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礼成,送新人入洞房——”
小皇帝率众臣当即鼓掌送新人入洞房。却见那两位新人,同时转身,纵身扑向司徒意,令狐薄出掌,何清君扯掉盖头,藏在拖地喜袍内的短剑“刷”地出手,直刺向那名搅喜堂的红尘公子!
喜堂众人顿时哗然,新娘子竟然身怀兵器拜堂?!她这是防谁,摄政王吗?众人顿时同情望向他们的摄政王,是不是两人其实是互相利用,新娘子又怕被沾了便宜,才带剑入洞房?
司徒意只觉凌厉掌风扑面,剑气逼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何清君武功竟如此之高!令狐薄武功原就只在他之上,绝不在他之下,再加上个何清君,再纠缠下去,当真要血溅喜堂了,当即在两人掌剑击到之前,足尖急点展开绝妙轻功,身形一晃,窜出喜堂,人已在院内,脚尖在侍卫头上借力一弹,已飞出薄王府!
“千岁大老爷,要不要追?”
令狐薄站在喜堂中央,单手负背,凤目凝视她:“清君,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竟然藏着短剑在身上?”
何清君倏地还剑于鞘,嘿嘿一笑,“我这是防着有人来捣乱呢!”
令狐薄声音微厉,“今日你是新娘,就算天塌下来,自有旁人撑着,何须你动手?”目光落在盖头上,脸色更加难看:“这盖头本该是本王掀起的,竟被你自己代劳了!”
何清君赶紧将剑藏于腰后,捡起扔在地上的大红喜巾,当着他的面盖淡定地盖在头上,一本正经地道:“我们夫妻一体、不分你我嘛,我掀不就是你掀?你要是觉得未亲手掀一掀,便再代我掀一次,也是可以的。”
令狐薄眼角一抽:“……”这种时候,她倒是伶牙利齿起来。
喜堂上的小皇帝和众王公大臣个个忍俊不禁,却又碍于令狐薄的积威之下,不敢笑出声来,那是憋得相当不舒服啊!
三王爷在旁边圆场:“快点入洞房吧。”
喜娘赶紧将两人扔在地上的喜绸捡起,分别塞入两人手中,令狐薄牵着喜绸引着何清君往洞房走去。
进了洞房,喜娘按照皇室礼制,为两人说祝词云云,反正就是祝贺大婚,早生贵子,多子多福,白头偕老之类的祝愿,完了以后又请摄政王为薄王妃掀起盖头。
令狐薄小心翼翼地将盖头掀起,露出那张适才已经见过的俏脸,笑道:“这次才算是本王掀的盖头,适才的不作数!”
何清君撇嘴,由着他指鹿为马,反正,他是摄政王,整个南宛都听她的,她当然更没意见。
喜娘取了玉制合卺杯,分别斟满,递给两人:“请摄政王与薄王妃喝合卺酒!”
令狐薄与何清君手臂相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喜娘轻笑着退出。
令狐笑得跟个万年狐妖似,既闪眼又勾人,“从今夜起,本王终于可以夜夜搂着你入眠,拥着你一起醒来了。”
何清君撇嘴,成亲的大喜日子里,他除了那点夫妻之事,能不能想点别的?比如……“我本来以为纪芙今日会来捣乱的。”
令狐薄凤目闪着一簇小火苗,今日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喜事,她竟去想一些扫兴的事,实在是——咬牙,算了,先放她一马,他还要出去向皇室兄弟亲戚敬酒,等回头教她瞧瞧他的厉害。
令狐薄起身,指了下桌上备下的食盒:“本王听说,新娘子从清晨起来就未吃东西,你若了饿了,便吃点东西,本王知道你不经饿。”
说罢不舍的看她一眼,是谁规定的,进了洞房,新郎必得出去敬酒谢客?当真扫兴到极点。暗叹一声,再如何扫兴,总不能不出去敬酒。
何清君百无聊赖地枯坐在喜床沿上,望着跳动的喜烛,算着时辰,半刻钟,一刻钟……有点饿了,还是吃些东西吧。她打开食盒,取出饭菜,简单吃了几口垫垫肚子……
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很轻盈……
何清君皱眉,门口一直由小顺子和两名丫环伺候着,似乎并无旁人。
“咦,你不是喜娘么?怎么又回来了?”小顺子轻讶问道。
那喜娘低声答着:“奴婢来为新娘铺床。”
小顺子“哦”了一声:“原来喜娘还管铺床啊,进去吧,动作麻利点。”
“是。”喜娘答应着,开门进了喜房。
何清君在看见她的一霎那,脊背挺直,手指摸向礼袍下的短剑。那喜娘走近她,抬头,手一扬,一股白色粉末扑向她。
说时迟那时快,何清君早在她右手动作之时,一个飞跃,落入她身后,她尚未来得及转身,那柄寒光四射的短剑便抵在了她雪白颈项之上。
那喜娘一动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何清君冷笑一声:“纪芙,你当真是活够了!”
那喜娘微一犹豫,换了声音,正是纪芙夜莺般的声音:“不错,我就是活够了!我就是来薄王府自寻死路的!”
何清君左手摸到她面颊下,撕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纪芙那张芙蓉美面。右手微微使力,那锋利的残雪剑,立时将她雪白地脖子划破,一道鲜血顺颈流下。
纪芙只是皱了下眉头,大笑一声:“何清君,你若不怕洞房见血触霉头,倒是杀啊,杀了我,你那义嫂便可跟我一起去陪葬,我还是稳赚不赔。”
何清君闻言大惊,将残雪剑往外移了少许,正要问话,却听得小顺子在外面问:“王妃,出了什么事?”
何清君微一沉吟道:“没事,你只管去瞧着摄政王,莫让他喝得大醉。”他想小顺子在宫中也有五六年了,应该是极谨慎心细之人,知道该怎么做。
小顺子在外面恭敬答道:“是。”
纪芙冷冷地道:“我知道今日王府内外埋伏了众多高手和侍卫,便算是他们都在我眼前,我一样不怕。”
何清君盯着她,她今日果真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不过,她也够狡猾,竟易容成喜娘的模样混进来,并提前捉了义嫂……她若扮成喜娘随着迎亲队伍进了薄王府,那么根本来不及去捉义嫂。
“纪芙,你撒谎,你这喜娘,从天未亮就在我师父家忙活,哪有空闲去捉义嫂,若是昨夜……柳大哥在府中,你捉得走么?”
纪芙冷哼道:“何清君,你想套我的话也不必摆出这副白痴样,简直就是侮辱我的聪明才智,也不知令狐薄看上你什么,要美色无美色,要脑子无脑
色无美色,要脑子无脑子,琴棋书画皆不通!”
何清君顿时无语,眨巴眨巴眼,其实她说的就是她心中想的,咳咳,还没想到要套她的话这么有深度的问题,她若说出来,不是更要被纪芙嘲笑死?
“便是说给你听又如何?自然是有人帮我劫了她!这个贱人明明是个婊子,偏要装做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偏要毁了她、毁你们所有人!”纪芙的脸疯狂扭曲着,恨恨地道。
何清君皱眉,不爱听她说的话,反唇相讥:“至少义嫂嫁给柳大将军时,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呢,你嫁给白逸扬时,早已是跟了自己的养父,倒底是谁更贱!”
若非厌极她,何清君轻易不会说话这般苛薄羞辱的话,她实在厌恶极了她,从前她做的事尚且是损人利己,如今做的事却是损人不利己,只想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义嫂再不好,也是柳大哥的妻子,岂容得她来骂?
纪芙美面扭曲着,嘴唇抽搐着冷笑着,却突然落下一行泪来,“不错,是我更贱!可是我偏要让你们全都变得跟我一样贱!”
何清君将短剑往前一送:“废话少说,义嫂在哪里?”
许是纪芙抱着必死之心,对她的威胁浑不在意,反而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何清君,你这般急着救你的义嫂,可想过她曾帮着我得到了白逸扬?”
何清君气得牙根痒痒,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却要陪着这个疯子聊天话恩仇,当真是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也得忍!
“纪芙,你再废话,我便将你一刀一刀凌迟折磨死!”
纪芙却无动于衷,淡淡地道:“我人在你的手里,将我扒皮抽筋、挫骨扬灰,还是凌迟剜肉,我都不在乎,只不过,有人会将宋玉洁以同样的手段折磨死!何清君,不信你大可以试试,那些人根本不是人,拿着折磨人当乐趣,你知道纪绍恒的下场么?他甚至未够着大魏的地边,便被那些人给杀了。”
何清君怔住,纪绍恒已经死了?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像纪绍恒这样的臣子,大魏自然是不愿让他活着回去的,他若回去了,便是大魏对南宛心怀不轨的活证。
只听纪芙慵懒得一笑,道:“我知道你适才支开小顺子其实让他是去找摄政王,此时你那位摄政王夫君一定隐在这附近吧,你那位柳大哥必也在附近藏着吧?可是那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在乎,既然他们都在,我倒是可以说给他们听听也无妨。”
何清君凌乱了,这个纪芙就是个疯子!
“我从哪里说呢,先说说你那义嫂吧,你可知,她为何心甘情愿为我所用吗?”
何清君懒得理她,“纪芙,你今日来倒底想要什么?想逃命,只要你说出义嫂的下落,我亲自送你出王府,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想要什么啊?”纪芙迷茫地想着,“我想要什么?对了,我是来捉你的……这些蠢货,竟真信了我的话,以为用宋玉洁便能让你乖乖跟我出王府,怎么可能!他们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心中恨着她呢,隐忍至此,是为了你那柳大哥吧?不过我瞧你也忍不下去了,那宋玉洁不是被柳清飞关起来了么,是你的功劳吧?”
何清君不语,手指痒痒到极点,恨不得立时手腕一挥,送她去西天……可是只能咬牙,她知道令狐薄必定带着暗卫隐在附近,同样是投鼠忌器,只是这器并非是宋玉洁,而是柳大将军!
宋玉洁的生死,说实话,她并不放在心上,可是她不能不顾及柳大哥,不能因为一个宋玉洁毁掉她与柳大哥十几年的兄妹之情!
而且她相信,柳大哥必也在这附近,纪芙虽然听不见,以她的内力,却听到洞房周围有不少人。
“那些蠢货啊,真当我纪芙会蠢得像纪绍恒那般相信他们,他们哪儿知道,我只是要用他们来帮我对付那些惹我心烦的人。哈哈……让众人都不爽的感觉真好!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我去你师父家时天还未亮,路过白府时,我就顺便进了趟白府,把白老夫人绑出了府,点了穴道,雇人将她送走了,你知道我将她送那儿去了吗?哈哈,不知道吧?”
“你个疯子,说话颠三倒四,你究竟想干什么?!”何清君怒道:“你做这一切究竟想干什么?”
纪芙美目又迷茫了:“是啊,真奇怪,我倒底想干什么。”继而大笑:“我想起来了,我就是想让你们不自在!哈哈哈,奇怪,我明明要说宋玉洁那贱人的,怎地说起那老虔婆来了?”
何清君真的无语了,她想纪芙可能是真疯了……她口里的老虔婆正是倾力帮她登堂入室,抢了白逸扬的恩人!
“你可知宋玉洁为何心甘情愿听我摆布吗?她是有把柄在我手里,她也是大魏人,只不过,她背叛了大魏!”
何清君闻言惊得手指一抖,锋利剑刃立时又在纪芙颈上划出血来。
宋玉洁是大魏人?这这……何清君惊惧不已,不知这纪芙所言是真是虚。
外面的柳清飞疯了般冲进来,扑向纪芙,双手攥住她的双肩用力一拽猛地摔在地上,厉声问道:“你说宋玉洁是大魏人?!”
这纪芙也是可怜,被他猛地一拽一摔,颈项又被何清君的短剑划了一道,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如此三道伤口,她原本雪白的颈子很快染成红色,连桃红色的喜娘服饰都染成了暗红色。纪芙此时似乎失去了痛觉,毫不在意颈上的伤口,只是狰狞笑着。
何清君往后退了两步,柳大哥亲自出面,他会不会怒极之下杀了纪芙从而连累义嫂,这事便跟自己没关系了。
纪芙瞪着柳清飞道:“柳清飞,你就是个悲剧,你那个所谓的温柔贤妻不过是个大魏人,而且是大魏准备送给纪绍恒用来笼络人心的官妓,却被她中途给逃了,虽然她尚未伺候过男人,却永远摆脱不了大魏娼妓的身份!她本名叫水柔儿,真正的宋玉洁是个家道中落的千金大小姐,在逃难途中遇上水柔儿,那位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傻乎乎地将水柔儿当姐妹,却没想到水柔儿之所以跟她结伴而行,不过想要她的身份!”
柳清飞踉跄着连连后退,身体不小心撞在摆着大红喜烛和瓜果的桌子上,摇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他抬眼直勾勾盯着纪芙,厉声道:“是你,一定是你造谣生事,诬蔑宋玉洁!”
何清君从未见过柳清飞这般伤心,心下暗自摇头,其实柳大哥分明是信了,却仍在自欺其人,此时的纪芙便如条疯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