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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脑中立时跳了一个黑影,细仔回想起来,芮老头口中所说的折子定然是被她自以为是同行的人给偷走的。她就说她倒霉吧,现在居然还倒霉的替别人背黑锅,她以后如果死了,肯定是被冤死的。
看来那本折子定然记载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当官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嗜好,喜欢把自己的罪状一项一项清楚明了的立在折子上不说,还不收藏好让别人有机可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么。
阿芷觉得自己再不开辩驳,怕是这黑锅就背定了,道:“大大人,您先听我说,我记起来了,记起是谁拿了那折子了。”
芮大人一听到关于折子的消息,面色苍白即现,萎靡不振,突然间像老了十多岁。他虽然威逼阿芷道出折子的下落,心里却又想着没有折子的消息也许是一件好事,或许是他藏在哪里藏忘了……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查出偷走折子人的下落,赶在他把折子交出去前能找回来。只是不知迟不迟。芮大人面部扭曲,声音发着嘶哑,急道:“说!”
碳炉里正烧的通红的烙铁,叱叱的响。阿芷咽了咽口水,那东西要是硌到身上,应该比她割肉挖心还痛苦吧,想着那块肉在身上了烫的七八分熟,或者是全熟是什么概念啊?
幸然她没有生在解放前,否则定然是个狗汉奸。道:“昨个儿晚上,我去捡丢弃的菜叶,大人您也知道城里人都把我当灾星,扫把星,没人愿意雇我……”
芮大人显的不耐道:“说重点。”
阿芷俯首点头道:“哦。我路过您府上时正好撞见一个黑衣从,从您府上出来,你也知道我家穷,揭……”
芮大人重复着刚才的话,声音已接近那炉炭中的烧红的铁,道:“说,重,点。”
阿芷暗道能撇清干细,那才是重点。继续道:“好,马上就来了。我当时见钱眼开,收了他给我的文房一类的东西和一个瓷瓶。大人,我悔啊,要是再看到他,我绝不再收他的……”
芮大人已是接近崩溃,不过任谁经她这么折腾也得崩溃,拿过吴铺头递过来的硌铁,怒不可歇的字字咬牙道:“再多废话一个字,这块铁就近你一分。”
阿芷咽了咽口水,如此的距离她已经能感觉到烙铁上传来的热感,全身紧绷着道:“大人,您别动气,我说……”
看着烙铁一点一点的接近,阿芷的语言逐渐加快诋毁道:“他把东西给我是栽赃嫁祸,声东激西。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是想借我之手拖廷您的时间,好让他有大把的机会把对大人您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交到坏人手里。我看见他的衣服上有暗迹,像似干枯的血迹,随后就隐没在城东的方向,我想他带伤应该没有离开洛蜀城。大人,您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要是迟了恐怕就为时晚也,到时大人必是回天无力啊……大人……”
阿芷一口气不带喘的把一篇谎话忽忽悠悠就出来了,看见芮大人走出牢房,她那颗活蹦乱跳的小心肝这才算归位,总算是虚惊一场。
第十九章 铁窗泪
更新时间2011…6…16 22:41:24 字数:2144
阿芷在牢房里风平浪静的呆了三日,整日除了吃便是睡,倒也能过,唯独让她混身不爽的就是吃的差了点,衣服脏了点,生物多了点,无聊了点……
她无聊时甚至还把脚下的枯草都数了一遍,牢里一天十二个时辰皆是由油灯照亮,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每次都是从送饭的狱卒那里打听来的。
她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地下室建成的四间牢房,这些牢房主要关押的成员都是即将在秋后被处斩的重犯,不过,现在正值初夏,去年关押的犯人早已被处斩。今年轮到她在重镇监狱来抢个沙发的位置坐坐,好看着后面坐板凳、蒲团的被私下审讯的惨烈模样。所以,现在这里除了她这个不算重犯的疑似重犯外,还真没有一个作伴的人。
对于阿芷而言,能在有生之年吃上几顿牢饭不说,还非常荣幸的被按上重犯头衔,是一件多么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蓦然,她想起一首与她现在场景十分相似的歌《铁窗泪》。
为了打发这发霉的寂寥日子,她只得想方设法给自己解闷。由此,她便在这不足五平米的牢笼里展开了她自己的各项处女作,自编自导自演自唱的个人演唱带表演会……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圆
条条锁链锁住了我
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歌声有悔也有恨啊
伴随着歌声一起飞
月儿啊弯弯照我心
儿在牢中想母亲
悔恨未听娘的话呀
而今我成了狱中人
月儿啊弯弯照娘心
儿在牢中细思寻
不要只是悔和恨
洗心革面重做人
慈母啊眼中泪水流
儿为娘亲添忧愁
如果有那回头日
甘洒热血报春秋
妈妈呀儿给娘磕个头
月儿啊圆圆照我心
我在狱中想一人
不知你是否相信我呀
脱胎换骨变新人
月儿啊圆圆照我心
盼望你早出监狱的大门
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等你回来不变心
假如明天来临
………
…………
跑到母亲河长江的怀抱……
阿芷卖力的演唱着最后一句歌词,深情的舞动着最后一个舞步……
“啪啪啪”
因为她过于投入的演出,舞完最后一个动作后,便朝着鼓掌源处深深的鞠躬道:“谢谢,谢谢各……”怎么会事?
惊觉过来的阿芷暗窥到牢房外一个黑影斜靠着墙而站,微抬头睨视他。而且依然是那枚金箔面具黑色夜行衣,此人不正是她自认为是同行却让她背黑锅的人么。她此刻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永远也不要出来了。
寒莫言回到蜀城便听闻到她被抓的消息,虽然只是萍水相逢的见过一面,相互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是像她这样惊艳的一个女子恐怕不易找寻到第二个,还是在蜀城这样一个不算大的地方。
在来的路上他还担心她是不是被残害,被折磨的体无完肤,才会无法脱身,以她的武功逃出这里应该是轻而易举。现在看来他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不过他不些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会如此轻易就被抓住,而且人人惧怕想要逃离的地方她却没有逃离的意思,还如此清闲的自我取乐?还有一个武功如此了得的女子怎么会隐身在蜀城?
寒莫言疑云众生皆得不到诠释,只觉得她周身是迷,稍不注意便会深陷其中。寒莫言收回心神道:“不想走吗?”
阿芷只得把自己的脸挂到皇帝他娘那里去,一路被他牵着不敢看脚下横七八竖躺着的尸体。一路急驰飞奔逃至城外。跳下城楼之迹,寒莫言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径直离去……
阿芷觉得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能连声谢谢都没说就让这个不算恩人的恩人就这么走了,便急步上前拦住他道:“大晚上的,你怎么能把我一个柔弱女子扔在此处不管不顾?”
寒莫言沉吟一会,道:“我,倒没看出来。”
阿芷听他此言话中带话顿感不悦,这不是摆明说她没有女儿家的姿态,如戏班的小丑一样在大牢里戏耍么。原本真心想不计前嫌,原谅他知悔能改的把她救出来之迹再顺便感谢他然后成为朋友的阿芷,此刻恨不能把那枚金箔面具撕下来,拿去兑坊当了,看他还能不能嗤笑她是跳梁小丑。遂虚与委蛇道:“公子,您不顾自身安危与官府为敌,救小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小女子是乃有恩必报之人。”也有一颗有仇必还之心……
寒莫言的君子之腹没能渡得阿芷的小人之心,道:“救下你,不过是觉得你是无辜之人罢了,用不着报恩。”
自以为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的寒莫言走出没两步,便又被阿芷给拦了下来。看来他是高估她的智商了,道:“姑娘还有何事?”
阿芷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意,道:“既然公子都说小女子乃无辜之人,如果小女子没记错的话,害我入狱受刑的应该是公子在下吧。小女子为公子入狱受刑,公子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她的悭贪又让寒莫言想起了山野间的那名女子也有相同的爱好,嗜钱,只要逮着机会总不忘往银子方面带,两人皆是喜欢素白衣……他自已也不知为何,只要一见着她,就能把两人有着天渊之别的容貌合为一体,像是眼前的女子真就是山野间救过他的那名的女子似……
阿芷见他怔然半晌都不曾有回应,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道:“我在跟你说话呢。”
寒莫言方回过神来,道:“我从不带银子。”
“……”
阿芷顿感憋屈,这些古人怎么一个二个都没有带银子出门的习惯?难道,都是吃霸王餐长大的?憋屈归憋屈,她还是要继续争取的。上次就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好不容易又遇上一个能敲诈的人,她怎么能被他如此一句话就击退了呢。遂躬去撕裙摆上面的布,边道:“没关系,我借你一块布,你在这上面打上欠条吧,如是没有墨也没关系,我再借你一点血,到时我就拿着这个去你府上取,你觉……”
待阿芷终于撕下一块布递给他时,哪还见着他的影子。
阿芷心里悲慨无比,暗暗立誓下次最好别让她再遇到他,否则就是化成烟灰她也要追到他家去,把银子要回来不可……什么人嘛这是。
就这样,阿芷便把疑犯升级成了杀人在逃犯。
第二十章 被劫狱了
更新时间2011…6…17 23:38:30 字数:2237
半晚上月光皎洁,阿芷两手空空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她这几天所受的乌龙罪就悲愤填膺。她费尽千辛万苦,历经种种磨难才得已偷得几两银子,兜还没揣热乎就被抓了。抓就抓吧,可那些该死的狱卒比她还黑,居然把她偷来的银子收刮的一个铜板都不剩,如若不是今天提前出来,她还不知道下顿饭在哪里呢。
牢狱的伙食比猪食还差,连闻上一闻都能作恶,逼迫无耐,她只得自己改善伙食,特意拿出一块碎银让他们帮她买些好吃的,有余的就当作小费吧……虽然,她觉得剩余的小费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介于人家是官,她这个民还是得适当拍点马屁的,结果……
差点没把她气的吐血,居然只给她带回来两个馒头,还吼她道:“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也只好忍着,毕竟她还在屋檐下,后来就造成了现在身无分文的局面。
阿芷几日未归,方墨书也跟着几日未眠,他去探过几次监,狱卒都把他拦在了门外不让他进去。他不是不了解这世道的行情,有钱能使鬼推魔,可就苦在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银子。得不到半点消息,他如何能安心入眠。
方墨书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悉悉数数声,点着油灯便去查看,刚一打开堂室门,就见着院子里一个白色身影,他立马冁然的上前两步想要迎接她的回来。在昏暗的油灯越来越近之下,一个满身血迹,披头散发之下是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及一双泛着红光嗜血的眼睛,空气中氲氤着淡淡血腥的味道……
方墨书顿时吓的软瘫在地,声音颤抖道:“不不不是我害害你的,你不不要找我我……”
阿芷见方墨书似见鬼一样惊心褫魄,以为他是见到什么东西,便转头往后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见着。转身走到方墨书身边,想扶他起来,却听得他再次道:“冤冤有头,债有有……”还未念完便被阿芷扑向他的的獠爪给惊厥了过去。
阿芷不能明白方墨书为何会突然晕厥,是见到她喜极冲晕了头?不像……倒感觉是被她给吓晕的。难道,是听到她死了的谣言?不对啊,死人又没有影子,她是有影子……影子,地上的影子是怎么会事?头发怎么那么乱,那么缝松……难道真的是被她吓晕的?
阿芷把方墨书扶到床上安置好后,打来一盆清水放在院子里,借助着皎洁的月光,加上她特有的视力,还是能从水盆里清楚的看到她的模样……“啊,鬼啊~”
阿芷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句熟悉的话,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从来没……”
风尾扫到她本就苍白的脸,一阵凉意沁入,意识才渐渐明了,颤抖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她是妖,难道还怕鬼之说,应该是鬼惧她才对。想到此处,阿芷又往水盆凑去,盆里印出的那张脸熟悉无比,怎么越看越有她的模样。阿芷拿手梳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水盆里面的人也同时做着相同的动作,来回折腾几次,确定无疑后她才想起她是经过牢狱之灾的人,自然不比平常。
原本白皙的面容在地下室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