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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我一定到,待会儿。”
“好,待会儿。”
子涓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速食店门口等候。好不容易说动念祖到她住的地方坐一坐,如果这次能与他重修旧好,或许她便可以不再飘泊。但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三年前的她能轻易操控念祖的心,三年后的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她真的对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
左顾右盼,她所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阿祖。”子涓笑得很甜蜜。
“我迟到了吗?”念祖看看手上的表。
“没有,是我早到。”
“这不太像你。记得以前的你从不等人,而且最讨厌别人迟到。”念祖回忆着。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子涓说:“而且,人总会在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之后,才懂得珍惜。”
“真的吗?”
“真的,这些都得靠经验才能得到。”
“走吧,到你住的地方坐坐,”念祖说:“既然你那么热烈的邀请。”。
“离这里不远,步行大概二十分钟,你愿意走吗?”
“可以,反正没事,时间也多,就当作是散步。”
“还可以边走边聊天呢!”子涓开心的说。
两人默默无语的走了一段路后,子涓突然打破沉默问:“阿祖,你还恨我吗?”
有好一会儿,念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事隔多年,那件事对他来说,依然是他心底的痛。
“怎么不说话?你还是恨我的,是吗?”
“不,我不恨你。”念祖心痛的说:“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机会均等,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那时,你选择他,我并不反对,只要他能带给你快乐、能永远保护你,我想那就够了。不过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们怎么又会分手呢?既然相爱,为何不把握、珍惜呢?”
“也许就如你所说的,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合则聚,不合则散,分开后再继续追求自己想要的,那也未必是种错误。”子涓伤心的说着自已的看法。
“你真的变了。以前你所渴望的爱情是那种可以不求感觉,但要有共同点的爱情,可是,这些天来你真的让我感觉你变了。”
“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或许就是这样。”
“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理想情人,别难过。”念祖停下脚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子涓后悔当初为何会放弃这么好的人而另做选择。
走了许久,子涓突然对念祖说:“前面转角那栋公寓就是我住的地方。”
念祖看着转角的那栋公寓,看起来至少也有好多年的历史了。这附近并不是很高级的住宅区。一向注重品味的董子涓竟会住在此?如果在台湾,这种地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念祖真的是愣住了。
“觉得奇怪吗?别怀疑,我真的住这儿。”子涓拿出钥匙打开门,便带领着念祖往楼上走。
“这附近住的都是中国人吗?”念祖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全是,不过大部分都是。”子涓又取出另一支钥匙开门。
“这地方住的大概都是学生吧?”念祖问。
“对,都是留学生。”子涓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说:“随便坐,地方不大。”
屋子里摆设简单,但看起来却很有家的感觉。这屋子可说是应有尽有,称得上温馨,却少了那种热闹的气氛。这正符合子涓的要求,因为她一向怕吵。
“你想喝什么?”子涓问。
“随便。”念祖说。
“果汁如何?”
“好。”念祖仍不断的打量四周,“这房子是你买的,还是租的?”
“租来的。”子涓端出两杯果汁,一杯递给念祖。
“租来?那表示你还会回台湾,对不对?”
“可能吧!落叶总要归根的,况且我家人都在台北。”子涓喝了口果汁后说。
“你把这儿布置得很有家的感觉。”
“这里可以算是我的第二个家,当然得用点心布置它。”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和徐士轩离婚?当年他还一直承诺他会给你幸福的,想不到最后你们还是分开了。”念祖感慨的说。
“你真的想知道?”子涓看着念祖,念祖点点头,子涓继续说:“跟你分手后,接着就跟他陷入热恋。他不断的牵就我、让我,一切都是如此完美。虽然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但是我无法抗拒他对我的热情,那是我在你身上得不到的,他让我觉得有被保护的感觉,但跟你,我却觉得是我在保护你,我真的不要那样子的恋情。
“不到三个月。我们就闪电结婚了。结婚后第一个月,他还是对我百依百顺,但渐渐的,他变了。起初我还没知觉,后来他每天都到清晨才回家,有时甚至彻夜不归。问他却什么也不说,于是我们开始大吵。每次吵完后他一定往外跑,长则一个星期,短则三、四天不顾家,我再也忍不住了,更受不了他不负责的行径。于是在某一天的夜里,我苦等着他回来,低声下气的想找他谈谈,但他一进门,门口的第一句话便要求离婚。当时我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为什么人们都说女人善变?不!男人才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可恶!”子涓狠狠的瞪着前方,仿佛那夜的事又一一浮现。
“你答应他了?”念祖很冷静的问。
“没有,我怎么可能不明不白的和他离婚呢?”子涓说:“我没答应他,他要我考虑清楚,他会给我一笔赡养费。当他说出赡养费时,我更恨他了。我决定好好的调查为何他的意志会如此坚定。我请私家侦探调查他的行踪,结果,原来他在外面早已经有了个女人。那女的还是他高中时代的初恋情人,士轩等了他她四年,她终于回心转意的来找他了。士轩很快便跟她坠入爱河,即使我一再的恳求,士轩还是决定选择她。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他从头至尾都没爱过我。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偶。哈,玩偶!”
子涓终于忍不住的淌下眼泪。念祖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递给她。虽然他对子涓已心灰意冷,但听见子涓这样不愉快的过去,念祖真替她抱不平,也为她心疼。
子涓吸了口气,平静的说:“当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我好恨自己为何那么轻易的就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我真的好恨、好恨!他问我要多少赡养费,只要我答应离婚,多少他都愿意给。于是我开口要一千万,本想他应该拿不出来,没想到他一口答应,所以最后我们还是离婚了。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很可笑对不对?”
子涓冷冷的笑着,笑容让念祖感到有点陌生。
“当时我真的好想回去找你,但是我没有脸见你,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真的没有勇气见你,我想你也不会愿意见我的,所以我还是没回台湾。”她把视线转向窗外,好一会才又开口说:“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我还是碰见你了,这世界真小。”
“没想到这些年来的变化却是如此的大,这就是使你改变的原因?”念祖说:“世界上事,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有些事仿佛冥冥之中早已安排,一切都得认命。”
“阿祖,”子涓把视线转向他,“你知道了我的过去,还会像从前那样再回头来爱我吗?你还要我吗?”
念祖无从回答。此时,他脑中浮现出季凡的笑脸。让他很有勇气的摇摇头说:“不,我想不会吧!”
“哈哈!”子涓干笑两声,“我真的很自私,抛弃你之后还回头要求你继续爱我,真的很可笑。”
“别这样。或许早在两年前我还会接受,但现在我想应该是不会接受吧!”
“为什么?”子涓问“你已有女朋友了?”
“没有,目前还不确定。但回台湾后我想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一定会向她表白。”念祖肯定的说。
“真的?”子涓有些失望的说。
“嗯!”念祖再次肯定。
“那女孩年纪比你小吧?”子涓问。
念祖点点头。
“你愿意跟我谈谈她吗?”‘
“她小我四岁,是个老师,学音乐的。第一次见到她时,是被她那股不平凡的气质所吸引;跟她在一起,会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去保护她。虽然她看起来很脆,但个性却很强,我想或许也是她吸引我的地方。”
“那女孩一定长的不错,对吧?”子涓再问。
“还好,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听见念祖列她的描述,即可知他一定对那女孩很用心。这让子涓有些嫉妒,以前念祖好像从没这样描述过自己。
“改天有机会,你会不会介绍她让我认识?”
“等你回台湾,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你认识她多久了?”
“其实也不久,大概一个多月吧!”
“满短的。她对你的感觉呢?”
“我不清楚,因为在来洛杉矶前,我并未展开行动。”
子涓微笑的说:“你会成功的,只要你用心去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动她的心。”
“谢谢。”念祖说:“我们还是朋友?”
“不,我会和她一起抢你。”子涓认真的说。
念祖脸色大变。
子涓马上正色道:“骗你的!别吓着了。我们依然是朋友。”
子涓诚恳的伸出手,念祖也伸了手和她交握,“老朋友。”
“老朋友。”子涓肯定的说。即使她心底不愿意。恐怕也不行吧?
第六章
季凡看着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站在这里等人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日,可是这时间正逢下班尖峰时间,人潮车潮特多。
“都已经六点十分了,这女人还没出现。”季凡看着对面钟塔的时间。自言自语的说。
亚筑和季凡约好一起去为大学时代同是死党的同学买结婚礼物,约好六点。季凡准时出现,但杨姑娘却还不知人在何处。
大学毕业后,好同学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出国的出国,虽然如此,交情较深的却都一直保持固定的联系。
远远看见那辆熟悉的桃红色MARCH,季凡就知道亚筑来了。
“Sorry,迟到了,恳请太后原谅。”车子驶近,亚筑摇下车窗,不住的道歉。
季凡白了她一眼,说:“二十分,整整二十分!待会儿首饰的钱全部由你付。”
“哇塞!”亚筑大叫:“你是女暴君啊,全部由我付?那下个月我得喝西北风了!”
“不管!”季凡不妥协的说。
“那我也不依!”
“喂,先找个地方停车好不好?挡到人家的路了啪!”季凡看见后面有辆喜美正要右转。
亚筑对季凡做了个鬼脸,踩了油门去找停车位。
十分钟后,两人已坐在“蓝调”吃饭。
“季凡,说真的,”亚筑很正经的对季凡说:“你知道来这里要点什么才过瘾吗?”
“点什么?魔鬼蛋糕?”
“不是,”亚筑摇摇头说:“是香蕉船。哇!那可真是人间美味。”
“你不怕肥死,就多吃几客。”
“不会啊。你知道那是我的最爱。”亚筑说:“情人节时,我希望我男朋友送我一束花和一客香蕉船,那是铁定爱死他了。”
季凡差点把饭喷出来。
“拜托,你懂不懂得什么叫浪漫?”季凡吞下饭说。
“懂啊,但这才叫实际啊!”亚筑开始大谈她那套“现实说”。“巧克力我又不吃,情人节时大家都一定会送花、送巧克力给女朋友,但是送巧克力给我,岂不是很浪费?与其这样,还不如送点实际又贴心的,那就是……”
“香蕉船!”
“嗯。 对,聪明!”
侍者送上亚筑爱吃的“香蕉船”及“蓝色梦幻”。
“谢谢!”亚筑轻声的对侍者说。
侍者点头收走她们用完的餐具。
亚筑大大的吃了口冰淇淋,“嗯,真过瘾!”
“真受不了你,都几岁啦?还像个小朋发。”季凡有些受不了的说。
“它是我的最爱也,告诉你,‘爱情诚可贵,香蕉价更高,若为自由故,宁可选择它’。”亚筑幽默的耍着嘴皮子。
季凡被她搞得啼笑皆非。
“好。我一定会把这篇伟大的‘香蕉文’告诉宋仁谖的。”
“等一下!”亚筑惊叫:“干嘛告诉宋仁谖,干他何事?”
“他不是正在苦苦展开‘猎妻计划’吗?”
“谁说的?‘
“你自个儿说的呀,上次你打电话给我时说的。忘了吗?”
“有吗?”亚筑皱皱鼻子,“嗯,好像有……”
“什么好像?是真的”
“对!说到他,他最近很奇怪,每天都会打通电话到我家,而且还说些很恶心的话。”亚筑讪讪的说
“什么恶心的话?你学给我听一下。”季凡感兴趣
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