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唔。”终于睁开眼,却被霍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林鹤轩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榻一侧,漆黑的眸子锁着她。下一刻,蓝雨薇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做亏心事了?”林鹤轩收了目光,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脚。
“你才做亏心事了。”蓝雨薇裹了裹被子,岔岔的骂道。
“不然,你怎么会害怕?”
“你睁开眼,突然看见一个人像个死人似的盯着你看,你会不会被吓到。”蓝雨薇没好气的道。
林鹤轩忽的回头,转身看着她,“乔海林是谁?”
蓝雨薇猛的翻身坐起,目光直勾勾的瞪着林鹤轩,颤了声音道:“你说什么?”
林鹤轩蹙起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因为太过惊骇而脸色惨白到如纸的蓝雨薇,半响摇了摇头,“没什么。”与此同时,心间忽的便生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缩在袖笼里的手,攥了又松开,松开又攥起。脑海间只有三个字,“乔海林,乔海林!”
见蓝雨薇似乎还要再问,林鹤轩说道:“你昨天夜里做梦了,我隐隐听到你似乎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所以问问你。”
蓝雨薇目不转睛的盯着林鹤轩,似图从他的脸上发现他到底知道多少。这是她不能与分享的秘密,此刻却被他知道了。这个男人……蓝雨薇缓缓的紧了紧棉被下的手,但很快她便镇定下来。
她不同于其它的穿越者,她从睁开眼的那一刻,便是个婴儿。这十几年不论是灵魂还是**,都无比融合的恰入了这个异世,前世的所有过往,只是她一个不愿触及的梦魇。她缓缓的勾了唇,甚至是抬手拢了下耳侧的发,淡淡的道:“可能是做恶梦了。”
“哦。”林鹤轩状试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但心底却将那个名字牢牢记住。并且一瞬间决定,要使人在司隶打听打听,谁家的公子姓乔,名海林的。至于为什么要打听,打听到后,又怎样,他似乎没想过。
天边的金光越来越足,而蟹壳青的天空也渐渐转为牛奶似的淡白,天便要大亮了。
“你起来。”林鹤轩忽然道。
蓝雨薇抬头,“做什么。”
林鹤轩耳听得屋门外有丫鬟婆子起身的细碎声音,不由分说的便将蓝雨薇一把扯了起来。
“你……”蓝雨薇刚想抗议,不曾想,林鹤轩下一瞬间却忽的便取了床帐一侧悬挂着用来劈邪的剑,一声极轻的短剑出鞘的声音,“林鹤轩……”
林鹤轩却再次出乎她意料的,一把掀开了被子。床铺中央是一块白的刺眼尚带着蓝雨薇体温的绫帕。一瞬间,蓝雨薇便明白林鹤轩他要做什么。便在蓝雨薇思索着林鹤轩会割哪只手时,不想,林鹤轩却是抬头对着她咧了唇一笑。
“你笑……”蓝雨薇的话尚没说完,便感手忽然一紧,下一刻,她便“啊”的一声,手腕处一痛,只看到,林鹤轩正拿着她那只被划了道口子的手举到那块元帕的上方。很快,洁白的帕子上便绽开了朵朵红梅。
“够了。”蓝雨薇奋力的将手从林鹤轩的手里挣出来。拿眼瞪着林鹤轩,“为什么是我?”
林鹤轩唇角一勾,好笑的看着蓝雨薇,“难道你想让我自残?”
蓝雨薇嘟了唇,不甘心的道:“就算是我,你也不用划那么深。”
“好了,别报怨了,快收拾好,很快便要来人了。”
蓝雨薇再不敢多言,林鹤轩快速的取了瓶早就备好的药撒在蓝雨薇的伤口上,又撕了条带子替她将伤处缚好。
一切妥当时,门外已经响起含雁的声音。
“爷,小姐,你们醒了没?”
蓝雨薇便应了声。
不多时,含雁带了铃兰和夏兰进来服侍二人。
含雁瞥了眼凌乱不堪的床铺,便对铃兰与夏兰道:“你们去服侍二爷和小姐梳洗,我去收拾床铺。”
铃兰与夏兰应了。
含雁走到床榻前,空气中似乎并没有一夜荼靡的气息。她由不得蹙了眉头,前儿夜里是因为小姐中毒,那昨儿夜里又怎么了?眼角的余光不由便去看一侧正由着夏兰服侍着穿衣的林鹤轩,手无意识的掀开了床上大红的百子千孙被。才一掀开,她便闹了个大红脸,手里像是捏了颗火石。这到好,先前想着,真得了结果,又不知如何应对了。
“二爷,姨奶奶醒了吗?”
门外响起略显苍老的声音。
蓝雨薇撩眼去看林鹤轩,林鹤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门外道:“进来吧。”
夏兰几步上前撩起帘子,来的霍然是赵氏的心腹嬷嬷,余嬷嬷。
蓝雨薇起身几上前,“婢妾见过嬷嬷。”
“哎呀,这可使不得。”余嬷嬷连忙侧了身子,对蓝雨薇道:“姨娘是主子,老身一介奴仆可当不起姨娘这大礼。”
蓝雨薇笑了道:“嬷嬷客气了,婢妾初来乍到,有做不到的位地方的还请嬷嬷指点指点一二。”
余嬷嬷便笑了道:“姨奶奶言重了,老奴一介下人哪里敢说什么指点,只不过生来脾气直,性子燥,人又愚笨,以后有什么说错的,还请姨奶奶海涵一二。”
“嬷嬷,母亲昨日睡得好吗?”
穿戴齐整的林鹤轩已然走了过来。
余嬷嬷连忙迎上道:“回二爷,太太昨夜睡得挺好。”
林鹤轩便点了点头,余嬷嬷告了一声罪,朝床铺走去。
含雁见余嬷嬷朝这边走来,连忙侧了身子,福了福身,“嬷嬷。”
余嬷嬷始终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意,不太亲切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虚假。她是赵氏身边侍候了几十年的老人,可以说她此时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赵氏的态度。
是故屋子里的人虽然看起来都似径渭分明的立着,实则每个人的目光都热切的关注着她。必竟赵氏的态度直接关系到蓝雨薇今后在林俯的生活。
一眼看到榻上那沾着朵朵红梅的帕子,余嬷嬷脸上的笑越发的浓了。
“冬梅,夏红。”
屋子外响起两声轻脆的应答,“嬷嬷。”
帘子一撩,两个长相秀美,着一袭石青色偏襟直裰棉袄,看起来约十六、七的丫鬟走了进来。两人进了屋子,齐齐对林鹤轩福了福身,“二爷。”
余嬷嬷笑了对其间看起来约高一些的丫鬟道:“冬梅过来。”
冬梅走上前,余嬷嬷取了她手里的匣子,将床榻之上的元帕收了,放好。
三人又向林鹤轩做了辞,离去。
……
沉香榭,容氏听得玉枝的回报,正对镜插簪的手,由不得便僵了僵。
“余嬷嬷去收的元帕?”
“是的,奶奶。”
默了默,便抬手将那枝插在鬓发一侧的簪子,取了,往桌上一扔。
玉枝见了,对屋子里侍候的丫鬟摆了摆手。上前小声道:“奶奶,怎么办?”
怎么办?容氏咬了唇,握在手里的象牙梳硌得她掌心生痛。她也想知道怎么办,可是,她能怎么办?她能明言拒绝林鹤轩的求欢?她不能。
“我不知道。”容氏抚了额头,无力的依靠在妆台上,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哽了嗓子道:“怎么办?”
玉枝蹙了眉头,半响轻声道:“奶奶,或者我们可以像那晚一样……”
容氏霍然扭头目光锐利的看着玉枝,玉枝被她那样一看,心一慌,慌恐的低了头。她怎么就说出来了?有些事,彼此了然是一回事,可说出来却又是一回事!竟是越想越怕,额头上生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良久,才听到容氏似冰碴的声音响起。
“你去安排。”
玉枝连忙轻声应了,屈膝退下。
容氏则抬起脸,目光发直的看着镜中自己皎好的容颜。缓缓抬手触上因为惊惧而颤抖的唇,又沿着唇划向挺直的鼻,续而是像黑水银一样圆润灵动的双眸。这双眸,曾经清澈纯净似秋水,晶莹明亮似寒星。
是什么时候,它染上了风尘,失去了那份澈纯,失去了那份明亮?又是谁让它失去的?容氏对着镜子,忽的便扯唇笑了笑。
那晚……
她以为那晚是属于她的秘密,不曾想所谓的秘密重来就不是秘密!
“玉釉。”
“哎,奶奶。”玉釉从门外快手快脚的走了进来,“奶奶有什么吩咐?”
容氏抬头看了眼玉釉,道:“去给太太请安吧。”
请安?玉釉狐疑的抬起头,奶奶怎么会忽然要想到去给太太请安?这都多少年没作兴了。虽这般想着,嘴里却飞快的应道:“是,奶奶。”
玉釉喊了莲叶和白苏进来服侍容氏换衣,一切妥当后,前呼后拥的朝赵氏住的院子走去。
赵氏正笑眯眯的捧了余嬷嬷奉的茶,小声道:“指不定过个一年半载的便能生下个哥儿,姐儿。”
余嬷嬷笑道:“可不是,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腰细细的,屁股却是又圆又翘。”
赵氏扑嗤一声笑了,道:“你个老不羞,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
余嬷嬷细细一想,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唉。”赵氏忽的就沉沉的叹了口气。
“太太,这是怎么了?”余嬷嬷安慰的道:“前些年,多少丫鬟、姑娘的都被爷给拒了,这好不容易爷自己相上了,还是个不错的……”
赵氏张了张嘴,她想说,正因为这个是林鹤轩喜欢的,是他自己看上的,她才叹气啊。她比谁都清楚,这么些年林鹤轩为什么会将那些个丫鬟、姑娘的给拒了。也比谁都清楚,林鹤轩为何执意要纳蓝雨薇。然,到了嘴边的话最终却只能成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太太,二奶奶来了。”
赵氏与余嬷嬷交换了个眼色。
余嬷嬷便走了出去,亲自打起帘子,笑了道:“正说着,奶奶就来了。”
容氏笑了走进来,先给赵氏行了个万福,这才在赵氏的一侧落了坐,看了赵氏道:“嬷嬷又来打趣我了,指不定又在背后编排我不是?”
余嬷嬷一边指着秋果上茶,一边连声道:“哎喲喂,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接了秋果手里的茶,放在容氏面前的炕几上,道:“老奴就是编排谁也不敢编排我们二爷心尖尖上的人啊。”
容氏听得余嬷嬷的话,脸上的笑便僵了僵,默了一默,方轻声道:“嬷嬷说笑了,我何时又是爷心尖上的人了,他大凡肯多疼我一分,我也不用着来寻太太了。”
赵氏便与余嬷嬷换了个眼色。
“难得奶奶来,我去厨房寻些点心来,你们都与我一道去。”
转眼屋子里的下人便被余嬷嬷招呼了出去。
赵氏这才看着容氏,柔声道:“怎么了?可是鹤轩犯混了?”
容氏连忙抬了脸,笑了道,“没有,没有的事,媳妇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
赵氏便笑了道:“你有什么不痛快的,趁着现下左右无人便说出来,我能为你做主的终不会委屈了你。”
容氏神色间便有了犹豫之色,似乎拿捏不定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赵氏也不催她,只捧了茶盏,轻轻的撇着茶盏上的浮沫,眼角的余光处却是将容氏的神情尽收眼底。由不得的便心中冷笑,容妙鱼,且看你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其实也算不是什么委屈。”容氏淡淡的笑了笑,取了桌子上的核桃,拿了银制的小钳子剥了起来,一边剥一边道:“昨儿个,二爷寻媳妇说了件事,媳妇拿不定主意,特意来请示太太。”话落,撩起眼角看了眼赵氏。将剥好的核桃仁往赵氏跟前推了推。
赵氏放了手里的茶盏,挑着个大的核桃仁拿起放进嘴里,一边道:“什么事?”
“媳妇想问太太拿个主意,二爷他想免了蓝姨娘的茶,可是媳妇担心,这样做的话蓝姨娘的名份便不明了。这算是姨娘呢还算是通房?”
赵氏蹙了蹙眉头。
容氏说完便紧抿了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只专心的剥起眼前的手剥核桃来,同时,不时的拿眼看赵氏。
“茶当然要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赵氏淡淡的道:“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不能因着某个人就废了。”
“媳妇也是这意思,可是二爷那……”容氏为难的看着赵氏,落寞的一笑,“太太可知道,蓝姨娘确是个美人儿。”
这是说林鹤轩有了新欢不念旧爱了?!
赵氏将手里的核桃肉一扔,拿了帕子擦了擦手道:“你是三媒六聘,大红花轿抬进来的二奶奶。她就算是天上的七仙女,那也是你压着一筹。有什么好担心的!”
容氏的脸色便恰到好处的白了白,目光也变得惶恐起来,连声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媳妇只是……”
“好了。”赵氏端了茶道:“敬茶的事我会与鹤轩说,你也大度点,必竟鹤轩膝下空虚,当前首要之事,是子嗣问题。”
容氏的脸便越发的白了,加之,赵氏又端起了茶盏,这明显便是送客之意。容氏压下几欲出口的不满,起身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