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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就在她吹头发的时刻,严少樊突然推门进来了。
糟糕!思苹暗骂自己动作为何不再快一点。要是她早吹好头发跳到床上去装睡,那今晚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严少樊一身轻便的服装,以嘲弄的眼光看着她:“佣人说你一直没有下楼吃饭?”
思苹关掉吹风机,看也不看他一眼:“我没胃口。”
他却坐到她面前,嘴角扬起坏坏的笑容:“为什么没胃口?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思苹像是椅子上有针般惊跳起来:“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吃醋?”
她否认得又快又急,但粉颊却不争气地烫红了。
他的笑容更加扩大,双眸闪着男性的自负:“你吃醋下午在书房所看到的一切,你讨厌我泡别的女人!”
虞思苹很想犀利地反击,但在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竟像个透明人……
不行,她不能这么没出息!
她故意道:“严少樊,你除了自大又无礼之外,还患有严重的精神妄想症!我希望你不要讳疾忌医,最好明天一早就去挂精神科。另外,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不但不吃醋,反而衷心希望你多养几个情妇。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把床让给你们,自己去睡客房。”
严少樊朗声大笑,星眸更加熠熠生辉:“想不到我的小妻子竟然这么大方,你真愿意让我碰别的女人吗?”
他更挨近她,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灼热的男性气息也包围了她……
“你……你爱去找谁就找谁啊,我才不在乎!啊!你做什么——”
她尖叫着,因为严少樊竟打横抱起她,将她直接抱到水床上。
“我们是夫妻,一起躺在床上你认为还能做什么?”
他邪笑着拉扯她的衣领,虽然她故意穿了一件很保守的睡衣,但纯真的模样还是立刻轻易地挑起他的欲望。
“你……”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思苹慌乱地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当她发现他火热的视线正盯牢她的酥胸时,不禁羞得低喊:“你不要看我那里!”
严少樊狂笑:“小东西,你真的很有趣!我是你的丈夫却不能看你的身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看了……”
他故意一顿,然后以更恶劣的语气道:“我直接用摸的!”
边说着,他用力拉扯她的睡衣,钮扣进落一地,而思苹也春光大泄!
“啊……”思苹羞得火速地低下头,双手拼命遮在胸前,气得找不出话来骂他!
完蛋了!难道她今晚真的逃不过这一劫?
“别遮。”他蛮横地将她的双手拉开压在一边,“你有副很美的身体!”
他的嗓音因欲望而嘶哑,火热的目光几乎要在她胸前烙出烙印。她并不是丰满型的女人,但确有一身傲人的细致肌肤,像珍珠般洁净、透明!
娇嫩得像是搪瓷娃娃,轻易地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不要……”双手被压住了,思苹还是奋力挣扎,情急之下她找到一个借口,“你还没洗澡!”
她知道既然不可能一直逃避为人妻的义务,只有尽力拖延时间。
“别担心,我刚才去俱乐部健身,已经在那里洗过了,身上不会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狐骚味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该死!她怎么会这样?
严少樊邪笑:“那就让你来帮我洗!”
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锁骨到酥胸之间的优美线条,她的肌肤如上等丝绸教人迷恋,强烈的欲望像涟漪般在他体内迅速扩散……
“嗯……”思苹差点因他的爱抚而呻吟出声,她原本以为他的碰触会很恶心,但这种感觉好奇妙、好温暖,像是飘在云端之间……
不行!她命令自己要清醒一点!
“我不要……不要你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她压抑着喘息。
严少樊笑得像是恶魔:“我没碰别的女人,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留给我的妻子,打算好好地喂饱你。”
她的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好过分,他居然讲出这么下流的话!
“我不饿,拿去喂别人吧!”她倔强地把脸转到一边,不愿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慌和无措。
“饿不饿试了就知道,我保证你会感到超乎想象的饥渴……”他更加暧昧地低语,攻势也转为凌厉……
处子的本能使她退缩而发抖!虽然她也交过男朋友,但了不起只是亲亲脸颊而已,像这么亲密的接触,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在发抖?”严少樊极力忍住想要她的欲望,停下动作看着她,“你很害怕吗?还是——你根本就厌恶跟我上床?厌恶让我这个私生子碰你?”
他认定了在美国长大、又交过许多男朋友的她根本不可能还是处女,她的性经验一定很丰富。但此刻的她抖成这样,除了厌恶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我、我……”思苹想解释自己还是处女,但双唇却抖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
她的反应深深刺伤了他,他冷酷地推开她起身下床,随便地披上睡袍,目光如刃地道:“虞思苹,你最好认清一点——你不再是被众人捧枉手心的千金大小姐,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老婆!只要我想要,你就得随时满足我!”
“……”思苹原本想解释的话全梗在喉间,太过分了!他一定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吗?好像她只是他花钱买的妓女……
她的沉默却更加误导他的认知,使他更无情地伤害她:“你放心,至少今晚你是安全的,像你这种女人只会让男人倒足胃口,我不屑要你!”
砰——冷冽地撂下话后,他用力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巨大的关门声像是敲击在她的心房上般。她好想告诉他,她并没有看不起他,也很后悔幼年的失言!
但他……他给过她好好解释的机会吗?
一想到他那既憎恶又鄙夷的目光,思苹缩在床头边,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第五章
天色还蒙蒙亮,虞思苹就起床了。
昨晚昏昏沉沉地哭累睡着后,夜里她又数度惊醒过来,等于一整个晚上她几乎都没睡。
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只要严少樊肯对她友善一点,她真的愿意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但他为何总是那么冷酷地以言语伤她,一再强调她只是他花钱买回来的女人,甚至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偌大的房间里,一整夜都没回来。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地讨厌他,甚至还把他当成陌生国度中惟一的亲人,偷偷地希望他可以陪伴她,甚至害怕伤他的心……
亲人?不!思苹重重地摇头,提醒自己不可以这么脆弱,也不能天真地对严少樊有任何幻想。
她可以认命地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但绝不能对严少樊付出感情,他恨她恨得那么深,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童年所发生的事。如果她对他付出了真情,他要伤害她就更加易如反掌了。
绝不行!思苹站在镜子前梳洗,冷冷地告诫自己——在这里她是孤独的,没有半个朋友,如果严少樊狠狠地刺伤她,没有任何人会帮助她站起来的。
简单地换了一件衣服后,她下楼准备到厨房做早餐。
她可不想白白待在家里吃闲饭,让严少樊认为她只是他豢养的女人。所以,既然他分派给她的家事就是做早餐,她就必须去做。
反正以后她也不会睡得太好,早起应该不再是件痛苦的事了……她自嘲地想着。
时间才清晨六点,所以佣人们还没到厨房工作,虞思苹打开冰箱拿起鸡蛋和火腿片,顺手又把两片土司放到烤面包机里烤。
要她做早餐?行!但她只会做最简单的火腿蛋三明治,要是他嫌太草率她也没办法,至于饮料就喝现成的鲜奶吧!
现在,她正打算把火腿片切碎。但,坦白说她几乎没有拿过菜刀,再加上一夜未眠,精神很差,所以,一个不小心她竟切到自己的手指头!
“啊——”好痛!思苹低呼着抽回手,左手食指已经裂出一个不算小的伤口,还流出血来!
她随便抽了张面纸包住伤口,本来想找OK绷,但又不知道家里的急救箱放在哪里,而且如果她去问佣人的话,搞不好还会传为笑柄……
想想算了,把面纸包紧一点后,她又继续工作。
刚把荷包蛋煎好,另一个女人走人厨房。
“咦,你起得很早嘛!”程雅筑慵懒地微笑着,睡袍里面还可以看出她穿的是一件极为性感的睡衣。
“早。”思苹礼貌地道,但心里不禁纳闷程雅筑为何一早也来厨房,而且还穿着睡衣就下来?
程雅筑不屑地盯着盘子里的食物。“这份早餐是你要吃的,还是要给少樊的?不会吧……”她做作地掩嘴娇笑,“少樊昨天晚上很累耶,你给他这种东西吃怎么能补充他流失的精力呢?唉呀,瞧我都忘了,少樊早就说过你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千金大小姐,哪里做得出什么像样的食物出来?”
没有旁人在场,程雅筑也懒得再继续扮柔弱,竭尽所能地刻薄思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思苹一再告诉自己不要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但她挑衅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如果她再不说说话就太好欺负了!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啊?”程雅筑故意松开睡袍领口,让那件薄如蝉翼的性感睡衣更加若隐若现,得意地笑道,“你老公昨晚在我床上过夜耶!坦白说,看在你第一天回家的分上,我也是很想给你面子叫少樊回去陪你啦,但他说你不但身材差、技巧更差,令他倒足胃口。所以只好让我这个老情人满足他的需求啦,说起来,你还该感谢我替你‘照顾’你老公呢!呵呵……”
她微笑地看着虞思苹脸色丕变,不禁得意地觉得自己这一着棋可真是下对了!
昨天晚上,她看到少樊怒气冲冲地跑到客房,便大胆假设他们没有同房,想不到还真让她猜对了!
“你是说……”思苹深深倒抽一口气,“昨晚少樊在你那里过夜?你们……”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程雅筑乘胜追击,“我跟少樊在一起这么多年,当然会有这种关系!呵呵,他胃口很大又很勇猛喔,真可惜他不屑碰你!”
严少樊越是拒绝她,不肯跟她有超出兄妹以外的关系,程雅筑就越是气得牙痒痒地!就算是撒下漫天大谎,她也要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赶走!
不!思苹心脏一阵尖锐地紧缩,真是太过分了!他竟然……竟然这样对她?
就算严少樊不能好好对待她这个妻子,但也不该在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给她这么大的羞辱,甚至还让情妇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虞思苹这一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一切都是因为他!他这样羞辱她,而她竟还傻傻地为他准备早餐?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可不愿在程雅筑面前失态,脱下围裙便冲出厨房,直冲大门口!
她受够了!她再也不要见到那该死的混账!
“哼,滚吧,快滚!永远不要回来!我要的男人谁也抢不走!”程雅筑站在背后冷笑着,一边拿起那盘三明治,利落地倒人垃圾桶里。
一冲出别墅后,思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好悲哀,就算她离开了这个家,但她又能去哪里?在这里她没有半个朋友,小时候的邻居或同学也早就失去联络了……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到严少樊身边,所以她只能毫无目的地乱走着……
很幸运地,她遇到一辆准备下山的计程车,把她载入市区。但进了市区后,她还是一样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此时思苹下意识地摸摸口袋,发现付了计程车费后,自己全身上下居然只剩十几元!
一时负气冲出门,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该先回房间拿钱,现在口袋里的这些钱,还是昨天无意间放在口袋里的。
现在该怎么办呢?这点钱住最便宜的小旅馆都不够,更遑论买机票飞回西雅图了……
思苹绝望地想哭,就只因为儿时的一时失言,她今天竟然要承受这种沦落街头的命运?
不能哭!她给自己打气,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这么懦弱,她越懦弱只会让严少樊更加得意!
但是一直在街头乱走也不是办法,再加上她好累又好饿……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看到前面有一间速食店,她便走进去。
虽然很饿,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只剩一点钱,她只好节俭地点了个最便宜的小杯饮料,想用水分来填饱肚子,勉强止饥。
把饮料端回桌上后,思苹又看到前方的报架上放了几份报纸。
报纸?对呀!
她灵机一动,自己至少可以先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就算只是工厂作业员她也不在乎!反正只要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