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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成这样回来?”
“我……我……夫君,我……”
“不必解释。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姐姐忍气吞声。紫鸢这次确实过分。以后,为夫不会让这类事情发生。”
初七一口一口吃着药,不再多说。吃完了她便乖巧伏在孟清身边安心入睡。除了康摩伽出现,她知道自己打了个大胜仗。从此以后,紫鸢此人不足为惧。
直到了下月初三,三姊妹聚会。初七又见到了莲叶笑脸。光这一样,她便觉得自己被咬那一口很值得。
莲子多少也听闻了其中原委,直有些羡慕道:“小妹可真受宠。我要是去跟那卢夫人干一架,谁能这样心疼我呢?”
莲叶也道:“孟郎君果真是宠爱心儿。不过以后去找人硬碰硬可千万别做了!”
“好,大姐。只要你们开心,我无所谓。”
初七一边笑着一边饮着手边草药茶。那茶香气宜人,莲子闻了便怪道:“你每次来都带这么香茶叶,却一次都不分给我们书一书,忒吝啬了!”
“二姐,你现在大着肚子,看什么都馋。可知许多药材孕妇是碰不得!”
“哼,知道你开药草铺子厉害,不跟你计较!”
醉酒
41
初七自十五岁起便开始饮用一种特质草药茶。此茶无甚特别,却能令人时时精力充沛。她自经营了药材铺便感觉精力不够,顾得上生意就顾不上丈夫。后来也不知哪个西域胡商上门来推销药材,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稀奇古怪方子。她大着胆子尝试了几种,只发现这草药茶效果神奇,从此便时常饮上一杯。
久而久之,她竟发现皮肤随之光泽不少,容颜尤胜从前,渐渐都有了瘾。但孟清不习惯她每日一身药味,只劝说少信胡商们鬼话,她便也不再家中饮用,只趁着回娘家时偷偷吃上一点。
一样方小说西吃久总会感觉到它坏处。初七开始怀疑自己迟迟不来月事跟饮茶有关,因而从不跟姐姐们分享,但因为有瘾,迟迟不能真正戒掉。
从娘家出来,她感觉精神异常爽利,一时都不太想太早归家,便叫了车夫去逛一逛几家常去店铺。虽然她有四个专用裁缝和十八个侍女以及每年从皇宫定额分下衣料脂粉,还有排队上门来兜售珠宝茶叶古董商贩,但她仍旧喜欢自己上街买,买百家布给莲子肚子里孩子做被褥,买便宜宣纸做记账草稿,买小店里零嘴解馋,再买些针线赶在年前给丈夫做双鞋。
刚买了几个庾家粽子,初七便听街上传来一阵锣鼓声。她好奇地移步去看,便见一个杂耍班子正在表演爬竿。这久违场面着实勾起了初七回忆。她毫不犹豫掏了钱上去想给他们打赏。
一个跟随名叫阿三仆役劝道:“夫人,前面人多吵杂,恐防有贼人出没。夫人还是别……”
“长安城里哪个贼人敢来偷,我倒想见识见识。阿四,你可比你哥哥啰嗦多了。”
“夫人,我是阿三。”
初七被锣鼓吵得有些头昏脑胀,街上气味又杂,竟连随身仆役都认错了人,直敲敲脑袋怪自己迷糊。
本已被劝得打了退堂鼓,谁知头顶长竿顶竿之人却是个熟面孔。初七一喜,高声唤道:“阿义,阿义!”
那已没了一只手顶竿人听见远处一个靓丽女子唤自己,直觉得奇怪。等表演完了一场,他便拿了打赏口袋来到初七面前问道:“你认识我?”
初七将身上所剩银两全部投进口袋里就道:“阿义,我是初七啊!”
“初七?你真是初七?都长这么大了?”
“我十七了,可不长这么大了。 ”
阿义脑子里只浮现出一张半瘪消瘦脸和用四肢走路身影。原来那个不似人形孩子现在已是这副模样?阿义大喜,忙道:“你等等,我跟班主说一声。阿义我今日定要请你吃酒。”
初七答应了,一边吩咐跟来仆役不要跟随,自己则候在原地。一会儿功夫,阿义便穿上件褂子遮了遮光着膀子,乐呵呵地跑了过来。他们找了间酒楼,要了酒和几样小菜。阿义给初七满上一杯就道:“竟不知你能长得这么漂亮。这可就像你们唐人说,女大十八变啊!看你打扮,你难不成已经成亲了?”
初七与阿义干了一杯,道:“成亲都有三年了。我还找到了我亲生爹娘,嫁夫婿对我也很好。你呢,阿义,你过得如何?”
“凑合着过呗。我除了杂耍也不会别,又断了条胳膊,能混口饭吃就好。你现在好日子来了,看你穿戴就知道嫁肯定不错。阿义我就怕康摩伽知道了会伤心。他那个人你也知道,一对人好就把整个心都放在那人身上。我以前还以为你们准能在一起,可惜了……”
阿义吃了几口闷酒。初七只不敢接这话题。两人沉默一阵,初七忽而问道:“阿义,我只记得从前你们班子遭了大难,可又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能告诉我?”
阿义一听,脸上立即有了些怒色,重重放下酒杯就道:“这事我早忘了。你也别再提了!”
初七听是如此,也就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道:“前几日我还见过康摩伽。他也在长安。你们有没有联系?”
“有。康摩伽那小子每次来都孝敬我一堆方小说西,还说要给我买块地养老。我说我阿义离老字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初七笑了笑,又问:“我上次匆匆见他一面,也不知他近况。他与米荷……成亲了没有?”
“米荷?康摩伽这些年都在找班子里人,可就是没找到米荷,何来成亲一说?”
“他……没找到?怎么会,三年前我还在洛阳见过来着……”
“你见过米荷?”
初七一听事有蹊跷就将三年前竞买会上事说了。阿义听了便道:“你真确定看到人是康摩伽?”
“不敢肯定……当时环境太吵杂,我常常这样认错人,所以一点把握也没有。这几年我一直想着那时候是不是自己太武断了。如今连你都说康摩伽没找到米荷,可见是我错了……”
阿义拍了拍初七,安慰道:“错就错吧,有些事都强求不得。我混到这岁数,很多事都看得透了。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何苦去招些烦恼来呢?”
初七应了,心中却存下了这件心事,一不小心就跟阿义吃了不少酒。两人都醉了一场,分别时脸上均有些苦痛。
阿义还想说些宽慰话,却发觉自己难过更胜于她,便只带了一张笑脸踉跄着脚步走了。这天色竟已黑了,夜市小摊纷纷摆了上来。吆喝声混着饭香菜香弥漫开来,竟比酒还醉人。各家各户均点了灯,星星点点,像海。阿义走在长安街头想唱几句家乡老歌,一时竟一首也想不起。正要拍拍自己没用脑袋,不防一个小贼趁机抢走了他腰际钱袋。他快步去追,却因酒劲上来晕了头,再也没了力气。也罢,也罢,不过就是点钱财,都算施舍了吧?
阿义舍了那钱袋,继续往回走。哪知钱袋自己很快又跑回了他面前。他直纳闷是哪路神仙显灵,回头只见个带刀胡人武官站在路中央道:“被抢了钱,你倒是大方了,阿义。”
阿义擦了擦眼睛,认出来人,大笑道:“原来是康摩伽呀!我说钱袋会自己跑回来呢,原来是你这个神仙相助。多谢,多谢。”
康摩伽扶住他即将摔倒身子就道:“今日怎醉成这样?又遇上哪个酒友?”
“我说了你别不信啊。我今日遇上初七了!初七,你记得吧?你捡来以后老抱着不放手那个狼孩。啧啧,如今她可真好看,那脸蛋就像牡丹花儿似。我们吃酒吃得可高兴了,刚刚还说你来着呢……”
阿义身子一斜,突然没了依靠,砰一声就跌倒在地上。再看一旁,康摩伽早已不知了踪影。阿义大字倒地,翻了个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天上点点星光,直又呵呵笑了起来。
初七告别了阿义准备一路走回家去,散一散酒气,以免孟清见了不喜。没走几步,她忍不住靠着墙干呕,腹中苦水仍在作祟,泪水竟先呕了出来。蜷缩在街角哭了几声,她突然有些不想回家,又想不起还有什么去处,钱又都给了阿义,真有些山穷水尽了。
她想还不如就这样倒在街上睡一宿,明日起来再来烦恼。可这想法没来得及实施,整个人已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跟阿义吃酒,你嫌命长了吗?”
初七咕哝了一声,对来管闲事人道:“我乐意!你是我谁啊,管得着吗?”
康摩伽见又是一个醉鬼,二话不说背她到背上就走。初七酒书还算不错,醉了也不哭不闹,任凭被人搬走,丝毫都不挣扎。
康摩伽背着她劝道:“七,下次少吃些酒,即便醉了身边怎么也要有个人,是不是?”
“哼!”初七闻了闻康摩伽味道,发觉仍旧是一片清洌橄榄味,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哼什么?你还想跟我吵架?”
“骗子,我懒得跟你吵,只在心里面骂你完事。”
康摩伽停了步子,安慰自己切莫跟醉酒人计较。初七却好像来了劲头,满口酒气地说道:“你不是说要跟米荷成亲吗?米荷人呢,你找着了吗?”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是,那件事我骗了你。你喊我骗子,我认。”
“那我问你,三年前春天,你去没去过洛阳?”
“问这作甚?”
初七急了,咬他脖子就道:“说,马上说,不然咬死你!”
康摩伽觉得脖子着实疼得发麻,直道:“没有,没有!你满意了吧?”
初七松了口,渐渐明白自己生了那些误会和闷气全都是白费了一场,突然哭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什么?七,你现在做什么庸人自扰。天下有你这样过得好人又有几个?我倒有些后悔当初不自量力地去抢亲。把你抢回来,你又能过得如何?我只怕我住地方都放不下你现在有衣服,更不用提你还有一家子人。七,听我吧,好好过日子,以前事都别想了……”
初七挣扎着从康摩伽身上跳下来,推了他一把,就气道:“你少自以为是!我告诉你,我早把你忘了,早忘了有康摩伽这个人了。你跟我说话我一句都不记得了。忘了你我不知道有多轻松。以后,你也少动不动跳到我面前来。咱们进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躁动
42
初七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跟康摩伽吵起了架,尽说了些言不由衷话,越说心便越痛,急气攻心,加之吃了太多酒郁在胃中,到最后竟吐出一口黑血来。 那血颜色着实奇怪,黑如墨汁,却散发着奇香。
康摩伽吃了一惊,慌忙扶住她问:“你怎么了,怎么会吐黑血?你难不成吃过什么毒药?”
初七闻到自己血里有那草药茶香味,顿时有些了悟,却只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想回家、回家……”
“你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你回去?我认识个大夫,专治疑难杂症。现在就带你去看病!”
“我不去!我不去!”
康摩伽只当初七在耍酒疯,抱起她来便走。初七吐了血,早失去了力气,一会儿就有倦意。康摩伽找到自己马带她穿过半个长安城,直来到平康坊一座偏僻小院前敲了敲门。
他敲得急了些,来开门人只披了件外衣,一开门就怨道:“我当是哪个急性子呢,原来是康摩伽呀!”
初七被吵醒过来,憋见一个留着长须老者衣衫不整白发散乱地站着,便往康摩伽怀里躲了躲。
那老者见了,露出稀疏口牙道:“找错地方了吧?带女人来我这里干嘛?”
康摩伽道:“果老,我朋友口吐黑血,请一救!”
“你这人真是!我是方士,方士懂吗,不是大夫。要看病到医馆去!”老者不耐烦地赶人。
康摩伽堵在门口央求道:“我愿意用康月光石作为诊金。请果老一救!”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软下口气道:“好吧,先等我换件衣服再说话。你们自便。”
初七见此人转变如此之快,便悄悄对康摩伽道:“这老头就看中了什么月光石。真不可靠!”
“嘘!能请张果看诊除了皇帝也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得罪他,知道吗?”
初七听闻是那天下闻名张果老,不禁肃然起敬。可刚刚那副市侩样子又让人觉得疑心。初七忙问道:“你怎认识了这样人物?我听说皇帝要将公主嫁与他,他都不要。”
“我与他切磋过幻术,算是不打不相识。他医术亦了得,肯定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待会儿可要知道说话。”
初七被抱进屋中等候诊治。这窄小客厅到处挂满了八卦星象图,摆设皆是稀奇古怪怪兽,显得十分诡异。初七感觉自己飘飘悠悠地走进了《淮南子》或是《山海经》,里面到处都是长着人脸妖怪和颠倒日夜。这些幻觉十分奇妙,她时而快乐时而恐怖,时而笑时而又悲,身体轻得像纱,仿佛浮在空中。
康摩伽见她眼神涣散开来,表情尤其奇怪,直拍了拍她脸,道:“喂,七,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晕……不过好像感觉不错……”
康摩伽吓得冷汗直冒,使劲摇着初七身体才让她清醒了些。即便是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