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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亦师亦友的神秘人物,写那封信去,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但他也清楚,既然是他委托的事,白先生不会置之不理,没回音并不代表白先生没有帮忙。
向拾儿问起白先生,其实只抱半分希望。说起来他也有六七年没见过白先生了,尽管他很清楚白先生就住在北京西柳胡同,却迟迟没有上门求见。当初那怪里怪气的白先生就说过,有事写信,没事也不用去看他……
“没有。”拾儿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帮杨豁穿戴完后,拾儿后退一步,上下审视一番,满意地点头,又突然抬眼问道:“爷,那位白先生可真奇怪,那么大的院子,竟然只住了他一个人,要说是请不起佣人嘛,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杨豁愣了一下,“你见到了白先生?”
“是啊,我敲了半天门,来开门的就是他。我说要找主人,他就让我等,最后才告诉我他就是主人……爷,那位白先生是您的朋友?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过?”
“……我倒是很想当他的朋友,可惜我还没那资格。”杨豁若有所思地回答,拾儿却听得吃惊。爷是说反了吧?他怎么可能没资格当那白先生的朋友?看爷如此重视白先生,他就不明白了,那白先生神神叨叨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
“对了,爷,乔少爷来了,现在客厅里。”拾儿突然想起自己本是被乔远山推来叫醒杨豁的,结果被杨豁一岔,就给忘了。
杨豁瞪他一眼,“怎么现在才说?”
拾儿自知理亏,苦笑道:“是拾儿的不对,爷,您赶紧过去吧。来的不仅是乔少爷,还有表小姐。”光是乔少爷也还罢了,表小姐才是得罪不起的。
杨豁也懒得再骂,优哉游哉地踱到客厅,一踏进厅门口,就被眼尖的秦怀莲看见,掩嘴而笑道:“杨大少,你可是越来越懒了,日晒三竿还在床上。是不是你家的生意做不下去,闲得快歇业了?”
杨豁耸耸肩,在乔远山身旁坐下,道:“你们怎么突然想起过来?”他又不是天天睡到日晒三竿。杨豁打小时候开始,每日起床都会头晕目眩,大夫只说是小毛病,也吃药调理过,只是不见好。好在这毛病日间对身体并无大的影响,杨豁就懒得理它,随它去了。只是怀莲明明知道,却总爱以这个短处来嘲笑他,杨豁知道,最好的应付方法,就是把她的小小嘲讽当成耳旁风。
乔远山品着茶,笑道:“你问怀莲吧。”他其实也是被老婆大人拉来的。
杨豁眼珠转了三转,已猜到这对夫妻的来意,当下摇头道:“可怜堂堂二品大人,也是个怕老婆的,才下早朝就被提拎到我这里来学三姑六婆。乔远山,我都替你脸红。”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的夫妻感情。”秦怀莲笑骂,然后又偏着头有些好奇地问:“住在你家的那位姑娘呢?你怎么不请她出来让我们见见?”
杨豁只是笑,“你们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啊!”
“哼!”秦怀莲皱皱鼻子,“灵通?亏你还好意思说!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杨豁多了一个未婚妻,我和远山却是从别人口中才听到这个消息!杨豁,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可轻饶不了你!”
如今也只有乔夫人有这个能耐可指着他的鼻子要说法,对于秦怀莲不会轻饶他的声称,杨豁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跟在杨豁身后的拾儿见主子吃鳖,便笑着上前一步,替杨豁解围:“表小姐,”尽管秦怀莲早嫁乔远山为妻,拾儿还是按老习惯叫她,“您和乔少爷来得不巧,佘姑娘现在根本不在府上。还有,外头传的那些话,传啊传的就变味了,事实上我们爷之所以要娶佘姑娘……”
“嗯哼。”杨豁轻咳一声,打断了拾儿的滔滔不绝。
拾儿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差点又坏事了,赶紧住嘴,在秦怀莲怀疑的目光下,嘿嘿傻笑。
秦怀莲又将怀疑的目光转向杨豁,后者还是那张狐狸笑脸,眨巴眨巴眼,很无辜的样子。怀莲哼了一声,斜眼道:“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就跑出个未婚妻来,还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姑娘。
听第一个人传杨豁有未婚妻的时候,她还嗤之以鼻,完全当笑话听——杨豁要有未婚妻,她这个当表妹的,怎么会不知道?但传的人却越来越多,连那女子的样貌身份都一清二楚,她也开始怀疑传闻的真实性,拉来丈夫一问,乔远山虽然也说不清楚杨豁的事,但却透露一个重要事实,那就是前一阵杨豁确实托他从牢里救了一个女子出来,而且跟外头传的一样,那女子姓佘。
杨豁救人不稀奇,奇的是竟然会让那人住在自己府里,还让“未婚妻”之类的谣言满天飞,秦怀莲能坐得住才有鬼!想当初姨母为了让表哥成亲,连生病都假装过了,只是没骗过狡猾的杨豁。后来杨豁与他父亲关系恶化,才独自搬了出来。
想来姨母还没听说这事,不然不会没有一点动静。
只是……听说那佘姓女子本是清贫人家,也不是国色天香,杨表哥怎么会看上她的?
乔远山端着茶杯,扫了气鼓鼓的妻子一眼,又看看一脸轻松的杨豁,笑着摇了摇头。外头的传言他也听说了,要说一点不好奇,那是假的。不过他也没那么好的闲情跑来追问杨豁是不是真要娶老婆了,反正杨豁要成亲,总得先通知他们,也不急在这一时。
话说回来,今天见了杨豁,也觉得杨豁与平常真有那么一点不同,当然具体是哪点不同,他也说不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春光满脸吧。
看来外面的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乔远山笑着摇头的样子被秦怀莲看见,送上白眼一个。现下苦笑的人轮到乔远山,为着回家后自己的耳根着想,乔远山放下茶杯,问杨豁:“那你真打算跟佘姑娘成亲?”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摇头,然后又安慰自己:他这是被逼成为的“三姑六婆”,不是本意。
杨豁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厅外传来人声,乔远山和秦怀莲对看一眼,知道他们今日想看的正主儿来了。
佘应景早上起来没见杨豁,听说他头晚睡得晚,便阻了想去叫醒杨豁的拾儿,让杨豁好好安睡。反正以往扫墓都是她一人,多一个人在旁边,反而不自在。
她这次前去的时候,常季程已经站在墓前了。以前常季程也多次前去扫墓,这次却似乎是专程为了等她。在墓前,常季程跟她说了一番话,言下颇为担忧。其实常季程担心的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段时间住在杨府,跟杨豁朝夕相处,渐渐淡忘了其实一直就存在的问题。回杨府的路上,她一直在沉思,她确实应当搬出杨府。至于成亲一事……却得再跟杨豁谈谈。
不是她想言而无信,只是常伯提醒得对,现在佘家仅剩她一人,她不能随随便便嫁人,毕竟她身上还有更重的责任。
听说杨豁已经起床了,她向下人打听了杨豁的所在后,就直接过来,然而当她进到客厅,看见有外客在,才惊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只匆匆看了那对年轻的客人一眼,佘应景就别开了头,垂目道:“对不起,打扰了。”
杨豁却不会就这么放她走。他起身挽住她,笑道:“你不用急着离开,他们都不是外人。”
佘应景回眸望着他,杨豁见佘应景面露疑惑,哈哈笑着将她带到乔远山夫妇面前,一一介绍:“这位乔远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次你能这么快从狱里出来,还多亏了他;这位秦怀莲,是远山的妻子,也是我姨母的女儿,比你略长,你叫她姐姐就是。”说完,他又一顿,对乔远山两人道:“我身边这位姑娘,就是佘应景。”他们不是想看看他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吗?看就看吧,反正迟早也要见面的。
佘应景只是不想见陌生人,并非怕生。既然杨豁硬将她带到乔远山二人面前,她也没有挣扎。面前二人,男的英俊儒雅,女的虽然略显柔弱,却气质高贵,美丽动人,应景微微一福,淡淡道:“二位好。”
第6章(2)
从佘应景一进来,秦怀莲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果然如同外面传闻的那样,这佘应景的容貌只能算清秀,身体却比她还弱的样子,一阵风似乎就能把她吹跑。从她的举止言行来看,应当是出生于普通人家的女儿,但让秦怀莲有些意外的是,这女子竟然能直视她和丈夫的目光,而且那对眸子清澄如水,波澜不惊,态度也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怯娇弱。
这女子确实特别,但老实说,也并不容易讨人喜欢。
秦怀莲有些不解地望了杨豁一眼,发现表哥脸上是难得的柔和,嘴角微翘,那笑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秦怀莲却一眼看出,杨豁是真的快乐,绝不同于平时客气疏离的微笑。
秦怀里回想刚才杨豁挽住佘应景那一幕,心里有些明白了,这杨豁,是真的被佘家女子套住。
姨母盼了多年的儿媳妇茶,这次总算能喝到了。
基于爱屋及乌的想法,秦怀莲立刻扬起热情的笑脸,拉起佘应景的手,“哎呀,叫什么姐姐呢!我一听到那姐姐妹妹的就烦,应景,我就叫你名字,你呢,也直接称我怀莲,这样多好!呵呵,我一见你就喜欢,应景,你和我那狐狸表哥是怎么认识的……”
秦怀莲的热情让佘应景很不适,她微微蹙眉,不时回头望向杨豁。
看总是一脸平静无波的佘应景都有应付不来的时候,杨豁乐眼睛都眯成了缝儿,根本没有上去搭救的意思。他就觉得应景的性子还是太过冷淡,正该多接受怀莲的影响。
见妻子拉着那佘应景走到旁边去,乔远山走到杨豁旁边,低声道:“行之,你刚才是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
杨豁淡淡笑了下。果然是多年老友,怀莲大而化之看不出来,远山却能看见他心里被困扰的波动。
他回头看了乔远山一眼,同样低声道:“你跟我来。”
佘应景那边对秦怀莲的问题应接不暇,根本没注意到杨豁带着乔远山悄悄出了客厅。走到廊上后,杨豁带着笑的脸也略微凝重,皱眉道:“我想这件事,我根本不应当再追查下去,可它一直堵在我的心头,让我很不舒服。远山,你知道我的脾气,其他人有什么秘密,只要不涉及到我的利益,我是没有兴趣去知道的;偏偏这次跟她有关……”佘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也许对他并无影响。但它却会一直阻碍在他和应景之间,让他永远不可能真正走入她的心。
“秘密?”乔远山讶道,“她?你指刚才那位佘姑娘吗?”
说话间,已走到杨豁的书房。杨豁掩上门,过去拿了常季程送他的卷轴,徐徐展开。
他皱眉道:“远山,你来帮我看看,这卷轴会是关于什么的线索?”
乔远山接过卷轴,也皱起了眉头,“听雨?”他问杨豁,“什么意思?”
杨豁苦笑,“我要是知道什么意思,还用问你?”
乔远山也发觉自己问了傻问题,他自嘲地一笑,拿着卷轴踱开去。
“听雨?听雨?小楼一夜听春雨?”乔远山眉心打结,自言自语地念道。
杨豁愕然抬头,“你觉得这两个字跟这句诗有关?”
乔远山望了他一眼,摇头,“是不是跟陆游的这句诗有关,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两个字和这句诗,我似乎有印象……”
“听雨,小楼一夜听春雨……这字也熟悉……”乔远山皱着眉,继续自言自语,“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行之,这卷轴你是哪来的?”他突然转头问杨豁。
“是常季程给我的,怎么?”
“常季程?”乔远山反问,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头。
“远山?杨豁?”门外忽然传来秦怀莲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们又躲在书房啦?”
乔远山和杨豁面面相觑,心里同时涌上“不好”二字——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两个男孩子有时关起门来谈一些事,常常会惹得秦怀莲不高兴,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硬闯书房是常事。每到这个时候,两人就会自动闭嘴,先哄得怀莲妹妹高兴再说,当然,他们也为此说过她几次,秦怀莲记得了要敲门,只是仍然没习惯等那声“进来”。
一听见书房外秦怀莲的声音,杨豁下意识地就挡在乔远山前面,而乔远山则快速地卷起卷轴。
秦怀莲一手拉着佘应景,意思意思地敲了房门两下,就推门进来,笑道:“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到这里来了?又在谈官场上的事?”说完,她眨眨眼,房内二人的异样神情终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咦?把什么好东西藏起来了?”她还在笑。
杨豁脑筋转得很快,自然之极地从乔远山手里拿过卷好的卷轴,递到秦怀莲面前,“你哪只眼睛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