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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
“来人,将他们拿下!”尉迟御喊着。
墨澈和尉迟粲背贴着背,正打算杀出重围时,竟听到齐善殿内传来一道命令。
“来人,给朕拿下禹亲王!”
两人回头望去,就见尉迟肃站在丹樨上,身后一列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甚至有重兵从广场的四面八方疾奔而来。
“大皇兄,我就知道你没事。”尉迟粲纵身朝丹樨跃去。
“你最好这般料事如神。”他哼了声。
尉迟御登时怔住,回头问道:“不是已经将他除去了?”
但那通报之人早就不在场,就连他带来的三十二卫营,也持剑对着他,只余数十个亲信还跟随着,情势大逆转。
他错愕,看向丹樨上的尉迟肃,瞧见百官竟都站在他身后。“连你们……都背叛了本王……”
那百官里,至少有一半是他养的狗,想不到今日竟回过头反咬他一口!
“尉迟御,这都得怪你行事太过狠辣,没人敢再为你卖命。”尉迟肃笑得冷傲。“你想要架空朕,那真是太小看朕了。”
“我就讨厌你这副模样,从小便瞧不起我!”尉迟御吼着,架在铁凝香颈上的剑割出伤口,淌着血。
墨澈强迫自己冷静。
他不能妄动,他必须伺机而动才能救她!
“那是因为你仗着自己是嫡长子,就以为是天之骄子,不把其他兄弟看在眼里,什么都想拿到手。”尉迟肃敛笑,杀气横生。“甚至荒唐到下毒弑父!”
“谁要他把皇位传给你,我不服气!”
“朕不管你服不服气,这些话……你到黄泉底下去跟父皇说吧!”
尉迟肃喊着,弓箭手已拉紧弦,墨澈暗叫不妙。
“你敢动我,我马上杀了她。”他将铁凝香扯到面前,颈项上的血已经沾湿她银白的袄袍。
“放箭!”尉迟肃毫不迟疑地下令。
尉迟粲见状,大喊道:“大皇兄,不要!”
然而,箭已射出,如雨,铺天盖地而落。
见状,尉迟御直接以铁凝香为盾。
墨澈疾冲而出,在箭翎落下的瞬间,将她抱入怀里,正欲避开箭雨时,背部遭受锐刃刺入。
“墨澈!”她拔尖喊着。
他咬牙,一手紧握着她的手,一手拿剑的打落飞来的箭矢。
同一刻,尉迟御趁他不注意扬剑砍下铁凝香的手。
“啊……”她痛得跌趴在地,捂着鲜血直流的石臂。
墨澈紧握的手,七彩琉璃手镯从断处滑落,碎了一地。
“凝香!”他要抱起她,胸口却被利刃穿过,他怔了下,缓缓抬眼,瞧见是胸口已中箭的尉迟御。
“本王活不了……也要拖几个垫背……”他张狂笑着,踹着铁凝香,不让墨澈碰触到她。“痛吧……谁叫你背叛本王……”
墨澈怒不可遏,大步走向他不管剑刃不断地刺入胸口,直到他的手扣住他颈项,发狂地紧掐,随着颈骨传来碎裂声,那刺耳的笑声乍止。
将他甩开,墨澈想要走到她身旁,却无力的扑倒在地。
“凝香……”他探出手,却握不到她。
“墨澈……”她哭喊,伸出手,却碰触不到他,掌心只抓到手镯的碎片。
他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直到自己再也无法动。
铁凝香怔住,她觉得好冷,雪花纷飞着,剑影闪动着,她浑身抽颤,手伸得再长,也碰触不到他,一颗泪珠滑落眼眶,也带走一缕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幽魂……
“墨澈!”尉迟粲赶到时,瞧见已无生息的两人趴伏在地面,各自伸长了手,但那指尖却相差了一寸的距离。
他掩面痛哭。
“澈……”尉迟肃走来,不敢相信自己最倚重的爱将已死。“这不是朕要的结果呀,墨澈……是朕错了吗?”
他抬眼,雪花凄迷,漫天缠绵,不知道是谁的泪。
第十三章 似梦非梦
耳边是一阵烘乱的嘈杂,逼得她自黑暗中张开双眼。
“雅君,你总算醒了!你把我给吓死了。”
眼前的女人抱着她,又笑又哭。她有些疑惑,这人是眼熟的,可她一时之间却记不得对方的名字。
总觉得像是作了一场漫长的梦,让她有点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雅君,你不要紧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女人连珠炮地问着。
她闭了闭眼,缓声低喃着,“严姐,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她想起来了,这人是她的经纪人,陪着她一路走来,是真诚待她,就像是亲姐姐的人。
“那就好。”严家璇松了口气。
侯雅君缓缓坐起身,发现身旁还围着不少工作人员,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但记忆很快回笼。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她笑得一脸抱歉。“对了,那个画面还可以吗?”
“导演说可以,可是接下来要赶拍吊钢丝那一幕,你现在没问题吗?”
“嗯,没问题的。”
接下来,工作人员全数移往山景后方,准备拍摄一幕女主角飞天的画面。
侯雅君补好妆,套上钢丝护甲之后,再罩了件裸色系纱衫,俨然像个古代女侠站在起飞地点上,由导演讲解着飞掠的路线和时间。
她听完,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由造型师帮她做最后的整理。
“雅君,你手里是握着什么?”严家璇问。
“我?”侯雅君不由得伸出手,果真瞧见自己的手紧握着。
她疑惑地摊开掌心,瞧见自己握着的是块碎片,而且因为她握得极紧,那碎片还刺破她的皮肤。
她皱起眉,仔细地瞧,那碎片七彩流溢,摸起来像是……琉璃。
瞬间,有什么窜过她心头。
“好了,准备开拍。”副导在不远处喊着。
闻言,她收敛精神,随着被钢丝缓缓吊高,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
抱紧。
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他视若珍宝地搂紧她,带着她飞掠到一栋宅邸前,进入一间房里,取出一只七彩琉璃手镯套到她的手腕上。
他说那是他父母的结缘之物,他现在交给她,当作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他是谁?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想不起他的名子,可她记得他的体温,记得他强而有力的拥抱……记得他冲入箭雨中救她,记得他满身是血地伸长手,他喊着——
凝香。
霎时,记忆如浪般席卷而来,打进她的心底。
“墨澈……”看着掌心的琉璃碎片,她泪水掉得仓卒。
那死别一刻的痛还镂在她心底……是她害死他的,倘若她没有去到那个世界,就不会跟他相遇,破坏他的计划。
她不该和他相遇……
抬眼看着远方的山景,钢丝正缓缓朝前移动,风景不断地掠至脑后。
可是如果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犯错,她会用自己的命保住他。
可不可以让她回去?她泪眼迷蒙地看着远方。
她想要回去……有谁可以帮助她回去……她想要回去!
蓦地,紧握在手的琉璃碎片绽放七彩光芒,眼前的画面加速掠过,她隐约听到底下有人高分贝喊着,“天啊,钢丝断了!”
伴随着嘈杂声,黑暗降临,她像是失去意识,却又像是清醒的,只是在黑暗中蛰伏等待,直到嘈杂声再起,她感觉自己处在移动的空间,听到马车的辘辘声,还有低沉的对谈声。
“这是今年的贡茶,待会到都督府泡上一壶尝尝。”
“嗯。”
两个男人的对谈声近在耳边,她想要张开眼,却怎么也张不开。
“倒是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带回府再做打算。”
男人这回回话的字句长了点,那低醇的嗓音教她瞬间张开眼,首先瞧见的是男人的腿,再往上看,是两个男人并肩坐在一块。
看起来像是在马车里,她不禁自问:难道说,她回来了?
“不过,这还是我头一次瞧你不避嫌地跟姑娘家同坐马车。”
“都遇上了,总不能将她丢在冰天雪地里吧。”
熟悉的嗓音,让她怔怔地再往上看去——
“欸,姑娘,你醒了?”
她没看问话的人,双眼直瞅着那个双手环胸,眸色冷淡的男人。
“墨澈……”话一出口,泪水已失控滑落。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想也没想的,伸出双臂扑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住。
“太好了,你没事,我知道了,那是我在作梦,只是梦而已……”墨澈是温热的,就在她面前,完好无缺。
他僵硬如石。
身旁的尉迟御已经忍不住地放声大笑,“原来你根本就认识这位姑娘,难怪你会不避嫌地让她进马车。”
墨澈脸色铁青,想要将她推开,但她哭得泪如雨下,教他拉开也不是,不拉开也不对。
他不禁暗骂自己,怎会惹上这麻烦。
“墨澈……”她喜极而泣,可是他的反应冷淡到她慢慢冷却下来,仔细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你脸上的疤怎么不见了?”
“姑娘自重!”当她的手要摸上他的脸时,他微恼地别开脸低斥。
侯雅君傻眼。她曾经见过淡漠的他,可再如何淡漠,他都不会露出不耐和嫌恶的表情。
为什么?泪水滴滴滑落,她无法理解他为何变得如此冷淡。
“你不记得我了?”他那神情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极端厌恶着。
“墨澈,你该不是对姑娘家始乱终弃吧……”尉迟御收起笑脸,惊诧万分地来回看着两人。
依他对墨澈的了解,他不认为他会做出这种事,可是这姑娘哭得好像两人轰轰烈烈爱了一场,结果墨澈却是翻脸不认人似的。
墨澈瞧也不瞧她一眼,黑眸瞪着车窗外。“姑娘,下去。”
闻言,侯雅君哑声问着,“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浓眉攒紧。“我不认得你,从未见过你。”
“可是……”
话未竟,马车突然停住,有人从外头打开马车门,尉迟御率先下了马车,笑睇着里头的两人。
墨澈不耐道:“下去。”
侯雅君可怜兮兮地从他身上爬下,缓缓地下了马车,看着他冷着脸从马车里下来,站在她面前。
她蓦然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现在的她,是侯雅君本尊,不再是铁凝香,难怪他认不出她是谁,可是……
“姑娘,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就请你自行回家。”墨澈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她呆了半晌,站在原地,看着他和尉迟御一起踏进都督府。
她不禁疑惑了。为什么他会跟禹亲王站在一起?那个大恶人不是死了吗?
而墨澈……
如果墨澈早在那一刻死去,为什么他又完好无缺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正视着眼前的问题抽丝剥茧。
她想起墨澈说过,在遇见铁凝香的一年前,曾经有个女人来到都督府,一再提醒他要防范尉迟御,最后还为了保护他而死,而那个姑娘名唤——侯雅君!
“墨澈,现在是哪一年?”她拔声问着,不管都督府前的侍卫和总管惊诧地看着她。
他停下脚步,回头瞪她。
他不曾见过她,所以无法理解她为什么用这么亲昵的口吻唤他。
“今年是元硕二十七年。”墨澈没说话,反倒是身旁的尉迟御代为回答。“天寒地冻的,姑娘你回去吧。”
“元硕二十七年……这是哪一年啊?”她喃喃自问着。
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瑞英说过是康廉元年,那现在到底离康廉元年有多久?她忖着,突然想通,管他是哪一年,重要的是,这是先皇还在的时候,所有的祸事都还没发生!
这也意谓着,这时的墨澈还不认识铁凝香!
“墨澈!”她追向前去。
她回来了,可是时间提早了,这是好事,因为她可以从这一刻开始改变墨澈的命运!
“放肆!”守门侍卫毫不留情地持剑将她扫开。
侯雅君被打得趴伏在地,可是,她没有时间喊痛,她必须进入都督府,才能把知道的事告诉墨澈。
她刚撑起上身,一抹黑影已来到身旁,重声低咆,“混帐,是谁准许你们对一个姑娘家动粗?!”
没想到他竟会为他又踅回,她惊诧地看着他。
“可不是吗?”尉迟御也懒懒走来。“如此娇俏的美人,你们居然用剑将她扫开,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你站得起来吗?”墨澈垂睫问着。
侯雅君扁紧嘴,摇了摇头。
其实她站得起来,可是她不想错过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墨澈叹了口气,低下身,伸出手,但却不是握她的手,而是要她抓着他的肘,好让他可以使力将她撑起。
这大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侯雅君一手抓着肘,一手握住他的手,整个人往他身上贴去。
馨雅香气伴随柔软躯体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