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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看,结发。”
结了发,就是夫妻。
朝遇手伸向后搂著她颈肩,对于这话,只是扬起一抹笑。
由窗外透过窗纱照耀进屋的光线洒落一地,
是不是天亮了?
瞳婷睁开眼睛,看著满室的光亮,才动一下,就感觉到全身的酸痛。
她轻轻呻吟一声,转身看到一面伟岸壮硕的胸膛,往上看,看见的是朝遇深沉熟睡的面容。
她趴著身体撑起手,移到他脸侧,看著他的脸。
原来四哥睡著了的脸也是那么平静纯真,像个大孩子一样。
四哥的眼睫毛好长呀,又很漂亮。
比起她的,摸摸自己的眼睫毛,唉!
“好不好看?”
“嗯。”听到一声轻问,她自然的点头。
而后才发觉不对,看见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瞳瞅著她。
“四哥!”张大著樱桃小口讶然问道:“你……你醒了多久?”
将额上的头发一撩,“你看多久,我就醒了多久。”
喔!拜托!那不就是已经有段时间了?真够丢脸了!
她嗫嚅著:“哪……哪有。”
“有。”朝遇起身,一掀被,惹得瞳婷惊叫连连。
昨夜的欢爱在她如雪雕琢的娇躯上留下点点痕迹,他伸手轻轻抚触,听著她的抽气声,感觉到皮肤因羞赧而浮上滚烫疙瘩。
四哥,棉被呀!她双手护在胸前,全身蜷曲得像只小虾米。
她真的好可爱。朝遇嘴角一勾,笑在脸上也笑在心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开心过了,不用耍心机,不必费心思索,也不用提心吊胆,那一套他平日用的尔虞我诈不必用在她身上。
说就是说,笑就是笑,伤心难过也都写在脸上。
也从不曾向他索讨过什么,以他来看,她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待在他身边。
可是他似乎很吝惜给她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想……他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在事成后依然留她在身边呢?
多年来,只有她一人会带给他欢笑,光凭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留她下来。
看向房内摆放的一把琴,再看向她。
“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好吗?”
“咦广瞳婷颐著他的眼光看到了被放置一旁的琴,琴身为黑,森冷的颜色令她感到一丝反感,那琴好怪呀!
而且还在床榻上就谈到“琴事”,这……
“四哥,”她比向那琴,“你确定?”
“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
“那就是行了。”朝遇拉她下床,赤足来到琴架旁,他已经等不及,想听到她在经过情爱洗礼后的琴艺,是否真如少女那日所言,会达到一种极致地步。
“四哥,等等!”她什么都还没穿上呢!
朝遇坏心的拉起她两手,不让她有所遮掩,“怕什么?昨晚不都瞧过了?”而且他也跟她一样,什么都没穿啊。
“不一样啦。”昨夜灯都没点,漆黑一片,她当然……眼光忙往下瞟,好像看到四哥某一样不该看的东西!
“没有不一样的。”全身上下还不都一样?
他压著瞳婷坐下,顺手勾来一张椅子也在她身后坐定。“别害羞了,弹。”
“四哥,”双手继续遮遮掩掩,“你……你是不是很喜欢听琴?”
“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然,连这个时候也……要听琴?”
“如果,”他从后面搂著她的腰,“我说是呢?”
如果是,她当然就非常愿意为四哥弹琴,一笑,双手离了身体。
琴声悠悠淡淡地展开,如涓涓流水,如皓缈山岭,澄澈幽回的音韵甜蜜却又温柔无限。清雅恍若水波在湖中荡漾,又似饮甘泉水般令人回味,而一再浅啜。
然而渐渐地,她抚琴的律动仍旧如常,但是蕴藏于心的丝丝少女情意缓慢舒发而出,透过她纤细的指间,情意缠绵。
穿越朝遇的耳膜,撩拨著他的回忆,震撼著他的心弦。
爱意绵绵,幅远辽阔,琴音飞过天、掠过地、撼动山林,惊慑每个闻琴声者的听觉。
这就是巅峰吗?
朝遇从未听闻如此的琴音,在音韵中沉沦,彷佛要沦陷,唯一能救他的是眼前人。
之前他一直认为少了的,原来就是这一份对他的深深爱恋。
紧紧拥抱瞳婷,他内心是极度的欢悦。
他成功了!他让他的人登上极限──
瞳婷被背后的温熟一震,眼神忽然失去焦点,停不下的双手在墨黑古琴上飞振。
突然,琴音变得疾速杂乱,愈来愈飙高,像是要冲破屋顶,震耳欲聋──
他侧身看见瞳婷呆滞的眼瞳,心中唯一想到的是——
走火入魔。
他赶紧将她的双手奋力移开琴弦,连手带身的拥在他怀里。
就这样,静下来的空间只有两人紊乱的呼吸。
好半晌,瞳婷的意识缓缓回溯,连呼吸也乎顺下来。
她怔怔的看著拥她入怀的人,不解的问:“四哥?”什么时候她的曲子已经弹完了?他们怎么了吗?
朝遇的眼神与她对望,然后移开。
“我们……没事。”他暗地里吁了一口气。
“是吗?”尽管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既然四哥都说没事,那应该就没事,只是自己胡思乱想,讨赏似的甜甜柔笑,“四哥,你觉得我弹得怎么样?”
不知怎么的,她也觉得不可思议,她的琴艺会远超出乎日的水准。
“很好,真的是太好了。”
“是吗?那刚刚我──”为什么好像有一小段记忆遗失了呢?
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唇,“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又不是大罗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四哥在想什么。
“我──”
“我想再来一次。”大掌往下滑。
什么?在他的温柔深吻中找寻空隙,“四哥,现在是白天──”
“我知道。”
那还──
下一瞬间,她的脑袋变成浆糊,无法思考。
愈来愈漂亮,愈来愈艳。
小桃梳理著小姐的一头青丝,看著反射在镜中的美艳容颜。
原来在爱情滋润下,人会变得那么美丽。
与之前清纯可人的小姐根本就判若两人,实在太令人无法理解,可是说不一定她自己也……
嬷嬷敲了一下小桃的脑壳,“丫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桃哀哀狂吠:“会痛耶!”
“会痛是正常的。”才能将她一脑袋瓜的春心梦幻敲回,真是爱有样学样。
嬷嬷老神在在的在瞳婷身边坐下,拿起一支发饰为她簪上,八年了,时间过得那么快,不知不觉中她所带的小女孩已经成长。
如今,成为了一个令人赞叹、倾倒的女人。
嬷嬷感慨却又满足的叹了口气。
瞳婷看著多年来如她亲生母亲一般的人,撒娇的靠著她,“嬷嬷,叹什么气呢?”
“我在叹,女大不中留了。”摇摇头。
“不会告诉我,将来有一天小姐会嫁给少爷吧?”果然,小姐还是被吃乾抹净了。
自从几天前,小姐彻夜都待在少爷的地盘上,她跟嬷嬷就有所觉悟了。
“死丫头,嘴贫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捏小桃一把,“嫁给少爷对小姐而言,那是最好的打算了。”
哎哟,闪躲不及!“是是是。”但是她对那四少就是改不了观嘛!
“我……”瞳婷反倒有所迟疑,“真的就要嫁给四哥吗?”她不知道心中的那一抹疑惑到底是什么?如果真能嫁四哥,成为他的人,她应该要很高兴、很高兴的吧?那她到底是为何开心不起来?
是因为四哥没有给她承诺吗?
四哥只说过她是他的情人,而且成为他的人并不一定就可以成为他的妻。
再者,她觉得一切都太美好了,好到她不敢想像。
“如果小姐能成为当家主母,嬷嬷我就可以放心了。”
是吗?她真的可以吗?
“少爷对小姐疼著呢!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让小桃和嬷嬷跟呢?”说起这她就有气,少爷要带小姐上长安城,却偏不让她们随行,小姐一向都是她们服侍的啊!
“说你傻你还不知道,少爷和小姐正甜蜜,要你跟去干嘛?”虽说如此,嬷嬷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是这事是少爷说了算,她也不好说什么。拍拍瞳婷的手。“小姐,没了老身与小桃这丫头在身旁,一路上,自己小心一点,知道吗?”
她红了眼眶,不明了为什么四哥会拒绝她身边的人跟著她一同走呢?自她有记忆以来,就从没与她们分开过的。
“我再去跟四哥说──”
“不行。”嬷嬷打断她的话,“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听话,小姐,记得千万别惹少爷不高兴了。”
“我──”
“小姐成了少爷的人后,少爷就是小姐的一片天,嬷嬷看得出来,少爷是个孤单的人,小姐要好生的伴著少爷啊!”
长安路途遥远,他们这一去,就不知道要多少日子才会再相见?
“嬷嬷……”瞳婷垂著泪,看著床榻上一堆的细软。
惶恐的想,她的人生是否从明日起就会不一样?
第七章
在含泪挥别轻弦园的一干人后,马车就辘辘地行驶于官道上,直向长安城飞奔而去。
从未那么长久时间坐于马车上的瞳婷根本已经累得晕头转向,差点晕“马车”。
“还好吧!”朝遇轻拍著她的背。
“应该……还好吧!”还活著就是。
蜷曲在软榻上,头枕在四哥腿上,身体用棉被裹著,看是否可以减轻颠簸的状况,但看来效果不好,她依旧脸色苍白如雪。
“四哥,还有多久我们才会到?”
本来还以为她可以边走边玩,一路游山玩水到长安;没想到只能一直以昏昏欲睡之姿待在车内。
“再两、三天吧!”
还要两、三天啊!就在她以为自己永远也撑不到长安城的时候,好不容易,他们总算到达目的地。
马车在一栋精美华丽的宅子前停下,朝遇轻扶起虚脱无力的瞳婷。
白净的小脸、虚弱飘逸的气质,不论怎么看,瞳婷都像是从天而降的小天仙,只不过是很狼狈的那一种。
朝遇轻松的将她打横抱起,下了马车。
“四哥,这就是你在城内的宅子啊!好……大哟,好漂亮!”光是外观就够让她眼花撩乱。
“还好。”他只是淡淡地说。
“可是,四哥,你在长安不有──”家人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吻上檀口。
“这里面有许多楼院,你想住哪边?”
她搂著朝遇的肩头,看著偌大的宅院,雕刻华美,庭中植满香味盎然的各色花种,璀璨缤纷。
“四哥,你住哪一间?”
“干嘛?想跟我一起住吗?”
“嗯。”被抱在四哥怀中,她踢著小腿,“我想,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求之不得。
楼板内传来一阵阵琴声。
“不错,再练练。”
她高兴的听著赞赏,一首接连著一首弹奏下去。但是在弹了一个时辰后,瞳婷就开始有些不耐烦。
“四哥,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上街?”本来以为可以来玩的;没想到一来就是一直的在练琴,这样,跟她在扬州的时候差在哪里呢?
“几天后吧!”
她所弹的不是那一把墨黑的神秘古琴,因此他就算与瞳婷说说笑笑也不怕她会有个疏失而导致走火入魔,那琴,真的神奇且令人匪夷所思。
“什么?”她好闷哟!“四哥……”贴著他撒娇,近日来他们的关系已经愈来愈好,好到她已经开始想爬到四哥的头上了。
“不行。”
别在他身上磨磨蹭蹭的,他可不想在大白天就欲火焚身。“你再忍几天吧!”
“为什么要忍?”只不过上个街而已,但一说到“几天”她就忽然想起,“四哥,今天几号?”
“十一日。”
“那,四哥记不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后天就是六月十三日了。
他闻言一震,但随即稳下心神,“后天,不就是你的生辰了?”
“咦!四哥你记得啊!”四哥连这种日子都记得,实在太令她惊喜和异常高兴,可以想见,四哥心中一定也很在乎她。
“是啊,十六岁了嘛!”
今年她的十六岁生辰,也就是……
“四哥,你怎么了?”她推推朝遇,近口来四哥发呆的频率真是高得吓人,一个不注意就眼神飘忽,彷佛他眼里看的与心里想的,都离她好远好远。
这种感觉就像是将她摒除在外,让她莫名恐慌。
朝遇回神,只是一笑,“不,没什么。”
“可不可以在我生辰那天,带我上街呢?”听说长安是大唐王朝的最大城市,有各国旅人来来往往,她一直想上街的原因之一就是,想去西市看看那些外邦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