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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生?况且他预定将冬至之夜时的侍卫交接时刻延后一刻……这命令他尚未布达,为何她会知道?
“你是谁派来的细作?”在无法理解的情况下,他只能这么推测。
“我不是!”侯雅君气得直跺脚。“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你告诉我的!”
“胡说,我要如何告诉你?”
“是你在未来告诉我的!”相信她……她从不知道要得到他的信任,竟是如此困难的事。
墨澈怔愣地松开手,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什么妖魔鬼怪。
“真的……”她碎声的解释着,“墨澈,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未来,我们相过了,也相爱了……可是,我们却因为卷进宫廷斗争而死别,所以我回来,是要你从这一刻开始改变命运。”
墨澈摇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们曾经相爱……在未来……所以她才会用这么炙热的眼光看着他,可是她既在未来,又是如何出现在他面前?
他握拳觑着她,她哭得像个泪人儿,是那般伤心难过,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墨澈,冬至之夜,尉迟御煽动两位皇子举兵进宫,他想要坐享渔翁之利,所以……”
“你别再说了!”
“听我说,皇上得到急症,那其实不是病,是有人对他下了毒!而且,越接近冬至,他的病症就会越严重,到了冬至那晚……他就会死去……”
墨澈怔愣得说不出话。
皇上得到急症,已经多日不早朝,但状况却让御医们束手无策,因为尚未立太子的缘故,怕民心动荡,这事不可能流到宫外,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你到底是谁的细作?!”他重复质问。
“我不是细作,我来只是想要保护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侯雅君哭得抽抽噎噎。
她很少掉泪,天大的事也不能撼动她,可面对无法解释的状态,她真的好急好怕……
墨澈横下心,扣住她的手,扯着她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她又惊又惧。
“离开都督府。”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他冷声道。
他没有办法确定她的底细,身为五军都督,他身负保家卫国的责任,理该将任何可能造成王朝动荡的因子都扫除,可是……他下不了杀手,只能赶她走,任她自生自灭!
闻言,侯雅君双腿一软。
在她说了那么多之后,他的选择竟是赶她走……悲伤和委屈瞬间到达临界点,透过泪水,不断地传递她的伤悲。
墨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哭倒在地的她。
“难道我回来一点意义都没有?若是如此,为何让我回来?如果不是你给我琉璃手镯,我也不可能再回来……”她哭得柔肠寸断,旋即像是想到什么,她猛地抬眼。“琉璃手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那是你父母相遇的契机,你娘留给你,希望给你未来的妻子,戴上手镯永不分离……”
墨澈瞠目结舌。
宫中侍卫交班时刻、皇上患上急症,如果她是细作,这些都可从情报网获知,但她现在说的是他娘去世前的遗言,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大人?”守在屋外的侍卫和慕总管闻声赶来,惊诧地看着向来沉敛守礼的主子,竟拖着来路不明的姑娘。
“是谁告诉你的?”墨澈哑声地问。
她泪眼蒙眬地瞅着他。“你呀……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他震得退后两步。那么,她说的都是真的?
“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慕总管试探性地问。
墨澈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粗声道:“安排一间单人房给她,让她到裁房帮忙,记住,三顿膳食别忘了送去。”话落,他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是要逃离毒蛇猛兽。
闻言,慕总管心头一惊,赶紧垂首道:“小的知道了。”
待主子离去,他才走到侯雅君面前。
“我的姑奶奶快点起来吧,夜深露重,男人都受不了,况且是你?”
跟在主子身边十多年,未曾见过主子对哪位姑娘特别留情,而今主子特别吩咐给她安排一间单人房,那就代表她的身份并非一般奴婢,他自然不敢怠慢。
侯雅君追逐着墨澈的背影。怎么办?
时间这么紧迫,她到底要如何让他相信她?
翌日一早,慕总管便带着她到裁房,和一群丫鬟缝制冬衣。
尽管慕总管三申五令地交代了,但还是没人睬她,这也好,她落得轻松,边缝边想到底该怎么做。
虽然觉得受尽委屈,但她人都来到这里还无法改变命运的话,她才真会呕死。
可是,她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无法接近他,她无法制造信任的契机。
侯雅君忖着,不禁轻叹一声,视线落在手上,想起他将手镯戴到她腕间时的柔情万千,对比现在的冷漠疏离,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如果琉璃手镯还在她手边的话,他一定会相信她说的话……蓦地一道灵光闪过脑际,她想起琉璃手镯在这时根本还没碎,而且就放在他房里。
等着时间来到中午,趁丫鬟去厨房取膳时,她溜到主屋,发现附近并没有侍卫在,猜想他八成外出办事还没回来,于是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房。
进门,她看向床边的百宝格,却瞥见床上躺着人。
那人背对着门侧躺着,被子拉得极高。
她怔了下,赶忙走到床边,整个人贴近,动手扳动着他。“墨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男人张开了眼,皱着眉,像是有些气恼被扰醒。
“你……尉迟肃……”他怎会在墨澈的房里?
都督府的中庭凉亭里,石炉里的松果烧出一片轻烟缈缈。
尉迟粲沏着茶,倒出三杯闻香茶,再继续冲泡着茶。
“墨澈,在发什么呆?”将闻香茶递给他时,瞧他出神得厉害,不禁问他。
他缓缓抬眼,拿起闻香茶浅啜。
“喂,头泡是拿来闻香,不是拿来喝的!”尉迟粲大叫着,身旁的尉迟御则是放声大笑,“喂,你到底是怎么了?瞧你今日一整天魂不守舍的。”
“二哥,墨澈是被个姑娘给勾了魂。”尉迟御笑道。
“真的还假的?谁家的姑娘?”
墨澈面无表情地搁下茶杯。
他没心情笑闹,因为他今早和御医聊过之后,确定了皇上的病情确实是一天天加重。
侯雅君说的事一一应验了,但如此巧妙的巧合,他真的可以认为她来自未来这种离奇说法能相信吗?
更何况,她说的主谋还是御……不由自主地,他看向相处二十几年的表弟,真的无法相信他会在冬至之夜时发起宫变。
“干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是怪我大嘴巴?”
他垂下长睫,心思烦乱理不出头绪。
“干么愁眉苦脸的?真要喜欢了,就赶紧迎娶回府,不容易呀,难得看你对一个姑娘上心。”尉迟粲揶揄着。
“我想的是皇上的病。”墨澈淡道。
如果侯雅君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不如就由他来稍微试探看看。
“父皇的年纪大了……”尉迟粲叹口气。“父皇至今未立太子,身子又不好,四皇弟和五皇弟私底下动作不少,真是烦人。”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么病,怎会连御医都无法可治。”
墨澈不动声色地问:“你们认为……有没有可能是毒?”
问着的同时,他瞅着尉迟粲,眼角余光则注意着表弟的反应。
尉迟御愣了下,忙问:“你怎会做如此想?”
那神情像是很意外,而且急于找到答安,墨澈的心微微一凛。
“可是不可能呀,父皇的膳食都有人试毒。”尉迟粲就事论事地道:“而且能出入父皇寝殿的,只有御医、后妃、皇子、公主……难道是四皇弟或五皇弟?”
墨澈表面淡定,心头其实微微抽痛着。
粲的反应,来自于他是个武将,习惯抽丝剥茧再推演,可是御的反应,像在试探他。
什么心态会教他反向试探着他?是作贼心虚吧。
“二哥,别胡乱猜测,毕竟咱们可是常往父皇寝殿走动,尤其是大皇兄,昨儿个一晚守着父皇,现在……对了,大皇兄还在你房里睡吗?墨澈。”
“应该是……”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尖叫声,认出那是侯雅君的声音,墨澈立刻足不点地地朝主屋的方向奔去。
一推开房门,就见侯雅君被大皇子强压在床上,衣襟大开,露出饱满酥胸。
没来由的,一股怒火凶猛地烧向心窝,他大步冲向床边,一把揪起尉迟肃的衣襟。
“墨澈!”尉迟粲如风般地赶到,在他拳头落下之前,及时将他拉开。
墨澈怔住,不解地看着自己握得死紧的拳头。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竟然未问原由,就挥拳对着自己的兄弟。
随后进房的尉迟御笑睇着这状况,而尉迟肃显然微诧了下,但随即恢复正常,走下床,掸了掸有点发皱的衣衫。
“这是怎么着?你连问都不问就要动用私刑了?”他似笑非笑地道。
墨澈抿紧着唇,瞪向躺在床上,将衣襟拉得死紧的侯雅君。“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我……”她想说,但有其他人在场,她不该也不能说。
“说不出口,那就让本皇子说吧。”尉迟肃哼了声。“本皇子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她却溜进房里,从本皇子背后一抱,扰得本皇子心猿意马,这会倒把罪都推到本皇子头上了?”
闻言,墨澈眯紧墨眸,发狠地瞪着侯雅君。
“不是,我以为他是你,我想这时间你在房里睡,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赶忙澄清,“我有喊你的名字。”
“用这种方法询问人?姑娘你贴得那么紧……分明是在诱惑人。”
“我……”她真的是百口莫辩。
因为也想要测他的额温,要是不贴紧一点,如何扳正他的身体?
“人家都喊了墨澈的名字,你明知道她误认了人,还吃人家豆腐……要不是她叫了,你岂不是要把她给吃干抹净?”尉迟粲跳出来开骂,粗犷阳刚的俊脸上竟有几分狰狞。
侯雅君一愣,直瞅着他,知道他是谁,但跟他很不熟。不过照她听起来,他这种骂人的口气很大有文章啊!
“关你什么事?”尉迟肃冷哼了声。
“不关我的事?”尉迟粲吼着,硬是扯着他往外走。
“放开我,混帐东西!”
“我就是不放,你咬我!啊……你真的咬!”
两人尽管走远,但声音还近在耳边,尉迟御没兴趣看他们两个斗嘴,将注意力放在房内的两个人。
墨澈沉默不语,侯雅君则是不知所措地瞅着他。
“御,麻烦你先离开。”好半晌,墨澈哑声道。
“这有什么问题?”尉迟御离去前,不忘带上门。
房内,两人视线对峙着。
“我真的以为他是你……”
“你到我房里做什么?!”他重咆着,惊觉自己逐渐失控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一个相识不过一天的女人如此失控?
“我……”她嘴一扁,泪水立刻滚落。“我到你房里找琉璃手镯……”
她总算明白,自己以往为什么总是不哭,原来她把泪水的配额全挪到这个时候了……
“你知道琉璃手镯在我房里?”她到底还要如何的混乱他?
“就在百宝格上面算来弟三层,右边算是第二格。”她记得那时他是从那里取出手镯的。
墨澈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
琉璃手镯放在哪里,除了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可是……她知道。
突然之间,他觉得浑身乏力,一抹脸坐上床。
“墨澈……”侯雅君爬坐起身,不敢随意碰触他,就怕又惹恼他。
他回头瞅着她。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
他并不识得她,可她却可以说出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不得不相信她。更重要的是,她的眼对他蓄满深情,他无法视而不见。
“我想找出琉璃手镯,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骗你,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防范尉迟……”
话未竟,他一把捂住她的嘴。
她张大水眸,难以置信他竟会碰触自己,尽管只是一个制止她说话的举动。
“够了。”他哑声道,缓缓地放开手。
“你相信我?”
“嘘。”隔墙有耳,他不希望打草惊蛇。
侯雅君激动地搂住他。
他先是一震,垂在身侧的双手,犹豫了下,逐渐抬高,不过微使劲,便将她拥入怀里。
她是这般柔嫩,仿佛只是他稍使劲,就会将她碰坏,他不禁赶紧松开手。
但她是如此期待一个拥抱拂去自己内心的不安,她双手环过他的颈项,主动与他贴合,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是相通的,他是相信她的。
“你……”他深受礼教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