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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坐。”列炽枫很简短的一句,然后抱臂闭目,不再理会他人。
“炽枫!”列炽棠再唤。
“列庄主。”坐他身旁的任杞温和出声,“宁伯父不会来此,就让列二侠坐又何妨,不过是一张椅子。”
列炽棠再瞪一眼列炽枫,然后转头向任杞一颔首,表示谢意。
“宁朗。”小亭里宇文洛打量了回廊上的那些大人物后唤道。
“嗯。”宁朗目光还在广场上。
“那边有你一个座位呢。”宇文洛指指回廊上,“差点忘了你是宁家少主,你爹不来你就是六大世家之一宁家的代表。”
“喔。”宁朗随口应一声,没在意。
宇文洛很是不满意他的反应,转头看他,却见他目光紧紧盯在广场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浅笑风流的兰七,不由得手一抬,一掌拍在宁朗脑后。
“咝……痛。”宁朗抚头回首,“大哥,你干么打我。”
“我看能不能打醒你。”宇文洛没好气道。
兰七、明二与广场上众英见礼招呼过后,便也往回廊走来,待到近前,两人看清廊上诸人之时,兰七一怔,明二讶异。而回廊上没有见过兰七的人此刻看清他的容貌不由也是惊诧不已,目光来回在他与凤裔间转着。
“哥哥。”
那一声极是轻柔,却整个广场的人都清晰入耳,那双碧眸盈盈看着他,仿似整个世界都只他一人,那样的专注与深挚,那脸上是所有认识兰七的人都从未有见过的柔情与纯澈。
原来他们是兄弟,难怪如此相像。那一刻,有人心中感叹,原来兰七也会这么对一个人。一时许多人顿生艳羡。
可是凤裔却未如众人所想那般热切回应弟弟,他一张脸惨白如纸,一双眼绝望而灰败的看着兰七,他唇微张却无声,只是哆嗦着,就连身子也在颤抖着,仿佛那一声“哥哥”是世间最利的宝剑,穿肠过肚,割心裂肺!
凤裔与兰七长得如此相像虽已令很多人猜测他们是亲人,但此刻由兰七口中亲自承认,依让许多的人惊憾。每一个人都很惊异的又是恍然大悟的望向兰七与凤裔,包括向来只对绝世武功与绝顶高手感兴趣的列炽枫,整个英山上唯一神色平静的只有风雾掌门洺空,他那双沉静悠远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兰七,带着淡淡的叹息。
“凤裔?残音?诶,我早就应该想到啦!”宇文洛双掌一击道。
“想到什么?”宁朗还未从惊震中回神。
“听说百多年前有一位很有名的歌者,名叫凤栖梧,她极善曲艺尤工琵琶,琵琶名曲中有一曲《凤裔残音》被誉为绝唱,便是这位凤栖梧感怀自身身世而谱出的。”宇文洛兴奋的解说道,“我一听他们的名字就应该想到他们是兄弟,他们俩的名字肯定是根据这琵琶曲而来的,他们这般相像定是双生子,只是……”他略略一顿,有些疑惑看向宁朗,仿似要从他身上寻得答案,“七少有一个如此相像的双生哥哥,为何兰家从未提过,江湖上也从没听人说起过呢?”
“别看我,我一样从没听过。”宁朗赶紧摇头,“爹娘也没有和我说过。”
“哦?”宇文洛目光再转向回廊上神情各异的凤裔、兰七,“这可真是奇怪的事。”
他们说话时,明二、兰七已与洺空等人见礼毕,然后两人走向那空着的第七、八张椅,那自是为他们明、兰两家所留。
座椅前,明二谦让的摆摆手,“七少请。”
兰七“刷!”的摇开玉扇,斜睇明二,笑着,“二公子也请。”说罢身子一转,便在第七张椅上坐下。
明二笑笑,在第八张椅上坐下。
至此时,参与大会的武林各路豪杰已基本到场,只等大会的主人———守令宫的宫主了。
兰七眼睛四处转着,碰上随教那些探究的目光,一笑,然后很自然转向下一处地方。
明二的目光则是望向洺空身后的凤裔,从见到兰七起,他便面若死灰,此刻依然,眼睛无神的盯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不到七少竟然有这样一位哥哥,若非这双眼睛,都要以为是同一人了。”他笑吟吟道。
“双生子像也没什么稀奇的。”兰七很平淡的道,“我们自小就分开了,也没想到竟还会有再见之日,平日也就没跟人提过,自然少有人知。”
“哦?”明二眼睛转回看着兰七,“怎的自小便要分开呢?曾听闻双生子感情特别深厚,应该是舍不得分开才是。”
十、守令宫主(中)
兰七回头,碧眸看着明二,“二公子如此关心,倒令本少惶然呀。”
“你我相交一场,关心也是理所当然的。”明二笑容温雅。
“本少深为感动。”兰七碧眸微漾唇角微弯,“听说令尊娶有十二位夫人,二公子也是兄弟姐妹众多,不知相处可还和睦?”
“多谢七少关心,明家虽子嗣众多,却还兄友弟恭姐妹相亲。”明二雅笑如常。
“那可真是难得。”兰七言若欣慰,其意却憾。
两人言笑晏晏,神态亲切,又并坐一处,有如瑶台双璧,辉映生姿,令人望之,怡目怡心。
“原来这妖和仙放一处也并不突兀,蛮赏心悦目的。”宇文洛看着那边感叹道。话音落了半天,却不见宁朗反应,不由奇怪,转头看他,果见他一脸失落的望着兰七。宇文洛正想一掌拍向他,将之唤醒,不知怎的,心头一软,竟是不忍,闭了嘴,埋头记录起来。
他和凤裔是双生子,凤裔是男子,那他……那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她?娘亲应该不会替他与一个男子订亲的?他……她……她怎么都不看一眼……她竟然连看都不看……宁朗正暗自沉郁之时,冷不妨兰七忽转头望向这边,目光相碰,宁朗心头猛然一跳,惊得他往后一仰,差点撞到一旁的宇文洛。兰七微微一笑,然后又转回头去,可宁朗却是瞬间全身放下了什么东西,说不出的轻松轻快起来。
“今日能得武林同道齐聚英山,守令宫不胜感激。”
猛然间,一个苍劲的声音忽然传来,令每一个人都抬首敛神,那声音辩不出方向,仿从四面八方而来,极响亮有力,从每一个人耳边传入心底,却又不会令人生出不适。
“守令宫的宫主终于来了。”宇文洛顿时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不知这守令人到底是何模样?”
回廊之后那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随着宫门的开启,在场之人顿觉一股冷肃之气迎面扑来,皆目不转睛的看着宫门。门终于大开,从外望去,半明半暗,一眼望不到尽头,没有听到脚步声,却见一道身影从阴暗中……飘来,那人足有沾地,却给人一种飘浮于上之感,未有丝毫声响的飘过来,当那个身影走至门前沐在光明之中时,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惊鄂不已!
那是一个身量形貌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肤色苍白,黑发垂肩,静静站立,面对广场上千百江湖英雄的目光,他一派镇定,眉宇间还似有若无的绽着一丝厌倦与漠然。
那一刻,广场上下静凝一片。
这就是守令宫的宫主?所有人心头皆如此问道。
“这就是守令宫的宫主?”
却想不到有人真正问了出来,在一片静寂中,这一声惊讶的自主自语是那般的响亮清晰,打破了这一片僵默,所有人都循声望去,看到了稍远的小亭中两个稚气未脱的朗朗少年。
宇文洛太过震惊下脱口而出,却招来群雄侧目,不由有些窘迫,幸好众人只是看他们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回了守令宫主身上,细细打量起这样貌稚龄的少年来,实不敢相信这人就是这神秘莫测的守令宫的主人,就是这守护“兰因璧月”百多年的守令宫的宫主!
虽说英山上已开过无数次的武林大会,每一代武林帝主都是从守令宫接过至尊信物“兰因璧月”,并且有许多的武林帝主选择住在守令宫之上的微月宫,但是百多年来守令宫的主人却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露面的都只是守令宫的宫人,由他们奉令,由他们侍奉武林帝主。无人知守令宫宫主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何模样,也因此,守令宫宫主真容被列为武林最神秘的十件事之一。
世人能知晓的是,守令宫的宫主武功绝对的高强,比起历届武林帝主,绝对只会在其上而不会在其下,这从百多年来从未有人能从守令宫盗走“兰因璧月”、守令宫外死去的无数不轨之徒便可知晓。只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守令宫的宫主会是这样一个十多岁的稚子!
那少年飘至回廊正中,面向广场群英,抱拳,“老夫戚十二,添为守令宫第十二任宫主,守护‘兰因璧月’已四十余年,今日才得与武林同道一会,幸甚。”
这话一出,顿时又将广场上千百豪杰震闪了神!
老夫?四十余年?人人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守令宫第十二任宫主。
“这……这不是真的吧?守护了四十余年?那他该多少岁了?”宇文洛看着那少年模样的戚十二喃喃念道。
“难道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这回事?”宁朗也是一脸惊疑。
戚十二却无视众人的惊震,自顾说道:“‘兰因璧月’被盗乃老夫守护不力,待圣令寻回后老夫自会一死谢罪,今日在场皆可为证。”
他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虽有许多人对于圣令被盗一事内心有许多责难,更有些人不安好心的,却没有想到这守令宫主竟会在众人还未发难之前便许诺一死谢罪,这等慷慨凛然偏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不似在谈论自己的生死,而守令宫百年声誉又令他们不敢置疑所言。
“唉呀,你死了多可惜。”兰七却是喃喃道,“本少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老之容颜,至少也要把这奇妙的功夫传给本少后才可以去死哦。”
他的声音极低,但显然也没刻意隐藏,所以近旁的人比如挨着他坐的明二便听得清清楚楚,眼眸一转,看着兰七,便带出几分戏谑,“七少如此在乎容颜,倒令在下意外,原以为只有女子才会怕老呢。”
兰七碧眸一眨,极是纯真的看着明二,“本少容颜俊美绝伦,乃天下地上绝无仅有,若此老去,岂非要令天下人伤心。”
明二微笑着的唇畔有些抽搐,那张妖异邪美的脸近在咫尺,一时忽觉得万分的碍眼,一时又觉若真的凋零甚是可惜。转头,移目,看向那不老的守令宫主。
“守令宫召集天下武林同道聚于英山,乃是想集大家之力寻出盗令之人,找回圣令以安武林。”戚十二又道,“因此,今日只为此事不谈其他,还望众英雄不吝其力。”
众人想想,倒也在情在理,要追究守令宫失令之责固然重要,但寻回武林圣令却是更为重要。一时不由议论纷纷,这“兰因璧月”到底给谁盗走了,又为什么要盗走,如今又在何方……广场上下顿时喧哗一片。
“诸位。”
正在众人议论不停之时,一个平和的声音响起,顿时令众人止了论声,齐齐望向发声之人。
回廊之上,洺空长身而立,面向广场众英,“诸位同道,圣令被盗,大家同为武林一份子皆有责任,寻回圣令更是你我不容推御之事,但大家毫无头绪的找寻只会浪费人力心血,因此大家安静下,请戚宫主详细说说当日情形,再看看可有留下什么线索。”说着转身看向戚十二,“戚宫主看呢?”
“嗯。”戚十二淡淡点头。
“洺大侠说得有理,我们听你的。”这一声说得甚是齐扎,说完后广场上便是一片安静。
“不愧是武林第一人,说话果然有份量。”宇文洛连连赞叹佩服。
“这位戚宫主真的很老了吗?”宁朗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守令宫的宫主为什么百多年来从不与世人接触呢?他为什么会保持着这十来岁少年的模样?是吃了什么药还是练了什么功夫?”
“我也很想知道。”宇文洛连连点头,“你看他看起来比我们还小,却老气横秋的自称‘老夫’,听起来还真是别扭。”
“那是七月十二日晚……”
戚十二缓缓开了头,却忽然顿住了,目光遥遥的落向远方,手负身后,半晌未再说一个字,广场上等待的众人等了片刻,还不见他说话,不由又是纳闷又是不耐,有些想要叫嚷几声,可看看回廊上那些掌门家主一个个皆是耐心十足的等待着戚十二,便也咽下了喉间的火气。
宇文洛听着不由暗自感叹,七月十二日被盗了令,七月十六日人便到了长天山庄,这动作可够快的,守令宫的人可真是神人呐!
“那一晚没什么好详细说的,守令宫殁三百五十六人,而他们……与其说是盗令不若说是夺令,用五百二十七条性命为代价夺走了‘兰因璧月’。”
戚十二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情绪夹杂其中,他的目光没有看向任何人,面无表情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