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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子凡瞪向他,“我现在才知道过去的你有多么自私,就跟现在的你一样,完全不顾虑其他人的感受!”
阴沉的黑眸瞪回去,“如果你不想被我揍到开不了口,你最好从现在起就闭嘴!”他实在受不了他一直出来搅局。
“你在威胁我?”
噬血的表情浮现,范家伦突地握拳向前,白静莹还来不及反应,他竟然越过她,一拳揍向骆子凡,好在骆子凡机警的闪躲,但他像是疯了一样又要打过去,吓得她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挥拳,但这样却让骆子凡逮到机会,一连往范家伦的脸及肚子连揍好几拳,打得他跪坐地上,嘴角流血,痛得直不起腰来。
“子凡,你──”看到地上滴着鲜血,她简直快疯了,她难以置信的瞪着骆子凡,“你怎么可以打得这么重?天啊,你要不要紧?”她又低头看着一脸痛楚的范家伦。
“放开!”他咬牙。
“什么?”
“我说放开!”他鼻青脸肿的恨恨瞪向她,一把扯掉她拉住他手臂的手,“像我这样的男人,投怀送抱的女人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么白痴的守着你,是我脑袋有问题!”
到底是哪个家伙说的,爱情来了,人就疯狂了!他只是满足于现状,只是不懂得示爱,只是不擅长说那些空泛的情话,但他们在一起了不是吗?这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她不懂吗?可她竟然帮着外人,让外人来痛揍他一顿?!
“我跟所有女人断绝关系,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你身上;克制自己的脾气,就算觉得不高兴还是尊重你的决定;为了证明我不是只在乎你的能力,出资开咖啡店,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管我怎么做,你都感觉不到,你只在意我过去有多愚蠢伤害了你,根本看不见现在的我,既然这样,那你走吧!”他愈说愈怒,觉得自己就快疯了。
“我──”她咬着下唇,眼眶都红了。
“走啊,走啊,我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让你欣赏的男人离你那么远,你还留我身边做什么?快走!”他气愤的朝她怒吼。
她眼泛泪光,原来他真的记得她曾说过的话,记得开咖啡店是她的梦想,所以帮她还债、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实现梦想……
“快走,我做了一次傻子,够了!够了!”
他从窗户的倒影看见自己受伤的眼神,再加上那张被揍得扭曲变色的脸,他范家伦何时这么狼狈凄惨过?!原来,爱是这么的伤人!
“静莹,我们走!”骆子凡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她忍着泪水,思绪翻涌纷乱,呆呆的被骆子凡拉进电梯,但她不想走啊!她的心遗落在那里了,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她泪水直落,看着楼层一路往下,再想到范家伦那双受伤愤怒的黑眸──
她摇摇头,揪着一颗心,泪水直流,“不行,我不可以──”
他叹息一声,“你还是爱他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对你做的一切,但我知道,我知道他只是不习惯曾经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拿走,所以才会这么做,但即使他做错了,我也还是爱着他,无法放下他。”
她好后悔,其实她不是没发现他的改变,只是因为害怕再受伤,所以才患得患失的质疑他的真心,但没想到她的不信任也伤害了他。
“静莹……”
“真的很抱歉!”
其间电梯曾开阖几次,但在看到骆子凡的狼狈模样,而打消进电梯的打算。
当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时,骆子凡心碎的走了出去,她想也没想的就再按了十二楼,但一双沾了血的双手突地从关上的电梯门伸进来,她吓了一跳,在看到范家伦的脸出现在两门间的空隙,她急急忙忙的按下开门钮,他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跌了进来,倒在她身上,她一时撑不住他的体重,也跟着跌坐下来,两人就跟着电梯往上升。
“你──”看他喘到不行又瘀青带血的脸孔,她难以置信,“你一路跑下来的吗?”
“该……该……该……死的……你竟……竟然……真的跟他……跑了!”
“我──是你要我走的!”说着说着,她也万般委屈的哭了出来。
“没……没……良……心。”他边喘边恶狠狠的瞪着她,像只受了伤的猛兽。
“我──”
电梯门开了,他们再次回到十二楼,他撑起身子走了出去,她也连忙拭泪跟上去扶他,完全不知道范家伦为了前妻跟人打架,又为了追回前妻、与电梯比速度的从十二楼飞奔而下的勇猛事迹已经在整个办公大楼沸沸扬扬的传了开来。
一些狗腿的员工有的叫了救护车、有的拿了医药箱上来,也有想赚八卦新闻的好事者爆料,所以连记者也出现了,总之,接下来是一团混乱。
直到这些好事者被范家伦怒不可遏的雷吼给赶走,才终于安静下来。
办公室里,范家伦抽了几张面纸将嘴角的血丝擦去后,胡乱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内,再抬头看着手一直放在医药箱上的白静莹。
“我没什么事,死不了的,你坐吧,我们谈一谈。”
她深吸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好吧,我们就敞开心,好好谈谈。你认为我当初为什么娶你?”
她咬着下唇,想了想道:“你是因为身边刚好有我这个能力不错的女人,对婚姻也没有什么期待,所以不想浪费时间,跟我结婚就等于──”她说不下去了,回想当初他的无心与忽视,再对照自己却是因为傻气的爱与眷恋而点头同意婚事,因此伤得更重!
所以,当他们共同而行的这条路被迫走到岔路时,他可以很洒脱的往另一条路走去,一点留恋也没有,现在却回过头来想跟她走同一条路,要她怎么能释怀。
他深吸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如果这一次,理由完全不同,只因为你是你,所以我们再结一次婚,你怎么说?”
“如果你还要再娶我一次,那我觉得你根本就是欠揍。”因为他根本是把婚姻视作儿戏,以从中得到他所需要的冒险与刺激,丰富他太过顺遂的人生。
“好吧,我的确是欠揍。”他承认,因为他太愚蠢了,爱上她却放开她,现在又要把她框进他的人生里,绕了一大圈折磨了彼此,所以欠打,但他不知道她的想法与他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你打吧!”
“我真的下得了手。”她的心中有恨、有怨、有爱。
“好!你打!”
没有任何预告,她竟然真的往他的肚子狠捶了一记。
“噢!”这一拳完全不客气,他痛得抱着肚子,俊脸微微扭曲,难以置信的瞪着在他眼中一向冷静的前妻。
“你把婚姻当游戏玩了一回,”她知道他做了很多改变,跟以前不同了,但他轻忽了婚姻对她的意义,就像他轻忽了她对他的爱一样,这让她非常难受,酸楚的泪水涌上眼眶,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觉得很有趣,所以想再玩一回吗?请另找对象!”
“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现在才惊觉不对,她误会他了。
“你不爱我,所以才会如此轻易放弃,需要时也如此随便。”
“不是的!”
“但你不爱我不是你的错,我爱你也不是我的错,我怨不了谁。”
“等一等,你没有一厢情愿,我之前只是搞不清楚我也在乎你而已,你这个笨女人!”
他肯定这一点,虽然他知道他过去的表现与“在乎”二字是完全摸不着边的,但少了她后,他心中一直有一块空白,莫名其妙的空白,什么东西都填不进去,直到看见她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后,那块空白迅速的被酸味给填满,于是,他才明白了自己有多愚蠢,这块空白老早就被那叫“爱”的鬼东西给占据了,只是他当初一直不知道……
是他的错!也是他自作孽。但他很努力的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了,难道真的要他把那个肉麻兮兮又娘到不行的三个字说出口,这个蠢女人才能明白他的心?!
“是!是我太笨!”
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但是他的在乎有多少,如果他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曾受过的伤害让她变得软弱,她只是想要一个承诺,如果他连这个能让她安心的保证都说不出口,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原谅他带来的痛苦与泪水?
看着她起身要走人,他想也没想的就上前拉住她。“等一下!总之,我的心被某个女人带走了,她不仅不还来,刚刚还想带着我的心跟另一个男人双宿双飞,我能不拚命的跑下楼去追吗!”真是愈想愈生气。
“骗、骗人!”
她太震惊了,可能吗?这个意思是他爱她吗?!
他的表情很臭。“骗人?我刚刚喘得要死,嘴角有血、手上也沾到血,那么狼狈、像个疯子的往楼下冲,让员工看到那样的我不丢脸吗?但我在乎吗?你这死没良心的女人竟然说我是骗人的?!”她是全世界他唯一在意的女人,竟敢质疑他的真心,这女人的心是被狗给啃了吗?!
瞧她还呆呆的,嘴巴张得开开的,现在是怎样,还听不懂他爱她,非要他说出来才成吗……
“我爱你。”他勉为其难、速度也极快的说出这句娘话。
她听见了,泪水浮现眼眶,她上前一步抱住了他,渴望再听到他说一遍,“再说一次。”
他俊脸微红,“好话不说第二遍,总之,你给我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对了。”
“我要再听一次,拜托。”
他爬爬刘海,“这──就是我不争气,对你这个女人放心不下,行了吗?”
“等等,我想听刚刚那句斩钉截铁的话,我想听你说爱我,行吗?可以吗?”
看着她又笑又哭又请求的眼神,他突然笑了起来,揉揉她的发丝,“想听的话就看你的表现了。”他恢复了他商人的精明。
“什么?”
“伴我一生,总有一天等到我说第二次。”
“你──”这个男人在赖皮吗?
“怎么?一生嫌太长吗?那了不起让你再请个假。”算他大人有大量。
“请假?”
“你可以再单身一年,用这一年考验我,但一年后一定要再跟我结婚,简单来说,就是你的身分证配偶栏上可以暂时空白,但只要填上名字,就只有‘范家伦’三个字,明不明白?!”他语气中带着警告,眼神深情的说。
她哽咽流泪。
“还不吭声?是要我说更多,还是让步更多?!老实说,我也很委屈,你说要离婚就离婚,把我当什么了?”他愈说火气愈大,怒哼一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后,我才明白,我早就着了你的道了!”
她不懂。
“不然呢?我没事娶了你,没事离婚,我是吃饱撑着玩这种游戏的男人吗?!”
他是在说他对她早有不一样的情感了?她不敢相信,但的确是啊,个性那么急的他,生命里最懒得花时间的就是女人,但他却──她眼眶涌上一阵热,突地用力抱住了他。
他受不了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难得你这么主动且热情的扑上我,不过,我的胸口很痛耶,刚刚一个很没有良心的女人打了我一拳,打得比那个讨人厌的男人都还要令我疼痛。”
“那怎么办?”她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简单,你身上就有减轻疼痛的特效药。”
“什──”
他的唇冷不防的吻上她的红唇,把她吻意乱情迷,吻得她不知天地,谁叫这个女人把他折磨得好惨、好累,不多吻点怎么回本……
一年后──
卧房里,一张大大的床上,范家伦趴在床上,看着躺在一旁的小小人儿。
他有一双骨碌碌、黑白分明的大眼,粉嫩粉嫩的皮肤,圆滚滚的身子,范家伦伸出大手,稍微用力的将他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小家伙咯咯笑着,他忍不住坐起身,把他抱起来,还真像只软绵绵的小猫熊。
他皱着眉头,没想到四、五个月大的小娃儿也学他皱起眉头,他笑了起来,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轻轻的甩了甩,小娃儿似乎觉得好玩,咯咯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好玩啊,儿子,你老爸之前连抱也不敢抱你呢!”
他又轻轻的甩了儿子几下,宝宝就像是被吊挂在他手上的钟摆一样往两边摇晃,瞧儿子还是笑得咯咯叫,他突然把他高抛起再接住。
“咯咯咯……”宝宝笑得更大声了,他也觉得好玩,于是再丢高一点,接住,“咯咯咯……”宝宝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了。
“天啊!你在干什么?!”
白静莹不过是出去帮儿子买点尿片、奶粉,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吓坏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把儿子当球来玩。
“我没想到无齿之徒这么好玩!你看。”他再玩一次,揪起他的衣领左右甩动。
她粉脸差点没绿了,一把抢过笑得好开心的儿子,“他不是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