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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玉梨纠正他。
“老婆,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还重男轻女?”
玉梨翻翻白眼,“老公,接受事实吧,我怀的是个儿子。”
“医生只说疑似儿子,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是个女儿的。”
杜渐一手支著额头—失笑道:“老天,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健康就好了,不是吗?”
杜维满脸的坚持,“我希望有一个长得像小梨子的亲亲小女儿。”
“我怀的是儿子啦,笨蛋。”
“你不要生气、不要大吼,免得动了胎气。”他连忙抱住老婆,小心翼翼呵护著。
杜渐笑著看向身旁的任冰,没想到却看到自她眼角滚落一串泪水。
他大惊失色,“老天,你怎么了?”她的泪水让他的心狠狠地揪疼了。
所有的目光登时投射向任冰,满面关怀但不敢问出口,深怕无意中刺痛她的伤日。
任冰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哭了,她窘然地抹去泪水,哽咽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很温暖、很感动,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杜渐揪紧的心这才缓缓松开,他伸手取过一张面纸,温柔地擦拭她的脸颊,“你吓死我了,现在呢?觉得好过些了吗?”
她忍不住涨红了脸,吸了吸鼻子,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吓到你们了。”
老天,她竟然当著大家的面落泪,她可以想见爸妈若是知道必定会觉得丢脸。
她的自制力是跑到哪儿去了?
“不会。”玉梨柔声道:“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我也是。”紫陌点点头,“这是很自然的,其实久了你便会习惯,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这么温馨,尤其我们是一家人。”
任冰感激地望著她们,心底滋味又甜又酸,又苦又涩。
她们和她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们是杜家人,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误闯温暖家庭的外人,稍事歇息后又得踏“漫漫长路。
世上有许多东西,并不是她想要,就能得到的。
更何况她什么也不是,怎么能够因为一次意外的相逢就想融入他们家呢?
虽然今晚美丽得犹如施了魔法,让她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可是现实面依旧冷硬地杵在那儿,是任何魔力都无法改变的。
这只是一顿晚餐,如此而已。
杜渐怕她觉得尴尬!微笑解围道:“谢谢你们亲手为我做了这个蛋糕,这是我所收过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他几乎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没想到全家人如此用心地给了他这样的惊喜。
“不只,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小气吗?”杜维壤壤地一笑,“我们当然还准备了其他礼物要给你。恍
他对杜豫点了点头,杜豫旋即走出餐厅,不一会儿,捧来了一堆大大小小包装美丽的礼物盒子。
“往年没有这么热闹的戏码呀!”
“今年咱们家添了三个人……”杜维望向任冰,又笑得有些嗳昧,“不对,是四个人,所以自然要热闹些。我先说好,我们家送的这一份是我老婆挑的,跟我没关系。恍
杜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不要把责任推到小梨子身上,如果我收到的是怪礼物,捶的还是你。”
“生日快乐!”杜维咧嘴一笑,递上一只大盒子。
其他人也献上自己准备的礼物,他谢过大家之后,开始拆礼物。
“古龙水?”杜渐哼了一声,笑瞥向社豫夫妇,“谢谢,想让我更有男性魅力?”
“草莓味道的。”杜豫笑嘻嘻的补充了句,伸手搜了楼老婆。
杜渐暗自呻吟了一声,看来他堂堂男子汉喜欢吃草莓的秘密已被泄漏光光,他怀疑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的。
“一百种找到如意佳人的方法?”他打开另一个盒子,看著静躺在里头的书,好笑道:“妈,我就知道。”
杜母扮了个鬼脸,看了任冰一眼,“看样子你是不需要了。”
“金笔。”他拆开另一个小盒子,拿出里头亮闪闪的瑞士名笔,“爸,谢谢你。”
杜父很是满意地点头。
“现在……”杜渐心下有些志下心,打开社维送的礼物,他瞪著里头的东西发呆了一瞬,“这是……”
“草早莓口味特殊颗粒的保险……”他的嘴巴被红著脸的王梨捂住。
“不用说出来啦!”她笑骂道。
杜渐呛咬了一下,俊脸不禁微微一红,“天哪,你真的欠扁。”
任冰瞅著他们,脸也跟著羞红了,虽然他收到保险套跟她又没什么干系,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他们一家都是宝!天,怎么办?她已经倩不自禁爱上他们了。
她内心激荡不已,不过还是很快冷静下来,露齿一笑道:“今天是社队长的生日,我事先不知道,也没准备什么礼物,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紧,献吻就好了……哎哟!你谋杀亲弟啊?”杜维被海K一拳。
任冰双颊配红,讪讪道:“我想,那我就表演”个余兴节目好了,勉强充作礼物吧。“
大家充满期待地看著她,杜渐黑瞳炯然有神,彷佛要望入她灵魂深处。
她深吸一口气,笑道:“这项手艺是以前在学校时学的,已经有好几年没做过了,如果动作太生涩笨拙,还请大家海涵。”
“怎么会呢?”大家已经欢然鼓起掌来了。
任冰不好意思地笑笑,站了起来,“呃,我要请大家合上眼睛五秒钟。”
大家相当配合地闭上眼睛,杜豫还自动数数儿。
“五、四、三、二、”。“
当大家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只听见一声惊呼。
任冰满手的鲜奶油,闭上眼睛的杜渐整张脸沾上一大蛇鲜奶油,冰凉凉的触感吓了他一跳。
大家爆笑出声,任冰大笑著拔腿就逃。
杜渐起身就追,现场开始陷入一团混乱,眼见鲜奶油大战开始,李妈赶紧躲进厨房里,却被社母一记奶油飞弹攻击,正中额心。
现场尖叫欢笑声不断,年高德酌的社父下巴也被甩上一培奶油,登时变成白胡子老公公。
等到一个鲜奶油草莓蛋糕被挖得差不多了,全家人也笑闹到体力不支,累瘫得束倒西歪,可是笑声依旧没间断。
任冰躺在沙发上,杜渐歪著身子倒在她身旁,两个人都变成白色大花猫了,仍捧著肚子笑。
“老天,几百年没这么疯狂过了。”她的笑容好美丽,神情好开朗。
杜渐笑望著她,眼神温柔若水,“我们也是,全拜你所赐。”
她日望著他笑,渐渐地,笑容里多了一抹羞涩。
她的心,又开始乱跳了。
今晚就像一场撒了精灵亮粉的美梦,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这个美梦永透永远不要醒!
第六章
当天晚上杜渐送她回去,在门回两人眸光情不自禁交会,感觉像被凝结在某种美妙的气氛当中。
有一刹那,任冰以为他就要吻他了。
可是他还是温雅礼貌地退后一步,结束了教人痴迷、心跳加速的那一瞬。
“早点睡。恍他的笑容柔若春风。
她虽然有点失望,也有点松口气,心情复杂地点点头,“我会记得明天早上的会议。”
“明天见。”杜渐投给她深深的一眼,“但愿你今晚有个美好的梦境。”
她怔了怔,随即扯了下嘴角,“但愿如此。”
他转身上车,她却还呆呆地伫立在门日不忍进去。
直到车子驶离她视线外,她这才吁了日气,开门走进屋里。
锁上大门,揿开电灯,她走向客厅的丝绒沙发,整个人窝了进去。
今晚好美、好美。
有种自由畅快,好像自笼中飞出来的翱翔自在感觉,有点疯狂、有点失控,却好快乐、好快乐!
她窝在沙发里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满足地轻叹一声。
只是当她自醺然欲醉中醒来时,满室的冷冷清清却提醒著她,今晚美好的一切已经像风卷白雪过去了。
她的屋子明亮舒适,可少了温暖的家庭气息,这里就像一间装演精美高雅的实品屋,但缺乏了人气。
她撇唇苦笑,“为什么我的家这么冷清?”
冷清,无声,寂然,寂寞得一如沙漠……
这也是她会作噩梦的原因吗?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两天她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害怕睡著以后噩梦再度入侵她的世界,她无力抗拒更无力反击。
她痛恨这样无能的自已。
突然问,她想到了什么,匆匆起身到书房翻箱倒柜起来,最后终于翻到了几片从美国带回来,却一页没有时间听的CD。
看著法兰克辛纳屈和比莉哈乐黛的CD,她心底蓦地涌现异样的期待感,揿下CD唱盘,放进了一片。
“我爱巴黎”的愉悦音色悠然响起,比莉哈乐黛特殊甜软低沉的嗓音缓缓诉画己黎情韵,整个屋子的冷清空气也因音乐声显得活泼浪漫了起来。
任冰踩著轻快的脚步走进浴室。
她有预感,今晚噩梦将不会再来侵扰她。
任冰的手下找到张承熙遇害前赴约的那一家未婚联谊社,并把社长带回答局协助调查、厘清案情。
那名胖胖的妇女满脸惶恐,紧张地绞扭著自己的手,低头坐在椅上宛如受罚的小学生。
这也不能怪她,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几名身材高大的警察伫立在一旁,一对英俊美丽却冷若寒冰的男女坐在她对面,好似三堂会审。
她忍不住吞了日口水。
杜渐一眼就看穿这名妇女涉案的可能性极低。
她满脸茫然无辜,虽然害怕,却只是面对无知的未来而恐惧,并非是做了坏事被抓来警局的惧意。
“你是董太太?”
“小姐。”她缩了缩,矜持了一下,“我是董小姐。”
杜渐点点头,低沉道:“董小姐,你可认识这人?恍
她看了照片一眼,蹙眉想了一下,“他是张先生啊!”
“这么说他确实是你们联谊社的会员?”
“没错。”童小姐快怯地问:“请问一下,你们是怅疑……”
“我们只是请你协助调查,澄清一些疑问。”开口说话的是任冰,“案发前一个礼拜,张先生告诉家人要到联谊社去参加活动,然后就失踪了,一直到他被发现陈尸在一间废弃屋内。他在八月十号那天,确实到联谊社了吗?你能否把当时惰形说一遍?”
董小姐努力回忆著,“张先生那一天……啊,他的确有来,因为他跟另一名会昌江小姐感觉不错,他们两个好像挺聊得来,那天我们正好举办新旧会员交谊活动,可是他们两个匆匆忙忙来了一下,又一起走了。”
杜渐和任冰互觎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精光闪过。
看来,那位江小姐就是最后和张承熙一起出现过的入了?
“那位小姐叫什么?”他们异口同声问。
“好像叫江……”董小姐搔了搔头,“对,她叫江媚。”
“方便给我们她的联络电话和地址吗?”
“可是我们会员的资料都是保密的……”董小姐被他们俩的眼光吓住了,连忙改口,“呃,当然,我们也有义务与警方合作。”
任冰想笑,雪白芳颊浮起一抹配红。
杜渐没有错过她脸上这抹美丽的红晕,他胸口一热,连忙抑下内心奇异的悸动,正颜看向往一他人。
“你们还等什么?”
其中一人向前一步,“这小姐这边请,请协助我们做个笔录。”
待他们离开之后,任冰望向杜渐,“你跟我想的一样吗?”
他缓缓点头,“没错。”
“万一我们猜错了呢?”毕竟这只是闪过他们心头的一个灵感,若那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巧合呢?
“每一条线索都值得去追查。”杜渐给她一个微笑,“我们今天还要到另外几家心理咨询机构,走吧!”
任冰点头,与他相偕离开。
坐在舒适宽敞的沙发上,任冰尽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一名女心理治疗师坐在她和杜渐的对面。
“……就是因为那样,我太太一直相信我前世谋杀了她,她的脾气变得暴躁易怒,我们想既然这一切是从前世催眠疗法开始,所以我们希望能从这方面去做改善。”杜渐一脸苦恼的说。
“其实我并不鼓励你们再用相同的方法去调整你们之间的问题,毕竟前世催眠疗法是一种危险性较大的方式,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用科学一点的方法对你们的婚姻状况做了解与协助,这样会好些。”
“可是我太太只愿意接受催眠疗法。”他无奈地睨了任冰一眼。
任冰连忙扮成倔强的样子,眯起眼睛,“我已经知道我的前世被他害得这么惨,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跟他做夫妻了,要我跟仇人在一起,我做不到!”
她扮演著她的角色,说著这个角色的台词,可是不知怎地,她的胸日一肩,脑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