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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仍在她体内,那样暧昧的姿势,口气却像审问犯人般的严厉。
“我没有你们突厥女子那么豪放——说得出口!”瑶琴悍然回道。
早知晚知有什么差别?他会把她从可汗那里抢过来吗?即使他做得到,她也决计不肯,当时她要的是可贺敦的地位,好进行她的复仇大计,而依他谨慎的态度,他不可能做到。
“我忘了,你不是突厥女。”他忽然领悟。
原以为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他才毫无顾忌的要了她,现在得知她的初次给了自己,往后他们更牵扯不清了。
“啊……”她再次惊呼。
毫无预警的,他的占有来得凶猛,让她招架不住。他像是在泄愤。
事已至此,伊利罕也后退不得了,欲火和莫名的怒火在她体内狠狠地撕扯。
这位驰骋沙场的突厥男儿,似乎没有半点柔情和怜惜。是生性使然,还是他故意惩罚她?但……她甘于承受,只因她心中有他。
他吻住了她的泪眼,动作也放柔了,两人一起攀上巫山之巅。
事后理智苏醒,让她羞愧的红了脸,她背对他躺在床上,心中千头万绪。
这样的亲热,表示他爱她、接受她吗?她想问他,却没勇气开口。今后她要以什么身分在他面前出现,会是侍妾,还是妻子?
“你会继续让我当可贺敦吗?”她迂回的探问着。
室内一片沉寂,回答她的是窒息般的沉重氛围。当她对上他深幽的黑眸时,竟是十足的冷淡疏离,宛如刚刚没发生任何事,彷佛他们只是陌生人。
她正难过他的薄情,只见他着装整衣,一会儿便消失在帐外。
他的反应告诉了她答案。他是后悔了,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不该招惹她;他的心中只有权势地位,而女人不过是他的玩物。
难道从头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瑶琴又恢复了公主的身分。一个身处异地的弱女子,往后更是孤独无依了。
而今她唯一能做的事是弹琴来消磨时光,还好有月露这位贴心的侍女相伴,她还有个倾诉的对象。
这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月露陪着瑶琴踏出帐外,两人正想出去散散心。
刚出帐幕没几步,就看见阿布达牵着一匹漂亮的马儿,朝这里走来。
“公主,你好!”阿布达爽朗的招呼声,有着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你好!阿布达,我们正想到对面的草原走走。”瑶琴含笑回答。
“哦!那正好,我这匹马是要送给你的。”
“这……”对这突来的礼物,让她迟疑着不敢接受。“我怎能随便收你的赠礼呢?”
“公主千万别拒绝,摄达临终前曾交代我要多关照你,送匹马儿算什么?这里的环境不是大草原就是沙漠,所以马儿更为重要,你总不能整日待在帐内,不去看看四周的环境,这样是会闷出病来的。”
“但是我已有胭脂马了。”
“多一匹马总是好的,马儿会生病也需要休息,以后你想去哪儿,不是更方便吗?”
“这好吗?”她仍迟疑。
“既是大人的好意,公主就不要拒绝了。”月露接腔:“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确实需要多几匹马才方便啊!”
“月露,不得无礼。”瑶琴斥道。
“是。”月露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这匹马叫飒露紫,它的来历可大了,以前它是齐国送来的礼物,听说脚力相当好,有千里马之美誉呢!”阿布达像献宝似地解说着。
“这么好的马,应该留给你自己或其他的王亲贵族才是。”经他这么说,她更不敢接受了。
“公主多虑了,此马既来自中原,送给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我们突厥的马多着呢,因其野性难驯,我想来想去还是送你这匹最适合。”
阿布达当然不会无缘无故送她这匹马,他是想藉这个名目亲近她。得知伊利罕没有娶她为妻,他内心有说不出的喜悦,这表示他仍有机会追求她。
“那我就不客气了。”闻言,她欣然接受了。
“你原来的胭脂马较温和,但这匹飒露紫可大不相同了,所以你必须花些时间来驯服它。”
“好,那我现在就试试看。”说完,她立即要跃上马背。
“慢着!”阿布达马上向前制止。“你尚未了解它的习性,就这么贸然骑它,实在太危险了。”
“那该如何呢?”
“还是我和你一起骑,等你摸熟它的习性,以后就可以单独驾驭它了。”
“嗯,也好。”
阿布达先扶着她上马,自己才迅速的跨上马背。
“对了,月露也想骑马啊!”瑶琴不想丢下她一人。
来突厥之前,她们多少有学些马术,只是技术还不是很纯熟。且当日的和亲队伍即将接近摄达可汗的牙帐时,伊利罕的马儿快速奔来,竟把娇贵的胭脂马吓跑了,也差点酿成憾事。经过此事,让她们觉得学习马术是件重要的事。
第3章(2)
“那有什么问题?”一个活泼娇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娃,是你?”阿布达不知道她是从何处蹦出来的,一定是她偷偷跟着,而他没有发觉。
“哥,你真不够意思,要出来找美女也不让我跟,还好我眼尖,知道就马上跟过来了。”那娃睁大眼睛,对着瑶琴左看右看,从头看到脚。“是个大美人耶,她不是前任可汗的可贺敦吗?”她像发现尤物般,惊叫出来。
“是又怎么样?她现在是自由身了,谁也管不着。”阿布达绷着脸瞪她。
“是啊,哥哥倒真会把握机会。”那娃直言不讳,“若是她要当我嫂子,我也很乐意。”她露出善意的微笑。
突厥人不在乎女人结婚的次数,但那娃的坦率不把人家吓坏才怪。
阿布达担心妹妹破坏好事,他都还没正式表态,她就大剌剌地要人家当自己的嫂子,也不知道人家可是有教养的公主。
“公主见笑了,舍妹出言不逊,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令妹活泼可爱、又坦率直爽,这样的人比较亲切,怎会见笑?”
“刚才公主放不下心的这位姑娘,请上我的马儿来吧!”那娃伸手邀请。
月露兴奋的跃上马背,四人坐稳后,在阿布达的一声喝斥下,两匹马儿瞬时向前飞奔,片刻尘土飞扬,他们正朝大草原的方向奔腾。
偏巧一匹马儿正远远地跟了过来,马上那颀长健硕的身影停住了马儿,他的黑眸闪着冷鸷的寒光,危险的厉眸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景象……
伊利罕突然亲自来到瑶琴的穹庐,瑶琴和月露一回来,两人为他的意外造访惊讶万分。
“可汗,何事让您移驾造访?”瑶琴满脸疑惑地问。
“我有事找你,先请她出去。”他手指着月露。
不待瑶琴开口,月露很识相的自动离开。
瑶琴不解地看着伊利罕,会有什么大事让他亲自前来?但见他神色异常,彷佛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由分说,立即抓起她纤细的手臂,冷冷地质问:“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想勾引阿布达吗?想利用他来帮你吗?”
“你胡说什么?我怎会勾引他,是他邀我去骑马,而且我们是四人同行。”
“不管是不是四人同行,今后少跟他接近。”他霸道的下达命令。
“又不是我主动找他,若是他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瑶琴感觉他语气中的不悦,不明白他为何要限制她,难道他吃醋了?
“你可以拒绝啊!”伊利罕怒火更炽,这种事还要他教吗?她是他的女人,怎能这样随便和男人瞎混?
“我为什么要拒绝?我已是自由之身,想过过自由快乐的日子,这样有错吗?”瑶琴顶撞他。
伊利罕哑口无言。她说得没错,是他自己没有表明态度,才让别人有机可乘。他何尝不想把她纳为己有,只因时机不对,他才没表态,可她能够了解吗?
见他不语,瑶琴又道:“可汗是个大忙人,就为这么点小事而来?”
“摄达兄长交代要我好好照顾你,你的事我当然要多注意。”他只能说出这样的理由。
“包括交友的事吗?我不能有新的朋友吗?你为何要这么狠心地把我孤立起来,我不相信摄达会要你这么对我。”说到这儿,瑶琴不禁激动。
她终于了解,这个男人有多么霸道和自私。既然对她无意,何苦要限制她,莫非他只想把她当成禁脔,当他泄欲的工具?
她的预言不差,今后她的命运只会更糟,不会更好。思及此,她不禁泫然欲泣。
“你……”伊利罕讶然了,他撇过头,不愿看她柔弱的模样,那会使他改变主意,“你可以和同性朋友交往。”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我是否要谢谢你的宽大?”她抬起泪眼挖苦道。
“身为女人原本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行。”
此话一出,他竟后悔了,在这种环境说这种话,是多么地不协调。突厥女子不都是豪放大方,应该要她入境随俗才对,偏偏他对她的要求比别人高,只因她是特别的。她来自汉室皇族,有和母亲一样的特质——沉静、柔美、骄傲、坚毅。
突厥女子再美,他都不为所动,他的心扉早已为她开启。她不会了解他的压抑和痛苦,这些日子,他又何尝好过?
“请你出去!”她不想再看到他,徒增伤感。
“我不出去。”他紧紧搂抱她,不忍心看到她难过。
“放开我!”她不要他施舍的同情。
“我不会放手的,我告诉你,你休想给别人机会,听到没有?”
此刻抱着她,他才感觉安心。得知她和阿布达接近,他的心就像铅块一样沉重,无法轻松自在。他要她明白,她只属于他一个人,虽然他没有在继位大典上封她为可贺敦,但这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在他怀中哭泣。
“到时你自然明白。”他不想解释太多。
“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你只是把我当玩物,是吗?”瑶琴猛力挣开他,无法忍受他这种不明确的态度。
“当然不是——”他立即反驳她的猜恻。
“摄达逝去,我就要求回长安,是你不让我回去的。你曾给了我希望,现在又残忍的打击我的希望,还限制我的行动,请问可汗,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她悲愤地控诉他的霸道和无理。
“我仍然把你当作公主,所以……”他随意扯个勉强的理由。“所以我必须保护你!”
瑶琴闻言好想大笑。限制她的行动叫保护?这个人的心思好难懂啊,前一刻的眼神可以充满关爱,下一刻的行动就又不同了。他的反覆不定,不就说明了他的矛盾,但那是为什么?她真不懂他。
“我希望你不要再和阿布达有所牵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自会帮你的。”他语气温和地道。
“我的需要就是让我自由!”瑶琴不悦地反击。
伊利罕发觉她还真有个性,可说是标准的外柔内刚,以后他可要多费心了。
“一般人就是对容易得来的地位得意忘形,不知守成,最后定会失去。”
“别说这种我听不懂的话。”
“你懂得!”他知道她装迷糊,不想心平气和和他谈。“你是个聪慧的女子,只要用点心想,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恐怕要让可汗失望了,小女子实在驽钝,不能明白。”
“你根本是装胡涂!”伊利罕的耐性告罄。“反正不许你再见阿布达,乖乖给我待在帐内,等我忙完再来和你好好谈。”
室内凛人的威势消失,她才发现伊利罕早已离去。她又茫然地陷入沉思……
几日来,瑶琴不再外出,终日待在帐内,以往无聊时多是看书弹琴,现在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呆。
月露看出瑶琴的异常。她想逗她开心却徒劳无功,她想探她心事却一无所获。她大概明白了,自可汗来找公主的那日起,她就显得毫无生气。
她正愁如何使公主展开愁眉,阿布达来了。
“大人来得正好,公主近日总是郁郁寡欢,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月露像遇到救星般的兴奋。
“哦?”阿布达直视瑶琴,关怀地问:“公主何事难解?”
“没事。”瑶琴露出苦笑,敷衍地道:“大概思乡病又犯了吧!”
“既是如此,应该出去走走解闷。”他藉机邀请。
“近来感觉身心疲累,没有心情外出。”瑶琴淡然地道。
阿布达发现公主的脸色太过苍白,担心她是否生病。
“你一定生病了,我叫御医来替你看病,好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如今真正在乎她、关心她的是阿布达。在他粗犷的外表下,竟有一颗细腻又善解人意的心。
“你脸色很差,活像个病人,不看病怎么行?”阿布达不容她拒绝,朝帐外喊:“请御医过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