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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毫无胜算。事态发展恐是由不得她了。本想自己这一条命怕也难保,夜华却自提审她后迟迟未有动作。直到初七渐渐恢复健康,孟清爱妻依旧,甚至更甚从前。江蓠总算知道夜华的选择。只是自己却是再也得不到他半点信任,半点关注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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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煽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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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康摩伽行色匆匆地出门,留守的米荷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一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否则那毅然决然的眼神又是为何?难道经此一去,凶险难料?
果不其然,康摩伽半夜归来,身上竟是占满鲜血。米荷担心地问他发生了何事,他却毫不回应,兀自将自己关在房中,任何人来敲门都不开。米荷在门外守了一个晚上,只闻得房里传来浓烈的血腥和偶尔的呻吟。
直到康摩伽愿意打开房门之时,已是翌日的早上。米荷见他打着赤膊,身上缠绕了绷带,正要去打壶热水,便立马拦住他质问道:“昨日你究竟去做了什么?你是找初七去了,对不对?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康摩伽云淡风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米荷,你冷静些。等我将伤口稍做清理,我再跟你解释。”
米荷听了便拿他没办法,只有等着他自己开口。所幸康摩伽身上的伤并不重,加之身体又十分强健,因而失去的血液并无对他有太多的影响。
米荷很想知道究竟是谁伤了他,是谁伤得了他,可康摩伽最终却告诉她这是他自己捅下的伤口。
“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前些日子练刀难道是为了捅自己玩吗?”米荷气得快晕过去,拿什么话来责备都觉得不够形容他的愚蠢。
“不,那原本是为了找准最佳的位置,让伤口不至于太轻,又不会太重。我练了许久,总算没有白费。”
“没有白费什么?你去捅了谁?”
康摩伽顿了顿,回道:“初七。”
难以想象的答案。米荷疑惑了。就算是因爱成恨,康摩伽也万万不会真的去伤害初七。这其中原委着实难以捉摸。直到康摩伽将事情娓娓道来,米荷不禁感到一阵震惊。
之所以要下此重手,乃是江蓠与康摩伽二人合力想出的苦肉计。只要让孟清知道,初七不愿意选择康摩伽,那么他们夫妻之间的嫌隙都会迎刃而解。这是一个关键的矛盾【 ﹕。qisuu。】,能否解决至关重要。但以初七如今的状况而言,是无法做出任何选择和判断的。于是,康摩伽便替她做了。
想必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会伤害初七,除非他们之间因为某些矛盾而产生了争执。这个争执的理由,康摩伽亦是早已想好。他假装要带初七离开,初七反抗,于是他一怒之下下了重手,来个鱼死网破。
鲜血是需要的,惊吓也是需要的。在外人来看,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圣洁的,由此而带来的丑陋不会太过遭人质疑。康摩伽知道自己苦练出来的效果着实可以瞒过孟清的眼睛,剩下的只有江蓠来善后。他们应该配合得不错,若是有破绽,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米荷听完事情始末,仍不解道:“那为何你身上还有伤?你受伤又有何用?”
“初七太怕疼了,会受不了的。我跟她玩了个游戏,就看谁更能忍耐疼痛。她对游戏总是很有兴趣,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米荷猛地站起来,终于忍不住甩了他一巴掌道:“你无可救药了你!”
无论米荷如何生气,如何斥责,事情已成定局。康摩伽的计策虽然有纰漏,却也使初七往后的生活更好了一些。孟清虽有疑虑在心,却更愿意相信初七选择了自己,于是浓情蜜意更浓于往日。
初七在疼痛中挣扎了一夜,翌日便缓解了一些。她虽未因刀伤留下何隐疾,却因失血过多,怕冷尤甚,每日都被逼着吃各式补血汤药,最后只要一闻到药味便想尽办法到处躲藏。最夸张一次,竟逃到房梁上去。仿佛是因为性命垂危过一次,她深藏的野性又回归了不少。
孟清对此未有何怨言,只将初七当做孩子一般哄劝,甚至吃食汤药都亲力亲为,夜晚也不离左右。久而久之,初七也越发对孟清亲近起来,仿佛被他驯化了一般。
此事虽使夫妻二人日渐相处融洽,夜华却因为孟清久久滞留不走而几次相劝。孟清虽知其中道理,却每每推迟启程日期。如此姑息态度,夜华终于果断地带了一柄长剑,跪在孟清面前,直言谏道:“郎君,北方形势迫在眉睫,新君要平天下,乱臣贼子横行无忌,致使各地战乱,群雄并起。若再不谋划将来,恐大事去矣。夜华斗胆以死相谏,郎君若觉夜华有错,以此剑斩杀夜华首级便可。”
孟清叹了一声,接了那剑,道:“夜华,你说的我很明白。可惜你未曾有过家室,不懂其中无奈。野心和心爱之人无从相比。我心意已决,下次别再带这样的利器来了。”
夜华见孟清竟是毫不动摇,还待要劝,却见长剑突然没入他前膝前三寸处,发出嗡的一声鸣响,令人不寒而栗。事已至此,夜华纵有千种理由劝谏,也只能独自吞回肚中。
不过,他也不气馁,既然从正面入手不成,可以曲线为之。初七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只要由她出言劝说,定是事半功倍。此计虽好,但夜华最为担心的,莫过于初七的神智是否能够理解他现在所处的困境,进而懂事地帮忙一把。可惜他远远没有料到,初七乍一见到他,竟连他是何人也记得模糊不清。
“夫人忘了夜华不成?”夜华趁着孟清难得离开的片刻功夫,好不容易找上玩了半晌双陆的初七。多日未曾相见,初七比之锦城雪灾之时,又瘦弱了许多,令夜华有了一丝怜惜。可惜她却一副陌生的表情,对着夜华的脸差点便要喊叫起来,让花了多年心血教育初七学识的夜华深感挫败。
“我记得、记得的。你是……你是……”初七一阵慌乱之后,扯着头发想,直觉得那名字已快呼之欲出了,却仍差那么一点火候。
“你将我忘却,难不成教你的那些东西都也付诸东流了不成?”
如此熟稔语气,初七这才算想起夜华是何人,遂恭恭敬敬地称了一声“老师”。纵有如此才高八斗的博学之师,他从前所教,已十丧八九。如此答案,初七万万说不出口,只有哼哼唧唧,半晌没句完整的话。
夜华发觉原来根本指望不上初七,心中便是狠狠叹息了一声。初七见了忙问:“今日天气这样晴好,老师有何烦恼?”
“我只烦恼为何收你这样一个本来就半吊子不成器现今又痴傻懵懂的蠢丫头做学生。你若想问我有何烦恼,不若先替我解决烦恼。”
初七认真地点了点,一副愿听教诲的模样。如此,方让夜华找回些为人师表的尊严。他很快将意图用最为浅显易懂的话语告之,又确信初七每字每句都明白透彻,方才趁着孟清回来之前的短暂空隙,寄以厚望地离去。殊不知,初七却因这一番煽动而大大地惹出了一场灾祸。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复习紧张,抽空冒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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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欣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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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城郊住了户姓白的种田人家,家里唯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名唤欣兰。因与崔家比邻,两家人多有来往,不是你送我一斤白菜,就是我送你几捆辣椒。如此经年,娉婷与欣兰也成了要好的手帕交。
欣兰虽说才十岁,却因喜看杂耍百戏而染了些江湖气,与文气的名字完全相悖,跟那些走南闯北的江湖客也很是投缘。每每去崔家呼唤娉婷时,她总也扯着嗓子喊上几声。
今日她这一喊,娉婷过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跑出来对她嘘声道:“小声些,我三姨家来了!”
“三姨?”
“还有我三姨夫也一起。”
欣兰对三姨夫倒是如雷贯耳,平日娉婷多半说的都是他的事。据说这三姨夫叱咤风云,富贵无边,集传奇于一身,长相也特别耐看。欣兰于是道:“不如让我瞧上一眼,你嘴里说的天下无双的人是怎么个模样?”
“你以为是看戏吗?三姨夫一来,家周围都是埋伏。你能到我家门口是因为事先跟三姨打过招呼。不然,我家门槛你都见不着就……”
娉婷还未说完,她身后突然蹦出一团小东西,仔细一看才知是个小娃娃。那小娃娃活泼得紧,缠住娉婷便要她带自己出门。
欣兰道:“这难道是你那小表弟?”
娉婷将安儿带到跟前介绍道:“嗯,这就是我三姨的孩子,小名就叫安儿,性子很皮,见笑见笑。”
安儿抬头将眼前比自己高上两个个头的女孩打量了一番,一瞬间突然觉得此人甚是可靠,便自己先粘了上去。
欣兰起初觉得他长相讨喜,逗着好玩,不久便发现果真十分缠人,如何都甩不开,便尴尬地问:“现在怎么办?”
娉婷为难道:“只好带上他了。这小魔头,最爱漂亮姑娘,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欣兰家中并无兄弟姐妹,一时也不忍弃了安儿不顾,便就同意了此事。于是,两个女孩带上个小不点就坐上了进城的牛车,相携玩乐去了。
本来住在城郊的乐子就少,每日的农活忙不完。孩子们一得到机会玩耍,差不多都要玩疯了的。安儿这一出去便是半日没消息。
另一边,崔家家宅之中仍旧在为初七的归来而热闹不已。自初七听了夜华的意见好不容易劝说孟清回了锦城,期间竟花了一月功夫才到了家。崔家家中老幼均是挂念她,忽听她中毒一事,连忙拉住她将过往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安儿便是因受不住这无聊的气氛才偷偷溜出了门去。回头再想找他,却是人影也不见一个。
初七发现之后,顿时着急起来,连忙拉住孟清想办法。孟清笑道:“早派了人跟着呢。说是跟两个女孩进城玩去了。”
“那咱们去接他?”
“不用这样急。结束了你家里的事,我们也要回城去,到时候顺道将安儿接过来。”
初七一听,忙道:“我还是想在家里住,还有很多话没跟姐姐们说。”
“都随你。你哪个时候想回来,我便去接你。”
初七一听真要与孟清分开,一时倒也犹豫起来。孟清问她:“是舍不得我了吗?”
“哪有!”
孟清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初七读不懂他的笑,心里却多少是舍不得。她其实自己也想知道,究竟孟清在心底的分量有多重;究竟那分开的几年里,夫妻之间是否横亘了别的东西。
初七一言不发地送了丈夫出门。孟清走得有些怅然,临走时特地将安儿的行踪又交代了一遍才离开。初七静静站在门口,直到安儿回来,方才知道时光流逝,一双腿早已站麻。
安儿被送回来时已是被各式零嘴填得极饱,被各种新鲜事耗尽了精神,遂安心睡在欣兰背上,不知今夕何夕。
此情此景确实令为父母者惭愧。初七连忙抱了儿子回来,对那小姑娘连声道谢。欣兰好奇地打量着初七,心领神会一笑,道:“安儿很是好玩,跟我也很投缘。夫人不必客气。”
初七见欣兰如此懂事,遂也心生好感,忙问了她姓名年纪。欣兰如实作答,又提及今日所见所闻,谈吐又是风趣幽默,着实将初七吸引住了。这样聊上几个时辰,欣兰才告辞回家。
娉婷送她走时便道:“我三姨似乎很是欢喜你。以后可要常来我们家玩。”
“自然。只怕你不欢迎。不过,你三姨怎住在娘家了?”
娉婷谨慎了些,放低声音道:“我三姨从前有别的相好来着。怕不是被三姨夫嫌弃了。他们家的事不好说。我当你不是外人才跟你说的。”
“娉婷姐,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其实,你也挺爱嚼舌根的。”
娉婷没想欣兰会有此反应,只当她耍嘴皮子,遂只嗔怪了几句。欣兰却对初七的话上了心,隔三差五地便来崔家做客。初七母子对她越来越是亲近,直好得连娉婷都觉得奇怪。
娉婷本来觉得欣兰乃可交之人,近来所见倒显得她心机颇深。尤其有一次,她无意间听欣兰与安儿玩耍。安儿问她:“你为什么跟我娘这么好呀,比跟我还好?”
“你娘又漂亮又可爱,我欢喜她呗,哪像你这么调皮捣蛋!”
“你忽悠我。我知道你肯定心底有事不说!”
欣兰笑了笑,连忙拿了别的事来打趣,不想却是有些欲盖弥彰。年幼的安儿尚不太在意,娉婷却因此更是怀疑欣兰别有意图,遂也再不复往日友谊。
究竟欣兰是不是个心怀不轨的女孩,初七却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很是明白。这孩子跟她儿时有几分相像,骨子里的野性藏也藏不住。等到她们私聊起来,欣兰才算将儿时被狼叼去的事说了。
她还算幸运,被狼养了一月有余便被救了回来。白家怕此事影响名声,直搬了几次家才算得了个安宁。不过,她打小脾气古怪,不合群也不爱搭理人,一生气起来能将人打个半死,无论到了哪里均是惹祸不断。直到搬到了锦城,欣兰才算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