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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蔚儿真让李驭心疼极了。
“蔚儿,你还好吗?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难受,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直到你释怀。”
蔚儿仍然没说话,但双眼已经转为无神,两行泪水静静淌在脸上。
这样的泪水,李驭感觉比拿刀剌进他心房还难受。
“蔚儿,你别这样,我会尽我所能地疼爱你,让你忘记过往一切,好吗?”看见这样的蔚儿,李驭急了。
半晌,沉默不语的蔚儿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字一刀划在他身上。三郎……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宁愿你只是那个山野猎人,现在……我爹娘的仇,一辈子没希望了。“
“蔚儿,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李驭说的感伤。
“三郎,如果李敬德死在我爹爹刀下,战场上的你会怎么想?”
“我……”李驭一惊,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在沙场上为父报仇。
“我是女孩子家,没有机会上战场,当我知道要嫁进李家时,我就知道这一定是爹娘在天之灵为我安排的机会,他们要我复仇。我本以为我可以手刀仇人之子,现在……没机会了。”
蔚儿说完又是一串泪。
李驭心痛地抹去蔚儿的泪水,他低估了蔚儿的伤痛,一心只想与她双宿双飞,现在设身而想,才知道这伤痛会是如此之深。
新房外,宾主尽欢,而房内却弥漫着无法言语的沉重。
“好,”李驭拾起落在地上的小刀,将它交到蔚儿的手中。“蔚儿,我知道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如果你真的无法忘怀父母亲的死,现在刀在你手上,我不会躲。”
蔚儿楞了一下,便幽然抬起头回道:“三郎,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
“这就对了,既然上天安排你遇见了我,就是要你不用再为报仇之事烦忧,此生,有我来赎罪,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抚平你心中的伤痛。”
李驭的眼神闪耀着如火的光芒,蔚儿知道只有真心才可以燃起这样的火焰,但她现在思绪纷乱,不知所以。
“蔚儿,我知道,事情出乎你预料,一时之间你一定无法接受,但只要你愿意改变一点点心意,我会竭尽所能弥补这一切。”
李驭握着蔚儿颤抖的双手,久久不肯放。
接下来蔚儿在李家的日子,可说是真正如公主般的生活。李驭安排了好几位婢女专责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并找来厨师烹煮北方菜肴,让蔚儿能吃得习惯。
为了怕蔚儿孤单,李驭只要一有空,便会陪着蔚儿练剑,或者带她出外游历京城风光。如果要练兵,他也一定会安排人陪蔚儿到城内看看戏、听听曲,不让蔚儿在房间发闷胡思乱想。
这天,蔚儿又看见李驭和几位工匠,在李府后方拿着图对着空地指指点点。
“三郎,你在做什么?”
“蔚儿,你来的正好,来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一看见蔚儿,李驭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蔚儿走近一看,好像是一张建造图。“这是什么?”
“这几个人是京城有名的工匠,这是设计图。”李驭开心地说着,一手指着图说道:“这里是一座凉亭,你以后可以在这边练剑,旁边是一片花圃,你喜欢种一些花草对吗?到时我再差人买一些你喜欢的花苗。”李驭说得专注。“还有,这里是池塘,我会养漂亮的锦鱼让你欣赏。另外这边是浴堂,到时我会教人每天早上为你烧好热水,你可以在这里晨浴。”
这是李驭要为蔚儿建造的一座别院,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尽是开心专注的神情,蔚儿一一看在眼里。
此时,李驭话锋一转,手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还有,我想在这里盖一间宗堂,供奉你的父母亲。”
蔚儿先是一阵讶异,随后便说道:“要在李府里供奉一个突厥部落首领,我想这样不妥,要是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我不想让你爹爹为难。”
“不会的,蔚儿,我爹很明理的。”
“就算爹明理,但人言可畏,届时一定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三郎,我心领了,谢谢你的心意。”
李驭知道蔚儿说得有理,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蔚儿,我会想其他办法弥补你的,我会尽一切力量让你过得快乐。”
李驭的胸怀,依然是那样壮硕温暖,蔚儿想起昔日两人练完剑后,一同骑着一匹马从高原上慢慢踱步回来的日子。
一样的胸膛,而自己……到底有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那个蔚儿?
在突厥挑衅般地侵扰渭水后,唐朝集思应对之策,李驭边关经验丰富,奉命留在京城领兵操练。
这日的校场上,只见李驭身着军服,气宇轩昂,手持大弓示范着马上射箭的技巧,并讲解突厥军的习性。
突然,只听见“咻!”一声,长箭穿过树梢,正中一只闯进禁区的飞鸟,李驭引弓长射,马甚至还在跑。
“去看看这只鸟上面有没有绑上什么字条。”李驭中气浑厚,命令士兵察看鸟儿。“记住!塞外边疆正有人虎视眈眈垂涎中原,无时无刻要保持警戒!”
“是!”
士兵齐声一喊,响彻云吞,正前来巡视的太宗看见这整齐的军容,心中大悦。
“三郎,你可知天助大唐。”李世民将马骑到李驭身旁。
“我也是这么想。”李驭点了点头。“皇上是在说突厥近两年天候恶劣,牲畜死伤不少之事吧!”
“正是!不亏是我大唐的边疆大将。”
“我还有消息,他们可能有内讧。”
“是吗?”李世民眼一抬。“你的内幕消息可不少。”
李驭点了点头。“我养了很多探子,也时时提防对方的探子。”他举了举手上那只刚刚被射下的飞鸟,李世民微笑点头,李驭续道:“皇上记得突利可汗吗?”
“当然记得,肤一登基,他和颉利可汗就联手给我个盛大‘祝贺’。”李世民指的正是渭水之役。
“是的,他们是堂兄弟,最近北方大雪连年,不少地方闹饥荒,颉利可汗虽善战但却不善处理内政,他在此时对其他部族欺压受到反抗,于是派了突利可汗去镇压。”
“这我有听说,结果突利却大败。”
李驭继续说道:“没错,他战败回来后,颉利可汗当众责罚他,突利可汗现在对他也相当不满,认为他不但未处理好灾荒,甚且还不明就里给他难堪。”
李世民一听大悦。“所以,现在是分化的好时机。”
李驭点了点头,李世民道:“若此次分化突厥成功,你又将是大功一件,到时再赏你十个美貌公主吧!”
“一个就够了。”李驭笑笑,心中暗道,一把小刀他能防,十把小刀可难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沉吟。“你那位突厥公主,还好吗?”
“嗯?”李驭先是一怔,随后知道李世民要说什么,“皇上放心吧!蔚儿不是突厥内应。”
他知道李世民之所以能够以二皇子身分当上一国之君,不会没有城府,他和爹爹一样,都有想到这一层。
“三郎,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你多提防。”
“臣知道,李家承蒙皇恩,掌理许多军机,若因此泄漏半点机密,臣宁万死不辞。”
“你也会来这套宫话了。”
李世民用言语顿时化解了严肃的气氛,不过李驭知道,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身在权力斗争的皇朝,伴君如伴虎,手掌军权,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更须步步为营。
恶劣的气候果然削弱了突厥的战斗力,下少战马、牲畜死亡,颉利可汗处理不当,和突利可汗关系更加恶化。这个分化的时机唐朝自不会放过,派人煽动,果真不出几日,突利可汗便率队投降唐朝,唐朝大为振奋。
不过,被逼急的颉利可汗也有了动作。
这天,蔚儿正在房里学着刺绣,一朵鲜艳的牡丹在绣布上栩栩生动,此时侍女敲着房门。
“公主,外面有人找您。”
“谁?”
“是厨子,他要问您今天想吃什么。”
李驭为蔚儿请了北方厨师,料理她吃得惯的食材。
“不用问了,我吃什么都可以。”蔚儿没有停下手上的针线,也不打算特别交代厨师准备什么。
可是厨师却没有离去,执意要进屋。“公主,我带来了一些特别的食谱,请您过目一下好吗?”
蔚儿不知为何厨师今日一定要见她,便打开了门问道:“什么食谱?你拿主意就好,我没有特别想吃的。”
“公主,我可以跟您解释一下食谱的内容吗?”
只见厨师眼神闪动看着蔚儿,蔚儿益发觉得不对劲,直至见到他隐约露出怀中的令牌,才大吃一惊。
她神色不安,转头对着侍女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向厨子交代一下我要吃的东西。”
“是。”
遣走了侍女,房中无人,她慌忙的把门关上。
这厨子身上的令牌,是颉利可汗的。
“你……你怎么混进李府的?来这里做什么?”蔚儿的慌张尽写在脸上。
“阿史那公主,可汗已经快没耐心了。”只见那厨子大刺刺地在椅子上坐下,从怀中另外掏出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蔚儿接下这外观看起来是食谱的信,内容写的尽是颉利可汗要她早回报唐朝军机之事,她看完便二话不说将它放在烛火前点燃烧毁。
“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蔚儿有些愠道。
“公主,你不用管我怎么混进李府,先管好可汗要你办的事,不要忘了,你是突厥公主,李唐是我们的敌人,还有,李敬德更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样慢吞吞不回报消息,可汗很不高兴。”
蔚儿没有看着这人,只悠悠的说道:“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公主!”
“不要说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蔚儿眉梢紧蹙。
“好,我走。”这厨师瞪了蔚儿一眼,“哼!别忘了,揭穿我没好处,只让你的身分更容易被怀疑而已,我走了,你自己想清楚。”说罢他便转头离开,独留房中抿唇不语的蔚儿。
我该怎么做……
我的夫君……杀父仇人……
蔚儿的心中,矛盾难受,偏偏无人可以倾诉,可汗想必快要失去耐心了,他会怎么做……
突利可汗归唐的消息令朝中上下大为振奋,李世民亲自接见,当然也算计着可以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突利与颉利可汗交恶,在突利投唐后,李世民以怀柔政策安抚,也让他问出了一些消息,其中,最令他震惊的,便是他之前怀疑的事。
这日只见他在侧殿来回踱步,急着等李驭晋见。
李驭不知今天为何李世民十万火急地找他,连盔甲都还没脱,便直接入殿,在门口还被士兵拦下,要他先卸下身上长剑。
李世民朝门外一望,喊着:“不妨,让他速速进来见肤。”
李驭一进门,连参拜都还来不及,李世民便急着对他说道:“三郎,阿史那·蔚儿真的有问题。”
“皇上,您说什么?”
“她是奸细!”
“蔚儿不是。”
“朕找你来,便是要告知你这件事,这是突利可汗亲自告诉朕的。”
李驭脸色开始下沉,李世民的语气异常严谨,蔚儿为何进京他最清楚,不过这些日子以来,蔚儿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李家的事,他急欲为蔚儿辩解。
“皇上,蔚儿与我朝夕相处,她的一举一动我很清楚,她不可能……”
“三郎!”李世民打断他的话,“突利可汗和阿史那公主并没有利害关系,他没必要陷害她,当初蔚儿进京时我已经提醒过你,她不能不防,还有……”
“还有什么?”
“蔚儿的父亲是死在李家箭下,这事没错吧!”
李驭打从蔚儿进京至今对此事便只字未提,就是希望不要引起纷扰,现在,皇上显然已经知道。
“是的,当年射死她爹的那枝箭,刻着我爹的名字。”
“三郎,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你不说?你可知要是她居心叵测、心存复仇,不管李府戒备再森严,都有可能……”
“不可能的!蔚儿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李驭不顾身分的打断李世民的话,这要是换做他人,恐早已被斥退。
李驭发现自己失态,忙拱手作揖,李世民转过身将手放在背,殿内顿时气氛低沉,两人静默不语。
许久,李世民缓缓转头,对李驭道:“三郎,若你要为蔚儿背书,我也只能依你,只是李家手握兵权,朕不能有任何差错。”
李世民表情严肃,李驭知道他是念在两人交情,才暂时未深究蔚儿之事,此时李家官拜兵部尚书,乃朝中军事重臣,李府内有奸细,此事说来非同小可,李驭双手抱拳跪下说道:“臣以性命担保,若蔚儿有一丝不轨,臣必提人头来见。”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