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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彤也羞红了脸,与烟儿耳语着。
“那,烟儿我……”
“别管我,去吧。”
于是,一对小恋人开心地去幽会了。
看着文彬牵着周彤的手,带着她跑开,烟儿的脑海掠过另一对身影,携着和风,揽着月在星空下倾听,述说一个个美好故事。
雾气迷漫了双眸,烟地缓缓向校门行去。
“喂。”苏立宏本想叫住她,却无意地瞥见一丝银光自她脸庞洒落。怎么了?她在哭吗?为什么?一连串的疑惑使他脚步跟随了上去。
好一个误入凡间的精灵,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中沉浸于忘我的世界。忧伤?是的,是忧伤,为什么?为谁呢?是谁伤了她,暴力因子突起,苏立宏忿忿不已。
出了校门,苏立宏仍不敢冒冒然上前。该死的!什么时候,堂堂苏立宏也惧前怕后,犹犹豫豫了。正对着自己发狠,咬牙切齿时,几声刺耳的声音传入神经中枢。
“小妞,一个人啊?”
“好可怜,让哥哥陪陪你。”
“哟,不要那么冷啦?等会哥哥们会让你热起来的。”
“嘻嘻嘻……”一阵刺骨的淫笑。
“来,先让哥哥亲一下。”一个毛手毛脚的家伙伸手探向烟儿的脸颊。
“唉哟!”一声惨叫响起。
“怎么样,老大?”
刚才叫痛的家伙满脸横肉一抖:“臭小子,敢偷袭老子,怎么想护花啊?逞英雄是吧?”
苏立宏眼神一敛,未等三个满身邪气的家伙回神便以两拳一脚打得他们遍地找牙。
随着“滚”一个怒吼,三流氓一溜烟跑了。
“你怎么连躲都不躲?”苏立宏转身就是一句炮轰。他现在知道了原来他还是有害怕的东西的,那一刹那,他害怕保护不了她,“怎么不说话?”
用手抬起烟儿的下巴,望进她眼里,天哪!一张木然的脸,她还沉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个时候!苏立宏气炸了,他捏住烟儿的双肩,猛烈摇晃起来,吼着:“你醒醒,醒醒!你他妈的给我醒过来!该死的!你知道不知道危险?你登了啊?你醒……”
涣散的意识在巨烈的摇晃与猛烈的吼叫中渐渐集中,连带着泪珠一并摇落,晶莹剔透的泪在夜幕中跳跃,像丝绒上的珍珠,像凡间的流星。
“痛。”
“知道痛就好!”苏立宏松开了手,带着哭笑不得的无奈。
“你,你怎么……”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
“不,不知道。”
嗬嗬,这种回答让苏立宏呆若水鸡。
“我很久没出门了。”柳烟儿淡然。
“多久?”苏立宏只是随口接上。
“六年吧。”
“六,六……六年。”天哪,她是真的?苏立宏开始怀疑这眼前的女孩到底是不是遗落人间的精灵了。
这种跌破眼镜的事被他遇上,真是不枉此行啊!
“你……你现在要回家吗?”见烟儿停下脚步,微皱了下眉,苏立宏马上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回家,我可以送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而且,而且周彤知道会杀了我的。”
苏立宏拼命解释,生怕她误会什么似的。
“你真好。”柳烟儿感激地说。
好?苏立宏飘飘然起来,多悦耳的赞美,不是帅、酷,而是好。太棒了!
“我送你。”见烟儿迈出了步子,也急急跟了上去。
两人默默向前走着,烟儿的周围绕起一层雀跃的气息,不用说,是苏立宏制造的。
忽然,烟儿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看见那七颗北斗星闪隐着,她笑了。
这发自内心的笑让苏立宏醉了、痴了。
“你,你喜欢看星星?”
“嗯,它们好美。”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看到更多的星星。”苏立宏像个孩子似的,献着自己的宝贝,“去不去。”
见烟儿凝神看着自己,苏立宏暗骂自己太唐突了。
“远吗?”
“啊?噢,不远,不远,下个街拐角进去就到了。”苏立宏心中燃起一线希望。
“太棒了!走吧。”柳烟儿不自觉地拉住了苏立宏的衣摆。
看见烟儿孩子般的笑容与举动,苏立宏一下无法接受,但那种无比信赖的感觉让他感动,不再犹豫,拉起她的手奔向他幼时的“基地”。也是他家的一部分。
不到几分钟的路程,一块不太大的草坪出现在眼前。这儿是苏立宏孩提时的天地,是全家人的乐园,直到五年前,父母死于车祸,这里便成了他回忆的场所。而今天,它将成为他们俩的基地,将是另一个美好开始的源地。
“好漂亮的草坪,可以进去吗?”柳烟儿兴奋又担忧地问。
“当然,我有秘道。”感染了烟儿的天真,苏立宏神秘地压低嗓子,“跟我来。”
打开一道不显眼的木栅门,两人先后踏上了柔柔的草坪。好舒服!烟儿蹲下,用手触摸着,然后。开始奔着,不时仰起头看看宝石般的弯月、碎钻似的星星,旋转着,旋转着……
忽然,烟儿毫无预警地倒在地上……
“烟儿!”苏立宏惊慌地冲了过去。
“好美!”烟儿轻柔地赞叹,苏立案松了口气。
“是呀,美极了!”他意有所指。
见烟儿深深吸了口气,感觉泥土的芳香,青草的幽香,如此陶醉,与万物如此融合,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里,只是迷失在外的仙子,而他,带她回来了。
苏立宏痴了、傻了、呆了……
四周平静、安溢,不经意流动的凉意唤醒了沉迷的人。噢!他的仙子睡着了,好甜、好美。不忍也不想叫醒她,自私地想拥有她一夜,苏立宏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躺在她身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甜美和信任。
当苏立宏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怀中拥着烟儿,一种多年来未有的安定感卷住了他,他不再有以往的飘浮与虚华的感觉,他感到充实与幸福,他愿意如此拥她一辈子,是的,他要如此拥她一生一世。
曙光从地平线探出头,第一抹柔柔地洒在烟儿脸上,动了动眼睑,烟儿微启双眸,一份熟悉与安定围绕着她,她又合起眼,微笑地呢喃“早!”
“早!”苏立定情难自禁地低头吻了一下烟儿的眼睑,烟儿满足地更进一步钻入他怀中,苏立宏震惊了,为自己的举动,也为怀中的佳人,他的脸竟然如大姑娘般地羞红了,一动不敢动。
烟儿醒后会怎样?会羞愧?会大叫?会问“我和你怎么了?”或是“你把我怎么了?”还是……那我该如何做,如何答,苏立宏觉得忽然之间,他的心乱极了。但一切在苏立宏假想之外。
几秒钟后,柳烟儿完全清醒了过来。从苏立宏怀中仰起了头,看着他。苏立宏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我睡着了?”烟儿只是淡淡地询问了一下,见苏立宏点头,便又问,“几点了?”
“六点。”苏立宏僵直着背,机械地回答。
“一晚了,我该回家了。”柳烟儿站了起来,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谢谢你陪我,害你也没回家,还有,谢谢你的外套。我走了,再见!”
嘿,这,这怎么回事,情节不太对唤。
“等等。”苏立宏一跃而起。
柳烟儿投以询问的眼神。
“我送你。别拒绝。”
柳烟儿见他坚持,便一笑没有推拒。快到家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就送到这儿吧。”
“好吧,如果需要我陪你看星星,打这个号码给我。”苏立宏写下一张字条塞给她,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烟儿觉得有一点东西渗进了心里,她握紧了拳头。稍后,才缓缓往家门口踱去。两人不知道各自都将面对一场风暴,温柔的或是暴力的。
第6章
柳家的客厅里,不断传出翻天的声音,悲伤、着急、心痛、无措。
“还是报警吧?”
“冷静点!”
“不,不,我的烟儿……”
“周彤那里……”
“没消息。”
“不会出……”
“闭嘴!不会有事的。”
“我我……”
“乖,没事的,不哭,唉……”
“我,我就……就这么个女儿……”
“我就这么个媳妇。”
“别哭了,姑奶奶,哭得我心都乱了。”
“振南……”
“怀震……”
“嘘,嘘,没事的。”
“乖,一会儿再不见,咱们就报警。”
两个女人肆意狂撒泪水,两个男人心痛地忙着擦拭怀中的泪人。
“爸,妈,姜伯伯,姜妈妈……”此时此景,使柳烟儿羞愧难当,不知进还是退地呆立着。唉!又让大家担心了。
忽闻此声,八只大而亮的眼珠齐刷刷转向门口,黑里透白,白里藏黑一眨不眨。
是天籁之音,是他乐之声。
一切都静止了,一秒、两秒。
一声巨响贯彻天际——
“烟儿,你没事吧?”
“烟儿,急死妈了。”
“烟儿……”
“烟儿,你?”
两位母亲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柳烟儿,两位父亲闪着泪光,克制着不与妻子争夺这份激动。
“妈,姜妈妈,我,我真的,真的没事。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
“没关系,没关系……”
“回来就好,就好……”
“烟儿,一整晚,你和谁在一起啊?”
“轰”的一声,这一问题如一颗炸弹掷入,瞬间,周围一片叽喳声飞得无影无踪,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
“一个朋友。”朋友。算是吧。柳烟儿嘴角不觉地扬起。
“朋友?!女的?”两位母亲异口同声地问,期盼得到肯定的答案,却在语气里满含了不安。
这就是女性的第六感作祟吧。
“他是个好人。”不知为什么,柳烟儿不太想直接地回答,闪烁着想躲过。
“女的?”
两位母亲不约而同,看来是躲不过的。
“男的。”烟儿有些犹豫,但她终究说了出来。
“咚咚”预期的两声巨响未出现,原来,她们的另一半接住了她们。
柳怀想强自镇定,尽量轻松随意地问:“你们一整夜玩了什么?”
“看星星呀,好漂亮的星星,在苍穹上悬着,离得那么近。”柳烟儿满眼是晶亮的色彩,没有注意到四位家长怪异的语言与动作。
听到烟儿的解释,四人都吐出一口气,看到烟儿的神情,四人也都感到了一种微妙的气息在改变,细看那双亮眼,那藏在深处的忧伤淡了。
“烟儿,你也累了吧,先去补个眠。”回过神的汪佩佩心疼地说。
“对,对对,去吧。”其他三双眼睛也是赞同的。
“那,好吧。”烟儿与姜伯伯和姜妈妈道别后,便上了楼。
烟雾绦绕的房间,频频传出烦躁的步伐。
一整夜了,他拿起电话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
一下决心,他拨了号码。
“喂,妈,是我,正儿。”
“正——阿正啊,”白如玉无措为难地向丈夫求救,姜振南摇了摇头。
“妈,妈,你有听吗?”
“噢,在听,你有事吗?”
“烟,烟儿她——”
“她,她很好,真的,现在已经回来了。”心慌的白如玉不慎露出了口风。
“她昨晚没回来?!”心紧得发痛。
“没什么啦,没事,她,她只是和朋友去看星星了。”汪佩佩心一悸,赶忙补充。
“看星星?和男的。”
“那——怎么会呢。正儿,你一人在外,要懂得照顾自己,别让爸妈担心,有空回来一趟。若没事,妈挂了。”
“妈保重。”
“乖。”
放下电话的白玉如哭倒在丈夫怀里。
“要不,要不咱们找烟儿去谈谈?”
“你忍心吗?”
今天,谁都感到烟儿散出的快乐,六年了,直到今天,那属于六年前的光芒才略有复活,谁忍心呢。他们更是没有权力去剥夺,自家的混小子执意不归,他们有何立场呢,惟有叹息儿子没福气,谁有静静看着,默默祝福烟儿幸福。
一切皆是缘,月老的红线两端,从来只有命定的两人——一男一女。k
海的那一边,姜浩正如夜神般仁立窗前,两道挺直的黑色剑眉此刻却痛苦地纠结着。
回去吧,一切也许还来得及。
不——不能去破坏,他没权力。
难道放弃烟儿吗?做得到吗?
烟儿有自己的自由选择,这一切在他走的时候就应料到。
话是不错,后悔也不行啊,难道要他痛苦地不去追寻。
若烟儿喜欢上了别人,他回去只能使一个人的痛苦变为三个人的痛苦。
一切都是假设,若烟儿不喜欢别人呢?
所以,要等,再等等看。
等,等,等着作茧自缚。
鲁莽只会坏事,要有耐心,才能等到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