立嘉容深深吸口气,沉声道,“自你入府,杨家在西域的驼队生意、江南的丝绸生意、茶叶生意,包括你父亲你大哥的官位都是我给的!杨家送了一个你,就换回了这么多东西,杨氏,我对你不薄!”
杨氏愣住,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喃喃的说,“怎么可能?不是只有驼队的生意吗?其他的东西不是本家堂叔帮忙给介绍的吗?”
立嘉容沉默。
杨氏猛地转身,抓着杨父的肩膀问,“你真的要了这么多东西?你背着我要了这么多!是不是?”
杨父理直气壮的说,“有什么不对吗?咱们家和王府可是亲戚,要不这么多年,咱们一个旁支,凭什么被本家看的这么重!你身为杨氏女,就该为杨家做贡献!”
“哈哈哈……”愣了半晌,杨氏疯狂的大笑起来,“怪不得!怪不得你越来越厌恶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亲啊!”
杨氏紧抓着杨父的肩膀,凄厉的问,“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从来不问我过的好不好,我都认命了啊!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这样做和卖了我有什么区别啊!”
杨父眼里有一丝动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变得冷漠起来,“冰慧,杨家所有的女子都是这样,你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又何必想不开呢!放眼天下,哪个名门望族,世家贵女不是这样的?”
“呵呵呵……”
杨氏冷笑,“所有的女子?我们身为女儿就应该被卖吗?什么名门望族,不过是一群卖女求荣之辈!”
“此生悔为杨氏女!”
杨氏突然大喊一声,然后一头撞到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缓缓倒下后,杨氏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杨父。
“父亲……我会在下面看着你们……杨氏家族必衰!我会看着的……”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惨烈,福儿撇过头去,觉得自己小腿有些发软。
说到底,杨氏也不过是一个被家族牺牲的可怜女人!
立嘉容深深的叹口气,对着小秦子说,“以礼下葬吧!”
杨氏的死让杨父深深的颤抖起来,回过神来把头磕的咚咚想,“皇、皇上……微臣……”
“拖下去!”立嘉容实在不愿再看见他这张脸。
一场晚宴,虽然解决了敏王,但是杨氏的事儿却更让人伤心难过。
“王妃也回去吧,日后……好自为之。”良久,立嘉容才淡淡的说。
苏氏浑身一震,知道立嘉容这是在警告她。
“是。”不敢再多留,苏氏怯怯的行了礼,由苏嬷嬷搀扶着回自己院里去了。
立嘉容坐下,神色并不见一点轻松,反而更加悲凉,“还好吗?”立嘉容看向福儿。
福儿点点头,“好。”
陈正和红影识趣的退了下去。
立嘉容看着满室凌乱,长叹一声,“我从来就不想做皇帝。”
“可是不做皇帝,就会死。”这几年福儿也看明白了,立嘉容这些年每一步都是在悬崖边小心翼翼的走,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没有退路,只能不断的往前走,一直走到一个再也不能回头的地方。
“这样的人生真是让人绝望。”立嘉容苦笑。
福儿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再过不久咱们就可以见到他了,这就是希望不是吗?”
立嘉容拉过她,手臂环住她,把脸贴在她的腹部,福儿像一个母亲一样温柔的抚着立嘉容的头,轻声说,“总会好的。”
“是啊,”立嘉容轻声重复,“总会好的……”
半个月后,登基大典已准备完毕,新皇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