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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作伟大。
小桃撇过头,“懒得理你。”去跟狗说话都还比他好。
看向另一方,小桃倒有些担心。
一个人真的会在短时间内就使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吗?少爷会不会真有什么企图?
空气中,鸟啼声忽然变得杂乱,凝结著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樊卫长剑握在手,另一手拉著小桃的臂膀。
不知所以然的小桃怪叫:“喂……”拉什么拉,吃她豆腐啊!
“嘘!有杀气。”他低声说道。
一听,她马上乖乖闭嘴,因为知道这个头脑简单的愣木头四肢特别发达,武功一流。
“我们过去爷那里,自然一些,别被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察觉。”
“喔,好。”在嬷嬷的调教下,伪装自然是她最擅长的。
樊卫僵手硬脚的起身,手中的剑握得死紧,摆明了是已知晓有异,全身绷著防御的气息。
这白痴喔!
小桃无奈的看著他,这家伙知不知道放轻松装自然的意思?不过看样子肯定是不知道。偷捏他腰侧一把,放低声音,“配合著我。”
喔?他看著小桃,不知道她会出什么奇招?
深吸一口气,然后小桃放声大叫:“太过分了,你这猪脑袋是怎么想的?”
他?他?他做了什么事吗?
小桃踮高脚尖,揪住他的耳朵。喔!要死了!长那么高干嘛?
“你这人实在莫名其妙,走,我们去找爷和小姐评评理。”
“不是,我──”
“还敢狡辩!你以为是护卫就了不起吗?”
“我──耳……耳……”朵要掉了。
小桃拖著他向小姐的方向走去。
瞳婷早就被小桃特大号嗓门给吸引去,“他们怎么了?”
看小桃怒气冲冲而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朝遇表情平静无波,搂过她要站起的娇躯,贴在她耳畔喃道:“没想到你那个丫鬟还算机灵。”
机灵?她不懂四哥的意思。人矮手不长,却还揪著樊护卫的耳朵,这样就叫作机灵吗?
“小心点。”他在瞳婷脸上亲了一记。
咦?
“小姐。”在离她们五步的距离时,小桃放开了手向她奔来。
樊卫俐落的将手中的剑抛向爷,自己则抽出了腰间双刀,回身砍向由四面八方飞出的黑衣刺客。
众多刺客犹如一张绵密的网,团团将他们一行四人包围。
第六章
尸横遍野,草地中倒满黑衣尸首。
清新的春天气息被浓浓的鲜血味掩盖,四周听不见一丝声音,太过静谧而令人感到不安。
一阵恶心袭来,小桃隐忍不住跪倒在地呕吐起来,瞳婷蹲在小桃身边轻拍她的背。
但连她自己也很怕,眼睛不敢转移,怕她等一下也会忍不住跟著狂呕起来。
狂跳的心犹未平复,她连小动物受伤都不敢看,更别说是一堆染血尸体……
连忙掩上唇,硬压下那一股不适。
下一刻,她的身躯飞腾,头昏眼花后看见的是四哥近在咫尺的脸庞,才知道她被四哥打横抱起。
看见她发白的小脸,朝遇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压下她的头,转身大步跨过殷纡的草地,直走到马车边。
“等等,小桃她……”
有点不高兴她的关心不是对他,“樊卫会处理。”又看了她一眼,才开了车门抱著她进入。
将她安置在软榻上,一离身,瞳婷看见他衣衫上的斑斑血迹。有些被吓到的往后挪一步,脸上是更加苍白无血色。
朝遇摸著衣上的血迹,觉得她的动作像是疏离。
“是他们要杀我。”
瞳婷止不住紊乱的呼吸,“我知道。”
她怕的不只是血,还有四哥杀起人来的毫不留情、刀刀致命,虽然晓得如果不反击就会被宰于那些黑衣人剑下。
可是,她无法停下惊恐
尤其是她见到四哥杀人的跟神,无情、冷酷、没有人性。
有多少人会相信在四哥浓浓书卷味的俊秀面容下,竟散发著狠劣、残酷如烈焰般的狂狷。
马车开始移动。
但车厢内却弥漫著沉默,两人都没再开口。随著速度缓缓向前,益加的安静无声。
朝遇打开了窗子,让风吹进来,藉著风吹使他身上那一抹腥臭慢慢散去。
他不喜欢血昧,会杀人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血腥。
他是称霸一方的商人,这种利益上的打打杀杀在所难免,他以为他可以习惯,可是当他看见她的反感与惧怕,衣上的血味就在忽然间浓烈起来。
让他想刻意忽视都很困难。
恼意充满在他心中,一烦躁,他竟然伸手将身上的外衣使劲撕下,衣衫破裂声响在车内。
“四哥──”瞳婷惊看他的举动,“你在干嘛?”
不回话,他像是要泄恨地狠撕衣服。
“四哥!”她紧抓住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他这样真是吓坏她了。
“因为,”朝遇深吸一口气,有些压抑,“你不喜欢,你怕我。”他沙哑的声音满是指控。
“我不是──”
“你是!”低吼出声,他甚至可以想见她心里的嫌恶。左边胸臆被紧紧揪住,几乎使他透不过气来。“我不杀他们,那么被杀的那个人就是我。”
他不想也不愿,曾经他可以不用过著这种日子,但现在他却只能面对,因为这是他自己所选择的生活方式。
是不得已……
如果他是……
整张脸深埋在双掌间,不愿承认内心中被重新掀开的疮疤在化脓。
“四哥。”她靠在他身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会让四哥看来这么难过和脆弱……等一下,脆弱?
但他埋首的身影看来的确就是脆弱,孤单寂寞。
不假思索,她展开纤细的双手,尽可能的将四哥拥─抱。
对于四哥,她有太多不知道,只知道他老家在长安,是一名深具影响力的商人,家中还有数个兄弟姐妹,姓“宣”,其余的一无所知。因此,她根本不晓得四哥现在的痛苦由何而来,又因何而起?
她只想轻轻地摩挲、环抱他,给他一点温暖,让四哥知晓,他的身边还有她。
“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的。”而且,她会一直都在。
撒开手转而环住她的腰,“你,喜欢我、爱我吗?”
“嗯。”都是因为他,她才会了解什么是心动的感觉。
抚上她恢复血色的嫣颊,“既然你爱我,你会不会愿意……给我?”
给他?她的人吗?
她有些愕然,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种情况?而且她对做那事也不是很清楚,就怕面对未知的恐惧。
“不行吗?”不只她的心,他想要更多,包括她的人。
咬著唇,瞳婷慢慢思考自己该不该允诺?
四哥是她爱上的人,两情如果相悦,这种事应该是会发生的,但问题就在于她们之间的关系有点模糊不清。
可是四哥都开口了,她不想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还拒绝他。
“四哥,你爱我吗?”她想要一些承诺与肯定。她从不曾听过四哥说爱她。
“当然爱你。”回答得却太快。
是吗?
看著他的眼眸,这个就是爱著一个人时候的神情?她不敢否认,但也不敢确定,他的眼瞳中有她,可是,淡淡的。
“没骗我?”
“嗯。”
也许四哥是真的很爱她,一切都只是她想太多了。在他怀中,她点头答应。
朝遇的嘴角微微勾起,吻著她的发顶。
“说爱我。”深吸她的幽香,“说你爱我。”
顿了一下,瞳婷顺著他的话说:“我爱你。”
“再一次。”
“我爱你。”
“不要停──”
“我爱你……”
朝遇边吻著她,边脱去了她全身的衣衫,动作轻柔缓慢,就怕会让她惊恐。
原本胶著的唇分开,他慢慢向下滑移,吻遍如雪肌肤,倾听著她的喘息。
他将自己深深的投入,成为她第一个男人。
天色由光亮转为璀璨的晚霞,然后慢慢的幽暗而至漆黑。
瞳婷弓起身子接受没有停歇的律动,她浑身汗湿,神魂迷离,眼中全然被一人所占满,双手勾上他的肩背。
“四哥……”
他微微停下,一颗水珠自他湿润的发梢滴下。
声音里饱含浓浓情欲,哑声问道:“累了?”
她已经快要不行,承受欢爱的下半身像是渴求,又像麻木。
“我不知道。”胸上的揉捏令她的神智还保有一丝清醒,少了初尝情欲的一波波高潮,看著压在她身上的人,她怕的,竟是他的离去。
两人亲密的接合处依旧紧紧相贴,她晓得,四哥在等著她的一句话。
甜蜜恍神的一笑,“不,四哥,不要停。”
朝遇一怔,而后勾起笑容,持续著刚才的猛烈进攻。
随著快速的上下起伏,她感到灵魂快要超脱,脱离她的意识。
“四哥……”一手拨开汗水淋漓的发,一手覆上他盖在雪白胸前的大掌,“吻我。”
朝遇低头挑动她的唇舌,如她所愿。
光线暗了又亮,像是有人点上了灯。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流在欲海中,载浮载沉,什么都抓不住,茫茫然然,惊惶失措。
直至她感觉到有著什么与她的双掌碰触,十指紧紧交握,才稳住她无助的心神。
望见那人。
“四哥。”这两字被吻在口中,模模糊糊。
一个温湿物体伸入她嘴中与她交缠,是四哥的舌头吧?她带著笑容回应。
从来都不知晓,原来这种被人爱的感受真好,虽然累了一些,她也甘之如饴。瘫在厚实的身上,小手学他对自己一样,在他胸前胡乱搓摸。
“你这小妖。”
没拉开她的手任她挑起情欲,双掌扶在她腰畔,向上一挺,惹得她抽气连连。
瞳婷不禁呻吟出声。
迷乱中听到水声。水?怎会有水?
不会是他俩流的汗已经蓄积成一座小池子吧?
“还睡?”有那么累吗?
“嗯。”这一声轻轻柔柔,像是在撒娇。
大掌抚向她臀后,“还要不要?”
不要乱摸!她奋力的睁开眼睛。天啊!好困哟!
怎么会这么疲惫?要不是有水的浮力将她托抬,她的全身上下就要与她分开了吧!
咦?回神看见自己在水中,与四哥相拥在偌大的澡盆里。
扭动身躯想舒缓一下,却发现她跨坐在四哥身上,而他仍在她体中。
“喂!别乱动。”朝遇一皱眉,表情很是压抑。
“喔。”她羞红著脸,乖乖坐好。
他吁了一口气,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喜欢吗?”
脸上红霞更甚,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食指抚著她红艳唇瓣,眼神似难以移开的贪看著她。
他从不知道怎会有这样的女人,集天真纯净、妖娆冶艳于一身,一颦一笑间,绽放著无限风情,但是,无邪不灭,又纯稚得像个孩子般。
她让他,真的难懂。
“四哥。”她呢喃著。
双手一勾,将自己送上他的唇瓣,她真的好喜欢四哥吻她的感觉。
丰满的柔嫩在他胸前摩挲,两人相贴,毫无距离。
天杀的,这个小魔女!朝遇反身将她压上。
旖旎的情欲又再度充斥整间室内。
“坐好。”
听到这句命令,她听话的把倒在他身上的身躯拉回,坐好。
揉揉眼睛,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在她头上晃荡,把她弄得头晕目眩的。
“醒了没?”
“还没。”掩去了一个小小呵欠。总觉得自己都在睡睡醒醒的。“我睡多久了?”
“好一会儿了。”费力的帮她擦拭长如绸缎的墨黑发丝。“换你。”
“换我什么?”看著自己手中被塞进一条手巾,搞半天才晓得四哥要她帮他擦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嗯──我不要,你自己擦啦!”她还要睡。
“不行。”揪回她的娇躯,“你的头发那么长我都帮你擦好了,少给我赖皮。”
嘟著嘴,“一定吗?可不可以下一回?”
“不可以。”不管她的讨饶,将背转向她。
瞳婷在床榻上跪坐起身,帮高她一颗头颅的人擦发,心中不免埋怨,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连擦个头发都这么懒惰。
只是奇怪,在水珠的滋润下,四哥的漆黑发色却呈现了一抹淡淡的红。
看看桌上摇曳的烛火,再看看那怪异的浅纡,是因为光线的关系吗?
或许吧!
她的注意力随即被转移,四哥的发虽浓又密,但光滑柔顺,缠绵环绕,连发丝都眷恋著她的手指。
趴在朝遇肩头,双手向前伸,在他颊边捞起了一绺两人的发梢,轻柔的打了一个结。
“四哥,你看,结发。”
结了发,就是夫妻。
朝遇手伸向后搂著她颈肩,对于这话,只是扬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