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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冬凌嫣然一笑所蛊惑,费古扬怔了一怔,随即也扯出一个调皮的笑容道:“出来这么久,章左英要是知道了,醋坛子该打翻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刚好遇到出来找冬凌的章左英。见妻子和费古扬在一起,左英伸手将冬凌拉到自己身边,满脸焦急和不安的问:“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带着若兰和青玉。”
冬凌冲章左英笑着温言软语的说:“里面太闷,我想着出来走走,透透气。顺便参观一下费府的菊园。”
费古扬笑嘻嘻的一手指着章左英,一手故作捂鼻子的样子说:“我说什么来着,醋坛子又打翻了。好酸,好酸!”
章左英听了便将冬凌护到自己的身后,瞪着费古扬问:“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天呐,你听听,你听听。这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这里可是我家哎,今天可是我大婚的日子哎!”费古扬一摊手,满脸委屈,语气夸张的回答。
“左英!”冬凌从他身后扯了扯左英衣袖,拉长语调温柔的说:“我只是出来走走,刚巧遇上费古扬。他正要带我回去呢。我们回去吧。”左英的牛脾气一上来甚是难劝,冬凌心下怕他钻牛角尖,在费古扬大喜日子里惹出什么乱子。
好在章左英听了冬凌的话,只白了费古扬一眼道:“不安好心,不许拐带我媳妇!”
费古扬更是笑得无奈道:“你媳妇都发话了。看在我大喜日子的份上,别站在那里干瞪我了,快走吧。”
章左英这才拉着冬凌的手,与费古扬一起往前厅走了。
第六十二章 克扣
冬凌和左英从费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第二天清晨,冬凌也不敢忘了晨昏定省的规矩,依旧起了个大早带着若兰和青玉往朝云阁给赵老夫人请安。路过南花园穿廊,远远的听到隔着二门账房的方向传来费氏指桑骂槐的声音:“如今胆子大了,都敢借着机会往老夫人那儿告状去了。嫌我克扣你们的月钱?这才多少呢?往后克扣的日子还多着呢。看我能给你们留一分钱!”
冬凌听着忍不住停住脚步问若兰:“这是大少夫人在说谁呢?”
若兰冷笑一声道:“还不是说账房的潘柱子和潘嬷嬷呢!”
冬凌蹙眉不解问道:“大少夫人骂潘嬷嬷和潘柱子,为什么呢?”
若兰解释道:“还不是因前儿潘嬷嬷求费大夫人把置办夏装的肥差给他儿子,结果大少夫人给了景徐堂的李乾玉。潘嬷嬷记恨大少夫人,便寻了个机会在大夫人面前告大少夫人克扣下人月钱。”
冬凌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青玉一边拉着她往前走一边道:“主子别管那些人的事儿了,还得往朝云阁去请安呢。再不走要迟了。”
往朝云阁请完安,冬凌心中仍旧惦记着潘嬷嬷的事情。回了甘棠堂,冬凌让青玉把潘嬷嬷请到西院。
青玉正觉得身上乏得慌,一听让她去请潘嬷嬷便大不情愿的说:“主子刚请完安回来累成这样,又要请安嬷嬷过来做什么?”
冬凌催促她:“你只管叫她进来,我自有主张。”
若兰捧了茶果,扶了迎枕扶冬凌靠在软榻上问道:“主子莫不是还惦记着早上的事情心里不安?”
冬凌道:“潘嬷嬷是甘棠堂的老人,也是左英的奶母。大少夫人不会平白无故这般上门挑衅。凡是总是有个缘故的。还是问问,我心中才安。”
不一会儿,青玉带着潘嬷嬷进来了。冬凌让潘嬷嬷在下首坐下,又让若兰给她捧了茶。见潘嬷嬷脸上还挂着半干的泪痕,冬凌问道:“潘嬷嬷这又是怎么了?”
潘嬷嬷从腰间抽出帕子往脸上胡乱一抹道:“让主子见笑了,不过是些家里的小事儿。”
见她不愿意吐露实情,冬凌便自顾自的边吃茶边说:“我今儿早往赵老夫人那儿去请安的时候路过账房。听着那边吵得慌。听说潘嬷嬷的儿子在账房,潘嬷嬷可知道今早是什么缘故?”
潘嬷嬷一听冬凌提起这茬又红了眼圈,拿帕子抹着眼泪道:“主子既然都听到了,那我也不瞒着了。以前大夫人管家的时候每个老嬷嬷是一吊钱,小厮和丫鬟都是五百钱。自从大少夫人开始管家,下人的月钱没有少从账房支出去,但到了下人们手里只剩一半了。我也是人老了,爱多管闲事,便向大夫人说了。结果不知道怎么让大少夫人知道了,便有了今儿这一场。”
冬凌心想这潘嬷嬷也不老实,缘故只说一半。她巴结费氏想帮儿子要下置办夏装的活计却省去不说。面上却道:“原来是这个缘故。潘嬷嬷你也是甘棠堂的老人了。将军府的事情本来就多,何况大少夫人刚刚开始掌管,自然有出纰漏的时候。大少夫人将来明白过来自然会补回来的。您也不该就向大夫人告了状。这样难免坏了甘棠堂和百祥苑的和气。”
潘嬷嬷抹着泪点头猛称是。
冬凌又向青玉道:“将潘嬷嬷和潘柱子每个月短的月钱从我这里给他们补上吧,也不用向大少夫人讨要了。我这里还有些上好的银针茶给潘嬷嬷包上一点,让她带走尝尝吧。”
潘嬷嬷一听大为惊喜,千恩万谢的谢着下去了。青玉和若兰一听则是满脸的不服气,面儿上却不敢直说。只按照吩咐包了茶叶,带着潘嬷嬷出去了。
青玉送了潘嬷嬷出了西院回来仍旧不服气的嘟囔道:“主子为何要拿自己的钱补贴潘嬷嬷啊?我们自己的月钱本来也不多。”
冬凌狡黠的扳指算计道:“这你就不懂了。一来,我们现在每个月本来是二两银子,再加上左英每月补贴的五两银子,还是很充裕的给他们一些也无妨。二来,潘嬷嬷的儿子潘柱子在账房。别看现在他们落难,我们拉他们一把将来自然会有大用。三来,大少夫人如今掌管府内事务,潘嬷嬷百祥苑起了冲突也会累及左英和甘棠堂一众人。不若安抚了潘嬷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之,救济潘嬷嬷这件事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冬凌如想在将军府立足,必须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而账房是个很好地开始。
青玉嘟囔道:“我是不懂,也不知道将来他们一老一小能有什么用处。反正我知道每月的月钱少了一贯。”
若兰便扶着青玉的肩膀将她一边往外一边说:“哎呀,咋们主子心里自有计较,你就别不甘心了。反正又少不了你的。”
再说费氏在账房门口胡乱嚷嚷了一通,便带着荷香往环碧山庄给大夫人请安去了。婆媳二人在一处吃了一阵子茶,话题不免转到府内事务中。大夫人似是无意的问道:“我前儿听下人们说月钱短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费氏心中当然清楚,也早已想到了回应的对策道:“母亲不知,这可是冤枉了我。原先府里老人的月钱是每月一吊,小厮和三等丫头们是每人五百钱。可是府里最近要办的大事太多。亲家萧侍郎的寿礼、林老爷升迁的贺礼。这一样样的送出去,都不能短了少了。本来这个月我弟弟也做亲,这礼钱我都是媳妇自己掏腰包的,免得动了府里账房上的。府里这几个月田庄上的收成不太好,难免匀不过来。媳妇面皮薄。这一头不敢短了上头主子、姨娘们的,那一头又不敢短了主子身边的贴身丫头和小厮们的,只好扣了这些老嬷嬷、小厮和三等丫头的。这钱我这里可是多少进多少出,若是有些人开始说闲话。做媳妇的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我再自掏腰包补给他们吧?”
大夫人点头道:“原是这样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回头有松动了不给他们也就是了。不过,府内最近确实有样大事要置办。”
见搪塞了过去,费氏心下又是得意又是松了口气,喝了口茶才问大夫人:“怎么?府里还有什么大事么?”
“左英的婚事!”大夫人冷冷地道:“这事儿你得计算好,这可是府里的大事情。”一边说着大夫人一边从桌上的果盘中捡了一枚酥果,咬了一口觉得腥腻又放下了。
费氏疑惑:“哦?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说?是哪家的姑娘?”
大夫人冷笑一声道:“你自然是没有听说的,还是前儿将军说给我听的。说是翰林院林大学士的三女儿林奴儿。将军和林学士那边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就差回了皇上讨个圣意,便可以定了。”
费氏放下茶盅道:“左英刚刚娶了妾,又马上娶妻,是不是不太合适?”
大夫人脸上的神情更恼怒了几分,埋怨道:“我怎么没有提醒将军呢?可将军如今却是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个庶出的儿子身上,指望着他光耀章家的门楣。巴巴的给他找了个有权势的老丈人说了亲。指望着左英能借了这阵风平步青云呢。”
费氏明白大夫人嫉妒二房如今出息了,又道:“那甘棠堂那边什么反应?二夫人那边什么反应?”
大夫人眼眉一挑,不屑的说:“二夫人那边还能什么反应,当然是高兴也来不及,再好不过了。母凭子贵吗。甘棠堂那边将军应该还没有说,恐怕意思是怕左英不愿意,要二夫人去说。”
费氏听了眼睛骨碌一转,心中自打主意,道:“我看左英与冬凌感情定好。母亲您别不爱听,我看着左英这性子与当年的左扬有得一比。若是知道了这门亲事未必答应,恐怕还得闹出什么大乱子来。恐怕这就是为什么将军到了现在,这事儿都快成了还瞒着左英的缘故。”
大夫人听费氏提起左扬,脸上阴沉了下来。当年她的左扬可是将军府里所有人的期许。结果白白的为了一个舞姬,残了腿,丧了志,变成今天这幅不争气的样子。连章平之都对他灰了心,也让大夫人母凭子贵的心愿和本来安稳的未来跟着从此破灭。
听明白了费氏有意从中作梗,大夫人道:“如此说来,我们该提醒一下左英?”
费氏扁了嘴,奸诈的笑了起来:“这事儿母亲交给我。我自然有法儿让这话提前传到甘棠堂。若是左英能闹黄了这桩婚事自然最好。若是闹不黄这桩婚事,论左英的性格,免不得落个左扬第二。”
大夫人一听,拿起刚才放下的半截酥果放到口中,都没顾上嫌弃油腻,满意的道:“如此能够这般最好。另外,你那边也得把左褚看紧一点。我看着荷香挺好,长得标致人又机灵。若是你不好管左褚,干脆将荷香放到他跟前也是可以的。”
荷香一听大夫人亲自提了收自己房,心中欢喜想这事多半是成了。羞赧的低了头。却听见费氏直接搪塞道:“荷香的事情不忙,将来再办也不迟。眼下要将左英的事情办好才是最重要的。”
第六十三章 联姻
将军府与翰林学士之女联姻的消息在费氏的授意下不胫而走。整个府内的主子、下人们皆议论纷纷。甘棠堂很快也得了消息。这日,冬凌正与左英凑在一处下棋。左英的黑子吃了冬凌棋盘角上一大片地盘。冬凌不依要撒娇道:“不行,你趁我不注意声东击西布下的局,我不依。”
左英得意大笑,伸手在她的鼻头刮了一下,道:“兵不厌诈。你这棋下得中规中矩却毫无出奇之处。可见并非将才,不适合领兵打仗。”
冬凌歪头呿他:“左伯乐,在下若是不适合领兵打仗?那你倒说说我适合做什么?”
“你?——”左英故作凝思状,将眼前粉妆玉琢的小人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拉长语调道:“当然是适合做我的将军夫人。”
冬凌一听脸上泛起红晕,直起身越过棋盘作势去打左英。左英灵巧的侧身躲避,冬凌便失去平衡,身体栽了下去。身子就要扑倒在棋盘上的当口,一双坚韧温暖的手臂从腰肢环绕上来,稳稳的将冬凌托住。扭头一看,左英正冲着她露出一个宠爱保护的笑容。
“你…”不等冬凌的娇嗔出口,左英双臂一用力竟然将冬凌从棋桌对面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还要打我吗?”撩拨人心的男子气息在耳鬓间厮磨。
冬凌乖巧的将头放在左英的颈窝之中,鼻子刚好嗅到他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将冬凌抱紧,左英一双滚烫的双唇落在她发髻下的脖颈之上,激得冬凌浑身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左英温柔有力的大手扶上冬凌的背脊,将她的身体再贴近一些。双唇从脖子后慢慢移到了冬凌柔软的唇上,贪婪的摄取香润的芬芳。唇齿交会中,冬凌听到左英胸腔里坚实的心跳。发髻在纠缠中被解开,青丝如瀑散落在她的肩上。红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放下,鸳鸯帐内一片呢喃。
甘棠堂西院门外,潘嬷嬷已经来看了三次。青玉端着水盆不耐烦的回她:“潘嬷嬷,您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都来来回回看了三次了。三少爷和夫人午歇刚刚起身,这会子见了了您呢。您有什么话我帮你带进去可好?”
潘嬷嬷站在院子,眼光顺着窗子直往屋里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