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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黛便也举箸略尝了一二片。却觉滋味果然妙绝。
萧呈娴恰坐在远黛旁边,见她只用了一二片,便停了箸,不免略带诧异的倾身到远黛面前,低声问道:“可是这鹿肉不对妹妹的口味?怎么只用了这么些便不用了?我却觉这鹿肉烤来吃时,竟是别有风味呢!”
远黛一笑,便也低声应道:“不瞒姐姐。我身子比常人原要弱些,因此虽是嘴馋,但也并不敢多吃!不过略尝些也就是了!”她说着,却又低声笑道:“姐姐也少用些!我看着那边还有黄羊、狍子之类待烤。那些野味若烤的好,滋味却也并不比这鹿肉差的!”
萧呈娴闻声,当即笑着点了点头,再用了一块鹿肉后,便也搁了箸。
一时烤肉流水价的送了上来,众人却都吃的兴味盎然。只是碍于百里肇在此,却都不敢大声谈笑。只是相互以目示意,言谈之中更是多有拘谨之意。
似是觉察出了众人的拘谨。用过烤肉,又略饮了几杯酒后,百里肇便自淡淡开口道:“诸位自便!容我先走一步!”他说着,却又看了一眼百里聿:“七弟替我好生招呼客人!”
众人乍然听得这一句。却是各自松了口气。百里聿则赶忙应了一声。百里肇便自略一抬手,一边早有数名丫鬟上前,搀扶着他在轮椅上坐了,又在他膝上搭上那张熊皮褥子。
百里肇的轮椅才刚离开这片空地,凌远萱已喜孜孜的朝萧呈娴二人笑道:“萧姐姐、九姐姐。今儿这烤肉可真是好吃!还有这樱桃,也极好吃呢!”很显然的,她已憋了许久了。
远黛听得一笑。便应道:“虽是好吃,你也该少吃些。仔细回去自己不好过!”
凌远萱吐舌一笑,却是全没将远黛的话放在心中,只兴致勃勃的低头,又挟了一块狍子肉送进口中。远黛看得失笑,但也没再多说她什么。
便在此时,先前推了百里肇离去的一名婢女却又快步的返了回来。一路走到远黛身边,俯身向远黛轻声道:“九小姐,我们王爷有请!”
她这话说的声音虽不大,却也并不算太小,至少场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凌远清更是拧眉看了过来,眸中满满的都是不赞成的神色。远黛却不在意,朝凌远清微微一笑,示意他尽管放心之后,远黛徐徐起身,和声向众人道:“诸位,请容我失陪!”言毕便自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立着的那名丫鬟:“还请姑娘带路!”
那婢女朝她作个手势:“九小姐请随我来!”
远黛也不回看众人,便自举步跟在她的身后一路缓缓行去。二人才刚离了那片空地,行入灌木丛中,眼前便已一片黑暗,若非是那婢女手中犹自提了一盏气死风灯,只怕便连路途也难识得。不无诧异的一挑蛾眉,远黛道:“看来你们王爷并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林中无灯,是不符合富贵人家饮宴规矩的。因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主人刻意为之。
那婢女显然不曾料远黛竟会说出这么一句来,一怔之后,不免回头看了远黛一眼,好半晌,她才轻声应道:“王爷素来喜好清静!”而喜好清静之人,通常是不喜欢处处灯火通明的。
微微一点头,远黛道:“原来如此!”这四个字后,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林中沉寂片刻,只余下气死风灯那平日虽也算得明亮,但因林中太黑,此刻却只觉黯淡的微弱光芒,与二人的脚步之声。然而或者正因林中光线太暗的缘故,远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前头那一点如豆的光芒。很显然的,那处光芒正是来自于百里肇。
远黛愈往前走,那点如豆的灯光便也愈发明亮起来,渐渐的,她已可以清楚的凭借那点微弱的灯光看到正自坐在轮椅上的百里肇。那婢女行到离着百里肇约莫十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朝着百里肇一礼,低声禀道:“王爷,九小姐来了!”
淡淡应了一声,百里肇也并没回头看向远黛,只抬手一指自己对面:“过来坐!”
远黛闻声,倒也并不言语,便自举步行了过去。她才堪堪举步,那边百里肇却又吩咐那婢女道:“这处冷,且取两个火盆来!”那婢女应了一声,很快便已退了下去。
远黛堪堪在百里肇对面坐下时候,那边睿王府中之人已送了火盆来。朝百里肇浅浅一笑,远黛道:“谢王爷体恤!”百里肇久居平京,又怎会畏冷,之所以令人燃了火盆来,自是为她。
嘴角微微一勾,百里肇平和道:“小姐客气了!”
这处地方,显然是百里肇早已准备好的。大理石桌上,搁着几盘瓜果,却与先时矮几之上的瓜果相仿佛,甚至还备了一壶酒,两只瓷杯。然而很显然的,二人谁也没有喝酒的兴致。
因身边拢了火盆的缘故,远黛倒并不觉得冷,平静抬手,她拈了一粒樱桃放入口中。
若有所思的看她,百里肇忽而淡淡道:“你若爱吃这个,我府中倒还有数筐没动,赶明儿我使人给你送去!”
远黛倒也并不客气:“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深思的看了远黛一眼,百里肇道:“我记得前次照水林中,你的话可并不少!”
远黛闻之一扬眉,眸中却反现出几分诧异之色来:“我以为,既是王爷使人请我过来,那便该是王爷有话要同我说才对。怎么如今王爷却反而说起这个来了!”言下之意便是照水林内,是我吹箫请了你来,所以我才说了那许多。今儿换了你请我过来,便该你多说才对。
显然并不习惯有人对他如此说话,轻拧墨眉,百里肇道:“我以为小姐该当有话问我!”
远黛平静道:“王爷错了!我并没有什么话要问王爷!”
眉头又是一皱,百里肇终是开口问道:“即使此事事关沅真?”
他原以为远黛乍然听到沅真这个名字至少也会表现出些许的关心之意,然而出乎他意料的,远黛却仍沉稳自如的摇了摇头:“沅真早已不是三岁孩童,她的安危实在无需我来担心!”
定定凝眸看向远黛,好半日,百里肇才忽而笑了出来:“看起来,你对她,倒是很有信心!”
颔首之后,却又轻轻摇了下头,远黛应道:“我之所以放心,其实却有两个原因!”她说着,便自抬眸看向百里肇:“第一,我相信王爷不会无故加害沅真……”
百里肇倒不意她会说出这话来,一怔之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看自己的双手,而后竟是微微一笑:“不瞒小姐,我这双手,其实算不得干净!”
对他此语完全漠然视之,远黛在顿了许久之后,却顾自的说了下去:“第二,我相信,即使王爷有心想要加害沅真,也未必便能得逞!”
骤然听了这话,却由不得百里肇不失声的笑了出来:“你对那沅真确可称得上信心十足!不过你可知道,其实我对岳尧也是极有信心的!”
微笑一下,远黛忽然道:“王爷若是有兴,我们却不妨打个赌如何?”
百里肇听得失笑起来:“便打个赌倒也无妨!只不知小姐打算以何物为赌注?”
远黛更不思索,便爽然道:“我二人各出一个条件如何?我若输了,王爷可任意要求我为王爷做一件事。反之亦然。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一件事?”百里肇微微犹疑片刻,却忽而出言纠正道:“可!不过此事只限于我们二人之间,小姐以为可否?”只限于二人之间,便是不可牵涉外人,换而言之,便是府内之事了。
远黛对此倒不在意,带笑一点头道:“可!”说着这话时候,她已含笑竖起玉掌,朝着百里肇略一示意。百里肇会意,便也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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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全看你的
赌约既定之后,百里肇这才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远黛:“如今你已遂了心愿,却是不妨说说,为何你竟有如此信心,觉得岳尧竟不能奈何得了那沅真!”
闲闲又拈一粒樱桃入口,慢慢吃得完了,吐出核后,远黛才道:“我与岳将军虽只见过寥寥数面,却觉他对女子颇多看轻之意。王爷以为我这话可有道理?”
百里肇一怔,旋即沉默下来,半晌,他才微微一叹,点头道:“看来这次,我却是输面居多!”这话一出,自是承认远黛所言不假。然后除此之外,却还有另一种意思,那就是他虽亲口承认此次输面居多,但并不以为岳尧当真就毫无胜算。
所谓一力降十会,大多数时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些小把戏,终究是起不了作用的。
远黛听得一笑,却也并不继续往下说。
片刻之后,却还是百里肇先开了口:“你……当真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淡淡一笑,远黛反问道:“不知王爷希望我问什么?”这话却说的毫无诚意,很显然只是应和着百里肇的问话,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敷衍。
微微摇头,百里肇甚是无奈的看向远黛,终于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事实上,此事的前因后果,到了这个时候,已基本全无疑问,他之所问起,不过是像从远黛口中证明他的推测而已。“你对此倒是毫不心虚!”半晌,他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远黛神色不变,平静回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何惧鬼敲门。”
百里肇闻之失笑:“不做亏心事?陆维英之事你又作何解释?”
凝眸直直看向百里肇,远黛冷淡道:“他是自作孽,我生平最是厌恶的,便是自命风流的男人。”陆维英与她而言。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个路人而已。她无意也不屑与之有任何交集。而事实上,凌远萱事件中,陆维英其实也并未犯下什么错处。
直到陆维英对萧呈娴露出那副猪哥相后。才真正令她感觉厌恶。
觉出她的反常,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百里肇道:“小姐所表现出的这一面,实在令人有些心怯!”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抬起手来,轻轻抚过自己的眉心。
神色如常的一笑,远黛道:“王爷又何必担心!我与王爷之间。有的只是一场交易。王爷给我我想要的,而我,也将倾尽全力,助王爷康复如初!”
眸色深沉的看向远黛,百里肇冷静问道:“有朝一日。交易完成,你又有何打算?”
忽而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得远黛不默默沉吟起来,好半日,她才一笑:“那就要看王爷了?”
“看我?”百里肇徐徐重复着这两个字,却是忽而大笑起来:“好一个看我!也罢,只为了你这两个字,我也不该委屈了你!”
为之莞尔一笑,远黛终是缓缓起身。朝百里肇浅浅一礼,温声道:“我该回去了!”
百里肇倒也并不阻拦,便点了一点头。远黛也不多言,便自转了身,循着来路,慢步而行。她来之时。沿途一片漆黑,甚至不辨路途,然而回去之时,却又不同。这一路之上,两侧树上,都已挂上了气死风灯,照的林中一片明亮。
及至远黛回到密林之内的那片空地上时,酒宴虽仍在继续,但众人却显然都无心再继续下去。她的身影才刚出现在空地上,那边萧呈娴已骤然跃起,急急的奔了过来:“九妹妹!”她叫着,面上满是关切之意。安抚的朝她一笑,远黛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她们这里正自以目交流,那边凌远清则更是干脆,直截了当的朝百里聿一拱手:“百里,今儿她们三人在,我看我们便到此为止,改日我与呈烨做东,回请你们如何?”
百里聿闻声,便也很是自然的点了点头。
远黛听了这话,却是不由移目扫了一眼场中。这一看,她才发现,宁夫人是早已离开了。觉察出远黛的意思,萧呈娴轻笑了一声,低声道:“你走后不久,宁夫人便也走了!”
了然一笑,远黛倒也没有开口。凌远萱这会儿也已走了来,不无担忧的看向远黛,她轻声问道:“九姐姐,那个……睿王爷……”适才百里肇有关状元红的言语虽也足够含蓄得让所有不知内情的一头雾水,但曾状元楼内喝过酒的几人,却无人不是心存警惕,凌远萱亦然。
笑着朝她摇一摇头,远黛道:“回去慢慢说!”三女这边才说了几句,那边凌远清等也已与百里肇拱手作别。快步行到这边,凌远清道:“我们走吧!”
远黛三人闻声,忙自转向百里聿行了一礼,而后才随凌远清等三人离了这处平地。沿途之上,气死风灯早已高高挂起,照的归路一片通明。
直到进了照水林,凌远清才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