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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宇震是个做事有计划的人,他最痛恨超出常轨的意外状况。
婚姻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那只是在他人生计划表的一个刻度罢了。
朱涵寂难过的想,她知道宇震是疼她、爱她的,跟她结婚虽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如今却因为她而弄乱了一切。
朱涵寂不敢看向他眼中的不悦,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讷讷地道:
“余震,对不起。我……”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阙宇震分神看了她一眼,皱着眉不解地问她。
“我、我知道你在气我爸他逼我们结婚。如果你不想那么早结婚,没关系的,我会去跟老爸说——”
他叹口气,伸手将她的头转过来面对他。
“我是在生气没错。”他再度固定住她急欲转动的头,强迫她看他。他温柔地笑了,“可是不是因为气你爸的逼婚,而是……”
他叹气放开手,将视线调回路况之中,专心开车。
朱涵寂左脚略微抬起,更接近他的身侧,侧着身瞅着他,急切地问着:
“那你在气什么?是我吗?”
阙宇震看了她一眼,又看回路况,讶然地轻笑。
“为什么是你?”他空出右手,大手揉抚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小傻瓜!”
她伸出小手抓握住他正在开车的右手,嘟起嘴又问。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啦?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阙宇震在红灯前踩了煞车,他侧转过头,见她真的颇为烦躁,他低低轻笑,倾过身,在她嘟起的小嘴重重一吻,再退回位子,他手爱怜地抚摸着她漂亮的脸颊线条。
“我是在气我自己。我应该好好保护你的,让你完整无缺的穿上白纱,接受众人的祝福。不是这样……像是被赶鸭子上架,无奈的要被迫当新娘子。”他的目光心疼而不舍的瞅着她。
朱涵寂却给了他一个怦然心动的灿笑,她歪着头,马尾随她摆动着,甜甜的笑看着他。
“可是我很幸福啊。我会快快乐乐的当你的新娘子,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我随时都准备好当你的新娘子了。”
他笑了,倾身爱恋的给了她一个轻吻,更加怜爱的低语:“我也是,涵涵,在我心目中,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他很少对她说甜言蜜语,只除了他们在做爱时,朱涵寂心中甜甜的。
“那还有什么问题?既然我们都已经视彼此为夫妻了,那你为什么还……”她说到最后情绪又变得低落。
“涵涵,你还在唸书啊!我本来计划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因为我只能等到那时,可是……”他气的是自己!“我是气我竟这么没定力,老是抵挡不了你对我的诱惑,而在婚前就跟你做爱。”
“说来说去,你还是有处女情结。”她嘟嘴嗔道。
“老天,你在胡说什么?”他邪气的瞅着她笑。“就算有,我也已经验明正身了啊。既然你是因为我而摆脱处女身分,那我还有什么情结?”
“哼,照你这么说,要是我早就不是处女,那你不就要退货了?”她美眸一瞪。
他挑高眉,狂妄地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又知道了?”
“当然知道。因为,我不可能让这事发生的,你只能有我。”他傲慢的说完,又开起车来。
“自大狂!”她笑叱他。然后她抓握他的手,也得意地笑着宣布,“你也只能有我!”
他大声笑了。
她觉得没得到他亲口的保证,不悦地将小手扠在腰间,忿忿的大声道:“你只能有我!”
他笑得更猖狂了。然后,他略侧过身,给了她一个暧昧的邪气笑容,挑逗的道:
“我光应付你一个人的满足,就快累死了。哪还有精力去找别人?”
朱涵寂轰地整个人红通通的,这却取悦了阙宇震,他被逗的哈哈大笑。
朱涵寂又羞又窘的瞪他,气恼自己每次都被他嘲弄而羞窘的不知所措,她娇嗔骂道:
“臭余震,我才没有!”
“没有!?”阙宇震故作惊讶的睁大眼,来回看着她和路况。诡谲狡狯的光采在他眸中跳动。“还说没有!?也不想想昨晚是谁,半夜睡不着,还挑逗我,把我叫醒!?”
朱涵寂因为回想到那个画面,红烫的脸更红了,她觉得自己此刻的体温已足以将水烫滚。
昨晚夜里她在他怀中翻身,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欲望中心,他便翻身压住她,激狂的跟她做爱,那激情让她今早醒来时还存有悸动。结果,他又要了她一次。
她锁骨上的吻痕便是他热情的证据,就是因为这个印记才让黎冠廷起疑心的。
阙宇震瞥见她的表情,便能读出她已想到昨夜他们温存的记忆。他得意又骄傲地笑了。
老天,他对她身体的痴迷程度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觉得他永远都不可能要够她的。因为他每一次跟她做完爱之俊,便又想再度要她,而那股渴望愈来愈深刻。
可是,他真的被欲望冲昏头了,他该死的没有好好保护她。
阙宇震看了她一眼,正色的问她。“涵涵,你的月事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吓!”她知道他人前古板人后大胆的两极化,可是也不用大胆直接的这样问她吧?听他的口气活像在问“嘿,今天天气好吗?”的轻松。
“你那是什么表情?”
阙宇震开着车,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侧过头,就见她贴靠在门上,一脸他是怪物的表情,好像……他脸色一沈,整个人紧绷的瞪着她吼叫。“该死的!你怀孕了是吗?”
“呃!?”朱涵寂快速的摇着头,直呼:“没、没有、没有啦!”
阙宇震瞪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深深的吸气再呼气,“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的表情是说你怀孕了。”
朱涵寂的心突然下沈,“原来你不喜欢小孩子喔!”
阙宇震煞车等红灯,一边挑眉侧靠着身在车前,双臂抱胸的道:“谁告诉你的?”
朱涵寂抬眸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有些哭意的道:“你的表情和语气。”
他听见她声音里的破碎,疼宠的倾过身将她拉近他。“我是在气自己没有保护到你,从我们做爱开始,我完全没做避孕措施,我想你也不可能有做。涵涵,你别忘了,你还是学生,如果有了孩子,会影响到你的课业的。”
她这才破涕为笑。“没关系啦!妈咪也是十九岁还在唸大二时,就被老爸拐去结婚啦!”
他点点她的鼻尖。“不行。你一定要完成大学学业,先结婚可以,但生孩子等你毕业再说。”
然后,阙宇震突然放开她,正色的决定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在没有避孕措施之下,不能再做爱了。我也要试着学会抵挡你的诱惑。嗯,就这么办。”
他开着车,一副他老大决定的事不容置疑,全然不过问她这个“合伙人”的意见。
朱涵寂晶灿的大眼闪着一抹狡狯的邪恶笑意,她漾出诡异的笑容,忽然大胆地凑到他身边,在他敏感的耳边吹气、舔咬,柔媚软哑地道:
“宇震……你真的觉得我很有诱惑力吗?嗯?”
“涵涵!乖一点!”
车子有些不稳的打滑了一下。
“哦……可是人家……”
“涵——哦!坐好!”
车子又危险的打滑了一下。
“嗯?你不喜欢吗?那……”
“噢!涵涵!坐好,别挑逗我!嘶——”
车子在打滑之后,突然传来他的大吼。
“该死的!你这小魔鬼!”
车子突然急速的转弯,停在一个幽黑的巷弄里。
一分钟之后,车子突然剧烈而有规律的震动着。
许久之后,阙宇震大声咒骂着自己毫无抵挡诱惑的烂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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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美!
她真的好美!
她的肌肤如雪花般洁白无瑕。她那飞瀑般的长发高高挽起,然后发尾顺着她裸露的左肩垂落。她那甜美的笑容点亮了整个大厅,斜肩的白色晚礼服看起来像是晨间露水般,牢牢地紧贴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像是下凡的仙子。她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像是最灿亮的钻石光芒,时而柔美、时而晶亮。穿梭在众人之中的她,明亮耀眼夺人心魂,吸走了每一个她经过的人的呼吸。
哦……她、真、的、好、美!
“老弟,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路逸擎一身帅挺的黑西装礼服,手拿着一只水晶杯,随着弟弟路逸坤的视线望去,他侧转过身中肯的劝道。
“呃?”路逸坤可怜兮兮,一脸泫然欲泣的瞅着他。
路逸擎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伸手无言的拍拍他的肩膀,避免在这种场合失控大笑,且尽责的扮演好哥哥的形象,表现出难得的兄弟情。
“大哥……呜……”
“这小子在哭夭什么?”
一声娇软的嗓音停在他们兄弟俩之间,他们同时抬起眼看向那悦耳声音的主人。
朱涵寂一身斜肩的白色雪舫纱晚礼服,略施薄妆的她看起来更为眩目动人。她一手拿着水晶杯,一手背扠靠在腰间,挑起一边黛眉,不悦的瞪着哭丧着脸,嘴咬着丝巾手帕的蠢爆表情的路逸坤,娇嗔斥道:
“路逸坤,今天本小姐大喜之日耶!你给我在那哭个什么劲?触我霉头啊?哭夭!”
她连生气时都那么的美!
“呜……我、我的女神!”路逸坤双眼泪水直打转,双手抚面,颤抖的哀泣。
“吓!”朱涵寂嘴角有些抽动,挑眉瞪着,小心的朝后退一步。
她撞进一个宽挺的胸膛,一只温厚的大手,温柔的搁放在她裸露的左肩。她回头甜美灿笑,眼眸中满是柔情爱意。
这人从今而后便是她的丈夫——阙宇震。
阙宇震一身英挺的白色西装晚礼服,深邃的黑瞳在触及她的视线时,炽热而柔情的瞅住她。
“呜……”
路逸坤见到两人眼眸中流转的浓情蜜意,他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痛的站不稳脚,倒靠在大哥的肩上,低声啜泣抽噎。
路逸擎一脸憋笑的难过样,举手拍拍他、安慰道:“好了、好了。”他抬起头,对上阙宇震极力压抑的怒火脸庞时,他尴尬地笑了。
阙宇震对路逸坤感冒的很。其实,他是对任何一个对朱涵寂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非常感冒。
所以,当他见到朱涵寂在跟他交谈时,他眼眸便不自主的闪着怒火,无礼的丢下宾客,朝他们走来。
“宇震,恭喜你们了。”路逸擎真心的向他们道贺。
阙宇震微笑的跟好友交握双手,但一对上路逸坤,他又皱起了眉头。
朱涵寂见丈夫生气了,连忙将小手抚贴上他的胸前,娇声软语道:
“余震,我到爸爸那边啰。”
阙宇震的怒气奇迹般地消退了,他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捏,她红着脸离开了。他一直用目光追随着她。
路逸坤下意识地跨前一步,就想跟随朱涵寂而去。但才刚一动,就被阙宇震高挺的身子挡住。他抬起头,抖着嘴角,没志气的用手背拭擦掉出来的眼泪,结巴颤声不甘心的道贺。
“我……你、你一定要……要好好对待她。不——”
“不怎样?”阙宇震冷冷地开口。
路逸坤在他的目光下,很没志气的浑身颤抖,但又勇敢地挺身面对他,颤抖道:
“不……不可以欺负她,她——”
阙宇震恶意的半倾着身,直瞅着他的眼,冷冷道:“如果你想说祝福的话,只要一句『恭喜!』就可以了。”
而后,他站直身,对着憋得有些抽搐的路逸擎道:“逸擎,你好好玩,我去跟别的宾客打招呼。”
“我已经玩得很开心了,你忙吧。”路逸擎点头意有所指的道。然后他上前拍拍他的肩,一副“你辛苦了”的表情道:“宇震,你真的娶到了一位『奇特』的妻子。”
阙宇震挑挑眉,没多做反驳便走了。不过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路逸擎听见他的咕哝。
“全宴会已经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这么说了。”
路逸擎噗哧了一声,再也顾不得心碎失意的路逸坤,快步的朝右边阳台走去。
十秒钟后,那一侧阳台传来他肺活量十足的大笑声。
“啧——那对兄弟真的有病!”朱涵寂美眸朝右侧阳台不悦地瞪着。
“涵涵,当新娘子怎么可以说话那么不加修饰!”
朱涵寂回头,努了努嘴,“有什么关系,不过——你现在应该更关心该怎么帮我追到一个好大嫂吧?”她笑得揶揄,贼气十足的对站在黎冠廷身旁的毕贞妮瞅着道。
“涵涵!”毕贞妮羞窘的红着脸斥声,眼神都不敢碰触这两个狐狸个性,爱捉弄人的兄妹俩。
朱涵寂娇声咯笑,引来众人会心一笑的痴迷目光,但她丝毫无所察觉。
自从她邀请毕贞妮担任她的伴娘,她便常为了婚礼事宜而跟黎冠廷有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