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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寒所有的理智全被她这句话给打散了,他冷酷的一笑,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怨我。”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楚天寒已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抓了过来,头一低,占领了她的唇。
杜思思虽不明白吻是什么,可她也知道,楚天寒对她所做的,应该是属于夫妻间亲昵的行为。他的吻毫无任何怜惜,粗暴的辗磨她的唇,直探向未经人事的地域。
他的气息在她唇齿间流窜,与她探索纠缠,以调情的技术而言,楚天寒可谓高明,轻而易举的便勾引出她所陌生的热流,直烫入她的五脏六腑。杜思思被那炙热的温度烫得全身发热,昏昏沉沉,几乎无法站住脚。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寒终于松开了她,冷冷的问:“你还想当眉儿的替身吗?”
杜思思惊骇莫名的抬起头,为自己身体里潜藏的陌生知觉感到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她才真正把他的话给听了进去。
楚天寒的神情严厉,一反平日的轻松诙谐,教人感到害怕。她却觉得他是在吓她,想把她吓跑。在她看来,跟前的楚天寒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愤怒而且不信任任何人。
她朝那野兽伸出手,语气坚定的道: “是的。”
杜思思脸上的信赖莫名的激怒了他,他的笑意更冷, “你可别后悔。”他再度俯下头,占领她的唇。
依然是粗暴的吻,吸吮摩挲着她的柔嫩,在她来不适应这样的感觉之前,他转向了她的颈项,耳边,烙下炙热的痕迹,他的手也不闲着,
“唰!”一声,撕裂了她的衣服。
那布帛撕裂的声音令杜思思由迷情中清醒过来,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惊慌的看着她的外衣被楚天寒扯下,露出粉菊色的兜衣和一截雪白粉嫩的肌肤。
楚天寒抬起头看向她,目光锐利如鹰隼,更带着令人胆寒残酷神情, “这不是你要的吗!”
“我……”跟前的楚天寒陌生得令人心惊,她茫然的看着他,开始感到害怕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
楚天寒冷笑,怎么!怕了吧?你不是说任何代价你都愿意付的吗!“
他边说,边伸指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逗弄着,嘴唇也不曾闲着,顺着手指过去,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楚天寒已不再是楚天寒,就在杜思思说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这话的同时,已经将他体内藏有的那头野兽给释放出来。
她凭什么自命是他的救赎者!她又凭什么去挖他过去的疮疤!凭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够了解他心里的痛楚?能够了解有情却无处诉的悲哀吗!
他不是圣人,绝对不是,可是她偏偏以信赖的眼光看着他,好似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而他的苦,她完全明白。
不!他要打碎她对他的信任感,他要她不再认为他是完美无缺的圣人,他要她不再认为这天下没有坏人。
他无情的逗弄着她的身体,在每一处肌肤上面燃上热焰,毫不温柔的扯下她的兜衣,更进一步的燃起她的欲火。
他要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叫他走开,他要她拚命的推开他,他要看到她眼中的信赖变成怀疑。
杜思思没有尖叫也没有推拒。害怕只有一瞬间,而后柔情占领了她的心,她那一双柔软的小手软软的攀上他的肩,
“不要难过,爷,不要难过。”泪水盈满了她的眼,她的眼中充斥的全是为了楚天寒而有心酸,她为此刻表现异常的楚天寒不自由主的感到难过。
楚天寒如受雷殛,整个人愣住了,为什么他这般待她,她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呆呆的迎视着杜思思怜惜的眼神。
杜思思的手攀上的颈,摩挲他的脸,哽咽的抽泣着, “爷,不要难过。”
她的泪水是为了他,她的温柔也是为了他。
楚天寒突然大吼一声,推开了杜思思。他不要接受这种温柔,不要接受这种怜惜,他是江湖中放荡不羁的浪子千手公子,寡情少恩,惹得红颜为他肠断。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需要别人对他同情!他霍地背过去,全身的肌肉不住颤动着。
“爷……”
杜思思想靠近他,换来了一声大吼, “不要靠近我。”
她缩住手,不敢再靠近他,怕的是更惹他伤怀。
好一会儿,他终于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像下了什么决定,淡淡的说:
“明儿我会送你去傲日山庄。你就在那里待下来,会有人好好照顾你的。”
那你呢?
杜思恩来不及问,楚天寒已回过身,走回船舱去,留下衣衫不整的她,在这夜里抱着自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第五章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
夜市青菱藕,春捂载绮罗。遥知未眠夜,乡思在渔歌。
唐杜荀鹤/送人游吴
杜荀鹤的这首诗,确实点出苏州水乡胜景。苏州地近太湖,当运河与苏州河会流处,故而城内小桥流水处处,渔船小贩穿梭,水乡情调,溢乎其中。
清晨时分,一艘客船悠悠的由大运河转向香水溪,经过木渎镇,驶向了太湖。船头,一名身穿水蓝长衫的男子负手背后,遥望着波光金灿的太湖。
好一会儿,他才指向不远处湖畔一栋规模壮阔,典型苏州园林建筑的庄园,道:
“思思,那便是傲日山庄,以后你就要在那儿住下了。”
“我……”站在他身后,几乎要被他高大的身子遮得不见人影的杜思思咬了咬唇,道: “那……爷您呢!”
“我还有些地方要去,不过你放心,我会交代他们好好照顾你的。
我不要什么照顾,我只想跟在爷身边。杜思思想这么说,却又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又伤了两人之间的和气。
那夜过后,楚天寒足有整整一天没同她说半句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只是以左手摩挲着右手手掌疤痕,她只能乖乖的跟在楚天寒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吭声。直到过了两夜一天,楚天寒才又开口同她说话,然而她却感觉得出,楚天寒正与她拉开距离,那份表面上的平静薄弱得一撕便碎,教她不敢易放肆,就怕让那得来不易的和谐又毁于一旦。
船身一晃,已然靠岸,船老大放下踏板,笑嘻嘻的道: “客倌,傲日山庄到了。”
“劳烦你了,船老六,一共多少!”
“不多不多,一共三两五十钱。”
楚天寒抛给他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 “剩下的赏你吧。”说着提了行李,拉着杜思思下了船。
傲日山庄红色的大门就在跟前,楚天寒却舍近求远,转向向来鲜少为人所知的侧门,才刚溜进西苑,哪知一名老者就端坐在花园凉亭里,捧着茶盅,状似悠闲的品着茶。
面对此情形,楚天寒唯有苦笑,本来他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尤其是面前这位,他只想找个资深仆人,把杜思思交给他后便落跑,哪知竟有人在这里守株待兔,
“爷爷,好久不见了,您还是老当益壮。今天怎地有空到西苑来品茶?”这下他不死也会被剥层皮了。
老者品了口茶,才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道:
“我听说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千手公子楚爷要回傲日山庄来,不在这边等行吗?”
也不见他提气用力,声音倒是亮如洪钟,这老者看来大约七旬左右,鬓发皆白,身子倒是十分高大健壮,一张国字脸此时正不悦的板着,令人望之生畏。
“爷爷怎么这么说,您要见孙儿,只要命人传唤一声便行了嘛!”楚天寒嘻皮笑脸的道,自动自发的走向前去,给自己倒了一茶。
“命人传唤!”楚老太爷冷哼了一声, “命人传唤你可给听进去吗!若真如此,我命楚和去唤你,怎么不见你回来!”
“哎呀!我这不就回来了吗!”楚天寒皮皮的一笑,捧起杯品了口茶,摇头晃脑,一脸陶醉,
“嗯,是西湖狮峰龙井,这水,恐怕是虎跑泉吧!这西湖双绝喝来口舌生津,口感绝佳,不愧是爷爷,只喝最好的。”以西湖虎跑泉泉水冲泡西湖出产的龙井茶,向来被称为西湖双绝。
“谁知道你这回回来,会不会我眼睛一眨,就闪得不见人影!这次要不是我在这里守着,你可会想到上北苑去见我!”楚老太爷又是一声冷哼。
即使楚老太爷说中了楚天寒的心声,楚天寒也绝不会笨到承认,他嘻嘻一笑,道:
“爷爷这么说,打我进门以来,您也不知眨了几回眼,您孙子我可也没就此消失不见啊!况且爷爷您的武功盖世,孙儿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变出什么把戏!我就像是孙悟空,被如来佛祖的爷爷您制得死死的。”巧言令色,说的便是楚天寒这型的人。
好话人人爱听,这碗超人迷汤一灌下去,楚老太爷虽仍板着个脸,唇角却泄出了笑意。
“你这个兔崽子。”
看到这情形,楚天寒为上凑向前,谄媚的猛顺着楚老爷子的背,道: “爷爷消消气,孙儿这回是特地回来陪您的,
日子还长着呢!我这兔崽子随时等着爷爷教训,爷爷可别气坏了自己,那孙儿可会不安的。“
“你会不安!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今儿还是头一回知道。”楚老太爷横了他一眼,神情却更柔和了,
“你说你这回是回来陪我的,这可不是拿好听话哄我的吧?”
“当然不是。”楚天寒嘻嘻一笑。
“那好,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今晚我给你设了个接风宴,你且去歇歇,待会儿好赴宴。”楚老太爷眯着眼看他,神情之间,暗暗隐藏着某种陷阱。
楚天寒一凛,神情仍是一派自在, “爷爷做什么这么费事,自家人还设什么接风宴!”
“接风当然是必要的。趁今儿晚上,我还要给你介绍几个人。”
“什么人!”楚天寒眼睛一凛,唇角仍挂着悠哉笑意, “该不会又是什么名门淑媛、大家闺秀吧?”
“洛阳温家庄的温小姐正巧来到咱们傲日山庄作客,我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还有泉州鹰扬镖局的张小姐,武陵擎天一剑方一舟的二小姐,四川唐门王小姐,我想你们都是年轻人,多认识认识也未尝不好。”楚老太爷不动声色的道。
“咱们傲日山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人,几位武林世家的小姐全上咱们这儿来作客啦?”楚天寒跟着装傻。
“是你爷爷我做人成功。”楚老太爷也跟着做戏。
“既然人家来为的是爷爷您,那我远去凑什么热闹!这几天赶回山庄,弄得我筋疲力竭,我看我还是蒙着被子睡大头觉来得快活些。”楚天寒打哈哈的功夫可也不输乃祖,说着便转过了身去。
“站住!”楚老太爷怒喝。
楚天寒脚步凝在半空中,转过身来,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有什么事吗?爷爷。”
“要休息,赶明儿我会让你睡个够,今儿呢!你非得给我赴席不可。”
“爷爷,人家来可是冲着你的,又不是冲着我。”楚天寒卖乖的眨了眨眼。
楚老太爷差点被他活活气死,话也跟着脱口而出,“她们冲着我,我却是冲着你。”他话一出口,便知不好,露出狐狸尾巴啦。
只见楚天寒眼睛一眯,状似轻松,实则危险的笑了起来, “爷爷,您冲着我做什么!孙儿又有什么地方惹恼了爷爷!”
“你又有什么地方让我高兴过!”楚老太爷重重的哼了一声。心里着实有诈又恼怒暗怖的棋居然让孙子轻轻松松的破解了,
“我要你回庄承家业,你听过我的话了吗!我要你赶紧成亲,让我抱抱曾孙子,你又听过我的话了吗!”
“我的好爷爷,您又还不到退隐的年纪,傲日山庄在您的掌管下欣欣向荣,前景好生兴旺,若换了我这浪荡子回来,怕会弄垮了咱们楚家的基业,让爷爷您无颜面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楚天寒仍是嘻皮笑脸,却已没有刚才卖乖的轻松。
“好,我说过,你暂时不想承家业也不打紧,可你也二十好几了,总该成亲了吧!你和玉剑山庄那个杜小子不是死忠兼换帖的好朋友!他都成亲了,怎么你不见贤思齐,也赶紧娶一房媳妇!”
“见贤思齐!他前些天才挨了毒手观音一掌呢!我是不是该去请柳艳虹也赏我一掌,让我思齐思齐!”
“最好把你打死,免得让你卖弄舌根,气死你爷爷我。”楚老太爷用力一怕案,气呼呼的站了起来,
“好啊!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可以不听爷爷的话了。”
“听话也得要话有道理。”
“你是说我不讲道理!”楚老太爷蓦地吼了起来,把一进门便被闲置到一角,莫名其妙看着这一幕的杜思思给吓了一跳,
“我只是希望你快些成家,生个曾孙子给我抱一抱,咱们楚家三代一脉相,到你这一代,还是只有你一个,我希望你快些成亲,好培育下一代,这算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