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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崖转身盯着我道:“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希望我下次来时你能记得起来藏心境究竟在哪”,说罢狠狠看了我一眼,从石门处离开。
我望着石门关闭,在这一处狭小的暗室,微微叹了口气,坐到石榻上,正透过对面的墙面看到郑秋崖离开书房。
陈昼不知现在到了哪里,是否安然无恙,我并不知道藏心境在哪,下次郑秋崖来问时,我总不能说我觉着尚还呆在我凤华山的青九湖中吧,他还不得活剥了我。我越想越是头疼,这两天滴水未进,也未好好休息,不知不觉倒在石榻上沉沉睡去。
不知是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叫我,“初初,初初……”,我只觉头疼不已,费力的睁开双眼,望着这声音的来处。
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昏暗的灯光下也照不大清楚,只觉着这身影一时晃成三四个,一时又变成一两个,晃的我更是头昏眼花,神智越发的不清不楚起来。直到这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时我才将能看看清楚,认得越清越觉得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霍期?”声音出来时黯哑微弱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霍期半蹲在我床榻旁温柔一笑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吗?”我心下一种难言的感觉涌动起来,神识虽不清楚,这种感觉却越发清明起来。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好像已有好几月了吧,这每一月都过得异常漫长,从前没有他时不觉着,他在时也不觉着,等他离开时,才能真真正正体会什么叫做隔一日如隔三秋之感,我望着他,心中满满的欢喜立即压过了这几日的恐惧和害怕,眼睛竟不自觉有些湿润起来。
我微微笑着,轻轻的摇摇头,又觉着头似乎并没有跟着我的想法摇动,怕霍期不明白,便托着沙哑微弱的嗓音说道:“不晚。”霍期听完安慰一笑道:“临东城的事情我已处理完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会好好守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好吗?”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却是一沉,意识突然逐渐明朗起来,这语气竟不像是霍期平日里说话的口气,若是他在怕是会说,“都说过不能再以身犯险,你怎的这么不听话。”之类的话吧,语气也必定不会如此书生气,像是要责备中带着担忧的。
我愣过神来对着眼前的人报以一笑轻轻点头,努力撑起眼睛仔细观察起他来。前几日见灿夫人时,说起临东的事物虽然还算顺利,但想短短几日内便处理完毕也是绝不可能的,再说我被掳来无根岛这事,想来就算能传到霍期那里,他再从临东赶回来,再找到我所在的这处密室,也不是易事,怎的会这么快。
果然眼前的“霍期”问道:“你被郑秋崖下了毒蛊,要藏心境方能解除,你能告诉我它在哪吗?”我不禁甚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不是霍期,如今这眼前人,想是郑秋崖用了幻术所致吧,霍期何曾这样说过话。
我的意识渐渐不受控制,竟想不通过思想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来,一句“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差点由心而发脱口而出,不知他究竟用了几种邪术,不仅难让人分辨眼前事物的真假,还让人意识不受控制,有问就答。
我把快冲出嘴边的话咽下去对着他说道:“在你离开时,我已经交给你了啊,你忘了吗?”眼前的人目光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眼未眨。我眼前瞬间闪着诸多凌乱画面,意识时清时不清,杂乱无章。
郑秋崖像似也在盯着这些瞬间闪过的画面,过了许久道:“你以为我真会信,然后帮你去找霍期吗,未免太过天真了。”他的视线从我眼睛处离开,“你根本就不知道藏心境藏在哪。”我像突然泄了气一般,只觉心口划过一阵阵剧痛,甚无力的软在榻上。
眼前的人渐渐起身,现出真身来,“倒是小看你了,不过,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你以为陈昼真的能逃的远吗,有你在,我还怕他说不出藏心境的下落吗?”郑秋崖站在我榻前阴邪笑道,“你还是在这里自求多福吧。”说罢睨了我一眼,甩袖而去了。
待石门关上之时,一口猩红的鲜血从我嘴角喷出,一阵阵剧痛从头顶直达全身各路经脉,我紧紧咬着嘴唇,对这种噬骨拔筋之痛毫无办法,一不小心从榻上翻落下来,摔在地上。左右我也无力起身,索性躺在那里歇着,不知痛了多久,躺了多久,后来意识越发朦胧起来,昏死过去。
待我从这种如死亡般的深渊中渐渐觅的两分清醒时,眼睛刚刚睁开一跳细缝,眼前的一切又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一条半米多粗的大蛇正盘在我的对面,睁着血红的双眼正对着我的眼睛,嘴里吐着猩红的蛇信慢慢向我移来,此时与我不过不到一米的距离。
从小我就最怕蛇,若是见到有蛇的踪迹恨不能绕过几百米再走,更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蛇,且还离我如此之近,此时丢的那六魂七魄尽数收回来了,也瞪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它,左心口的那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像我如今的状态,对打起来是半分胜算都没有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继续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那蛇也继续吐着蛇信打量着我,不一会便把头转向一边,再无向前近的意思。
我这口气尚未舒出来,不禁又倒吸了口凉气。方才只顾盯着这条大蛇,竟没注意到这大蛇的后方和盘着的身体上还卧着数十条各色的小蛇,在大蛇周围朝不同方向缓缓爬行着,有几条已离我不过一尺了,我连呼吸都尽力小心翼翼起来,此时且不说这密室之内无路可退,我又中了极重的邪幻之术,连挪挪身体都极其困难,心中不禁越发觉得凄苦绝望起来。
那离我最近的小蛇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我,断断续续吐着蛇信,定了一定,开始向我这边爬来,那大蛇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猛一把头转向我,随着那条小蛇同时向我爬来。
我双眼一闭,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心中暗道,“完了,阿弥陀佛了。”再将眼睁开一条细缝时,那大蛇并着几条小蛇已我把团团围住,鳞片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蛇头已在我前方不到一尺的距离,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鳞片硌的我生疼,蛇信子正在我脸颊上来回厮磨,蛇身突然用力将我五脏六腑都往一处挤着,我不禁失口惊叫一声。
这一声却将我从这该死的幻境中叫过神来,我像刚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再晃眼看时,整座密室内只余下四周墙壁上昏暗的灯盏发出的微弱灯光,留下我惊魂未定。
我长长舒了口气,慢慢静下心神来,不知是该喜还是忧。这密室之内的幻术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变化,防不胜防,无处可避。可是话说回来,除了多凝神定气之外,我也再不能有其它准备了,只能生生承受着这幻术之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我从地上爬起,稳了稳身形,立在屋中,看着四周无恙,预备再去榻上坐一坐,缓缓心神。我将将转身还未走到榻旁,忽听得背后有人叫我,“初姐。”
我心中一惊,这分明是阿璟的声音,我在心中默念,“这是幻觉,这是幻觉,不要回头,不要信,不要相信。”阿璟的声音在身后带着哭腔道:“初姐,顾召快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今日我就是来与你道别的,你不回头看看我吗?”话罢一道寒光立即从我的眼角闪过,只听身后一声低唔,眼风处一个身影倒下,我捂住耳朵心中继续喊着:“不要听,不要听,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直到身后再无声音,我才松开紧紧捂住耳朵的双手,紧紧抿着嘴唇。
眼前却突然现出位白衣女子来,待我将将看到时,便立即转身,这次幻化的正是玉沉,她身着白衣正在月下翩跹起舞,眼含柔情朝我看来。我心中一阵不祥之感,复又把耳朵捂住,大声叫道:“我不要看,我不听,都是假的,假的。”我的声音逐渐压过了从后方传来的声音,眼前却突然又现出大片金戈铁马的场景出来,清越一身戎装对着我神情凄苦的诉道:“随遇好吗,我好想她,好想你们,来陪陪我吧,你们来陪陪我吧。”我赶紧蹲下,把头埋起来,心中满是不可名状的压抑之感,不知这些声音画面又在身旁出现了多久,待这一切消失后,我许久都不敢抬起头来。
“我回来了”,身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说过我会回来的。”我依然紧紧把头埋在双腿之间,不用抬头我也知道,这声音是出自陈昼的幻影。“你是谁,离她远一点”,另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我心中一沉,这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再也熟悉不过的人了。
虽深知这不过是霍期的幻影,我却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霍期正立在我旁边,朝我一笑道:“初初,到我这里来。”我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就这样望着他,鼻头越发酸楚起来。陈昼拉住我的胳膊急道:“不要去,跟我走。”霍期怒目一瞪,怒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便取长剑向陈昼刺来,两人在屋中打起来,各拼了全力,招招击中要害。
我大叫一声,起身重新捂住耳朵转过去,大叫道:“都给我走,都给我走,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走,快走。”不知叫了多久,我又蹲下去,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一颗一颗落在地上,我才发觉脸上尽是湿意。
就在这无休无尽的幻觉之中,在这些或恐惧或沉痛的真实之感中不知又变换了多少情景,我终于耗掉了我剩余的全部力气。
自来暗室之内已不知过了多久,滴水未进,只觉着口干舌燥,饥寒交迫。我蜷缩在床榻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对面墙体之上映着的书房。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昏睡与朦胧之间交替了多少轮,我甚至怀疑这一次闭上双眼之后,是否还能再睁的开。这样唯一的好处是,我终于摆脱了这无休止的幻觉,因为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感受任何一次幻象了,这幻象终于也放弃了我,隐于黑暗之中。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睡了许久。一丝刺眼的光亮闪过,似是从书房外反射进来的。我眯了眯眼,看见书房中有两人推门而进,一位身着黑衣的,正是郑秋崖,而另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虽未见过,见他的穿着和郑秋崖与他的态度,必也是不寻常的人。
郑秋崖仔细观察了屋外,小心的掩好门,恭敬的走到那中年男子跟前行礼道:“恭迎成王殿下。”我脑中立即多了几丝清明,他竟是三王爷成亲王。
成王挥挥手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吧。”郑秋崖定了定,笑道:“那是自然,可是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不能让您把她带走。”
成王轻蔑一笑,“本王要带走的人,岂还要经过你的同意?”郑秋崖依然只是淡淡笑道:“那是自然,天下以后就将是宁王和成王殿下的,怎会把我一个小小七湮阁主放在眼里,只是当初我与宁王订立盟约时,必须得到藏心境便是我的先行条件,莫非成王要毁约不成,如今可是还在我无根岛的地界。”
成王眼睛一眯,沉声道:“你威胁我?”郑秋崖笑道:“不敢,只是各取所需,等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必双手奉上。”成王望了他一眼,想了一想道:“如此也好,只是我要先见一见她,确保她还活着。”
郑秋崖一笑:“那倒是不难。”说罢便走到书架旁打开机关,两人一齐向暗室走来。
我心中提了口气,努力打起精神来,一歇的功夫,两人已到了密室内。
成王在门口将我细细打量了一番,两人都未说话,我眯着眼望着他柔声道:“霍期,你过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郑秋崖说道:“她中了极深的幻术,此时怕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成王想了想道:“无妨,我也很好奇,她究竟想对霍期那小子说些什么。”
待成王走到榻旁时,我示意他俯下身,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郑秋崖一直很想要藏心境,这样他就能恢复青春长生不老了,到时候说不得还要与你争夺皇位,他的野心可大的很呢。”成王一笑道:“我都知道,那你告诉我藏心境在哪?”我缓缓闭上眼道:“就在他身上啊。”
成王愣了愣,神色一凛,随即笑道:“我说呢,原来真变成神志不清的疯婆子了,这幻术之法果然厉害。”说罢大笑着离去,郑秋崖也未听清我说了些什么,只与他一齐陪着笑转身而去,两人临出石门时,却都各怀鬼胎的望了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外面的天色似乎又明灭了两番,在这日夜重复的睡梦之中,总是出现许多回忆的影子,飘飘渺渺,虚无而真实,我沉沦于此,越陷越深,我甚至觉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