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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抚着自己的脸,泪眼汪汪的看着立嘉容,“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日宴上的酒也不是臣妾备的啊。那酒是小秦子专门拿来的,臣妾怎么会害皇上呢!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相信你?那你也得让朕可信!你们姐弟真是好手段,给朕下药,再找来一个和容贵妃长的十分相似的张招娣来,真是难为你们煞费苦心的陷害张家,白白害了一个姑娘!皇后,朕警告过你,让你不要一再挑战朕的忍耐力!朕告诉你,今日朕一定会办了你们苏家!”立嘉容指着苏氏,一字一顿的说。
敢算计他!这就是下场!
立嘉容起身往外面走,苏氏一下扑了上去,抱住立嘉容的大腿,“皇上!皇上!求你,此事跟臣妾家人无关啊!此事都是那个老妇背着臣妾做的啊,真的和臣妾家中无关啊!皇上!求你了!”
“滚开!朕不办了你们,难消朕的心头之恨!”立嘉容一脚踢开苏氏,狠狠的说。
苏氏呆愣半晌,像是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连滚
带爬的跑回自己的床边,翻开被褥,从床下的暗格里掏出一卷用精致的丝绸裹着的东西。
一定要用这个了吗?
这可是苏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苏氏狠狠心,伸手抹了一把泪,转身往外跑。
“皇上呢?”苏氏出了屋子,哪里还能见着立嘉容,忙抓着身边一个宫女问。
宫女被吓了一跳,指着宣明殿的方向,“皇上回宫了。”
“那侯爷呢?”
宫女战战兢兢的说,“侯爷被打了五十板子,血肉模糊的,被人抬出去了。”
苏氏也顾不上其他了,“去!命人备轿撵!本宫要见皇上!”
匆匆到了宣明殿,苏氏却被小秦子拦着了,“皇后娘娘,皇上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您又是何必呢……”
“滚开!还敢拦着本宫!”苏氏气急,想进去却又抵不住小秦子。
苏氏一扬手,“这是先帝遗旨,你还敢拦?”
小秦子脸色大变,忙滚下,“奴才不敢!”
苏氏一脚踢上去,“给本宫滚开!”
小秦子忙让在一边,苏氏推开殿门,见小方子正磨墨伺候着立嘉容在写什么,苏氏忙跪在立嘉容面前,“皇上!”
“滚,朕不想看见你!”立嘉容头都不抬,“送皇后回宫!”
小方子应了一声,上前要拉苏氏,苏氏推开他,手高高举着,“皇上!这是先帝赐给我苏家的圣旨,能否保我苏家满门?”
立嘉容抬起头,高深莫测的盯着她。
苏氏颓然倒地,“皇上,这是先帝钦赐给我父亲的圣旨,臣妾用这个,能不能求皇上饶过我苏家满门?”
立嘉容看向小方子,小方子双手捧着圣旨递到立嘉容面前,立嘉容摊开一看,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就是这个!
他父皇早年去行宫被刺客行刺,临安老侯爷以身救驾差点死去,后来他父皇就问临安老侯爷有什么愿望,临安老侯爷就讨了这么一道圣旨,圣旨的原意不过是嘉奖临安候忠勇,可临安候胆大包天,偷梁换柱,命能工巧匠偷偷留下了他父皇的印章,原本的内容却被去掉,这份圣旨硬生生的被做成了一道空白遗旨。
在他娶了苏氏为正妻也准备争储的时候,临
安老侯爷有意无意透露过这事,他心里大惊,也是那时候起,他便视苏家为他最大的敌人。
他登基以后,以永不废后为条件,让临安侯爷把这道圣旨给了苏氏,可直到临安老侯爷死,都不肯吐口这道圣旨到底在哪,他暗自派人搜过苏家,却一直没有搜到。
苏氏现在把它拿出来,立嘉容简直不知道该叹息苏氏愚笨,还是该称赞苏氏识时务。
翌日,立嘉容下旨,临安候以不敬圣上之罪削候为伯,罚俸半年,免去一切职务,只留伯位。皇后身体不适,需在宫中静养,后宫一切事务交给贵妃打理,大皇子立沛翔暂由贵妃抚养。
☆、兄弟
“我要回凤仪宫!”立沛翔一把打翻福儿端到他面前的饭;直盯着福儿。
福儿无奈的看着地下撒了一地的饭,无奈的柔声哄着,“沛翔,皇后娘娘病了,你先安心在容娘娘这里住下,乖;咱们好好吃饭。”
“我要回凤仪宫!”立沛翔看着福儿,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你骗人,我母后没有生病!我要回凤仪宫!”
立沛凌扒着碗里的饭;双腿晃呀晃,福儿看见后板了脸色,“沛凌;不许晃腿。”
立沛凌做了个鬼脸,停住腿不晃悠了,只是不停的拿眼看立沛翔。
立沛翔砰一声又摔了碗,瞪着立沛凌凶道,“你看什么看?”
立沛凌愣了愣,自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反应过来后也来了脾气,瞪着眼睛凶回去,“你看什么看!”
立沛翔一巴掌打在立沛凌的胳膊上,立沛凌人小反应慢,胳膊直接磕在了桌子上,眼眶很快就红了,翻身下了凳子,上去一脚就踹上了立沛翔的腿。立沛翔红着眼睛一把推倒了立沛凌,立沛凌往后趔趄两步,一屁股墩在地上,哇一声哭了。
福儿忙蹲□子抱起立沛凌,立沛凌蹬着腿还要踢立沛翔,福儿忙招呼小山子把立沛翔拉开,又让花莲把立沛彦抱开,免得被无辜卷进来,可立沛翔身子一扭,躲开了小山子,站到立沛凌面前。
“你踢啊!你敢踢我,我让人打死你!你这个小贱/种!”
立沛翔这话一出满屋子都傻眼了,立沛凌还听不懂什么是小贱/种,就是单纯的要踢回去,身子不断挣扎着,福儿红着眼睛心疼的抱着立沛凌,手捏了又捏,到底还是没敢把立沛翔怎样。
“混账!跪下!”立嘉容刚进屋就听到立沛翔骂立沛凌是贱/种,气的爆喝一声,吓的满屋子人都跪下了,除了立沛凌正怒吼着要踢立沛翔。
福儿一巴掌拍在立沛凌的屁股上,“别闹了。”
立沛凌愣了一下,哇一声哭的更响亮。
立嘉容看了福儿一眼,福儿低头擦着泪,一把抱起立沛凌去了他们的屋子。
屋里只剩下立嘉容和立沛翔父子,小秦子担忧的看了一下立沛翔,低声对立嘉容说,“皇上,要不……”
“出去!”
小秦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立嘉容看
着满地散落的饭菜,翻倒的凳子和跪在地上闷声只哭的立沛翔,心里突生一种很失望的情绪。
“朕以往只道你不聪明,现在看着,你不是不聪明,是太聪明了!先生教的书都念到哪儿去了?朕时常跟你说,你是朕的长子,要爱护你的弟弟们,你就是这么爱护的?”
立沛翔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你不是厉害吗?说话啊!”立嘉容怒喝。
立沛翔跪在那儿,眼泪吧嗒吧嗒掉,却仍是倔强着一句话不吭。
立嘉容看了他良久,深深叹口气,失望的摇摇头,疲惫的说,“你下去吧。”
“你想回凤仪宫?”立沛翔走到门口的时候,立嘉容问道。
立沛翔转过身,点点头小声说,“想,儿臣很想回凤仪宫。”
“去吧。”立嘉容挥挥手,立沛翔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
“娘娘,要不您和皇上说一说,还是送大皇子回去吧。”花莲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
大皇子才来第一天就骂两个皇子是贱/种,可想而知平日在凤仪宫皇后都是如何咒骂的,偏偏又是嫡出的皇长子,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有点磕着碰着都是事儿。
“送他回去!我不喜欢他!”立沛凌从被窝里钻出小脑袋,用力点了点。
福儿看了花莲一眼,回头正色对立沛凌说,“沛凌,他是你哥哥,你今天怎么能打哥哥呢。”
“是他先打我的,我就不会打弟弟。”立沛凌重重的哼了一声,头又钻进被窝里。
福儿无奈,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柔声说,“他打你是他不对,你父皇会说他,可是你打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打我就是不对!坏哥哥!”立沛凌伸出胳膊,“我胳膊现在还疼。”
福儿心疼的给他揉着胳膊,狠着心说,“你以后要让着他,以后不可以再打架了,知道吗?”
立沛凌皱着鼻子,闷闷的哼一声,“他再打我,我还打他!”
“你再这样母妃就生气了。”福儿也知道今天的事儿不是立沛凌的错,可是身为沛凌的母亲,她只能教育沛凌,却不能说沛翔一句不对。
立沛凌委屈的撅着嘴,不高兴了。
福儿亲
亲他,“睡吧,母妃陪着你。”
立沛彦洗好澡以后也钻进床,一进去就伸着脖子,“我也要,我也要。”
福儿又亲亲立沛彦,“快睡吧。”
立沛凌看看立沛彦,凑上去亲了立沛彦一口,“以后他要是敢打我或者弟弟,我就等弟弟长大,我们一起揍他。”
立沛凌说完,立沛彦跟着连连点头,“长大揍他!”
福儿还想说什么,立沛凌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福儿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忍着没说。
回到自己屋里,福儿一眼就看见立嘉容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地下不知在想什么。
“皇上……”
立嘉容深吸一口气,目光移到别处,“孩子们都睡了?”
福儿点点头,“都睡了,臣妾刚去看过了,大皇子也睡下了。”
“明天……让他回凤仪宫吧。”
福儿微微松口气,知道今天这事儿让立嘉容心里不好受了。但是只要立沛翔被送回去就好,否则在她身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今天才来第一天,一句话也不说,书也不读,她拿立沛凌的玩具哄他被他摔坏,吃饭又不吃,晚上还打人,还骂沛凌是小贱/种……
她不大度,她愿意对立沛翔好只因为他是立嘉容的儿子,是沛凌沛彦同父异母的哥哥,仅此而已。可今天这事儿一出实在是让她寒心,立沛翔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又如何?她无法容忍他这样辱骂自己的儿子。
两人躺在床上,福儿一时没有睡意,立嘉容也没有睡,半晌,福儿听见立嘉容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福儿,沛翔他……”
立嘉容犹豫了一下,“算了,睡吧。”
福儿叹了口气,接着立嘉容的话说,“皇上,大皇子从小就跟着皇后娘娘,这样贸然将他们母子分开,实在是不好。皇后始终是皇后,她母家不敬,却不能因此问罪皇后啊。皇上,你还是收回成命吧,臣妾管不了后宫的事儿,也不想管。”
立嘉容没有吭声。
他们心知肚明立嘉容被算计的那次苏氏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事儿事关立嘉容的颜面,也不能挑明了说,为了掩住这事儿,那个长的像福儿,名叫张招娣的姑娘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第二日一大早,福儿就亲自送了沛翔去凤仪宫,结果没想到苏氏只拉着儿
子心肝肉啊的喊,把她直接扫出凤仪宫。
小山子和花莲气的脸都绿了,福儿还是算了,“不要计较这样的小事,大家不见面更好。”
……
“皇上,黄河水患,附近的百姓深受其害,不但被淹没了大批良田,还有许多百姓都被水流冲走了,受灾的百姓们需要好好安抚,打捞上来的尸体也得尽快处理,否则日子久了会有疫情。”宣明殿内,姚俊生皱着眉说。
立嘉容沉吟片刻,“先安置好灾民,立即建立善民堂、善药堂让百姓们能吃饱,等洪水褪去,再加固堤坝。”
“皇上,微臣命户部算了算,安置所有的灾民大约需要白银四十万两,咱们这两年发兵东平和南疆,着实花费了不少银子啊。”姚俊生踌躇着。
“上次芳华小姐的钱,咱们得了多少?”
姚俊生猛地一拍额头,“臣怎么把这件事儿忘记了,芳华小姐咱们可是庄家,那笔银子一共有一百三十七万四千六百二十两,只是那银子入了皇上您的私库,所以臣一时糊涂了。”
“朕的所有都是天下的,哪有什么私库。该用多少不要吝啬,让下面快马加鞭,朕要时时知道黄河的情况。”立嘉容忧心的说。
姚俊生点点头,“皇上,有一事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立嘉容抬眼看他,不耐烦的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扭扭捏捏了!”
“臣是为皇后一事,皇后已被软禁月余,贵妃娘娘掌管后宫,外面的闲话多了许多,大多是说贵妃娘娘的……”姚俊生看向立嘉容,隐去了后面的话。
立嘉容长叹一声,“朕拿到苏家暗藏的那道圣旨了,还真是不容易啊。外传贵妃不贤的话朕也听到过。说实话,朕还真想让她坐实了这个名头,现在到累的她白担着骂名。”
“皇上,千万不可废后!”姚俊生一脸郑重,“臣知道皇上与贵妃娘娘情深意重,可皇后此刻废不得,要是皇上才登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