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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财应了声,便指挥人将花往蓝雨薇院里抬。
林鹤轩看着那些被抬走的花,撇了眉眼看着蓝锦烨道:“你姐姐,她喜欢海棠花?”
蓝锦烨摇了摇头,“那是大嫂嫂种的,不知道怎的就送来给姐姐了。”
林鹤轩闻言蹙了蹙眉头。
“怎么了?”沈于飞上前,压了声音道:“可是这些花有不妥?”
“不是。”
林鹤轩摇头,他说不出哪里不妥,但感觉上总是有点怪怪的。
……
厨房里
蓝婉美像一只翩飞的蝴蝶,围着蓝雨薇转来转去,时不时的搭把手,说几句话。
蔡婆子与含雁在一侧按着蓝雨薇的吩咐收拾着那条足有五六斤重的大锦鲤。两人不时的抬眼去看眉眼含笑的蓝婉美,彼此目光中各含了一抹讥讽与冷笑。
便没见过这般皮厚的人,一个千金大小姐见了男客不知道避嫌反到是上赶着往上凑,平日学的礼仪廉耻也不知道学到哪去了!
“把这鱼肉片成薄片,加姜丝,花椒,盐,酱油裹一裹,放一边。”蓝雨薇指对蔡婆子道,又指了另一侧的腌缸里的咸菜道:“将这咸菜取出洗一洗,切成大小均匀的份量加热油炒,然后放入备着的高汤,著沸。再将鱼片倒进,待烧沸后,出锅,另将备好的辣椒用热油滚了,淋一淋,便行了。”
蔡婆子一边仔细的听着,一边手里不停的按着蓝雨薇的吩咐做。末了又道:“小姐,老奴做了几十年的菜,是头一道知道这做法,也是头一次吃到这般鲜美的鱼肉。”
蓝雨薇笑了道:“我也是从闲书上看到的,昨儿只是试一试,没想到果真这般好吃。”
“三姐姐,是什么书,借我看看行吗?”蓝婉美笑了上前道。
“是从前在司隶时,父亲的书房看到的,那书只怕找不到了。”
“唉呀,可是太可惜了。”蓝婉美便微微的勾了唇角,眼里划过一抹冷笑,却是压下了心头的不满,仍是兴致勃勃的在一侧看着。
这边忙的时候,那边院子里的翠菊便跑了来,请示大奶奶送来的那些茶怎么安置。
蓝雨薇便对含雁道:“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含雁应下,蓝雨薇正欲往外走,不防蓝婉美跟了上来,“三姐姐我也去,我看看你怎么摆放,回去我,就照你的摆。”
蓝雨薇掀了掀眼皮,她当然知道蓝婉美这般粘着自己是因为什么,是故,撩了唇,淡淡一笑道:“那便走吧。”
才出了厨房,走过一条小径,远远便到蓝锦烨正带了林鹤轩几人在院子里看“风景”,蓝雨薇停了停,看着小大人似的蓝锦烨唇边绽了抹笑。
“啊!”
身后一声惊叫,蓝雨薇回头,便见蓝婉美蹙了眉头,扶着小脚,脸色痛苦的歪在一边。
“怎么了?”
“三姐姐,我崴了脚。”蓝婉美神色戚步的道。
蓝雨薇蹙了眉头,“要不要使人去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不用。”蓝婉美连忙摆手道:“我在这里歇歇就好了。三姐姐你先去吧,我稍后就过来。”
蓝雨薇眼角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那几人后,暗暗的笑了笑,于是道:“那好,我先过去,我把夏兰留照顾你。”
“不……”蓝婉美本欲再拒绝,想了想,却又道:“也好,姐姐便将夏兰留下吧。”
蓝雨薇便折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见蓝雨薇走远了,蓝婉美对小心上前侍候的夏兰道:“你去将桃红寻来,我在这等你。”
夏兰怔了怔,但很快便应声,转身朝前院走去。
一待夏兰也走远了,蓝婉美立刻站起了身,往不远处看了看,续而猫了身子朝那处走去。
沈于飞正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那方山石,如果他没认错,眼前这方以石雕而筑成的假山,正面那方黑如浓墨的便是闻名天下的以色奇、声奇、质奇;瘦、透、漏、皱、丑的出名的灵壁石。其色如墨更是石中精品。观之,其色如墨;击之,其声如磬。
“啊呀!”
一声惊唤,沈于飞错愕抬头,便看到一抹枣红的身影自山后滑出,“啪”一声摔在地上。
“六小姐。”沈于飞看着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眼眶泛红,哀哀看来的蓝婉美,连忙几步上前,欲待伸手扶起蓝婉美,猛的意识到男女有别,伸出的手霍然收了回来。
蓝婉美本已伸了手去抓,一见沈于飞缩了手,眉眸间划过一抹恨色,口中便发出声声哀嚎,“唔,痛死我了!”
“六小姐,我帮你去喊你的丫鬟来。”沈于飞抬头欲待寻人,却发现偌大的院子,此刻尽然只剩下他二人。
这边厢,蓝婉美咬了咬唇,猛的便扯住了沈于飞袍角,“三爷你扶我起来。”
“六小姐……”沈于飞还待拒绝,可在看到蓝婉美因为痛疼已然落下的泪时,只得上前试图将蓝婉美扶起来。
只他才伸手将蓝婉美扶起,却陡然觉得身子一觉,蓝婉美整个人都靠了下来。
“六小姐……”沈于飞蹙了眉头,指着一侧的略为平整的地方道:“我扶你去那坐着,我再去给你找人来。”
蓝婉美点了点头,用带了哽音的声音道:“我脚崴了,好痛。”
“六小姐,忍着点,几步就到了。”沈于飞正试图扶了蓝婉美动一动,不想,他才一迈步,蓝婉美便发出杀猪似的尖叫,“好痛,好痛。”
沈于飞被她一嗓子嚎得差点手一松,恨不得一把蓝婉美给扔出去。
蓝婉美这回是真的痛,她适才从假山后面跃下的那一摔是绝对用了几分力道的,触地的那一刻,差点便五脏挪位。好在,付出得了回报。闻着沈于飞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合着幽幽的男子气息,一颗心砰砰的便似要跳出来一般。
“六小姐,或者还是我去喊了你的丫鬟的来吧。”沈于飞沉声道。
“我……”蓝婉美微微抬了头,以四十五度角泪眼朦胧的看着沈于飞。
“六小姐,六小姐……”
是夏兰带了桃红在找她。
“你的丫鬟来了。”沈于飞脸上便有了如释重负的神色,高声道:“我去喊了她们过来。”话落便要松手。
便在这时,蓝婉美又是一声惊叫,“啊!”
这一嗓子喊的似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远处,夏兰与桃红听得这声呼,连忙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六小姐……”
沈于飞看着就差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的蓝婉美,鼻子下是少女特有的芳香。这芳香不曾使得他心悸潮动,反而使得他浓眉深锁,眸中划过冷凛寒光。
“六小姐,你丫鬟快过来了。”
“唔……痛,我好痛!”
眼见得桃红与夏兰便要到了眼前,沈于飞再不多言,便见他袍袖一挥,纵身便要走人。
“啊!”又是一声惊叫,续而,“哗啦”一声。
堪堪赶到跟前的桃红与夏兰便见到蓝婉美扑倒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块月白色滚金边的袍角。
“小姐,你怎么?”桃红上前欲待扶起蓝婉美。
“滚开!”蓝婉美猛的抬头目光泛红的瞪着桃红。
桃红被她一瞪,吓得一个慌张,便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蓝婉美紧紧的咬了唇,目光淬毒似的瞪着手里那块尚有余香的袍角,身上的痛亦不抵她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一瞬间,她便拿定了主意。
“来……”
便在她刚刚张口的刹那,斜刺里忽的便走出几抹轩昂的身影,当先一人,正是被撕去一角袍角的沈于飞,他的身侧是眉目淡淡的林鹤轩、褚季行。
“咦,六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沈于飞率先上前,含笑看着她手里的那方袍角。
“我……”蓝雨薇瞪着笑盈盈看过来的沈于飞,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她的目光掠过沈于飞,定定的落在正张口结舌看着她的夏兰。眉宇越蹙越紧!
“是不是摔了!”沈于飞关心的道:“我适才在这也差点摔了,你看袍角都被勾了一块。”
话落将那缺了的袍角往众人面前一摆,目光却落在蓝婉美莹白的手上。
蓝婉美便觉得那目光像是从地底喷出来的火一样,一瞬间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猛的便抖了抖,不由自主的便将手微微的往后放了放,松开,任那一角袍角落在地上,用长长裙摆遮了去。
“我……”
“既是摔了,还是快些请大夫吧!”又指了一侧的桃红道:“快扶了你家小姐去。”
桃红嚅嚅着上前,蓝婉美抬手扶住桃红伸来的手。片刻后,桃红的脸便涨得通红,却是死死的咬了唇,一声不吭,只合着夏兰扶了蓝婉美蹒跚着朝前走。
“怎么回事?”
待二人离得远了,林鹤轩淡淡的撩了眼地上那抹袍角。
沈于飞不屑的撩了唇角,眉眼之间划过一抹浓浓的嘲讽。
“乌鸦妄想变凤凰 !”
第六十三章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个千金大小姐,你学的礼仪廉耻呢?”
“你就算是要给人做妾,能不能做得有身份点!”
……
白氏眼见得不论她说什么,蓝婉美都只垂了头,不言不语。由不得便气得眼前发黑,一个步子上前,抬手便扯了蓝婉美的头发往跟前拉。
“唉呀,太太,您这是做什么。”
一边侍候着的金妈妈连忙上前去瓣白氏的手,蓝婉美的奶娘陈嬷嬷却是骇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太太,太太您消消气,姐儿还小,慢慢教导便是!”
“我想做什么也不用您管!”
蓦然响起一声尖历的嘶喊,白氏愕然的看着扬脸看向她的蓝婉美,哆了唇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蓝婉美苍白着一张脸,眸泛腥红的瞪了白氏,咬牙道:“我说,我不要你管,你也管不了。”
“你……”白氏猛的便抡圆了胳膊,吓得金嬷嬷连忙一把抱了她,苦苦劝道:“六小姐,您快跟太太认个错,别倔了。”
“我为什么要认错?”蓝婉美扬起脸,目光喷火的瞪了白氏,“你凭什么来教训我,父亲一个月进了你几次房?你是明媚正娶的太太,你知礼仪守廉耻,结果呢!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一个婢女出身的妾就能将你压得死死的,身份,身份有什么用!”
“啪”
电光火石间,谁都没看到白氏的那一掌是怎样挥下去。
待众人明白过来时,蓝婉美的脸已被白氏一掌打得偏了过去,凌乱的发髻遮去了半边脸,她就那样定定的维持着这个姿势动也不动。
“太太……”
“小姐……”
金嬷嬷与陈嬷嬷同时抢上前,一个扶了白氏,一个搂了蓝婉美。却是谁也不敢再劝一句!
“好!好!好!”白氏一连说了三个好,她素来温厚,虽然被涂氏压了些风头,但却也从来没这般被人指着鼻子说出这些心底最深的痛,更遑论这个人还是她视如掌上明珠的女儿。一时只气得气血翻涌,差一点便要倒了下去,却强撑着一口气,抬手指着蓝婉美,怒斥道:“我原不知道你是这般有出息的人!更不曾想过你会自甘下贱,光天化日的在园子里勾搭男人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你以为那荆国公俯的三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天姿国色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淫娃荡妇人没历练过,你在人眼里算什么东西,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猪油蒙了心,脑子被水浸……”
蓝婉美起先挨了白氏那一掌,已是懵了懵,现如今被白氏这一番话骂得更是呆在原地。她瞪大了眼睛,泪水涟涟的盯着白氏,怒道:“我是你的女儿,我心里难过,你不来安慰我,反而要这般羞辱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娘亲!”
白氏本是气极才口不择言,此刻眼见得蓝婉美肿了半边脸泪水泠泠的看着自己,一颗心早就柔了一半,又听得蓝婉美委屈的怒喊声,越发是伤心到极致。不由得便眼眶一红,她却难得的坚强了一把,猛的撇了头,冷声冷气的道:“这便受不了了?嫌我说的难听。真有那一日的时候,只怕比这难听千倍万倍的话还有,你便怎的,死了、不活了!”
“我……”蓝婉美闻言,见白氏眼中满是讥讽之色,哪里受得住。一时间连眼泪也忘了流,只那样怔怔的看着白氏,“不、不会的!他是荆国公嫡出的少爷,谁敢……”
“谁敢?”白氏轻哧一声,眉眼冷笑的看着蓝婉美,“谁不敢?悠悠之口你堵得过来吗?”
“我……”蓝婉美再次一怔。
从没有人会想到一向木讷寡言的白氏会有如此伶牙利齿的一刻!
金嬷嬷与陈嬷嬷大气也不敢出,两人只低了头交换着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