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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擦着眼泪又哭又笑道:“久别重逢本是件高兴的事儿。青玉,你别再来惹我哭了。我这眼睛,再哭就要见不得人了。”众人一看,若兰的双眼肿的如核桃一般大,都笑了起来。
左英和冬凌安抚了青玉和若兰。冬凌体量二女重逢之情,必定有许多体己的话要私下说,便不用二人伺候,让两人自行下去了。
院子里只剩左英和冬凌的时候,左英便上前拉住冬凌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对她说:“凌儿,你现在这宅子里住几日。我需先回府向父母亲禀告,准备妥当一切事务后再接你入府。”
冬凌浅浅一笑,让左英放心,道:“你且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我在这里等你便是。等一切安顿好后再谈入府的事情不迟。”
被冬凌的体贴和乖巧打动,左英情不自禁捧住她的粉脸,将双唇结结实实的印在冬凌的额上。冬凌被他突然的举动唬了一跳,来不及躲闪,只得羞怯怯的红了脸。
二人携手进了屋子,只见屋子中的摆设与十个月前也是一模一样。四条檀木牡丹苏绣屏风、黄花梨雕葡萄藤平头书案、紫檀扶手椅、樱木雕花明格书架、红木贵妃躺椅。阳光透过碧纱橱洒在一尘不染的青砖地面上。
冬凌走到碧纱橱前,沐着温暖的阳光,往院子里看,忍不住感慨道:“什么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左英握住她的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冬凌的侧脸道:“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变,你安心便是。”冬凌转头迎向他灼热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
陪冬凌坐了一阵,左英赶着回府向章平之和两位夫人请安,便先去了。走之前千叮万嘱要若兰和青玉照顾好冬凌,又吩咐冬凌乖乖在宅子里等他。听到左英马蹄离去的声音,若兰取笑道:“左英少爷这么潇洒的人,遇到主子也难得的婆婆妈妈。”
第五十五章 侍妾
左英的随从已经提前一步回到将军府向章平之、大夫人和二夫人送信。过了午时,左英骑着流云驹到将军府角门时,鲁轩和鲁然已经带着衣帽周全的小厮们候在门口。
远远的见三少爷回来了,鲁轩和鲁然迎上去,一左一右的扶他下马,又让下人将流云驹牵去马厩。
鲁轩欢喜的笑着道:“少爷可回来了。早上就有人送信来说少爷已经进了城。老夫人、将军、两位夫人就让我们在门口等着少爷。一有消息就通报。结果连午饭的点都过了也不见少爷回来。二夫人急得差点就要让我们出去找了。”
左英一边从角门进了将军府一边说:“路上遇到人耽搁了一阵。”
鲁然差了小厮先走一步去向老夫人、将军、两位夫人报信,又凑上前去对左英道:“少爷回甘棠堂洗把脸吧,等会也好去给老夫人、将军和两位夫人请安。”
左英随着鲁然、鲁轩一路往甘棠堂走,路过景徐堂。只见景徐堂花园内草木凋零,景色凋敝,与这初春季节周遭的生机盎然形成强烈反差。因故问道:“二少爷最近身子可好?”
鲁然走在左英前面引路,听他问二少爷,一味的摇头道:“不大好。我们平日很少能见到二少爷。听景徐堂的下人们说,二少爷整日只顾着喝酒,什么事情也不管。二少夫人虽是干练精明也顾不过来那么多事情,还要照顾二少爷。时间一长,下人们能找到出路的都出去了。现在景徐堂就剩下十来个下人了。”
鲁轩接着道:“可不是,听环碧山房的人说,大夫人为了二少爷的事情劝过几回,也只是不听。前阵子气得大夫人直嚷嚷胸口闷得慌。三少爷这会子回来了,刚好也劝劝二少爷。二爷说不定还能听三少爷的话。”
左英闭口不言语,心中只唏嘘他这个二哥天生痴情种子。遇到冬茗便一头栽了进去,再无保留。如今美人香消玉殒,他也变成行尸走肉,再加上腿上的残疾。恐怕再难劝得回来。
想着便到了甘棠堂,抬眼望去院子里春海棠和各色梨花花团锦簇,倒是打理的十分不错。屋子里也是窗明几净,一应摆设都没有改变。左英笑道:“你们二人倒是将景徐堂收拾得很好吗。”
得了赞扬,鲁轩递上擦脸的帕子,得意的说:“那可不是。二夫人特意吩咐下来要和少爷走时一模一样,不能有半点差池。小的们可是日日打扫收拾,生怕哪里不一样了。”
左英擦净手脸,又换上干净的玉白色交领中衣,套上弹墨绫薄滚边袄子。鲁然为他换上准备好的鞋袜,腰上系上豆绿色宫绦。打扮妥当后三人先往赵老夫人的朝云阁去请安了。
赵老夫人穿着烟青色缎面暗纹刺绣圆领对襟褂子,头上插着玳瑁菊花簪正倚在东廊耳房的大炕上。旁边的地下站着李嬷嬷、丁香、秋菊、金锁服侍。听见下人来报左英回来了,赵老夫人连连让下人把左英带进来。
左英来到赵老夫人跟前请了安。见左英出落得更加英挺结实,赵老夫人高兴得直招呼他上前:“好孩子,快到跟前来让奶奶看看。”
左英赶紧跪下请安,连磕了几个响头。赵老夫人心疼的道:“快起来吧。刚从北边回来,别再一个劲地给我磕头了。快上炕来让奶奶看看。这几个孙子里面,就这个最有出息,最像他爷爷。”
李嬷嬷插嘴道:“鸳鸯姨娘肚子里那个等生出来能像三少爷这么有出息就好了。”
赵老夫人晙了李嬷嬷一眼,哼一声道:“我就看不上鸳鸯那样爱占高枝的。那样的娘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来?”众人捷不敢接话。
金锁为左英去了鞋袜,扶他上炕坐在赵老夫人身边。左英笑嘻嘻的拉住赵老夫人道:“奶奶,那孙儿给您带回一房媳妇,你可会喜欢?”
赵老夫人一戳左英的额头道:“我孙子是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不过这婚姻大事始终要听你爹娘的。你自己带回来的你老子爹知道了仔细打你!”
左英缠住赵老夫人撒娇:“奶奶,孙儿就是怕挨打,才到您这儿来讨个免死金牌。”
“猴儿精!上奶奶这儿来就不怕讨打?”赵老夫人溺爱的拍着左英的脸。
“奶奶要帮孙儿!”左英像绞糖一样缠着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禁不住左英绞糖一样纠缠,道:“那你老实跟奶奶说说你带了个什么人回来?”若是放在平时,赵老夫人肯定会勃然大怒。只是今日是左英归家的日子,老夫人才会格外宽容。
左英一五一十的将冬凌的来历讲了一遍,当然隐瞒了自己将她养在外宅的经历。只着重说她千里往凉州寻自己的情谊,和冬凌帮自己和雅丽收服鞑靼的事情。
赵老夫人听完后一皱眉道:“人品再好,这样的丫头出身始终太低下,配不上我们将军府的门第。你若是喜欢,便收在身边做个侍妾倒也无妨,但正妻之位她是万万配不上的。奶奶劝你也别和你老子爹争这个气。你也长大了,如今又封了从四品节度使,收个三妻四妾不算什么。你只管和你老子爹说,他要是打你,奶奶不由他。”
左英听罢知道这已然是赵老夫人格外开恩,不好再强求,只得谢了恩典作罢。
祖孙二人说话当中,二夫人房里的丫头来朝云阁问了三、四次。李嬷嬷道:“三少爷还是去看看二夫人和将军吧。二夫人那边都急的催人来问了好几遍了。”
赵老夫人大不乐意道:“就她有这么个儿子,在我这儿坐了这么一阵就心疼成这样?难不成我这个当奶奶的还能慢待了孙儿不成?”
听到赵老夫人挖苦,二夫人那边派来探信的彩蝶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一声。一屋子的丫头也直吐舌低头不敢说话。
左英笑着拉赵老夫人道:“奶奶,我去给爹娘请个安,再过来陪您。”说着向老夫人磕了头,让金锁为自己穿上鞋袜,从炕上下去了。
赵老夫人还不忘嘱咐道:“晚上到奶奶这儿来吃饭。奶奶让她们给你准备你最喜欢吃的酥酪。”说着才依依不舍的看左英出去了。
赵老夫人见左英出了东廊耳房的门又不忘让李嬷嬷吩咐下去:“跟下面人说,谁也不准为难我孙子。连他老子爹也不能动他一根汗毛!”李嬷嬷连忙追出去嘱咐了等在耳房外面的彩蝶。这才送走了左英。
章左英前脚还没到碧落轩,就已经有下人将赵老夫人的旨意传达给等在碧落轩的章平之和二夫人。
章平之刚刚听说左英带了个侍妾回来,正气不打一处来,粗着嗓子呵斥道:“这个不肖子,竟然先斩后奏,私自从外面带了女人回来。还敢去请了老夫人的旨来撑腰,简直不像话。”
二夫人记起彩蝶的嘱咐,绝口不提左英之前书信内容,赶紧从旁劝章平之道:“左英也是个大人了,如今又封了节度使,收个侍妾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而且我听说那丫头原本就是暖玉阁里出来的,和鸳鸯是认识的,也算是身家清白。再说老夫人都这么说,咋们也不能逆着老夫人的意思。”
章平之听见二夫人提及鸳鸯更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就是有你这样的娘,一味的惯着他,由着他,才有今天的不肖子!我看将来他若是反了天,你们还能护到天上去?”
二夫人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洒了茶水,随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用手帕捂着嘴呜咽道:“我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幸得祖先保佑,有了些许的出息,我将来全都指望左英了。老爷若是看左英不顺眼,干脆把我们娘儿俩全部赶出去,那才叫干净。”
章平之被二夫人哭得不耐烦起来,好言相劝了半日,二夫人才好。
等左英进来向章平之和二夫人叩头请安时。章平之只冷着脸简单询问他边关战事,左英一一作答。章平之又问及长泰公主情况,左英也对答如流。关于收冬凌做侍妾的事情,章平之作势呵斥了他几句。再加上二夫人从旁周旋,也就此作罢了。
左英又趁机向爹娘请旨,何时能将冬凌接入将军府。章平之黑着脸不言语,二夫人踟蹰了半日才拿了主意说三日后,四月初六,行不行?见章平之仍旧坐在一边像没听见样的不言语。母子俩心下明白,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一家三口叙了半日。二夫人见儿子成材,心中欣慰自己未来终于有了依靠,又感慨这么些年在将军府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忍不住一阵哭一阵笑,抱着左英“儿啊,肉啊”的唤着。到了晚上又要留饭。左英禀告已经答应了赵老夫人在朝云阁陪老夫人用饭,二夫人才千般不舍,万般无奈的放左英去了。
第五十六章 入府
得了将军和二夫人的首肯,章左英催促着下人将甘棠堂西边五间正房连同三间耳房收拾出来,又置办了新的摆设、家具和被褥。四月五日这天一大早,便带着鲁轩、鲁然,又从府里叫了顶红色的小轿子,一行人往城北鱼池巷小宅接冬凌去了。
城北小宅里三个人也是起了个大早,梳洗妥当。冬凌挑了件品红色洒金海棠花暗纹锦衣,外面罩了件水红对襟绣蝶袄子,耳上坠着景泰蓝红玛瑙坠子,赤金的手镯。这一身打扮衬着青丝高绾,娥眉淡扫,朱唇轻点,目若秋水,肤若羊脂更显出冬凌的雅致脱俗,一笑一颦间清丽动人。
最后,若兰向在她发髻间斜斜插上一对金镶玉鸾凤发簪,忍不住赞叹道:“主子可真是漂亮。像人家说的倾国倾城。”
冬凌从镜中将自己打量一番,又瞥见若兰站在一旁痴迷的盯着自己,一双眼中满是羡慕。冬凌冲她摇头苦笑道:“就算是倾国倾城又有什么好?终究不过是薄命之相。”
若兰连忙拦她孥嘴道:“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喜的日子,一大清早就这么不吉利。”
冬凌不屑与她争辩。大喜的日子?呵,不过是一件送进府的玩物。就像当年冬茗被抬进费家一样。
刚打扮齐整,院子外便传来叩门声。青玉应了门,是鲁然。
鲁然高声道:“轿子都准备好了,我们爷也在外面等着了。青玉姐姐快请冬凌姑娘出来吧。”
青玉进屋向冬凌通禀,冬凌才从梳妆台镜前起了身,扶着若兰的手往外走。行走之间环佩叮咚,步履摇曳之间暖玉生香。青玉打起帘子,冬凌和若兰缓步迈出房间。等在门外的鲁轩看见,登时惊艳得张大了嘴巴,下巴颏几乎掉在了地上,舌头在嘴巴里打结,本来素日里地伶俐口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半天也没蹦出个字来。
若兰瞪鲁轩一眼,斥责道:“好没规矩的下人。我们姑娘入了府便是夫人了,也是你这样不避讳的盯着看使得的?”
鲁轩这才悻悻的低了头,垂手站在一边。
出了院门,左英已经下马在轿前候着了。见到冬凌左英倒吸一口冷气,也是一副惊艳的模样,目光痴痴的在冬凌脸上打转道:“凌儿,你真是太美了。”
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