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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护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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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打理自己仪容,反倒抓着巾子便出来,她有多心急,从她的衣着就能看得出来!虽然她换上的棉裳清爽干净,但她不知道从他低首的角度望去,轻易就看见她没穿上肚兜,浑圆绵乳藏在衣裳下隐约可见,雪白柔软,连腰带都系得乱七八糟,赤裸双脚,长发未梳。
  她急着从房里出来,要擦干他。
  尉迟义心口一热,弄不清是她衣着不完整的模样刺激了男性欲望,或是她担忧他的紧张神情击溃了他的理智,当她挪动巾子,盖在他头上,试图擦干他的短发,巾子长度垂过他的双肩,覆住他的脸,他太高,她蹑脚蹑得吃力,正想软声央求他弯低身子,他却彷佛与她心有灵犀,壮硕健躯朝她的方向弯近,巾子连带地,落在她微仰的白皙脸颊两侧,将她囚在其中,似乎要方便她擦拭他的头发。
  似乎。
  尉迟义的目的并不是如此。
  他弯身,是为了吻她。
  第五章
  养在深闺的冰清闺女儿,一直以为男人女人只要躺在同一张床上,就会怀上孩子;一直以为怀胎十月之后,婴娃是从肚脐钻出来,甚至有人以为婴娃是送子观音趁着夜深人静时悄悄放在夫妻床上。全南城里的姑娘有半数皆是如此单纯无知,通常要到成亲当晚的洞房花烛夜,才会由夫君身体力行,进行启发,或是上花轿前,女性长辈塞给她们的秘戏图,从中一知半解地解读那些男女交缠的诡异彩图。
  沈璎珞正巧也是属于这类的纯洁闺女儿。
  她不知道尉迟义在做什么,只知道他的行径应该是不被容许,他厚软的唇,半含半吮地覆在她唇上,先是吸呕她的下唇,像在品味着糖葫芦般仔仔细细,舌尖描绘她嫩粉初蕾的唇瓣,他不再餍足地逐渐加重力道,彷佛要张口咽下她,终于,他得寸近尺地深凿探索,撬开她的唇心,暖舌挤入,品尝她温暖檀口里每一分、每一寸。
  男女授受不亲。这六字,好女孩能倒背如流,她亦然,但她却不懂“授”与“受”之间的界线为何。牵手,当然不行,可她与他早已牵过,他用他又大又暖的手,包覆住她的,领着她,走入严家。看见赤身裸体,绝对不行,但他看过她的手臂、小腿,在他为她上药那时,而她,看过他更多更多的身躯部位,锁骨、胸乳、肌肉纠结满满的上腹肚……只要是软甲背心包不住的,她都看光光了。
  身体碰触,打死都不行,非夫妻的男女严禁接触,连大夫的诊脉,都得系上丝线、放下床幔,否则情愿病死,也不容男子沾着闺女儿的玉肤,可……她和他的碰触,多到数不清,她在厨房烫伤那回、她被他安置在小竹屋那回、他以掌心探测她额温那回、他从大池里救起她的刚刚……
  那些男人女人不能“授受”的,她与尉迟义都“授受”过了,现在他用唇舌对她做的……太超过吗?她真的不清楚,她也无从去厘清,她完全不能思考,脸颊热呼呼、脑袋闹烘烘,好似有什么在体内炸开,轰隆轰隆,像雷响、像鼓鸣,扰得她浑沌迷蒙,只能攀附着他。
  两人纠缠难分的唇,发出濡沬相融的暧昧啾声,相互沾染着对方气息,最纯粹的阳刚味,揉和了花儿般的淡香女孩味,萦迥彼此鼻间,她呼吸着他的呼吸,他哆嗦着她的哆嗦,她依附在他身上时,因他的亲吻探索而微微颤着,令他亢奋火热,将她抵在小竹屋的竹砌墙面上,放纵肆虐。
  吻,只是配菜酱瓜,喂不饱尉迟义,他想做的,远远超出这个。她怎么能这么柔软、这么香甜、这么诱人、这么的……单纯?几乎已经变身为禽兽的尉迟义,只差几步的距离就能把她带上竹床,就能扯开她的腰带、剥除所有碍事衣裳,就能在那具雪白致嫩的胴体上纵情吻着、抚着、爱着,就能在最柔软迷人的极乐天际,汗湿冲刺,就能……
  “……你不能让男人这样欺负你,在你没点头同意之前,谁如此待你,你都该要反抗。”尉迟义大口大口喘气,从唇瓣中硬挤出这些话。
  他他他他他、他为什么在这种重要时候停下来?!还说了哈屁话,教她反抗他?
  他应该要迷惑她,她的单纯和无知,足以让他对她为所欲为,在那张小床上尽情爱她。
  他他他、他竟然,忍得下欲望、忍得下想深埋在她娇嫩身躯里疯狂放肆的躁进,就是不想她被白白占了便宜,傻傻地失去童贞?
  他……觉得,她不该被轻慢对待。
  沈璎珞气喘吁吁,小脸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快挤出血来,她浑噩听着他贴在自己唇瓣所说的话,脑袋瓜子无法运作,酥麻的余威仍未褪去,依旧在她四肢百骸中作乱翻腾,她必须依赖他的支撑,才能站稳身子。她勉勉强强听进他的话语,喃喃重复她捕捉到的字眼:“……反抗?”算了,你还是别反抗!尉迟义想这样大吼、想继续往下做完,但她迷蒙水眸里填满的纯洁无瑕,觎着他时的光彩,教他心生怜爱,他不由得以手背轻轻抚过她脂粉未施的雪白面颊,像每回公孙谦对待高价稀罕的古董当物时一般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懂拿捏的蛮横力道会弄伤她。
  “在这种时候还能忍得住的男人,一定是只白痴……”他说的是自己!就是他自己!
  尉迟义以额轻抵她的,闭上眼,暂时不看她那张教他魂牵梦萦的美丽容颜,他才能浇熄浑身燥热。
  怎知双眼一闭起,感官却更加清晰,她轻轻吁出的芬芳呼吸,抚过他鼻间,暖暖热热,像微风。
  “……你怎么了吗?”在此时,她还担心着他的怪异反应,他喷吐在她脸颊上的气息急躁而炙热,带有她所不解的意图,他好烫人,是发烧了吗?
  “你先不要开口。”一开口,就像用最甜美的声音在呼喊他吃掉她。
  “哦……”沈璎珞闭上嘴,吃力看着这个还贴在她额心的男人,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额上有青筋突起,像在辛苦忍耐着。
  他发梢的水珠,淌落下来,她迟疑半晌,没开口,只动手,按着巾子,擦拭他的发丝。
  她怎么如此可爱呀?尉迟义想笑,又被她的小小举动给震撼得无言表达。他还是很亢奋,身子每一寸都在叫嚣着不满足,但这样的不满足并不让他觉得遗憾!好吧,遗憾是有一点点,当小人果然比当君子轻松快活许多。
  他不做任何举动,只是抵着她的额,任由她料理他一头短发。
  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些些的暧昧情绦、一些些的热意、一些些的祥和,还有,一些些的亲昵。
  “你呀,真不懂得保护你自己。”良久,尉迟义终于甘愿拉开与她的距离,人性胜过兽性,他的欲望总算冷静下来,可以直视她的容颜而不再兴奋得难以把持,撩起她的鬓发,勾回漂亮耳廓后头,阻止它们遮去她粉嫩清秀的芙颜:“怎么可以让男人这样吻你呢?男人很坏的,敢说自己是君子的没几个,要嘛就是不举,要嘛就是断袖之癖。吻完了唇,再来就是颈子、胸、小腹,以及……”
  他克制自己不准用眼神游移过他说到的部位,深吸口气,再道:“男人想做的,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多,不要给他们机会,除非你也想要。”
  “我……”沈璎珞词穷,听不懂他是在教训她,抑或在教导她……“你的意思是……你刚刚做的那些……是坏事?”
  超难回答的问题。是,当然是坏事。那么做了坏事的他,有哈资格啰哩啰唆,道貌岸然地发些厥词?不是,当然不是坏事。那不等于在告诉她,这种事,和谁都可以做?
  “也不能这样说啦,我和那些坏男人不太一样,他们做的事,和我做的事,有那么一点点点点……不同。”尉迟义很心虚地挠挠脸,他绝对也是坏男人一只,但随即他又告诉自己,他对她可不是抱持着玩玩或贪新鲜的心态,他是……很喜欢她的。
  到底是她激发起他的强烈保护欲?还是她缭绕在身边的宁静气息是他未曾遇过?
  她总是带给他一种很难言喻的波澜,看见她时,目光久久无法挪开;不见她时,满脑子仍是她;夜深人静时,她幽幽的叹息,透过窗,随着夜风传入他耳里,他的心也会随之揪紧;途经厨房,听见她与李婆婆她们谈笑风生,她恬静的笑靥,足以教他一整日心情愉悦。
  他的七情六欲全握在她的掌心,因她喜,因她燥热,因她情绪起伏,因她亢奋难眠……
  “至少我可以很肯定,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尉迟义笃定自己与坏男人的区分。
  “我知道。”沈璎珞想也不想便颔首。她的肯定,让尉迟义涨满得意,她的下一句话,却令天下所有男人气焰消散:“你是一个好人。”
  比起“好人”,禽兽两个字对男人才是一种恭维,至少,尉迟义是这么认为的。
  秦关够好了吧?一个道地道地的好人,而这两个字的代价,换来数年苦恋,如果秦关是禽兽,十几年的惺惺作态全可以省下来。
  “如同我梦境中的你,莫名地,教人安心……”沈璎珞说道,才惊觉自己脱口将梦见他之事道出来,脸色微窘。
  尉迟义双眸晶亮,欣喜形于色:“你梦见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思才有梦,在她的思绪里,也是有他的存在吧。
  这让他好快乐。
  “是怎样的梦?”他追问她。
  “没有什么啦……”她粉颊火红,摇动蚝首。
  “什么都可以,说来听听嘛,梦里的我在干什么?是好梦还是恶梦?我……不会在里头是个辣手摧花的畜生吧?”在他自己的梦里,他是。
  “你和小当家尚未进到沈府时,我便作过一个极短的梦,梦境里没有任何情节,只是梦到模模糊糊的身影,还有咧开白牙在笑的嘴,我本来以为那不过是个无意义的梦,后来发现,那是你。”兴许是梦境中的茫然无助,轻易被那抹笑靥安抚下来,梦告诉她,梦里的男人是值得全盘信赖,所以,现实中,她对尉迟义才会如此无条件的信任吗?
  第一个梦,预知了她会遇见他。
  第二个梦,是她在高烧生病醒来时所作的,她梦见尉迟义坐在床畔,替她擦拭额际沁出的冷汗,更换着盖在她额心的湿巾。
  她有预感,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以上的梦……
  因为尉迟义已经逐渐渗入她的生活,成为她目光不自主追逐的灿烂光点。
  “听起来像是预知的梦。”还没见过他时就先梦到他?这就叫……缘分吗?
  “只是梦而已,不是预知!”她有些急着否认,猛摇头,察觉自己反应激烈了点,又反省地垂下颈,含糊道:“我才没有什么预知的能力……”
  “我倒希望我有作预知梦的能力。”如果他梦境中的那些都能成真……那就真的快乐似神仙。
  “那不好,真的。”沈璎珞又是一记淡淡摇头,神情认真无比。
  预知的梦境,让你看到未来景象,却无能为力去扭转它们,你不知道它发生的时间地点,它会变成最骇人的恐惧,无时无刻令你害怕着,又会为自己的力量微薄而愤怒,若想尽早警告旁人,旁人会以异样眼光看你,当你是疯子,一旦事情真的发生,旁人又会以诡异的目光在打量你……
  “我宁可把梦境当成一种对某些事物太过在意而涌发的幻觉,即便睡下了,心里仍挂念着……”
  她话还没说完,尉迟义的唇又朝她柔软唇瓣啾过来,又响又亮,教她连捂嘴都来不及。
  “对某些事物太过在意?心里仍挂念着?我喜欢你这种说法。”
  他会接连好几夜梦见她,不就是因为这几个词儿吗?
  他在意她,挂念她;同理,她梦见他,代表她在意他,挂念他。
  “你刚刚才说……不可以让男人这么……”她红着脸蛋,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啾他。
  “我例外我例外!我和你交情不一样。好女孩,你有听进去,很乖很乖,不可以让男人这么待你,我教你,以后哪个臭男人想占你便宜,你就用手指戳他眼睛,下手不用留情,狠狠的、直线的,戳下去……”他扳开她的食指中指,教导正确的必杀手势,就像他时常告诫妅意和严尽欢,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套自卫手法。他也没忘掉要再度重申:“除我之外,谁都不能这样对你……”
  虽然觉得诱拐无知小闺女很是可耻,不过……追求幸福,可耻又何妨!
  两人的交情,确实随着那一日的“授受”,变得不太一般。沈璎珞说不上来这样的转变。她并没有如尉迟义的要求,一遇上事便呼喊他,之前是不希望打扰他工作,现在的心态却更偏向于!担心他会嫌她烦,担心他会厌倦面对她。
  前些回,李婆婆与众人一块儿熬了些三鲜粥,因为是试作品,分量不多,她想让尉迟义也尝尝,迟疑着该不该喊,他告诉她,无论多小的事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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