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利盛站在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气。
蓝婉玉的名声算是毁了!原本大夫只說是受惊吓过度,只要安心静养,仔细调理,过得些许日子或会有好转也不一定。既便是不能好转,凭他偌大的家业,养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到时候择户稍微贫寒的人家,又许以丰厚的嫁妆,替她成个家便也算是了了他们父女间的一场缘份。可现在,对于一个失贞的女子来說,最好的出路,不过是青灯古佛!這还不重要,他不是那舍不得的人,只這一切,涂氏和涂善春却是知道,都是出自他的手。换句话說,是他亲手毁了蓝婉玉!
蓝利盛目光灰败的看向涂氏,正迎上涂氏懵懵然看过来的眸子。
“三叔,回去吧。八妹妹那缺不了人!"蓝雨薇顺著蓝利盛的目光看向涂氏,又看向一侧因为脸色涨红如猪肝的蓝钰柏。
蓝利盛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宜雨轩,只至看到匆匆忙忙,脸色发白的来喜跑过来的身影时,人才稍稍清醒了点。
“老爷……"
“回去再說。"蓝利盛果断的挥了手。
身后紧跟著的白氏正努力的压抑著内心的欢笑,你也会有今天!涂桂荷。痛快,当真是痛快啊!她几乎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却在看到眼前那一抹藏青的袍角时,死死的咬了舌头,才忍下了那笑。
“老爷……"才进院子,便见蓝利盛招呼了来喜和涂善春走向议事厅,涂氏不由得便委屈万分的喊出了声。
蓝利盛步子一顿,涂善春却先他做出了反应,转了身走到涂氏跟前,小声安慰道:“你先去让下人请了大夫来给你和柏哥儿看下伤势,我這边与三老爷议好事,立马过来。"
涂氏的眼眶猛的便红了。
“去吧,去看看八小姐怎麼样了!凡事还有我。"涂善春拍了涂氏的手,转身便追上蓝利盛。
大厅中,蓝利盛连喘口气都没,直接问道:“怎麼样,人接上头了嗎?"
来喜使劲的咽了口唾沫,“老爷,人不见了。"
“什麼!"蓝利盛一声怒吼,“人怎麼会不见的!"
来喜颤了声音道:“小的先是赶去城外的十里坡,驿亭,没看到人,也没看到信号。"
“小的,又连忙赶去了庄子里,庄子那里也没看到人!"
蓝利盛扑通一声跌坐在了椅子里。
涂善春一把揪了来喜,“你去,尽快安排冀州那边将這些人的家属控制起来。"
“是,小的這就去。"来喜再次匆匆的离去。
蓝利盛抬起头,看著涂善春。:“怎麼会這样?"
涂善春摇了摇头,未几轻声道:“找人盯著大房的大少爷蓝华言!"
而他二人没有想到的是,竹意轩内,蓝华言亦同样手脚冰冷的倒在了大炕上。
宋氏正持了帕子,一下又一下的就著冰凉的井水给蓝华言傅头。
“刘大黑没有回黑水山,他去哪一?我亲眼看著他将银票收好的。他去哪了?他想黑吃黑,他肯定是想黑吃黑。"
宋氏的手一僵,俯身盯了蓝华言茫然无神的眼,:“爹爹派人去了?"
“去了,我這边才得了手,便飞鸽传信岳父,使他派人盯著黑水山。"
宋氏默然无语,握在手里的帕子被她揪成一团。
“到底出了什麼事!"蓝华言一个翻身坐起,"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說不定是盯著的人没看到,也有可能!"
宋氏一把扯住了朝外走的蓝华言,:“父亲做事,你还不放心嗎?"
蓝华言猛的便醒了神,看著灯光下,宋氏略显苍白的脸。竟是半响說不出一句别的话来,只是那样怔怔的看著宋氏。
“好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宋氏将蓝华言按回了炕上,又亲自去帮他脱鞋,一边将白日里三房蓝钰柏传的祸說与蓝华言听。
“三房……三房……"蓝华言一把抓了宋氏的手,:“会不会是三房的人得手了"
宋氏一怔,“怎麼這麼說。"
“你不知道。"蓝华言看了宋氏道:“涂善春他当时去的目的绝不是为了玉丫头,他一定有别的目的。不然他不会在我要交锦袋时,再三出声。"
宋氏点了点头,:“ 即是如此,我们便让人盯著三房便是。"
蓝华言点了点头。
這一夜,除却二房,三房与大房竟是一夜无眠,而他们没他想到的是天亮后,还有一场更大的慌乱等著他们!
第六十八章
夜凉如水,呼呼的北风吹得院子里的树挥动着成百上千的光光的小树枝,倒映在地上,似群魔乱舞。蓝雨薇披了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站在窗门前,目光淡淡的盯着院子里的树影。
“小姐,夜深了,睡吧。”熏好床的含雁走到蓝雨薇身侧。
蓝雨薇探手,将窗门关上,解了身上的披风,回头对含雁道:“找个适当的机会将这次烨哥儿八小姐被掳的真像,露给七少爷。”
“露给七少爷,为什么?”
坐在妆台前正举着手去解耳上一对点珠耳环的蓝雨薇,一侧头便瞧见铜镜中一抹光滑动人的娇颜,零星几点素净珠翠,隐隐流转淡淡的珠光或明或灭。冷冷的风把鬓角的散碎发丝吹到脸上,带起些许的寒意。
“你不觉得现在的七少爷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饿狼么?”
“他还敢惹事!”含雁惊呼道:“他不要命了?”
蓝雨薇淡淡的一笑,“明的不行,他不会来暗的。”
含雁上前,替她解去发髻之上的珠钗,取了那把有些年头的黄杨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蓝雨薇黑如蒲草的长发,“成,这几天,我会让铃兰多出去走走。”
蓝雨薇看着镜中似蒙了层纱的自己的脸,缓缓的探手抚了上去,良久幽幽一笑。
“今年什么日子过年!”
含雁心里默默的算了算,片刻后,沉声道:“阴历一月三号,还有二个月不到的时间。”
“真快啊!”蓝雨薇叹道。
一时间,主仆二人竟再没有说话的兴致。谁都知道这个年一过,意味的是什么。
“大房那边很平静啊!”蓝雨薇忽然道。
含雁笑了笑道:“小姐忘了,再过几天是二小姐回门的日子。平姨娘怎么的也不会挑这个时间啊!”
“看我,把日子过忘了!”蓝雨薇待含雁将所有的头发编成一根大瓣子后,钻进了被窝里。含雁又上前替她将被角压好,蓝雨薇忽的轻声道:“单靠平氏还是不够啊!”
含雁的手便顿了顿,略一思忖便道:“先看看平姨娘的手段吧。”
蓝雨薇想了想,“也好,早点睡吧,明天事情还好。”
含雁轻手轻脚的将帐缦放下,走了出去。
……
“苏苏姐,你成全我们吧,我已经怀了海林哥的孩子。”
“不可能!”
“是真的,你要是不信,你问海林哥。”
“乔海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
“我……苏苏……我不爱你了!”
“然后呢?”
“苏苏姐,你成全我们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成全!”
“苏苏,家里的钱全部归你,我只要这房子。”
“乔海林,树无皮难活,人不要脸则无敌。这房子你出了多少钱?”
“苏苏姐,这是婚后财产,不管是谁的钱,海林哥作为夫妻一方。他都有份。”
“哦!那么徐丽娇,你应该也知道,婚姻法,还有一条,叫重婚罪的吧!”
“苏苏!”
……
“这精油有致幻的作用,我们将这精油滴在她的枕头上……然后,再将她从天台上推下去……就说是她神志不清……”
“娇娇……这样……会不会太过份!”
“海林哥,她不死,我们就得死。”
……
“苏苏,你疯了!这样会死人的!”
“苏苏姐,我错了,我马上把孩子打掉,我走得远远的,你不要……不要……”
“啊……啊……”
“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救火……放我们出去……苏苏姐……”
“苏苏……你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
“苏苏……苏苏姐……苏苏……”
……
“小姐,醒醒。小姐、小姐……”
连连的摇晃中,蓝雨薇尖叫一声,直直的翻身坐起。
些许的微光中,她目光直直的瞪向前方,杏核似的眸子漆黑的似一潭望不到底的幽潭。满头满脸的汗将散落的发湿湿的粘在脸颊上,犹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又做恶梦了?”蓝雨薇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淡淡的颤音。
含雁上前扶了她,“许久不曾做恶梦了,怎的今日又做了。”见她脸上都是汗,探手摸向被窝里,触手一片潮湿。“换床被榻吧,我再使夏兰去打盆热水来给您擦擦身子。”
蓝雨薇抬头看着窗外朦朦胧胧鸭蛋青似的天际,摇了摇头,“马上天亮了,一到天亮了再收拾吧。”
含雁看了看天边,点头道,“那奴婢陪小姐说说话吧。”
蓝雨薇点了点头,这才发现,她竟然在梦中将自己的半边牙都咬酸了。舌头火辣辣的痛,想是梦里也被咬伤了。
“含雁,你给我倒杯水。”
含雁连忙去取了桌上的茶杯,从温壶里倒了杯温热的水出来,递了过去。
蓝雨薇接了,轻轻的抿了口,酸涨的发痛的胸口随着那缕温热,稍稍的缓了缓。
“小姐,您是梦到老爷了吗?”
蓝雨薇摇了摇头。
含雁一怔,她一直以为自家小姐是因为老爷突然惟难才会这般发梦!转而又想,似乎从自己刚到小姐身边,小姐夜里常不要人守夜,偶尔人不好时,派着她和从前的苏嬷嬷一起守夜时,似乎也曾有过小姐做恶梦的事。
“含雁,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恨不得生食他的肉和血!”
含雁听着蓝雨薇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由便抖了抖,半响才轻声道:“我爹当年赌钱输了,将我卖了五两银子后,我也恨他的……”
蓝雨薇抬了头,目光静静的看着含雁。
“可是,后来他死了,我想起他的时候,还是会想哭。”
“你是对的。”蓝雨薇挽了挽唇角,“有些人,不值得我们去恨。”也更不值得我们去想。
到得这时,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不多时,屋外热闹一片。乱着开房门,打脸水,叠铺盖,挂帐子,梳头。含雁扶了蓝雨薇起身,夏兰正用木桶拎了热腾腾的水进来。
“去喊了翠菊帮你多打些热水来,小姐昨夜发恶梦了,汗粘粘的,要洗个澡。”含雁一边接了夏兰手里的木桶一边说道。
“我这就去。”
夏兰返身撩了帘子便出去,不多时合着翠菊,一人拎了一个大木桶的水进来。侍候着蓝雨薇梳洗换妆。
一切刚刚弄妥,铃兰像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小姐,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含雁指挥着小丫鬟将净房里的水抬出,又去拆蓝雨薇床上的被子,虽说心里隐隐知道铃兰要说的是什么事,可却也难免胸口,扑通扑通的跳得历害。
“含雁姐,我……”铃兰娇俏的吐了吐舌头,目光朝里张望着。
不多时,穿戴齐整的蓝雨薇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小姐。”铃兰几步走到蓝雨薇跟前,“那边出事了!”话落,指了指蓝俯正大门的方向。
蓝雨薇扬了扬眉头,“怎么说?”
“寅时俯里的金娘子正带了厨房的人去采办时,俯门才打开,在门口发现了两具尸体。”
屋子里正收拾着的夏兰和翠菊,立时扔了手里的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道:“真的吗?是什么呢?”
“去,去,去,都不用干活了,是吗!”含雁笑了上前赶夏兰和翠菊。
“都快把手里的事做了,再去前面看热闹去。”蓝雨薇笑了道。
“是,小姐。”
夏兰和翠菊不敢再耽搁,快手快脚的收拾着屋子。
蓝雨薇将铃兰喊到一边,轻声道:“现在呢?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陶管家说要报官,可大老爷和三老爷说只不过是两个病死的乞丐,有什么好报官的,拿了席子裹了扔乱葬岗上去,就是了。”
“乞丐?”蓝雨薇怔愣的看着铃兰。
铃兰重重的点了头,“是的,大老爷和三老爷都说是乞丐,可是奴婢看着不像,那两人长得甚是凶悍,身上的衣服也干净完好,却是七窍流血死在俯门外的。”
“你看到了?”蓝雨薇错愕的道,她原想着铃兰或是从王有财那听到的消息,想不到的是这丫头这么大胆子,竟然自己跑去看了。
铃兰摸了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奴婢听着有财叔说的心痒痒,就跑去看了。”
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