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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单知过如此不爱惜自己,单佐靖也忍不住动了气,索性动手去拉他,想要将他强扯去上药。
但他的手都还没有碰到单知过,就已被他震开。“别碰我,我要陪沄儿。”
“你这样不是办法,如果易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损,也是天意啊!”单佐靖试著开导自己的兄弟。
闻言,单知过双目圆睁,怒视著他。“她不会死的,你不要咒她。”
“你……”对于固执得宛若一头牛的单知过,他真的不知道该要拿他怎么办?
他不许任何人碰他的伤口,就连他让人将大夫请进房内,他依然不肯好好的上药,任由伤口溃烂。
对于他这种自残的行为,他感到万般的无奈,却又束手无策。
有时,他忍不住想,若是易沄天真的就这么走了,那他这个执拗狂妄的兄弟,是不是也会随她而去?
“如果易姑娘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难过的。”他只好抬出昏迷中的易沄天,希望能够唤醒单知过一丁点的理智。
“她不会,她是这么的残忍,任由我在这儿万般忏悔,却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看我一眼。”
“你……我更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想不到一向冷情的单知过遇到命定中的女人会是这样的执著,单佐靖几乎快要举双手投降了。
看也不看满睑挫败的单佐靖一眼,单知过的黑眸中隐隐泛著泪光,直勾勾的瞅著昏迷中的易沄天。
突然,他彷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探手入易沄天的怀中,取出那两块相合的玉玦,顾不得单佐靖在一旁,便对著她柔声低语著。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命定中的女子,但我却在还不知道你是我命定中的女子时,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很奇怪吧!在还没有遇上你之前,我以为我没有资格爱人,可是你的出现像是一阵清风,拂去了我心底的恨意。”
他语带哽咽的说:“我爱你,在我仍满心恨意时,就已经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我知道自己错待了你,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对你的亏欠吗?”
说到最后,他的睑上已布满泪痕,让站在一旁的单佐靖也禁不住鼻酸起来。
“罢了!”长叹一声,单佐靖被他的真情感动,知道不管他再说什么,他已然决定要与易沄天同生共死。
除了由著他之外,单佐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于是他静静的离开。
就在单佐靖离开后没久久,窗外蓦地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喃喃的吟念著,“爱也成空、恨也成空,人生又何必太过执著。”
“是谁?”似是心有所感,单知过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动了心弦,他猛地起身,奔出门外。
只见门外站著一位衣著飘飘,浑身散发出一股仙风道骨气息的白发老者。
“我是流云行者。”来人平静的面容上流露出一股圣者的气息。
“你因何而来?”单知过再问,隐隐感到来人的善意。
“你想救她吗?即便要你牺牲性命亦在所不惜?”流云行者平静地问著他,将他脸上的焦急尽收眼底。
“当然!”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只要沄儿能活下来,就算要立即取去他的性命,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流云行者脸露淡笑,满意地说:“想必你已明了命定之女对你的意义。”
随著他的赞许,他只手一拂,一道隐约可感的气流己然送入房内。
“去吧!爱恨情仇你皆已尝遍,如今你己经寻得了对你最重要的东西,这合该是天龙王朝之福啊!”
流云行者话声一落,房内随即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单知过心中一喜,回身便要奔入房内,途中他再回头,流云行者的身影早已消失。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场梦?原本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沄儿竟真的睁开了眼,露出她一贯清明的目光。
“你终于愿意睁开眼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单知过的心底漾开,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他猛地抱起她,不愿再放手。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傻了眼,易沄天只是被动的任由他抱著。
“我不准你再这么吓我了,我以为我失去你了。”他仍是激动得不能自己,不断的重复自己的忧心。
对于他那判若两人的表现,易沄天只觉得疑惑,怎地前一刻他彷佛恨她入骨,此刻却又双眸染满惊惧,恍若真的害怕失去她似的。
渐渐的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滴涌入她的脑中,想起在书房,被熊熊大火包围的情景,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怎么了,你很冷吗?”察觉到她的轻颤,单知过温柔的低问著。
“你……”感受到他的温柔,和看著他这一身的狼狈,他该不会冲进熊熊的火中救了她吧?
这个念头让易沄天的眼眶倏地泛红。他不是不相信她吗?他不是恨极了她,所以才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如今又为何这般的温柔,甚至不顾性命的冲进火场救了她?
“是你救了我吗?”她低声问道,一股原本以为不会再有的温暖在她的心底蔓延开来。
“不,是你救了我,是你的出现将我自仇恨的深渊中救出来,是你改变我原本晦黯的人生。”
原本以为已经失去,却又再次见到他眸中的深情,易沄天已不想去计较他那夜的无情。
“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点住你的周身大穴,废去你的武功,又将你锁在书房中,你也不会面临这么大的危险。”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忏悔,易沄天虽然疑惑,却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歉意。
“那夜是我误会了你。那天单佐靖来找我,我误以为你是他派来的奸细,所以才会这么对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易沄天总算了解自己被错待的原因,但她仍是不作声,静静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要你原谅我很困难,但只要你愿意,我会用爱来抚平你所受过的伤害,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你……”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恍若是作梦般,易沄天只能怔愣的看著他。
“我爱你!而且你怀中的凤玦证明了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见她依然不言不语,单知过索性探手入她怀中取出两只曾出现字的玉玦,摊在她的面前。
“这是……”看著他掌心中的两只玉玦,虽然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但他的话却字字刻入她的心。
“我爱你!我不会再去复仇了,我要陪你天涯海角的去行医,而这两只玉玦便是爱的证明。”
盈在眼眶中的泪珠因为他这番真情挚意爱语而滚落,易沄天不愿再想,也不想再问,我爱你三个字已然解释所有的一切。
扑身投入他的怀抱,只见两个曾经因为误会而险些天人永隔的有情人,紧紧的相拥在一块。
经由单知过详细的解释,易沄天终于弄懂了一切。
她懂了龙凤玉玦的由来,也懂了他之所以错待她的原因,更懂了他对她发自真心的情爱。
但真正教她心喜的除了他愿意坦诚自己的心意外,还有他看过布包里的书信,终于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放下了心中的仇恨。至于瞒骗他许多年和下毒害他娘亲与她的高丞相、邵雍一伙人,皆被发配边疆,得到了教训。
细心的为单知过上著药,看著他布满全身的烧伤,易沄天的心中不再存有怨恨,只觉心疼和满腔的爱意。
心中对他的爱意是这么的浓烈,就连她险些葬身火窟时,她都不曾忘却这一份爱。
在她深陷黑暗的前一刻,她脑海所想的都还是他那含恨的目光,还有那一夜当她付出一切时,他的温柔以待。
原以为当她阖上眼的刹那,便是彼此缘分的结束,从此天上人间再也无情无爱,没想到再睁眼时,面对的竟是他满心的歉疚与懊悔。
他眸中的爱恋教她心软,也让她心折,顿时所有曾怨过、恨过他的无情的心绪悉数消失。
她了解他身上的这些伤其实代表著他对她的歉疚,也代表他对她发自真心的爱意。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原谅他那毫无理由的迁怒,也原谅他对她的伤害。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单知过不愿离开易沄天半步,他紧紧的守著她,细心呵护著什么稀世珍宝。
即使像易沄天这样冷淡心性的人,对于他的真情挚意,亦深深眷恋著。
突然,易沄天停止了自己上药的动作,默不作声的直盯著他的伤口瞧。
单知过捉住她柔若无骨的纤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著她泛红的眼眶,疼宠的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易沄天眨去眸中的泪水,固执的不愿让它落下。
“别担心我的伤,我知道有你的巧手在,这些伤不碍事的。”他细心的安慰著她,深切的温柔与爱恋溢于言表。
“可是……”依旧是心疼呵!泪水终于无声无息的落在单知过宽厚的大掌上,而他阖起掌,紧紧的包裹住她那炙人的泪。
不想再让她心伤,更不想让她忆起自己的残忍,于是他转移话题,温柔的问道:“今后你想往哪儿去?”
“四处为家,行医救人。”几乎没有思索的,易沄天淡淡的说出自己的心愿。
对她来说,人世间的富贵名利、爱恨情仇皆是一场空,她不愿汲汲营营的深陷其中。
但他呢?他的身躯内流有皇室的血统,振兴皇室对他而言是一种使命。
易沄天直勾勾的瞧著他,眸中有著疑惑与犹豫,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愿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然而这个答案似乎早就在单知过的意料之中,只见他抱著她起身,淡淡地说:“走吧,我陪你去四海为家、行医救人。”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愣住了,易沄天只是傻怀的望著他,不敢相信他真的愿意为她抛弃这一切荣华富贵。
“你……”看出他眼底的认真,感动的泪再次盈眶,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那你娘呢?”
他不像她孤身一人,他有他的牵绊与责任,不能就这样说走就走。
“娘有佐靖他们代为照顾。”彷佛早已安排好一切,单知过轻松的答道。
其实他不曾徵求过单佐靖的同意,只是他知道也相信他们一定会代他照顾他娘,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
“可是单佐靖不是希望你能回去辅佐皇上?”易沄天提出心中疑惑。虽然她也很希望和他一起去云游四海,过著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但是她不能只想到自己。
她了解他,也知道他胸中有著雄才大略,必能有助于天龙王朝的兴盛。
她的疑虑换来单知过朗朗的一笑。“他们的事就等到你腻了江湖行医的日子再说吧!”
话声一落,他不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弯身抱起她往门外走去,留下的尽是他曾经汲汲求取,此刻却不再留恋的名与利,毕竟今生能够拥有她,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尾声
这日,单知过与易沄天来到朴阳镇义诊,正要找间客栈稍做歇息时,却被擦身而过的两位路人的交谈声给吸引。
“听说这次狼邪兵似乎有备而来,传来皇城的战报皆不甚理想。”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皱眉道。
“是呀,这次单将军可说是碰见强敌了,甚至皇上还派了靖王爷前去助阵呢!”另一位留著两撇山羊胡的男子也忧心的开口。
两位路人渐行渐远,殊不知他们的对话让单知过与易沄天的心沉重不已。
“知过,你要不要进宫一趟问清楚情形?如有需要,也可助其一臂之力。”易沄天看著单知过说。
单知过忖了一会儿。破邪为天龙王朝驻守边疆,为人强悍,致使一般游民不敢与之为敌,如今竟需单佐靖前进帮忙,想必情况十分不乐观。
虽然他婉拒在朝廷辅佐皇上的官职,但是当天龙王朝有难时,身为其中一员,自当有力出力,上山下海亦在所不惜。
“嗯,那你随我进宫去吧。”说著单知过拉著她的手欲往皇城方向走。
易沄天摇摇头,“你忘了我今日得替镇民义诊吗?总不好对镇民失信吧?”
他皱眉道:“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此。”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想当初我没遇到你之前,不也是孤身一人?”她笑著说。
“可是……”
她打断他的话,“别再可是了,只要答应我你会尽速的平安回来。”
单知过点点头,然后吻了她一下,“等我回来。”
纵然两人依依不舍,但国家大事匹夫有责,更何况是同为皇室血脉的单知过,反正他们有得是一辈子的时间,不是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