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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洋!你敢睡上去试试看!”乐平看穿了他的企图,警告地眯起眼,压低了声音捍卫自己的地盘。
但有人偏就喜欢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啊——”从嘴里发出一声暧昧不清的呻吟声,余洋满足地躺在了那泛着淡淡甜香、软得像棉花的床上。啧,这女人还真会享受。
“余洋!”乐平感到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几个大步跨到床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身扑到他身上,在他发出哀号前准确地卡住他的脖子,“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准上我的床!你当耳边风是不是?你今天来干什么,找碴还是吵架?”
“亲爱的,这话有歧义。”余洋抓住她的利爪,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表情暧昧、眼中带色,一副心怀不轨的色狼样,“而且,宝宝,我既不是来找碴,也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来问你为什么会想到搬出来住——并且是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
乐平一怔,旋即才意识到他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呼吸的吐纳间使得两人的躯体更加靠近,温暖的体温竟能让人脑中呈现出一片空白。不得不承认,余洋虽长得不很帅却是那种极赋魅力的男人,他的那种邪、那种痞、那种慵懒浪荡是任何人也模仿不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红粉知己多得可以以卡车来记数。
“我已经二十岁了!我爸妈都不管我了,你凭什么要我给你汇报?”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平复住那直冲向脑门的血压,乐平面不改色地把嘴一撇,反唇相讥。她要摆脱他,而这是第一步,这样他们本就寥寥无几的见面机会就会变成零,她就可以一步一步走出他给她下的迷咒。
“哈哈哈……”听见她的话,余洋狂笑着放开她,开始拼命地砸床,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精典的笑话,“你笑死我了,那是什么表情?小孩学大人样?你才多大,就开始闹着要独立了,小娃娃也嚷嚷着要断奶吗?二十岁?在我看来你跟个十岁的小娃娃差不多!”
一种被人嘲弄的感觉翻天覆地地席卷而来,用力地用牙齿咬住下唇,乐平觉得心正被钢针一针针地扎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和自卑啃咬着她、撕裂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再承受和伪装下去。
她故意不把搬出寝室住的事情告诉他,而他竟是在这么多天之后才得知这个消息。他根本就从未注意过她的去留,在他的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娃娃,没有风情万种、没有粉黛颜色,连他那些红颜知己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她等好久才能见他一面,别人一个电话就搞定;她要他载她去郊外,被他说成是无聊,隔天他就欢欢喜喜带着女朋友去郊游。等他、怨他、气他——尽管如此,在他踢开门,在双眼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快乐。但……现在那种快乐变成了一种讽刺,她怨他,怨他从不认认真真看看她;怨他从不把她放在心上;更怨他自以为是,从不关心她的感受。难道他一点也没有看出她的委屈、她的怒气?她更气自己,气自己这么多年来就是放不开他、气自己的眼睛总是跟着他转动、气自己面对他伤人的话却不敢表露出伤心、气自己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却不敢多问一个字、气自己有爱不能说有苦不能诉。但这又能怪谁呢?她凭什么要他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凭什么要他来讨好自己的脾气、凭什么要他来抚平自己的伤口,她和他……根本就不算什么!李玫说得对,她根本就不可能不求回报地去爱他,可悲的是,直到现在,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可笑啊,她竟然还想逃离他,怎么逃得开呢?她的心早就不在她的身上了。想到这里,乐平呜咽出声,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哭,只好慌忙把头埋在被单中,尽情地发泄心中的痛。
“喂。”没听见预期中的叫骂声,余洋闷闷地转过身,看见得是一头乌黑光滑得如缎子般的长发。
“喂,你怎么了?”他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发,语气轻柔得犹如情人间的呢喃,但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静。
第1章(2)
“喂!”脸刷地一白,余洋猛力拉起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用力掰开乐平掩面的手,他松了一口气,却也同时被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惊得说不出话来。
记忆中的她总是缠着他大哭、大笑、打闹撒娇,何曾这样背对着自己压抑痛哭?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余洋的心纠痛了一下。任他平常巧舌如簧,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抬手沉默地抚去她的泪,轻轻地把她压向自己的胸口,感到她滚烫的泪水洒在肌肤上,连带着心也热了起来。第一次,他感到她的泪竟会如此让他心疼;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喜欢她的笑容;第一次,他感受怀中的女孩已经长大,拥有了少女温软的身体;第一次,他发现她颤抖的红唇竟勾起了他的欲望——搞什么,她是他的小女孩儿,是他呵护一生、宠爱一生的妹妹呀!余洋少有地皱起了眉,马上把这个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唇在她头顶上印下了一个吻。
感觉到头顶上那温润的气息,乐平猛然推开他,用溢着泪水的双眼狠狠地瞪他。
她想朝他大吼: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好?既然你要对我这样好,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女朋友?为什么又要不时地说那些话来伤我的心?我不要你对我好,你知不知道,哪怕只是你偶然兴致一来的小小温柔也足以让我泥足深陷;你知不知道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为你伤心、为你痛苦,我要做回原来的自己……
这些话在心里呐喊了千百十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最后她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向门口,嘶哑地低泣着:“你走,我讨厌你!你走!走!”痛苦地说出让她更痛苦的话,乐平把他推出门外,反锁上门,心已麻痹。
蹲在门边,她只是不停地哭,仿佛要把这几年的心酸全都发泄出来。直到眼睛痛了,嗓子哑了,她才恍如隔世地回到现实中。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夜,乐平惊觉自己已经哭了好几个小时。慌张地站起身来,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糟了,晚上还有课……不知还来不来得及?想着,她转身冲出房间、奔向厨房找冰块。
刚跑到厨房门口,乐平硬生生地止住了步子——他站在厨房里,围着围裙、拿着菜刀,一刀一刀利落地切着菜。那种跳动着的、有节奏的声响瞬间让她有了一种被呵护、被疼爱的错觉,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紧紧包围着她,让刚刚才收拾干净的泪水又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原来他还在,原来他没有丢下自己走掉。
“怎么又哭了?”关掉火,余洋缓步走向她,看着她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头,被咬出印痕的下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冰箱中拿出冰块,按在她红肿的眼睛上。
“我知道你今晚有课,我帮你请了假了。现在,乐大小姐,今晚想吃什么呢?”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乐平抬头向他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用了,刚才的事我还没向你道歉呢,我……心情不太好,不该对你发脾气。”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冰袋却被他闪过。
“乐平,我不觉得,也不愿意我们之间会因为这次的事而变得生疏。我们还是我们,是兄妹、是朋友。你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可以打我骂我来出气,但不许再这样折磨自己,也不许再将我摒于门外了,好吗?”余洋看着她的眼,用少见的严肃认真的表情要求她的承诺。
“嗯。”望入那如寒星般闪烁着的眼眸,乐平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他还是他,而她还是她,一切都没有变……这样很好……真的好吗……
“喂,那些女人为什么喜欢你?”她问。
“因为我帅呀!”他答。
“让我看看。”双手捧起他的脸,她摇了摇头,“眼睛太小、皮肤太黑、眉毛太浓,唯一还过得去的鼻子却偏偏有伤口。”
“去。”他挥开她的手,“现在流行小眼。这种皮肤的颜色叫古铜色,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不惜花上大把钞票专门跑到海边玩日光浴,就为了将肤色向我看齐。还有,你看过《那小子真帅》没有?男主角的眉毛比我还粗呢,大家都说他有男人味,帅得不得了,这叫有英气,你懂不懂?至于我的鼻子嘛——是被谁打伤的,你还记得吧?”说到最后已传出了磨牙的声音。
“呵呵。”乐平心虚地干笑两下,“是你说的嘛,叫我有气就往你身上招呼,那天也是你叫我打的呀!”
“可我没叫你往我脸上打呀!”
“谁叫你长得一脸猪相,看到就欠扁。”
“我欠扁?!”余洋不怒反笑,突然有了逗弄她的兴致。邪笑着一把将乐平抓到身边,按坐在草坪上,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把头枕到了她的大腿上,瞬间,让乐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惊慌失措得尖叫出声。
“你小点声。”余洋低笑,震得她的发跟着他的胸膛起伏。
“你干吗?!让人看见了怎么办?”乐平轻推他的头,却被他握住了一缕青丝,不敢有大动作。
“瞧你说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这里这么偏僻,不会有人来啦。再说,上面是蓝天白云,下面是幽幽绿草,青梅竹马坐在一起看日落,竹马坐累了,躺在青梅身上歇一歇,有什么不对吗?别动啦,靠一下又不会死人,我好累哟。”他调皮地冲她眨眨眼,孩子似的赖皮撒娇。
“丑死了,这么大个人还玩撒娇这一套。”乐平笑着扯了扯他的头发。也许是上次她大哭一场的原因吧,余洋最近会时不时地约她出来玩。
“嘿,平常都是你撒娇耍赖,我就不能要回来一次?”余洋怪叫一声,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也更邪气了。
“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她实在对他的笑容没什么免疫力,“你老是这个样子,也难怪你那些女朋友会误会。”
“有人来找你麻烦?”余洋闭上了眼,少了笑容的脸庞让人猜不透情绪。
“没有啦,我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角色吗……”
“是谁?认识吗?”余洋截断她的话。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上次看见的那个,长得挺漂亮的!”
这次余洋睁开了眼,因为他实在想丢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以示轻蔑,“小姐,你是猪呀?说了等于没说,我怎么知道你上次见到的是谁?至于漂亮嘛——”斜睨她一眼,“我哪个女朋友不漂亮?”
乐平怔了怔,突然有一种从梦幻掉进现实的感觉:对呀,她怎么忘了,他所有的女朋友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落寞地看着他的侧颜,乐平觉得心中有些微微地泛涩,进而全身泛起阵阵的寒。他喜欢的女孩全都是美女呀,以自己平凡的容貌,若不是因为两家上一辈的关系,他怕是永远也不会看上自己一眼吧,记得昨天的女孩……
“余洋是我的男朋友!”堵住乐平去路的女孩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用的不是疑问句、不是陈述句,而是完完全全的肯定句,直接得让人无法接受。
乐平习惯性地挑了挑眉,乖乖,美女就是美女,连生起气来也是艳光四射,看来她这种趾高气扬的模样是因为太自信!
淡淡地虚应一声以示了解,乐平闪身继续走自己的阳关大道,但显然不过关——美女又一次挡在了她身前,“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反感地皱起了眉,乐平为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感到不快,“很不一般的关系。”
果然,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瞬间让美人气白了一张俏脸,尖刻的语言也紧接着倾巢而出:“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像你这么平凡的女生,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到了街上一抓一大把,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看上你?”
“但事实上我们在一起已经好久啦,你没去打听过吗?”不紧不慢地说出气死人的话,乐平以更尖刻的语言回敬。
“你……”
“我什么我,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在你之前交了多少个女朋友?而现在,和你交往的同时又交了几个女朋友?还有……”她暧昧地眨眨眼,“他和哪些女人做过……”
“你这都知道?!”美女脸上的怒气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那你还一直放任他在外面……这样……”说到最后竟是满脸的不安和……同情。
同情?可真是笑话了!
乐平吐出一口气,对于她的改变既惊奇又好笑,在做戏吗?不,不像,她的眼睛很清澈……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不过是一个娇纵的孩子呀!呵,瞧她说的,好像自己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似的……原来爱他竟让自己的心变得如此衰老,早已没有了二十岁少女该有的明媚。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