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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闻言,东方映麟恼怒地大吼:“住口!”
聂雪若仍然低声说著:“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要说出藏在内心的话,不管你是否能接受,也不管你是否会一怒之下将我赶出家门,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她以最诚挚的语气,一字一字说出自己的真心。
东方映麟听了她这番表白,掌心竟然紧张得冒汗。“雪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再说……我比你大十一岁。”
“我们只差十一岁,还有人相差二十岁,三十岁,他们还不是那么幸辐。”聂雪若极力否决他的藉口。
“唉!你为什么一定要破坏我们原本的关系?”东方映麟挫败地退了一步,口中喃喃自语,
聂雪若向前跨一步趋近他,迷恋的双眸紧紧凝睇著他:
“你明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的,你为什么不敢勇敢面对我呢?你到底在怕什么?”
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似的,她知道他在害怕,但他怎能不害怕?之前他能心平气和地劝慰身边的兄弟,而今呢?眼看著自己就要面对人生最严重的灾厄,他怎能不担心害怕?他现在能体会当时兄弟们的沉重心情了。
东方映麟重新仔细地打量她,他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丽、纯真、迷人兼跋扈的女孩,这样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往往不经意就令他迷失其问,但是就因为这些特质,而改变他们之间收养的关系,这样荒谬的事不是他东方映麟做得出来的。
“好了,我说过,我真的很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现在请你离开,我想要继续休息。”东方映麟无情地拒绝了她,并下令请她离开他的房间。
“映麟……”聂雪若一脸哀求。
“不要再说了,出去!”东方映麟手指著房门,仍是狠心地请她离开。
聂雪若感觉自己的自尊被他的无情摧毁至一丝不剩,当下羞惭地含著泪水掉头奔出他的房间。
看著她悲伤哀痛的娇颜,东方映麟的心仿佛瞬间被撕裂般疼痛,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狠心对她,在她转身掉头的刹那,他好想拉住她、抱住她,告诉她他不是故意要伤害她,但是他办不到也不能这么做,只有狠下心眼睁睁地看著她心碎神伤的离开,
东方映麟猛地跌坐在床上,双手抱著头痛苦地慨叹;倏忽,他想起她刚才唤了他的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雪若不顾一切地唤他的名字·
“天啊!我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做?”他陷入一种痛苦的挣扎中。
第五章
聂雪若伤心欲绝地噙著泪冲出东方映麟的房间,恰巧与门外的老柯擦身而过。
老柯早就预料到她会碰钉子,少爷的脾气他最清楚,东方家上上下下哪一个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偏偏就遇上一个不信邪的小女孩。
今老柯吃惊的是聂雪若脸上的泪痕。虽然他和聂雪若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依她率直天真的个性,不应该会是一个爱哭的小女孩。
他站在东方映麟虚掩的房门前,悄悄地探头往里瞧,瞥见神晴颓丧的他呆若木鸡地坐在床沿,令他感到相当好奇。
他站直身子恭敬地轻敲门,“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老柯倏怱窜进来的声音,惊愕了陷入一片紊乱的东方映麟,他连忙从理不出头绪的混乱中拉回心神,双手往脸上一抹。“进来。”
老柯挺直腰杆,神情自若地走到东方映麟前方停住,“少爷,小姐才来过?”
东方映麟抬起恶目瞪他一眼,‘明知故问,你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他猛然站起身背对著老柯,“我不是吩咐过了,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搅我,你还大胆地让她进来?”眼睛瞟至桌上的晚餐,他心里突然有股歉意。
“小姐坚持要送晚餐进来,这是她的一片好意,而且她执拗的个性相信你也了解,任由我如何阻挡都是徒劳无功。”老柯解释道。
“唉!”东方映麟没有继续责怪老柯,却无来由地轻叹一声。打从收养雪若到接她回来,他们还没有好好相处过,但雪若天真的个性已令人一目了然。
“少爷,我刚才看到小姐哭著跑出去……”老柯试探著东方映麟的反应。
“我知道。”东方映麟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答案一点都不令老柯感到意外。“她不是存心要冒犯你,只是一番好意,你又何苦令她难堪?”
“老柯……”东方映麟心绪紊乱地唤了声,语气中充满无奈。
第一次听见东方映麟颓丧的唤声,让老柯心头一怔,“怎么回事?”
“她不想再做我的养女,声称要上法院申请终止我与她之间的领养关系。”东方映麟心乱如麻、声音喑哑。
这事令老柯感到惊讶却不意外,态度相当平静地问:“为什么?”
“她想和我做朋友,所以要终止收养关系。”东方映麟为难地仲手爬著头发。
老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知所措的东方映麟,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脸上却依旧保持著冷淡的表情,“那少爷打算怎么处理?”
东方映麟沉吟了半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
“少爷,请恕我多言,你一向处事果断,今天为什么会犹豫不决?”老柯故意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东方映麟露出心疲力乏的倦态。
“雪若小姐虽然淘气了点,但不难看出她是个好女孩,你既然三心二意做不出决定,不妨接受小姐的建议,试著和她做朋友。'老柯窃笑道。
‘不行!'东方映麟毫不考虑的拒绝。
“为什么?”老柯又故意诘问。
东方映麟旋身面对他,“老柯,你是明知故问。”
老柯却故作不知,“我真的不懂。”
“明年我就三十岁了……”东方映麟低头沉思。
‘那又怎样?'老何不以为然地问。
东方映麟拾眼瞅著老柯,无奈的心痛在眼中时隐时现,“难道你忘了诅咒吗?我怎能狠心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孩?”
“诅咒又不是不能破解,像你其他的兄弟不是一一破解了,我相信你也不会例外。”老柯鼓励地说。
“那是他们找到了今生挚爱!”东方映麟烦躁地怒喊。
“你怎能否定小姐不会是你今生所爱?再说,其他的少爷们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证明身边的小姐是他们今生所爱,你却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老柯暗示著东方映麟。
“雪若今年才十八岁啊!”东方映麟不以为然的反驳。
“十八岁又怎样,你也才二十九岁啊!”老柯苦劝著东方映麟。
“但是你别忘了,我是她的监护人!”东方映麟大声咆哮。
‘监护人?'老柯小声地嗤哼,“你什么时候尽过监护人的责任?在襁褓中抱过她、十岁生日时帮她庆生、现在又从警察局把她保回来,还有吗?”老柯的语气中净是冷讽。
东方映麟无法否认老柯所说的一切事实,羞愧得无言以对。
“少爷,别怪我大胆地以下犯上,你何不敞开心房试著接受雪若呢?其实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著另一种情愫。”老柯更大胆地暗示著东方映麟。
“好了!不要再说了!”东方映麟神色冷凛,大声暍阻。
老柯没料到东方映麟竟是如此古板的人,他莫可奈何地轻摇著头喟叹:“该说的我都说了,少爷,你自己看著办吧!”
东方映麟不发一语地紧拧著双眉,森冷的目光明白地指示老柯该离开了。
老柯神情黯然,默默退出东方映麟的房间,离去之际还不忘将房门轻轻掩上。
老柯离开后,东方映麟全身无力的躺上大床,双手枕在脑后闭起双眸,脑子里净是聂雪若的身影,还有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俏、她的娇、她的泼……
东方映麟惊讶地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子,“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画面不应该出现在他脑海中啊!
聂雪若伤心欲绝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她终于能体会被拒绝的痛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常说:爱人是痛苦的,被爱才是幸福。
她尝到爱人的痛苫,而且还爱“一个愚蠢的大白痴!
聂雪若挥洒著泪水,怒气难平地抓起枕头扔掷向墙面,接著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忿忿地咒骂:“气死我了,冥顽不灵的死老头!”
气归气,骂归骂,但是她的脑袋瓜子还是不死心地转呀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东方映麟喜欢她?
记得在学校那一次,其实她并不是有心要吓他,只是伤心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他却以为她想不开:心急如焚地将她从栏杆上抱离:他脸上的惊惶令她迷惘,至今她还记得他胸前的温暖和那股令她迷醉的气味……
聂雪若倏地低嚷一声:“有了!我只要再做一些冒险的事……'嘴边漾起一抹诡异的邪笑。
她兴奋地跳起来,迅速街进浴室洗把睑,对著镜子露出邪笑。“你呀!在襁褓时没死在车祸中,就注定是来折磨他的,东方映麟,你等著接招吧!”随后便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开心地蹦跳出浴室,站在房门的门前,随后卯足全身的力气用力将门甩上,故意让它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冲下楼。
聂雪若心里不住祈祷著,但愿刚才的声音足以霞破他的耳膜。她刻意露出一脸颓丧可怜的模样走下楼,神情恍惚地穿过大厅。
刚从东方映麟房间被赶出来的老柯,见她好似要出门,便问:“小姐,你要去哪里?”
聂雪若故意将他的问话当成耳边风,置若罔闻地走出屋外。
老柯惊惶于她脸上骇人的呆滞,“小姐、小姐!”
东方映麟在房间里就清楚的听见她甩门的声音,他心头一惊,立即夺门而出,站在二楼的走廊惊见聂雪若无神的表情。“老柯,她要去哪里?”他心急的问。
老柯错愕地回头仰望著站在二楼的东方映麟,“不知道,问她也不说。”
东方映麟忿忿地拍著栏杆,“真会找麻烦!”
无法再掩饰对她的关心,他急匆匆地步下楼冲至屋外。当他站在二楼瞥见神情恍惚的聂雪若时,心里突地感到一阵疼痛,这从来没有过的心痛令他为之一怔。
冲出大厅瞥见前方娇弱的身影正往车库的方向走去,东方映麟不禁感到疑惑,
“她要干嘛?”
聂雪若站在一排气势非凡的车前,彷佛在物色准备拿哪一辆车来开玩笑,最后她走到一部昂贵的黑色宾士旁,伸手开启车门。
东方映麟佯装冷静地来到她身边,按住她开启车门的手,“你要干嘛?”
聂雪若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似乎一点都不讶异,带著愠怒的双眉拢聚,‘我要开车。'
“开车?你有驾照吗?”东方映麟好笑的诘问。
聂雪若眯起眼,柳月似的眉挑衅地弯起,“没有。”
东方映麟冷冷讥讽:“找死!”
聂雪若桀惊不驯的瞪著他,“就算我真的是在找死,也不要你管!”
东方映麟想发火又觉得没此必要,只得先强压下无端被她激起的怒气,“好!想死还不容易。”
东方映麟将她拉至车的另一边,开启车门硬是将她推上车,“我陪你!”随后将车门甩上。
坐在车内的聂雪若一阵愕然,他阴沉的脸色让人猜不著他的思绪。
他坐在驾驶座上,提醒著神色木然的聂雪若:“坐稳了,”
聂雪若一时还没来得及从错愕中拉回思绪,车子已经像子弹般射出。
一路上他不停地睬著油门加速,坐在车里的聂雪若吓得花容失色,但为了不让东方映麟感觉到她的害怕,她紧握双手强压在双腿间。
一种紧绷的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东方映麟用眼角余光偷瞄著聂雪若,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为了要驯服她的泼辣,他非逼她说出“怕”两个字不可。
他故意在车阵中像蛇般穿梭,聂雪若吓得刷白了脸,感到全身的血液正急速冻结,却依然咬紧牙关坚持不吐出一个宁。
东方映麟见她始终不肯求饶,诡谲的眼调侃地膘了她一眼,“我现在就陪你去死!”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公路旁的悬崖——
聂雪若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了,直觉地一声尖叫划破了车内的紧绷气氛。
干钧一发之际,东方映麟紧急煞住车,车子平平稳稳地停在悬崖边,他咧嘴冷笑,“还想死吗?”
尖叫后,聂雪若虚弱无力地瘫软在座位上,两眼因惊吓而大睁,双唇不住颤抖著。
东方映麟偏头瞅著她被自己吓坏的摸样,有股撕裂般的心疼:他伸出手搂住她,让她靠向自己的胸膛。“别怕,我只是吓吓你。”
与往常不同,她不再放肆的顶嘴,受到惊吓后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你为什么要吓我?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才故意说想死,你却这样吓我,你……'她泪眼婆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