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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完,人也快步跑了出来。一出庄门,见了来人却不是郭继斌,问道:“不是说继斌来了吗?人在何处?你又是何人?大早起的来诳我吗?”
来人问道:“你就是唐文勇?”
来人此时脸现狞厉之色,声音变得低沉而凶狠:“你问我是谁吗?我便是当年的黄河三雄中老二葛虎之子,名叫葛胜南的便是,今天取你性命来了!”
唐文勇深知,葛胜南既是来寻仇的,手底下一定了得,但自己便不是对手,也不能弱了志气。他不怒反笑,说道:“原来是黄河三鬼的后人来了!当年黄河三鬼替蒙古掘开黄河,淹死多少百姓?黄河三鬼的后人,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本事你出手吧,只顾啰嗦的什么?”说毕探步出指,从葛胜南左肩到右胁斜斜一划,一招之中连点葛胜南四处大穴。葛胜南没有避让,唐文勇触指之处,竟是硬如坚石,葛胜南仿佛毫无感觉,唐文勇的手指却隐隐作疼。就在唐文勇一怔之时,葛胜南狞笑一声:“桐柏三英之首就这点本事?当真是老不中用了!念你一把年纪,让了你一招,接招吧!”
金碧莲气极,又实在骂不下去。因为不说唐文勇是如何的疼郭继斌,便是郭继斌对唐文勇也极好。今天是怎么回事?郭继斌到王家庄,也不见我金碧莲一面,便把唐文勇杀了?王人英吩咐庄客们先把唐文勇的尸体搬开,把地上的血迹剷干净,然后一拉金碧莲,说道:“走,里面说话。”
金碧莲说道:“我也知郭继斌不可能杀老唐,但庄客是听凶手这么说的,又不得不信!”
金碧莲说道:“玉龙剑本是我大哥哥给我大师姐的,现在大师姐不用兵器,又给了郭继斌,这我是知道的,你说老唐的伤口不像是玉龙剑所伤?”
第三十九章 堪嗟黎明血濺门2
金碧莲此时自然看出,唐文勇绝不是郭继斌杀的了。刚才连出十余掌,虽没打着郭继斌,气倒也出了,此时说道:“跟我来,去看看你们的唐伯伯!”
唐文勇的遗体停放在厢房里,庄客已按王人英的吩咐,给唐文勇换了身干净衣服。郭继斌扑到唐文勇身边,叫了一声“唐伯伯”,揭开盖在唐文勇面上的纸,此时唐文勇面上的血污已经擦了,但耳朵被削,两眼珠被挖,面相极其难看。王友苹见唐文勇这等惨样,早“哇”的一声哭了。郭继斌问金碧莲:“谁是杀唐伯伯的凶手?”
郭继斌向唐文勇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说道:“唐伯伯你从小就疼我,如今被人所害,我郭继斌若不能查出凶手为你报仇,誓不为人!”
金碧莲细细看了唐文勇眼窝边伤口,对郭继斌说道:“你的玉龙剑呢,拿来我看!”
郭继斌忙问:“莫非小姨知道凶手是谁了?”
金碧莲说道:“虽不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走,回客厅说话!”
四人坐下,下人给上了茶,金碧莲说道:“老唐生前唯一的仇人是黄河三鬼,老唐的桐柏山庄被是被黄河三鬼挑了,右耳为葛龙所削,老二周吉被葛虎所杀。当年在朱家镇,老唐曾手刃葛龙,葛虎又被张世杰杀了,这仇算是报了,但事情没有完,一定是葛家的后人找上门来报仇了。老唐与凶手对面却来不及避让,可见凶手出剑极快,武功一定甚为了得。但杀了老唐就走,对我还是有所忌惮的!”
王友苹说道:“妈,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打了继斌哥十几掌,连继斌哥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继斌哥哥还揹着包袱呢!继斌哥,你包袱里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说毕伸手去拿。
王人英说道:“既然葛虎是张世杰所杀,凶手要杀的下一个人一定是张世杰!”
金碧莲这一笑,郭继斌有点不好意思。王友苹说道:“妈你老糊涂了,不是张家姐姐叫兰苹,我才叫友苹的吗?怎么倒忘了?”
金碧莲说道:“张世杰敢不认别人,不敢不认我,我二师姐还等着我给兰苹做媒呢!”说毕笑了起来。
郭继斌说道:“是、是不关我的事!”
金碧莲说道:“你什么时候见的张兰苹?”
郭继斌说了声“是”,王人英把信看了还给了金碧莲,然后说道:“虽说兰苹过周岁时我们见过她,十几年不见,见了面未必能认得她了!”
王人英说了声“请”,郭玉波已快步走进客厅,对王人英和金碧莲拱手说道:“有扰二位了!”他瞟了郭继斌一眼,见郭继斌长身玉立,身上衣衫也甚考究,乍看像恂恂儒生,细看又英气逼人,气度不凡,又问了一声:“这位公子眼生得很,是府上的贵戚吗!”边说也抱了抱拳。
因郭玉波问的是金碧莲,郭继斌向郭玉波躬身还了礼,并没有说话。金碧莲见郭玉波没有穿官服,笑道:“郭大人没有穿那身捉贼的衣服前来?这位郭继斌,从绿柳山庄来,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王人英说道:“郭大人不必耍贫嘴,你把我们当朋友,是高看我们了!你这个时候来到敝庄,不会是‘看朋友’这么简单吧?请坐,坐下说话!”
郭玉波面色一端,说道:“我是连夜从临安赶来的!”
不论是从郭玉波的脸色还是话意,一定是有了极重要的事。郭玉波年已五十开外,就年令而言,份属王人英和金碧莲的前辈,却也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郭玉波找上门来,只怕也是不得已了。金碧莲问道:“什么事这么紧急?”
郭玉波说道:“请你去救一个人!”
第四十章 破庙却敌一笑轻
郭玉波连夜从临安赶到王家庄,要请金碧莲去救一个人。金碧莲急问救谁,郭玉波先不说出救谁,却说道:“我和玉涛也算是朝廷的武官,吃着一份俸禄,便得为朝廷着想,但我们和董宋臣走得很近,仿佛是看家护院的狗,没少挨人骂!”
王人英说道:“皇帝听太监的话一定便是昏君,这朝廷就没救了!”
金碧莲问道:“皇帝没听他的话吧?”
郭继斌说道:“董宋臣要杀这个节度判官,郭大人赶来要我小姨出手相救?不知此人是谁?”
王人英问道:“一个小小的节度判官也值郭大人费心?巴巴的从临安赶来,好几百里路呐!”
郭玉波说道:“昨天下午,董宋臣家来了一个客人。”他看看郭继斌,接着说道,“也是一个公子哥儿,大约比郭公子大了两岁。当时我正在书房外,偶尔见到那人拿出一个金符……”
郭玉波说道:“我查了二十几年,才发觉董宋臣通蒙古!听董宋臣称那人‘葛公子’,一定是姓葛的了!”
金碧莲说道:“今天早晨,此人赶来我庄杀了唐文勇,我正愁不知他的行踪,原来他要去杀文天祥了!郭大人,从公从私,我都要杀此人,却又耽搁不得。姓葛的现在已在向宁海的途中了,你先请回,我收拾收拾便上路!”
王人英说道:“只怕走不得,唐文勇的丧事还得先办!”
金碧莲“啊呀”了一声,说道:“不错,真是走不得,老唐的丧事,按这里的规矩,至少也得三天,三天之后,还救什么人?”
王友苹笑道:“郭大人要是不放心,和我继斌哥比划比划不就知道成不成了?”
王人英对王友苹说道:“小孩子别乱插嘴!”
金碧莲对郭玉波说:“郭大人请放心,继斌这孩子,论功夫和心眼都是上上之选,还强过了我呢!”
郭继斌连忙抱拳谦逊道:“岂敢,小姨高抬我了!”
金碧莲笑道:“你这孩子,连我都不相信了?包袱里是什么好东西?我得先看一看!”
“羊脂玉如意”五个字轻轻的从郭继斌嘴里出来,到金碧莲耳中已如雷震,金碧莲伸出的手竟一时僵定在半途又缩了回来。她说道:“羊脂玉如意原本是绿柳山庄之物,先是被毕天祥得去藏在洞庭西山,被我和人英找着后又被沙昆和赖仁抢去,沙昆和赖仁又给了乃师西门英和西门豪。我大哥哥和大师姐从和林回来时,又从西门兄弟手中得到。本来世上没有人知道这羊脂玉如意又回到了绿柳山庄,我大哥哥和大师姐把它给你做聘礼也太贵重了吧!羊脂玉如意一出世,保不定又要惹得江湖上沸沸扬扬,纷争不断!”
金碧莲说道:“看看可以,嘴巴可要把紧了,在人前千万别说,要不可惹大麻烦!”
郭继斌说道:“这中间的故事我也听师母说过,不过江湖上能从小姨手中取去的高手恐也不多!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东西在小姨手中?既然那姓葛的从这里走了有个把时辰了,我得赶在他前头,先到宁海才是。”
第四十章 破庙却敌一笑轻2
假郭继斌见王友苹不是怀疑自己的身份,自己也并未露出破绽,于是故作谦逊,说道:“这也是江湖上朋友错爱,戝名何足挂齿?”他话头一转,反问郭继斌:“听说文天祥乃宁海军节度判官,兄台不在官廨之中,如何到得此地?”
郭继斌自称是文天祥,本意便是要这个假郭继斌冲着自己来,打上一架,不问胜败,可把真文天祥置之事外。从唐文勇的死状他知,对手不仅凶狠,武功决非泛泛,切不可大意,因此也是暗中准备。王友苹也知道假郭继斌是杀唐文勇的凶手,因见郭继斌自称文天祥,顿时明白了郭继斌的意思。知道这一架是迟早要打的,她便静候一旁,见机行事。不过她还有一事:她一知此人便是杀唐文勇的凶手,是郭玉波说的从蒙古来的“葛公子”,便惦着了他身上的金符。
假郭继斌一心欲置文天祥于死地,是以处于攻势,内力异常刚猛,仿佛冰山颓倒,有一种圧倒一切的威势。郭继斌已得无邪子武学真传,自幼习学,又得言成霖亲炙,内力之雄浑,已臻一流境界,假郭继斌的内劲虽源源不断的袭来,他也尽能顶得住。假郭继斌已把内力发挥到了极致,而郭继斌是敌强我强,敌弱我弱。当然,这个“弱”是指没有出全力。无邪子武学另有一功,这一发力,全身气机盎然,汩汩流转,毫无滞涩。
假郭继斌正用全力与真郭继斌比拼,如何还能开口说话?即便能开口说话,又如何可以把内情告人?王友苹因未成年,原本梳的是两个蝴蝶髻,头上插一支凤钗,是在要紧关头作暗器用的。此时她从头上拔下凤钗,向假郭继斌扬了扬,说道:“我若要帮我表哥,这一凤钗打你眼睛,你便如何?我和表哥可不像你卑鄙!不过,你固然胜不了我表哥,一直比拼下去到何时为头?我站在一旁好没意思!”她停了一停,又说,“也真难为了这根棍子,我来敲它一敲,看它断是不断!”
王友苹问道:“我们不是要到宁海救文天祥的吗?如何又回临安?”
第四十一章 舞落槐花作地裀
郭玉波曾说葛胜南带着金符,这话不假。金符相当于印信,是身份的证明。葛胜南与嘉木扬喇勒智和廖东泰三人中,嘉木扬喇勒智年屆四旬,功力比之二十年前更加深湛。廖东泰是朴鹰扬的师弟,一手天星剑也已在当年的朴鹰扬之上。葛胜南的年纪最轻,论武功,比嘉木扬喇勒智有所不如,比之廖东泰却要稍胜半筹。他的师父名叫纳摩,两年前从西域到和林,不论佛学还是武功,在蒙古堪称第一,是继额音和布后的蒙古国师,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全蒙古的总和尚,或者说是全蒙古的和尚头。徒以师贵,葛胜南在三人中身份也是最高。嘉木扬喇勒智的师叔额尔卓布一死,眼见着自己就要做蒙古国师了,谁知纳摩来了,不仅国师没他的份,这次来宋国办事,还得给葛胜南打下手,嘉木扬喇勒智心里的不快是显见的。出家人其实做不到四大皆空,对于尘世的名利还是要计较的。不过他的涵养功夫甚好,喜怒不形于色,但在与葛胜南的语言中,必竟不怎么恭顺。
葛胜南没好气的说道:“命没丢在宁海便不错了,还谈什么得手不得手?”
董宋臣说道:“文天祥乃一介书生,如何这般扎手?”
廖东泰说道:“要不我陪葛公子再走一趟?”
酒过三巡,董宋臣便回宫去了。嘉木扬喇勒知问葛胜南:“既然宁海不必再去了,葛公子有何打算?”
郭继斌笑道:“我知道你惦着他身上的金符,跟上去可以,只是西湖玩不成了!你再看看姓葛那小子身后,一个是披大红袈裟的大和尚,一个却是竹杆也似的瘦高个,这两个人可有点古怪?”
王友苹说道:“果然有点不尴不尬,骑的马倒很是神骏!”
郭继斌说道:“我们若要跟踪姓葛的,先得注意后面的两人!”
王友苹笑道:“这办法不错,是叫守株待兔吗?不过人可要走在兔子前面!我们不是要去鄂州吗?谁知他们会去哪里?”
郭继斌说道:“你看那喝茶的可是我们的老相识?”
从郭继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