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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廷宣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笑着说:“那时你说,成亲后就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哪怕夫君妻妾成群,只要有了孩子就可以都忽略掉。如今却又来问我这个问题。照你的说法,小妾不是都应该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是啊,我只是问问而已。”蓝清眉咬了咬唇,鬓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魏廷宣看不清她。
魏廷宣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存心想逗逗她,便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丝,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下午出去请个煮饭洗衣的婆子回来,再给你买两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待会儿你歇一歇也早些起来,夏天容易犯困,但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对身子不好。”
“嗯,好。”蓝清眉懒懒回答道。
通过周围的街坊,魏廷宣了解到买卖下人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他便雇了辆马车,一路行去,在那里寻了两个手巧的丫鬟,并一个看起来老实的婆子回来。魏廷宣回来的时候,蓝清眉早就已经起来了,对魏廷宣说:“我们今晚还是得去吱吱那里了。之前没留意,才晓得是王叔的大寿。不过去的话,怎么也说不通。”
原来魏廷宣走后,晚些时候王府有过来请了,好说蓝清眉不愿多打搅人家,最终才说是王叔的寿辰。王叔从前没在府上庆祝过,她也不知道,说起来还颇为失礼。
“正好外面马车没走,我们先去买好礼物再过去。”
蓝清眉探头看魏廷宣身后,果然他已经买好了三个仆人。两个丫鬟,一个看起来活泛些,别的无关倒不出彩,唯独一双凤目上挑倒有些味道。另一个丫鬟一看便知是个文静的性子,双唇紧抿,目光低垂,长相十分清秀。那个婆子上了年岁,皮肤干瘪,见了蓝清眉便十分有眼力劲的称呼了一声“夫人”。
魏廷宣介绍道:“这两个丫鬟,一个叫竹心,一个叫笙意。你若是觉得不好听就再改。婆子唤吴妈。”竹心便是那个凤目的丫鬟了。
魏廷宣吩咐几人去收拾厨房,顺手给了些钱,让王妈置办些物品,买些菜做饭吃。蓝清眉便和魏廷宣携手出了门。
“王叔喜欢什么?”马车走到繁华地段,两人下了车,慢慢挑选。
蓝清眉看着各色店铺,指着其中一间道:“我们进去看看。”
王叔不是个好风雅的人,字画古玩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论起爱好,他只喜欢闲时种些花。连酒也是少喝的。
这家店铺很具特色。两人走进去看到的东西都与平常所见有很大不同。包括窄袖短小的服装,各色透着奇异的饰品。老板走上前来问道:“客官想看些什么?我们这边都是从异域专程驼来的货物,稀奇又珍贵。”
“我们想买样礼物,送给长辈。”魏廷宣说道。
“送长辈的,这个烟斗?上好的玉石做成的,保管长辈喜欢。”老板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烟斗说道。
魏廷宣摇摇头,两人在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店铺里寻觅。蓝清眉忽然眼前一亮,惊喜的说道:“我要这个,老板。”
老板的两撇胡须一翘,说道:“这个是娃娃精,可是个好物。秋天开花,冬天结果,长出的果实像初生的婴儿挂在枝头,十分喜人。”
想不到这娃娃精这么神奇,蓝清眉觉得这个不错,只是因为看它叶子长成五瓣十分特别。她看着这盆植物,说道:“不知果实可不可以吃呢?不过果实这么可爱,应该也不忍心吃吧。”
老板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植物就是图个欣赏,也没谁真要吃这个的。你若是要,我就包起来。先说好了,得出这个价。”他伸出五个手指。
“五两?”蓝清眉问道,觉得这个价格尚可接受。
“不不不,五十两。这个可是难得一见的,五十两,分文不少。”老板说道。
五十两这个价格也太贵了些,蓝清眉犹豫了。魏廷宣却一口答应下来,说道:“装好了,我们是拿去贺寿的,包装精致些。”
“好叻。”老板喜滋滋的装好东西。
在马车上,蓝清眉才说道:“这东西是稀罕,但我总觉得不值这个价。”
“没事,咱又不缺钱。你跟王叔那么亲,他的寿礼自然不能马虎。”魏廷宣说道。
来到王府,王治郅一早已经等到门口了,见两人下了马车,大声说道:“早叫你们不要回去了,跟我假客气。快来快来,爹都等好久了。”
去到饭桌上,却只有王叔一个人,蓝清眉有些诧异。王叔看出了她的疑虑,说道:“人老了,也不愿意讲究那么多排场,就想着找几个亲近的人吃个饭,过得舒心些。”
蓝清眉也就近坐下,说道:“也是,要是人多了,反而要费心思招呼他们。”
“那是。”
魏廷宣这时拿出两人买的娃娃精,给王叔看,说道:“清眉说王叔您喜欢花草,我们之前也不知道是您的生日,匆忙备下的礼物,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
王叔看时,只见叶子的形状十分罕见,他凑近了把叶子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好东西啊,你们有心了。”
清眉见他喜欢,自己也相当开心,笑道:“老板说这叫娃娃精,是秋天开花。冬天结果的罕物。结出来的果子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所以取名叫娃娃精。”
“那敢情好哇。好好好。”王叔小心翼翼的捧着,叫下人送到他房里。王治郅见时间差不多了,拍了拍手,让下人将菜送过来。
蓝清眉瞧了瞧桌上的菜,都是江南的物产。她夹了一片笋片,尝了一口,鲜香味美,回味甘甜,说道:“这个笋片真好吃。江南果真是个好地方,我都想留在这儿不走了。”回头见魏廷宣瞪了她一眼,连忙收住话头,哈哈一笑敷衍过去。
王治郅这下兴奋了,说道:“当然好吃了,我为了我爹的寿辰,专程从若水运送过来的,现挖的,又新鲜又嫩,何况若水的竹笋本就有名气。”
蓝清眉耳尖的听到“若水”二字,问道:“是若水县?离这里很近吗?”
“也不算近,坐马车须得坐上个半天左右。”
蓝清眉看向魏廷宣,发现他也正凝眉深思,道:“要不,我们顺道过去?”她还记得秋娘说过,若水县是她的故乡。也许她能发现些什么。
魏廷宣认可了她这个建议。事到如今,他已经抱得美人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第二日两人便出发前往若水,路上只带了笙意这个丫鬟。若水县临河而建,更有江南水乡的朦胧气质。两人来到此地都是赞叹,是一个毓秀的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喂,( ⊙ o ⊙ )那个说补更的同学,我今天真的尽力了。。。。。。
明天或者后天也许会有一个大肥章哟
请耐心等待。
如果没有,那就是表哥傲娇离家出走了,不关我的事。
☆、第五十五章
若水县城,果然如它的名字一般,柔情似水。蓝清眉与魏廷宣两人踏足到这边土地上,最先去到的便是县城。这个城不大,街道上的人悠闲的走来走去,乡音与蓝清眉那边又有些许不同,周围涌动着阳光般温暖的感觉。
“不知道秋娘到底住在哪里,我竟忘了细问。”蓝清眉看着过往的人,说道。
魏廷宣说道:“不着急。你忘了,我曾派了人跟随她们一起回来,并且一直照顾着娘俩,直到秋娘消失再出现在京城。”
“那他们人呢?”蓝清眉急忙问道。
魏廷宣带蓝清眉来到一家客栈。掌柜的正埋头在柜台算账,听见人声,说道:“客官里面请。小二,快来招呼客人。”
“看来生意不错。”魏廷宣说道。
那人惊喜过往的抬起头来,看到魏廷宣,说道:“公子!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便来不得这里了?视察自己的产业罢了。”
那人恭敬的将魏廷宣请到一处房间,心急又有些不敢问,道:“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小的回京城哪?我家那口子可早就等急了。”
他说着,没一会儿身后又钻出一个汉子来,也是满脸期待的看着魏廷宣。
“这次若是你们表现好了,我便放你们回去。今天我和夫人先安歇一晚,明日你们带我们去秋娘的家。”魏廷宣说道。
那两人早先便认得蓝清眉的,之前听闻魏廷宣成亲了,想不到竟然就是这位表小姐。“原来这位就是夫人,失敬失敬。听说公子成亲了,我们两人因为生意牵绊着,不能回京城道贺,实在是失礼了。”惋惜中透着一丝哀怨,要不是跟丢了秋娘,公子惩罚两人必须在若水待着,也不止于此。
魏廷宣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那两人一个激灵,忙说要去给二人布置一个舒适的房间,麻利的滚了。
蓝清眉看这客栈里里外外,也算是大生意,说道:“视察自己的产业?这是夫君的产业吗?”
魏廷宣见她可爱的模样,伸出手揽住她,说道:“当然,你夫君我可是有钱人。”
“一个客栈而已,最多算个不错的了。不过好在以后吃穿不愁了,嘻嘻。”
“说得好像你从小就缺吃少穿似的,小丫头。”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魏廷宣便说要带她出去走走。到了一个地方,总是要去感受一下那个地方的氛围,或者才叫做不枉此行。
一道柔波荡漾的河安静的卧在城中,两人便顺着那河走。青瓦白墙的房子,外面晾晒着花布的被单和衣裳,跟着阳光一起静默。河岸边也有垂柳,却不很密。有船娘哼着江南小调,在河中摇浆。
蓝清眉扯了扯魏廷宣,道:“我们去坐船。”
魏廷宣看着那小小的一艘船,摇晃的厉害,说道:“来的路上还没坐够?我看这小船不安全。”
“去吧去吧,你看那么多人坐,没见一个出事儿的。”
魏廷宣受不住她的一再恳求,还是去了。只是要求她必须好好的坐在他身边,一会儿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也好及时护住她。笙意被他们放在客栈,没有跟来。
两人坐在船上,魏廷宣人高腿长,还颇有些施展不开。船娘开始摇船了,一开始摇得稳,慢悠悠的。后面故意把船儿摇得晃晃悠悠的,一边唱酥软的江南小调。魏廷宣想起蓝清眉以前唱过的一首江南小调,不由得笑了笑。
正是杨梅成熟的季节。两人下了船,正好碰见些卖杨梅的人,便顺便要上一兜。还有新鲜采下的翠绿的莲蓬,一个个的,自己用手剥了吃莲子。
第二日,客栈掌柜王武带着两人去秋娘的家。秋娘的家在乡下,屋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个客栈原是王武帮着盘下的。
门上落了锁,里外都落上了重重的灰尘。
村子里人少,一旦有了外人来,就格外显眼。几人站在这里观望,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拿着个筐子经过,问道:“你们找谁?这家人早就没人在了。”
本来也是想找个人打听情况的,魏廷宣便上前同女子攀谈起来。乡下人淳朴,见太阳毒辣,又邀他们去家里喝水歇脚。
“婶子家里真宽敞。”蓝清眉也嘴甜道。
那妇女皮肤黝黑,一笑便露出几颗大白牙,道:“什么宽敞不宽敞的,都是我家那口子运气好,在城里谋了个差事,一个月赚得些钱,才把屋子扩了扩。对了,你们几个人看着像是城里人,来找秋娘啥事?”
“秋娘姐姐之前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我们机缘巧合认识了。后来她回了乡,正巧我路过此地,想着来看望她,谁知她竟不在。”蓝清眉隐去了秋娘在京城的事实。
“秋娘也是苦命,她男人读了十几年书,家里又穷,哪想到那程星一去就不回了。她辛辛苦苦在家拉扯孩子孝敬父母,也是等到程星的老母去了才动了心思去了京城的。没找到又回来了,好像发达了,还开了家客栈。只是没几天,人就不见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哩。“妇女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全无半点戒心。
“秋娘姐姐有说她去哪里吗?”
“谁知道,她也没跟我们说。乡下人,还能去哪里,我们都还以为她走亲戚去了。”
蓝清眉点点头。这些事情都是她已经知道了的,也没什么参考价值。魏廷宣冷不丁的问道:“婶子,你可认识程鱼这个人?”
“程鱼?”那妇人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这村子就叫程家村,若水县姓程的大多是集中在这块的。你说这人我却没有听说。”
“程鱼也是若水人?”蓝清眉问道。
“是,他说是路上碰见的程星。两人结伴而行,但实际上,我暗暗去查了他的背景。发现他的籍贯上也是若水县。”魏廷宣说道,“程星这个人,甚至没有任何信息。”
蓝清眉心中猜测道:“秋娘嫁给了程鱼。难道程鱼和程星是同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波~~~~不确定还没有有第二波~~~~~~~~~~~~~~~
☆、第五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