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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2)
好想睡,好想睡……
当累了一天,必须用力掐大腿才能勉强保持清醒时,袁长云深刻体会到出嫁与否的差别真的很大。
以前马场离家不远,只要撑个一小段路就有温暖的炕被等着她,而今她却只能溜进娘家厨房摸走两个馒头,然后在夜色中顶着寒风,边啃馒头边打瞌睡地一路骑回去。
都是他害的!想到今天的悲惨遭遇,袁长云呕极了。
负责的帐本被抢走,她反倒还乐得找别的事做,却不管她走到哪儿,见到她的人不是挤眉弄眼,就是说些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的话──拜武朝卿所赐,她出嫁的事八成全马场都传遍了。
害她被逼到无处可去,只好一个人待在牧草仓捆牧草,把自己累到半死又浑身脏兮兮,唯一的好处是,她累到什么事也没办法想,只要一沾枕就可以呼呼大睡。
坏处是──她快撑不住了……
在她怀疑大腿可能已经不堪再遭受蹂躏时,她终于看到那小小的房子出现眼前。
门窗缝隙透出的微光在黑暗中显得如此明亮,想到他已在里头,在心安之余,她也惊讶地发现它竟能给她一种“家”的温暖感觉。
应该是她累坏了吧……她不愿承认这种感觉与他有关,但心思却忍不住飘移了──他吃过晚膳了吗?她这么晚还没回去,他会担心吗?他在等她吗?还是根本不在乎她去哪儿了?
当她照料好马儿再来到家门前,昨天的忐忑又重回心头,不同的是还多了一丝期待。她在门上轻敲了下,随即推门走入──
迎接她的是空无一人的厅堂。
她想太多了,他才没那种闲情逸致等她呢,他还愿意为她留下烛光已经算很仁至义尽了。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但抑不住的失落感仍在心口缓缓泛开,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不管了,她要就这样睡到炕上去,就不信他今晚还敢碰她。
想到她的浑身汗臭很可能会逼得他从睡梦中惊醒,那大快人心的画面让已快被疲惫击倒的她傻傻地笑了。
“不是往那儿。”在她摇摇晃晃地往寝房走去时,有人拉住她。
回头看到那张漾笑的俊脸,她眨了眨眼。
“你还没睡?”可恶,连臭醒他的这点乐趣都不给她。
“哪儿睡得着?”他挑眉笑应了句,带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为什么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她却不懂他睡不着的原因?忙着用残存的清醒思索这个问题,她没发现自己毫无反抗地被他拉着走。
直到进了厨房,她原本已然半垂的眼瞬间睁大──
有个比她环臂还宽的浴桶摆在那儿,蒸腾的热气不停往上冒,将整个厨房烘得暖暖的,犹如一个强大的诱惑,呼唤着又冷又累的她赶快跃进它的怀抱……
“水温我调好了,你试试,若觉得冷就加热水。”武朝卿指指灶上用余火温着的铁锅,而后又指向墙边的木桶。“太热就加冷水──听到没有?”见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浴桶,他好笑地勾过她的下颔强迫她望向他。
他的指尖像会烫人,突然对上的湛黑双眼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听、听到了。”她窘恼低头,气他这么亲昵地碰她,也气自己因他这个举动而全身躁热……不,与他无关,是这里头太热了,她拚命帮自己的反应找藉口。
“去吧。”将她娇俏的脸红模样敛在眼里,武朝卿没说其他会让她更手足无措的话,转身离开。
他不会偷看吧?觑了那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门帘一眼,袁长云本已开始解扣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然他何必要费心帮她准备热水?问题是她又没拒绝和他圆房,他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正犹豫时,视线瞄到那个大浴桶,刹那间任何事都不重要了。
随便了,要看就让他看吧!
她将那些顾忌全抛在脑后,三两下就把自己剥得精光,开心地徜徉在热水的包围中。
“啊……”那舒筋活血的畅快感让她忍不住发出喟叹。
尤其是这浴桶够深够宽,她可以轻易地将整个身子浸到水里,头往后一仰,还能靠在桶沿,这种神仙般的享受真的会让人不知不觉就这么睡去。
不成,睡在这里头会淹死,她得起来穿衣……唔,要叫他帮忙拿干净的衣服来吗?好麻烦喔……她还是……先披上刚才脱下的衣服……然后再……
意识开始混沌,她以为自己已起来穿衣、上炕安眠,而实际上她只是整个身子愈往下沈,睡皮也重到睁不开。
恍惚间,她听到水声,觉得自己飘浮起来,不像在水中那么轻松,却有另一种更踏实、更温暖的感觉紧紧将她包围。
她发出满足的轻喟,舍不得睁开眼,却觉得唇上有些痒,而那股酥痒感还会移转,甚至是无所不在,让她暖烘烘的身子陷入了另一种火热的煎熬。
当她发现不对劲而终于睁开眼时,她已经完全落进他的掌控之中了──
她并没有看到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因为厚厚的被褥正覆着她,但她可以清楚感觉他让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在她赤裸发烫的肌肤上游走,这正是让她体温节节升高的主因。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想逃开,身子却软绵无力;她想阻止他,却反而无助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想到未着寸缕的她坐在衣着完好的他腿上,那掩于被褥下不得见的画面,在想像中反而更显旖旎。
“乖,继续睡。”察觉她的清醒,倚靠墙而坐的武朝卿微微一笑,温柔的口吻像在哄她入睡,但他的手却更加地四处肆虐,不让她有喘息的余地。
“你……”
她想瞪他,却不知道这一睨,反被氤氲眼中的情潮化为了媚眼如丝,看在男人眼里只会诱人一口吞了她。
当他低笑吻啮着她的耳际时,几乎窜出喉头的申吟让她必须咬唇才抑得住。
“你……要做就快点,别故意折磨我。”她好不容易才找着自己的声音。
像昨晚那样快快了事吧,她好讨厌这么不像她的自己,那让她觉得不安,彷佛只要他再做些什么,她的理智、她的坚强就会被完全攻陷。
“谁说我在折磨你?”用着醉人欲融的低哑嗓音说着这句话的人,正以极其亲昵的方式探索着她腿间的温润。
他的触抚激起了另一波强大的快感,感觉到他的逐步进逼,她害羞得想并拢,他却用他的膝架开了她的腿窝,轻易地破解了她的阻挡,反而让他毫不费力地攻城掠地。
“你明明就是……”就说他一定不安好心眼,先让她在热水里泡得昏昏沉沉,让她没有力气反抗他的折磨。“别骗我不懂,马儿交配都很快的……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陡然加快的律动给逼得咬唇。
拿他和马儿比?这算褒还是贬?武朝卿将对她的着恼全化为行动还诸她身上,用手指模拟着欢爱的节奏,要她在他的带领下体会她昨晚无法感受到的美好。
被他燃起的欢愉几乎将她推至疯狂的边缘,那种不曾体会的感觉让她好怕,却又忍不住拱起身子让自己更贴近他的碰触。
不行,她承受不住了……就在她想叫他停止的同时,一股强大的情潮瞬间将她淹没,她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无助地攀住他的臂膀,任由自己在他的怀中颤抖。
天呐……她真的不行了……想到还要迎接昨晚那种难熬的感觉,她不禁想要开口求饶,但那股方褪的激情还在体内余波荡漾,她连申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意又整个席卷而上,感觉到他让她平躺炕上,她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要杀要剐都随便他了,让她闭着眼吧,就算痛她也管不了了……
她没发现,预期中的侵犯并没有降临,甚至在她呼吸已变得平缓,睡到不省人事时,身旁的那个男人仍没有对她动手。
他只是侧躺着,单手支颊,着迷地将她的睡容敛进眼里。
折磨?想到她对他的控诉,他微恼地挑起一眉,谁折磨谁还不晓得呢!
“如果不是要让你恢复及适应,哪那么轻易放过你?”他贴近她耳旁轻道,换来的是她孩子气地朝他怀里偎近,彷佛在嫌他太吵。
再多的欲火中烧,都敌不过她这透着依赖的动作,他叹了口气,脸上却盈满了笑。
等着吧,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折磨”,他期待她的求饶,更渴望她的势均力敌。
第7章(1)
她想不透。
一直到多日之后,袁长云进城处理事情,在茶馆稍作歇息时,心思一空下来,这个困扰她已久的疑惑又浮起。
即使后来他每晚都将她吃乾抹净,也让她明白那恼人的疼痛只属于初夜,她还是不懂他首次让她领略到欢悦的那一晚,为何只做了一半。
难道是她睡着了不记得?还是她弄错了?但不可能啊,后来每一次的经验告诉她,若他真的做到底,就算她再累也别想睡着。
“客倌两位是吧?请上座!”
一旁的吆喝声让她记起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茶馆,明知没人会看穿她在想什么,她还是尴尬了起来,赶紧举杯啜茶,努力克制因忆起那些画面而不住狂鼓的心跳。
只是她真的不懂……她把玩着茶杯,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又绕了回来。
他不是为了让她怀有子嗣才碰她的吗?但他这么做,不但没办法让她怀孕,他也没有任何好处,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还有,他的熟稔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一个吻或一个触抚,都能轻易焚烧她的理智,她却生涩到只能承受,被他引燃的激情火焰扰得无法自已。
想到必须要有多少经验才能累积成那种本领,她的心就像有小虫在啮咬着,又酸又刺,那不同于纯粹愤怒的复杂情绪,让她心情更加烦闷。
她好想找人问,不是那些和他站在同一边的臭男人,而是一个能帮她解答困惑,甚至是传授秘诀的手帕交……她暗叹口气。
老实说,她有点想念大嫂。从小就和男孩玩在一起的她,根本没有知心的同性好友,突然间,有个活泼开朗的小女人硬闯进她的生活,却在逼人习惯她的缠黏之后,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南方人都是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吗?如同当年那个老爱逗她闹她的漂亮小男孩,在诱她完全付出信任之后,却摇身变成一个城府深沉的人,用贪婪算计狠狠刺了她一刀……
察觉自己连喝个茶都会陷入沮丧,懊恼之余,她仰头将手中那杯茶一饮而尽。
不要再想了!除了恨他,她没必要对他有任何想法。
她的诡诈不及他,想再多都无济于事,倒不如将所有心思全用来守住家产,也因此她才会三天两头就进城一趟,确定属于袁家的钱财仍安安稳稳地存在钱庄里。
更何况,她把握到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只要大哥没打算分家产,属于她的那份就算再多也只是空谈,他根本就拿不到手。
他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爱拉拢人心就随他去吧,反正做再多都只是白费苦心,她牺牲自己换来免费的良驹,这笔买卖还是她赚到呢!
她振作起精神,扬手招来店小二。
“再上壶茶,四色果乾、豌豆黄、枣泥饼都各来一碟。”她要吃饱喝足才回去,至于他,就傻傻地怀抱大好美梦为他们袁家做牛做马吧!
当她正等着点心上桌时,有人走近。
“袁姑娘,果然是你,我还想着这声音真耳熟呢。”那人问也没问就直接坐下,还自己倒茶喝。“都进城了,怎么没去我们铺子看看?你好久没跟小店买货啦!”
认出那脑满肠肥的模样,袁长云脸色一沈,而此时店小二送上点心,他竟也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了起来,她必须握拳才能忍住没将他揪起扔出去。
这个施老板专做马秣买卖,人很不老实,偷斤减两被她捉到还死不承认,有一次她差点和他在街上打起来,要不是大哥拉住她,她真的会当场将这臭老头扭送官府,自此之后,她再也没跟他叫过货了。
都不相往来了他还来找她干么?还好意思吃她叫的点心?看到他吃得狼吞虎咽,袁长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连你大嫂偶尔也会到小店逛逛呢,她可精的哩,可惜啊南方人就是信不得。”完全无视她的敌意,施老板嘴里塞得满满的还能说长道短。“瞧,花了聘礼辛苦娶回来,结果就这么跑了,啧啧啧,真帮你们心疼呐!”
袁长云眯起眼。她懂了,这施老板绝对是在大嫂手上吃过亏,现在逮着了机会来落井下石。
她是不清楚大嫂那笑脸迎人的小小个子怎么制得住这施老板,但能让他恨到连人都离开了还来捅上一刀,不论大嫂做过什么她都只觉得替她感到骄傲!
不容对方如此诋毁家人,她正要开口叫他闭嘴,却听到施老板口沫横飞地继续说——
“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