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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蓝清眉心跳也就越快。马车帘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小角,供她打量外边的情况。
那辆马车十分华贵,外面画满了祥瑞的图案,就连赶马的车夫也穿得十分周正。想必也是个富贵人家的车子。
蓝清眉心里犹豫要不要去求救,却见那辆马车的窗帘被人挑开,随即停了下来。车内的人走了下来,
蓝清眉不知那人为何突然下车,赶忙放下帘子。那人脚步却越来越急,待走进了,喊了一声“魏兄。”
这“魏兄”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清眉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犹豫间却听见那人唤她的名字,道:“蓝姑娘,是你在里面吗?”
蓝清眉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那人却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掀开帘子要看个究竟。蓝清眉也是被惊了一惊,抬眼向外望去。
“我就知道是你,蓝姑娘。”秦东青一脸笑意的望着蓝清眉。
蓝清眉放下心来,也没心思关注那么多,忙说:“是秦公子,求你快救救我表哥,他晕过去了。”
秦东青将魏廷宣背起来,对蓝清眉说道:“蓝姑娘赶紧跟上,我在流云山有个庄子,也没多远。那里有大夫。”
蓝清眉连忙应了,跟上去。
秦东青的庄子就在流云山半山腰上。
进了庄子,秦东青便火速唤大夫来看。蓝清眉得知只是中暑这才放下心来。秦东青知她今日担惊
受怕的想必也累了,招呼她去喝茶休息。蓝清眉却不肯去,道:“我还是等着吧,等他醒了我非得好好说他一顿不可。”
这是要留在这里照顾他的意思了。秦东青虽然性子跳脱些,但也只知给人留足空间,况且山路一番折腾下来,也是一身臭汗,便点点头让她有吩咐只管叫下人来办,自己去洗澡去了。
下人端了熬好的药上来,蓝清眉一勺一勺的喂魏廷宣喝了,见他还不肯醒,热度却渐渐退下去,也是有些怒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骂道:“自己个病怏怏的身子,也好意思带我出门。出门也就罢了,还要寻这么偏僻的地方。真是吓都快吓死我了。”说着说着,泪意就上来了,毕竟还是个没怎么经过事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到底还是怕的。
“呜呜呜……表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办才好?”声音已经带了哭意,之前忍住的泪这会儿才肆无忌惮的流出来了。
蓝清眉扑到魏廷宣身上,一样样的把自己的委屈往外数,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害怕,眼泪都把魏廷宣的前襟给打湿了。
魏廷宣被到底还是被这惊天动地的声音给震醒了,一睁眼便看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前襟也感受到了一阵湿意。这会儿还有些没力气,他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蓝清眉的脑袋,道:“好了,别哭了。我醒了。”
蓝清眉哭到动情处,冷不丁的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表哥?”蓝清眉傻乎乎的问道,泪水把睫毛都打湿了,现在她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魏廷宣都要被她的傻样儿逗笑了,轻轻吐出两个字:“蠢货。”
蓝清眉毫无反驳之意,拉着魏廷宣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立刻就笑了起来,道:“不那么冷了,表哥你可吓死我了。平时身体壮得跟驴似的,怎么就说倒就倒了?要不是秦公子路过那里,我们今晚没准就得在马车过夜了。”说完伸出自己的双手,让魏廷宣看她手上赶马时落下的红痕
。
魏廷宣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转而攀升到蓝清眉的脸上掐了一下她的左脸,“真是个小蠢货,赶马车都不会,以后可别被自己蠢死了。好了,我要休息一会儿,你快出去吧。”
于是可怜兮兮的蓝清眉竟然被狠心的表哥赶出了门。
猛然一下接触到外界的阳光,她觉得眩晕了一下,靠着柱子站了一会儿才觉得恢复正常了。正巧碰见沐浴完毕的秦东青过来看看情况,见蓝清眉扒拉着柱子,眼睛还是肿的,还以为她怎么了。
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扳过她的肩头,“蓝姑娘怎么了?府里的大夫都跟我说了,你表哥就是普通的中暑,你可别想严重了啊。”
“我没事,就是之前一个人在路上觉得害怕,所以没忍住就哭了,让秦公子见笑了。还有,今天要多谢秦公子搭救了。”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又不是外人。就别叫我秦公子了,叫我东青或者秦大哥都可以。”秦东青大大咧咧的说道。
蓝清眉想了想,“东青”二字实在难以启口,便选了后者,说道:“秦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马车内的?”
“我啊,一开始是见到有马车停在路边挺奇怪的,毕竟日头毒辣,不大可能是在路边赏景。走得近了才发现是魏兄,然后,我就看见了你手上的那个镯子。”秦东青说起这个有些兴奋的意思,眼神也不由自主的下去寻蓝清眉手上的双鱼镯。
想必是蓝清眉用手支撑着魏廷宣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来的,蓝清眉暗暗怨怪自己粗心,今天若是遇见个坏人,恐怕她和表哥两人都没法逃了。
秦东青见蓝清眉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便说:“蓝姑娘折腾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我可以先去客房休息片刻,再叫魏兄起来一同用饭。”
经过惊怕和疲累,再加上哭了一阵,蓝清眉也确实感觉到一阵疲意,遂同意了。
等她一觉醒来被庄子上的婆子带到饭厅,才发现魏廷宣已经起来了,正和秦东青一起坐在饭桌前等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病人的饮食,菜色弄得非常清淡,都是庄子上自产的一些蔬菜,连配饭也是软软糯糯的粥。蓝清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东青,只见他对着她爽朗一笑。
吃完午饭,蓝清眉看魏廷宣气色变好了些,犹豫要不要回府。魏廷宣则率先说道:“不知东青打算在庄子待几日?”
秦东青答道:“这几天正好休息,打算待上五日左右。”
“我本想告辞,但是无奈身子还虚着,可能还要叨扰几日,倒是麻烦东青了。”魏廷宣揉了揉眉心,看起来的确像是有几分虚弱。
“无妨,你们可以等到我回城那日一起回去。你们的马车我已经差人送回去了,府上随后便让人去报个信。两位可以安心住下。”
因着魏廷宣要修养身体,两日来,秦东青就像个顽童,带着蓝清眉在庄子附近玩。蓝清眉从小见的世面少,对什么都觉得新奇得很。
山下的河水透亮得很,秦东青便带着蓝清眉去抓螃蟹,舀虾子玩。等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就用火把照着捉泥鳅。还有山里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蝴蝶和蜻蜓,晚上还有发出淡色光芒的萤火虫。
蓝清眉数着一天的战绩,笑得开心。对着坐在床上的魏廷宣说道:“表哥你看,这是秦大哥给我捉的螃蟹,轻轻翻开河里的石头,有的里面有,有的没有。我翻了好几块都没有,还有一块下面竟然压着一条小蛇,可吓坏我了。还是秦大哥厉害,一眼就知道那块下面有螃蟹,喏,最大这只就是他给捉的。”
魏廷宣看着那只螃蟹,嫌弃的冷哼一声。蓝清眉又给他展示用纱布包着的萤火虫,还非要把蜡烛给吹熄了,惹得魏廷宣有些不快道:“行了行了,也就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蠢货,拿什么东西都能糊弄你。”
“哪有,表哥你干嘛又对我发火?”
魏廷宣自己也有些费解,胸腔里涌动着一股无名的怒气。但是这一切不都是在按照他的安排走吗?让他们二人相处,慢慢产生情意。他明白秦东青是个极好的人,肯定会对蓝清眉一心一意,那他又发什么脾气呢?
他捏了捏手心,努力让这种陌生的感觉平复下来,对蓝清眉道:“可能是这几日在屋里待得烦闷了,清眉可别生气。去帮我倒杯茶吧,有些渴。”
蓝清眉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去给魏廷宣倒茶,还乖乖的说道:“没关系的,表哥。你要是觉得闷了,我就不出门了,这几日都陪着你。你一个人呆着也确实没趣。”
“不用了,你出去玩吧。我一个大男人的哪用你陪,你陪着倒是越陪越烦人。”魏廷宣神色难得温柔了些。
“你……”蓝清眉想开口反驳,却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
蓝清眉连忙打开门,见门外是秦东青。秦东青步履急切的冲进屋内,对着魏廷宣说道:“宰相府上来人送信说魏宰相身子有碍,让你们速速回去。”
此事大大出乎魏廷宣意料之外,这不应该啊?
两人乘着夜色回去,秦东青本来也要跟上,却被魏廷宣拒绝了。一是二者分属两派,不好交往过密,二来魏廷宣也有些不想见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魏宰相的卧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笼,显得有些昏暗,里间不时传出几声咳嗽。
魏廷宣和蓝清眉刚走到外间,便被守候在此的魏夫人拦住了。她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他们轻些,又领着二人出了房间。
廊外起风了,一整排挂着的灯笼轻轻摇曳。
“父亲到底如何了?”魏廷宣问道。蓝清眉也是极其急切的探着身子等待魏夫人的回答。
魏夫人叹息了一声道:“谁知道呢?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上了朝回来就忽然晕倒了,急得我跟什么似的。叫了大夫来瞧了,只说是受了风寒再加上急火攻心,可是看着像是严重得很。一整天了,就下午醒来时喝了些汤水,这会儿还在昏睡着。”
蓝清眉站在魏夫人身后,安慰的抚了抚她的肩膀,说道:“大夫说得总是没错的,想来是病来得急,所以看起来凶险。姨妈不要心焦,折腾了自己的身体。”
“这我也是省得的,就是心里有些放不下。”
魏廷宣也劝道:“清眉说得是,母亲不必太过焦虑。此时天色已晚,母亲还是尽早回去休息,父亲这边由我看着就好。清眉送母亲回去吧。”
蓝清眉点点头,魏夫人知道父子俩向来不睦,回头嘱咐道:“若是你父亲醒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也千万忍着。别同他置气。”
魏廷宣答道:“是,请母亲放心。”
目送着魏夫人离去后,魏廷宣这才步入屋内,魏宰相果然沉沉睡着,呼吸声却有些急促而紊乱。
魏廷宣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轻手轻脚的走到魏宰相床边,冷不防被一个硬物砸中了身体,那硬物从他身上掉落下来,伴着清脆的声响摔得粉碎。
“孽障!”魏宰相不知道何时从床上坐了起来,怒喝道。
魏廷宣端了椅子坐在一旁,不急不缓的说道:“若我没记错,这段日子我并没有惹父亲不快。”
“你,你这个混账,你活着就是我最大的不快。”魏宰相气息又急促起来。
魏廷宣站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却被他一把打翻,说道:“你早早听了我的劝走仕途,如今我在朝中也好有个帮手,不会事事无依。”
魏廷宣说:“父亲今日想必在朝中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但我也有一句要劝父亲,权势滔天,不如一家安乐。父亲所站的位置已经够高了,看得也足够远了,不如急流勇退,早早的告老还乡为好。”
说完便蹲下身子收拾地下的碎渣,等他洗好手回到屋内,魏宰相身子背对着他,像是睡着了。魏廷宣也没多言,自己坐在椅子上凑合着打个盹。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魏夫人就来替他了。
魏廷宣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有人在院中等他。
“打听到消息了?”魏廷宣问道。
“是,昨日圣上在朝中宣读圣旨,设立左右宰相,左宰相便是魏宰相,右宰相则是今科状元程鱼。”
“竟有此事?那老头子岂不是气的要死?难怪一下就卧床不起了。”魏廷宣冷笑道。只是程鱼这个人,初时不显,如今倒是一步登天了。天下以右为尊,他为左宰相,竟是比魏宰相还要高。
这一头,因着蓝清眉还是闺中女子,不便进到卧室是探望病中的宰相,便只是随着魏夫人一道过去,在外间给魏宰相请了安问候了病体就罢了。
回去的时候,绿珠已经等在院子里了。绿珠是个会来事的,蓝清眉对她印象极好。之前因着魏廷宣的警告,绿珠不怎么会到蓝清眉的院子里来,这次趁着魏廷宣忙,又偷偷的溜了过来。
蓝清眉一眼便看见了绿珠,高兴地唤道:“绿珠姐姐。”
绿珠也笑着看她,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进了屋内。
“表小姐在外面玩得可开心?”
“也不算是玩,那日我们出去表哥忽然病了,幸好在路上遇见榜眼郎秦大哥的搭救。表哥要休养身体,便在秦大哥的庄子里住了几天。”
“可见秦公子也是个热心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