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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确定无疑后她才想起她是经过牢狱之灾的人,自然不比平常。
原本白皙的面容在地下室里呆了三日更显得苍白毫无血色,一连几夜为银子一事闹心而未休息好的双眸充满红血丝,身上沾着淡红色血迹的丝缕破烂的白衣,像是被谁蹂躏至死,在夜晚上中确实像是寻仇的女鬼……
不过那血不是她的,是被寒莫言领着出牢房时裙摆太长,无意间扫过狱卒血迹染上的,在白衣上映衬的异常刺眼。她就是担心会吓着方墨书,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条小溪时还特意清洗了一下,谁知衫裙遇水后血迹迅速晕染开来,到后来袖子上,衣衫上皆被晕染成了淡红淡红的。
造成被谁蹂躏的丝缕衣衫,也是她当时想着有银子收了,一激动把力气使大了,扯下来好大一块……
阿芷这次半晚赶回来本是打算带着方墨书一起逃亡的,却是算天算地没算到他会被她的这副尊容给惊厥过去,现在她们的逃亡旅程也只得暂搁一搁。等到天明再说吧,她快困死了。
太阳通红的边圈,背衬在晴空无云的蓝天上,亲切的挨在高山上,房屋上。和煦的阳光从陋着风的窗户,照临到她的头上,闪耀在她还未修整过的发丝,透着金光。
只见温暖的光芒里面,微细的灰尘,在上下飞扬。
阿芷一夜无梦,被阳光直刺着眼睛才不得已睁开双眼,伸过懒腰,双眼眯成一条缝,望过窗户外已升的老高的太……天啦,她怎么怎么睡过头了?
阿芷轱辘的爬起来,拿过一件干净的衣衫穿上,一边穿一边往方墨书房间走去,她现在可不是单纯的贼犯,而是已升级成杀人在逃犯,搁在现代那是要挨枪子儿的。
阿芷对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压低嗓声喊道:“墨书哥,墨书哥……”
她就差没把院子翻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找到半点方墨书的影子,她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被谁听到就听到吧,遂放开嗓门喊道:“墨书哥,墨书哥……方墨书,你给我滚出来,方墨书……”
阿芷在确定方墨书确实不在家后,便打算往外面去找找,如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小命也即将不保。
跨出院门,才走上院外的十来米的小道,就见着从官道上奔跑而来的方墨书。阿芷大惊,一向文弱的他除非是遇见什么事,否则不会这么有失体统的急驰奔跑。难道,是官兵追来了?
阿芷急忙回身往家里跑,只听得身后传来方墨书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声道:“阿芷,阿芷等等我,等等我啊……”
阿芷跑进院子,从门缝里挤出半个脑袋,左顾右眄没有发现官兵的影子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暗祷方墨书这次总算有了点男儿样,居然能把官兵甩的如此之远都不见人影,随招手道:“快点,跑快点,再快点……”
很少这么剧烈运动的他跑到院门口就停了下来,扶着门楣喘着粗气休息,却被阿芷连拖带拽的拉进了院门,随即关上用木闩闩住,再拿过一根稍粗的木棒死死抵住。随即又拉着方墨书往茅厕旁边的逼仄后门跑去。
方墨书有些不能理解阿芷的行为,况且他实在是跑不动了,道:“不行了,我先歇上一会。”
阿芷已无暇顾及,现在是她们逃命的最佳机会,错过了恐怕就不是单纯暴露身份那么简单了,道:“歇什么歇,再不逃,官兵就追上来了,快起来……”
第二十一章 是人是鬼
更新时间2011…6…18 0:36:27 字数:2477
忙活半天感情都是她在自我导演,根本就没有什么官兵之类的人来抓她,她大囧。
原来那日想毁她容的知州乃朝廷的柱虫,百姓农田里的蚂蚱。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谋财害命与魔教勾结联盟……对上面颁发的旨意,他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层层克扣,影响深刻。百姓早已怨声载道,所以说,黑路走多了,总有遇到鬼的时候,就跟她进牢房的情况是大同小异。
一向严谨的芮老头火势太旺把那层宣纸给烧透,风声传到了金丝笼里的皇帝所知,便派人下来暗中侦察。那晚上的金箔面具男偷走的便是被芮老头自己挖下的坑,上面记载了他是如何勾结,如何层层克扣,如何谋害了别了,和被害人的名单及金银财宝的来历与数量。
听方墨书说,他们去看的时候那场面,简单难以用言语形容。皇城来的人皆是一箱一箱的抬出数箱,数量之庞大,品种,他们没能见着。
听到这里时,阿芷的心顿感抽泣,当初她去拯救那些金银财宝时,为何末有金银,玛瑙之类的向她招手求援助呢?
阿芷现在也算明白了方墨书为何会穷的揭不开锅,这全完是被芮老头给迫害的,怎么说她也应该把方墨书那份给要回来吧,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下次如是再见着那个面具男她必须严肃的提出这个问题,毕竟机会是自己争取的。
不过,阿芷倒感叹芮老头的女儿芮铃兰命好,今日是四月十四,刚嫁过去两天,娘家人便遭受灭顶之灾,或砍头,或流放。
幸而不是诛九族一类的,否则她的克星、灾星、丧门星就后继有人了……不过芮铃兰虽说逃过了此劫,但在宋府也不一定过的安生。她不过是闯了两次祸就被惯以丧门星之称,还被贴了禁令。芮秋兰不过刚进门两日,娘家就遭受此劫,宋府不把她休掉或者赶出家门已是万幸。如果她跟宋大公子早已暗生情愫,约定此生,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她有些好奇芮老头是找哪位大师给掐算的,她也好去登门拜访拜访让那位大师也给她算算,蜀城那方财运适合她……
朝廷除掉这么大个柱虫,阿芷在其中还是起到了垫脚石的作用,但却被遗忘在犄角旮旯处,连一个慰问的人都没有,更别提颁发个好市民的勋章之类的,或者奖励点银子也能让她委屈的心有个寄托吧。
如果说上面对她本已发放了奖励,却被面具男给独吞了呢?黑幕,一切都是黑幕。她怎么那么命苦,当初如不是她机灵点,说不定早已皮开肉绽,面目全非,那还有今日之闲情,坐在树荫下,以水代茶小饮,听方墨书说事。
阿芷感慨天,感慨地……突然,她有一种与孙猴子当年大闹天宫被压在五行山下憋屈的找不到发泄的感觉。她能上天入地,一身本事傍身,大坏事没干过,大好事也没做过,就是蹦哒的干过杀人放火以外的坏事,微不言道的救过人的好事,却还未等那人来报恩与她,就差点命丧黄泉。
就因为一个跟斗翻载了,被活活脱离社会压迫在家。
阿芷这几日被方墨书禁足在家,连大门都不能靠近一步,不为别的,就怕她又上哪里能耐一番。
虽说这几次都属于有惊无险,但他坚信阿芷那句话,夜路走多了总有遇鬼的时候。
阿芷心里挺憋屈的,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们能奔上小康生活,让她这颗成长在红旗下的中国心有一个发挥的地方。可是,人生多坎坷,谁又知她心?
唉,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被人一二再再二三的软禁,这叫什么事嘛。小时候她把隔壁家的小盆友打的头破血流,她妈妈都没禁足过她,只是当着小盆友父母的面狠狠的责骂了她一顿,回到家后还不是把她搂在腿上,道:“斐斐,你今天打人下手重了点,以后可别再没分寸了知道吗?”
方墨书把阿芷压迫在家,不单只是禁足,还有是让她反思自己如此能耐的行为,却没想到效果却是适得其反,反而又让她不安生起来。只能说方墨书把她当成一个比平凡女子能耐一点的女子,却没料想到她的思维异于常人何此十倍百倍。
阿芷被禁足五天后,一颗中国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思及她白天基本就没有出去的可能,她只能乘夜出去透透气之余顺便能想出另一生存法则。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八天的晚上她在那条灯火通明巷子里发掘了一条生财之道——青楼。
阿芷迎风而立在一处亭楼顶上,脚尖轻轻立在最高的尖尖花菱上。这是一条花街柳巷中较雅致的一间花楼,她所站立的位置便是花楼后院的一处三层亭楼,站在上面半个蜀城便能尽收眼底。
寂寥的夜幕下能隐约听到前院传来的淫歌艳曲,不过并不能影响她此刻当仙女的感觉,隔世离尘的飘渺。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似展翅翱翔,也似谁想不开要跳楼自杀……
阿芷在离地一米时悬停在半空,自由随性,有多久她没有如此发自内心的冁然而笑了?她每天都带满笑意,只因她怕常蹙眉而使她这张如花的绝美脸蛋提前衰老。
她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随又飞上花菱,闭上双眼,去聆听,去感受大自然之牛顿定律。轻风拂过脸面,带着些许凉意,再由身体自由坠落……
阿芷在亭楼宇上上窜下跳,咯咯的笑着,笑声被风尾撒播好远,好远。
如柳狐疑的跨上回廊,她似乎隐约听见后院传出的笑声有些碜人。诗情画意,善解人意的两位佳公子今日好像没到她们花楼来吧,此时会是谁呢?
身后是她喊来压惊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打手,突然惊呼一声,指着兰亭上空的一个正展翅坠落的白影道:“柳柳柳柳姐……”
如柳瞥了打手一眼,似在骂他大呼小叫嚷什么。却瞥见他伸手所指的方向有一个白影直线坠落,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到她们花月楼来轻生。但很快便反映过来推搡着打手快去接住她,她怎么能容易她们家的院子出现冤鬼,遂道:“快,快去,接住她,不要让她死了。”
阿芷听到声响,悬浮在半空中往声音源处探去,只见一个花枝招展衣色艳丽的女人,本来是扭得一手漂亮的水蛇腰,却被惊乱了阵脚,揪着手中的丝绢显得不安之极。
打手在见到她似鬼魅般停在悬浮在半空,被推搡出去的那一霎那脚已发软,随匍匐跪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念念有词哀求。回廊上的如柳也被吓的跌坐在地上,显是比打手略微镇静一些。活了半辈子她就没见过这么碜人的事,虽说她也打死过小奴小俾,可从来就没想过会遇上鬼,还是女鬼。
阿芷被她那句“不要让她死了”的话略微感动,好心的飘过去想要扶起她,却见她的身体颤抖的更是利害,遂听的她吓的发紫的珠唇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阿芷愕然,敢情又是一个把她当鬼的人。立在原处微微一笑,便旋转开来,地上落出一片灵动的影廓已拉近到如柳的眼前,阿芷咯咯笑道:“你说呢,姐姐?”
第二十二章 当有架子的花魁
更新时间2011…6…19 1:09:05 字数:2429
阿芷从她眼中得到她确实不是鬼的信息,才又上前扶起她,边寻问道:“这位姐姐,可否带我去见这里的妈妈?”
如柳虽已从鬼影中走出来,但却还未从她绝世容貌中愣过神来,任由她扶起她,借着皎洁的月光与回廊上昏暗的灯,她清晰的看见眼前未施胭却有绸缎般丝滑白皙妩媚的脸。
突然,视线被挡住,思想抛锚的她这才从白哗哗银子的幻梦中醒来,故作修整仪表,讪笑道:“你刚才说什么?”
阿芷暗祷她不会是以为她是来抢她饭碗的吧,遂带着祈求的眼神道:“我是想麻烦姐姐带我去见这里的妈妈。”
如柳不能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而且就她刚才露的一手莫非是来找她麻烦的?狐疑问道:“姑娘找她有何事?”
阿芷怕她果真如她想像的那样,不把她引荐给这花楼的妈妈,试探道:“姐姐,请问你们这里需要招人吗?”
如柳不知道她不打的什么注意,试探道:“姑娘是想到我们醉心楼来?”
阿芷见话已说到这份上,只得讪讪点头。
如柳虽然已猜到她那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为之吃了一惊,毕竟正常家的姑娘视青楼为地狱,避嫌不及,谁还会主动找上门?而且还是一位有着天仙之貌的人,再次确认道:“姑娘可知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芷噘噘嘴,道:“知道啊,青楼嘛。陪吃陪喝陪笑陪睡呗。”
如柳对眼上她不以为意的眼神有些愕然,就是她当初为偿还爹爹的赌债自愿选择青楼也没有她如此淡然之情,道:“姑娘可莫要与我打诳语,这种地方可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那么简单。”
不是她不愿意把她留下来,单从她刚才穏在半空就知道她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如若不事先把一些话说清楚到时还不得砸她场子?
阿芷见她说了这么多,莫非就是不想让她入住这座花楼抢了她们的饭碗,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自然清楚,不用你如此反复击退,你就直接说带不带我去吧?”
如柳见她不似开玩笑,便道:“我就是这里的妈妈。只要姑娘考虑清楚我自然愿意把姑娘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