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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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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银针的滋味可好?”李云锋眉眼俱是得意,高声喝道:“谁拿下这个女子!回天下堡重重有赏!”

    谢阿弱绝不会束手就擒,哪怕她身中剧毒,她玉指轻拢来,剑歌已悲壮,光耀漫天,如风雨压城,晦暗大作,天下堡马上弟子还未看清那剑是如何加身的,已有五六人当颈就死,血溅五步!

    李云锋看见那跌落下马的五六具无头尸首,顿时大骇!饶是他练剑十年,亦没有看清眼前的女子是如何出手的,那股绝裂的杀气只是从他身旁轻轻扫过,已令人耳膜鼓震,连身上的肌肤都忍不住竖起了寒毛!那是冥间勾魂使才有的毛骨悚然,此刻却真切地附在这个女子的剑上!

    “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李云锋忽而意识到围猎困兽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容易,他怒吼着,用掩藏不住的怯懦,妄图激荡众弟子的士气。

    谢阿弱却并没有再出剑招,她的右手已麻痹得失去知觉,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些伺机而动的人,他们在她的目光中簌簌发抖,不敢再上前一步,但谢阿弱清楚地晓得,她已扛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在她跌落马身的一刻,他们就会拿冷剑刺穿她的躯壳,毫不留情地看她血流而死。

    身为剑技高手的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羞辱,不能容忍死在那群卑微的剑下,如果一定要死,她宁愿是用自己的冷泉剑割开颈上的血。

    她此刻无哀伤,亦无悲戚,死于谢阿弱而言不新鲜,活着更不稀罕!她缓缓抬起右手,引剑就颈,只须一刻……

    但她的剑柄竟被一枚流星镖凌空打中,谢阿弱心神一凛,只听耳际破空的十来声暗器鸣响,李云锋身侧的天下堡弟子皆眉心中了流星镖,跌落下马,转眼就成了不能说话的死尸。

    翩翩然如轻蝶的一袭白衣里,着狐面朱丹宁字的男子飞身掠下,拦腰抱起谢阿弱,轻踏急风而去。李云锋仗剑要追,一身紫衣的薄娘子已朝他头脸漫洒胭脂香粉……好香,香得如江南漫山遍野的春花绽放。

    素好妆扮的薄娘子,亦最擅用这妆扮之物,杀人无形。

    李云锋既是毒门弟子,心知有毒,一早掩住口鼻急避而去,云消雾散之时,长街上已只剩风走尘烟,空无一人。

    林下风间,一辆缓缓行于郊野的马车辘辘碾过月色华光,昏昏沉沉躺在马车里的谢阿弱,透轻帘望去,残月如残灯掠过树梢,仿佛一霎便会熄灭。她的头枕在齐三公子的膝上,他身上的白檀甘香静静传来,心神安宁的她忍不住多轻嗅了几下。

    坐在辕上驾车的宁蝶晓和薄娘子,一路沉默,任由马慢腾腾地行在郊道,哪怕偶尔停在野花旁嚼上几口,他们也不多加理会,只是间或地挥一挥鞭子,令这马再往前去便可以了,前路是哪里?齐三公子不开口,谁也不晓得还有多远。

    齐三公子低下头,握着阿弱中毒的右手,轻轻地吮着她手上的肌肤,伤口已肿痛不堪,他的唇边一抹血,像虚无中的墨色花,开在幻世里,衬得他眉眼愈发英俊。

    谢阿弱心上滋味莫名,她禁不住心湖如投石、涟漪阵阵,此时似乎无关风月,却惹得她如置身乍雨乍晴的天气里,寸心空切,时暖时寒。

    谢阿弱定定看他在她伤口上吮了好几口毒血,吐干净了又低下头吮着,毒走全身,这样的法子也能救命么?不自觉脸色酡红的她惨淡一笑,素手握在他的云龙纹袖摆上,道:

    “我要是死了,死在你怀里,大概也算是不负当初的盟约。”

    一入魏园,生是魏园的人,死亦是魏园的鬼。

    “若你死了,”齐三公子嘴角勾动,沉吟道:“整个天下堡五百零九位弟子都给你陪葬如何?”阿弱眼中闪过诧异,相视而去,他的目光比帘外熠熠生辉的星辰还灼人。

    她忍不住喃喃道:

    “你待我真好。如果再世投胎,我还愿意做你园中的杀手。”

    齐三公子眉梢的笑意渐冷,道:“如果能再世为人,谁似你这么痴,还去做杀手?你该发愿做那雪雾崖顶的出岫重云,洒脱来去,自由自在,不苦亦不悲。”

    昏乱的阿弱仿佛于他话里,已望见迷蒙寒气中的一段崖端,白雪覆盖,层云出岫,冷寂极了,渐渐撑不住的她枕在齐三公子衣香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散去前,她忘了问他:来世她化云去,他又愿做何物?

    齐三公子低头凝视着沉沉眠去的阿弱,手抚上她结汗的额发,惨白的容颜,他轻声对马车外的人道:

    “折回江州城,到碧云寺下榻,下帖给天下堡,请萧震天来见我,他若不来,不妨一天杀十个天下堡弟子,直杀到他肯见我为止。”

    马车外宁晓蝶笑吟吟的道了声“好勒!”

    一向嗜血的薄娘子亦嫣然一笑,道:“这样才畅快哩!”

    两人烈鞭抽马,马车已疾行向西北去,江州城碧云寺已似在眼前。

全文免费阅读 5煮茶叶蛋

    晴雪,午时,碧云寺深山。

    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万树松罗,拦腰抱起纤细阿弱的齐三公子拾阶登上南山,举目眺望,山间林壑,万株梅树,风过如乱涛香阵,晶莹拍雪岸,片片堆叠。

    紧随其后的薄娘子负琴卷席、宁晓蝶则提着暖炉茶锅并一篓子乌炭,登山同望此景,江山画卷,两人亦是说不出的欢心舒畅。

    惟阿弱闭目,眼前无景,双手轻轻挽在齐三公子的颈上,青青子衿,依他胸怀听见缓慢跳动的心跳,她的手心不由自主握紧了一块镂空雕凤、盛白檀香的赤金霞帔坠子。这坠子是齐三公子送她的,他对她说什么大病初愈、须用此物镇邪压惊。可她闻着这霞帔坠子里的香,脸上却忍不住热了起来。

    这坠子常是勾挂在凤冠霞帔上的,是富户嫁女儿必添的嫁妆,她看那簇亮金光,一眼就晓得是新打的坠子,他竟特意送她此物,比之凤无臣儿戏般的青玉佩,当中情意岂止贵重了百倍?她在这香里,忍不住琢磨起他的心意来,曾经她爱好追逐,如今却已经生怯——与其做那逆风的鸿鹄,不如去做暖花坞里的燕,哪怕随风剪柳,至少心上松快,无牵无挂。

    下山石阶,穿梅树而往,梅香撲袂,不知我之身为花中,亦忘花为目中景。薄娘子依齐三公子之意,行至半山腰,随意傍着几株梅树,卷席铺来,燃红炉炭,横把釉壶,煮起茶来,宁晓蝶围炉盘腿坐着,横琴膝上,随意拨弄声儿,渐渐成曲,消解寒意。

    亦在梅花香畔坐席的谢阿弱,依着齐三公子肩怀,似泊香雪岸,心上愈发宁静,愈发飘远。

    这四人负暄、赏梅、闻琴、煮茶,无甚话说,却无尽清欢。茶水开时,惟揭炉的薄娘子甚是愁苦,道:

    “是谁放了鸡蛋进茶里?”

    谢阿弱嘴角一勾,道:“我怕你们饿着,茶叶蛋难道不好吃么?”

    连齐三公子也忍不住微微扬起眉梢,谢阿弱道:“难道茶叶蛋竟有了罪过不成?这里又不是佛门清静地,更何况鸡蛋又不是鸡,难道破了戒不成?”

    齐三公子只莞尔道:

    “茶叶蛋没有罪过,亦没破戒,只是这茶叶,原是我特意向碧云寺方丈求来的。”

    阿弱心上不解,薄娘子忍不住朝她怒吼道:“你晓不晓得这茶叶三百两白银才一两啊!你往这壶里倒了半斤茶叶还是一斤?你这娘们真是,真是……气死我了!哎呀……我的祖宗呀……哎呀,我心肝好像开始颤了……”

    谢阿弱看着薄娘子抚着胸口的模样,眼神格外无辜地看了一眼齐三公子,道:“这茶叶真这么贵?”

    “还好,但并非三百两白银一两,是三百两黄金一两。碧云寺那几棵千年老茶树一年统共可采得一斤三两,你这一锅茶叶蛋煮下去半斤……”

    “一千八百两黄金?”谢阿弱头昏脑胀,惟抚琴的宁晓蝶伸手来,拣了个茶叶蛋,从容剥壳,笑道:

    “这一锅才八个,我手上这么一个就值贰佰贰拾伍两黄金,我宁晓蝶何得何能?在有生之年能吃上这么金贵的茶叶蛋。”

    薄娘子亦赌气般剥起这茶叶蛋,嚼得解气。

    谢阿弱懦懦抬眼看齐三公子,齐三公子只安慰她道:“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他看着宁、薄二人道:

    “既然你俩这么爱吃茶叶蛋,那一人四个都吃了罢,帐上就各欠魏园九百两黄金。”

    薄娘子和宁晓蝶一听这话,如哽在喉,如遭电掣,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咽下鸡蛋,惟惟应是。

    意态悠然的齐三公子取袖底白纸折扇一一展开,素手折下身畔一枝红梅,盛于扇面,红梅似如纸上所画,他将扇递在阿弱眼前,邀她赏道:

    “这枝条姿态优雅,香气颜色皆不寻常,你捧着玩罢,一点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忧愁。”

    谢阿弱头一回晓得恃宠而骄的好处,看齐三公子衣宽袖缓,仪态不拘,何等雅致之人?她却只会拿上等茶叶煮鸡蛋,心上羞惭,已绯红及面,情态可人。

    这四人正趣味非常,惟天下堡萧震天,并跟随的李云锋、凤无臣已是第七天探访碧云寺,亦已是第七天空等了。

    寺园松柏空寂,询问老僧齐三公子下落,仍是一句旧语“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潦草打发这天下堡一行众人。

    一身锦衣云袄、头戴玉冠的李云锋握住宝剑的手已冻僵,忍不住在堡主萧震天跟前冷嘲道:

    “我看这齐三公子也未必有多了不起!堡主何必纡尊降贵,连着七日忍受山路的奔波劳苦?”

    碧云寺建于高耸的乱石绝壁,飞壑流泉,松柏其间,风景虽好,可车马难行,上山艰难。

    一身黑狐长袍、鬓发略有生华的萧震天从容道:

    “习武之人何惧登山之苦?锋儿你稍安勿燥,这齐三公子今日一定会见我等。”

    身后着玄衣素袍的凤无臣亦道:

    “齐三公子下帖后,连着七日杀了我们堡中七十个弟子,如今又连着七日避不见客,无非是为了给堡主您一个下马威。今日是第七日,料想他应该满意了。”

    萧震天想到自家那无辜丧命的七十个弟子,怎么不心寒?只怪他一时疏忽,未曾深究那帖上的齐三公子是何方神圣,等他回过神派人去查时,才晓得他竟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魏园之主!难怪他杀人、盗药,皆如囊中取物一般轻而易举。哪怕萧震天身为一堡之主,亦不能不对他胆寒、退步,亲自赴约,即使连着七日被冷落亦是无可奈何,若要萧震天眼睁睁看着萧家子弟纷纷死去,万万不能忍心,一点点堡主尊严、登山劳苦又算得了什么?

    李云锋却少年气盛,愤然道:

    “依我之意,就该带齐天下堡中活着的四百三十余位子弟上碧云寺守株待兔,等齐三公子一回来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凤无臣听得这鲁莽之计,不由冷嘲道:

    “若是这样便能杀得了齐三公子,那魏园又何以立足江湖数百年?难道你以为齐三公子的仇家还少么?”

    李云锋鄙夷道:“他仇家不少又如何,不过是群酒囊饭袋、乌合之众!我们天下堡建堡三百余年,难道竟怕了他个什么劳什子魏园?一群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靠杀几个无名小卒、草包莽夫维持生计,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凤无臣冷哼一声,夏虫不可语冰也,不再同他缠舌。

    惟萧震天老谋深算,眼光判断又岂会如李云锋一般草率?武林早传闻这魏园独揽排名前三的杀手,行事却隐密,从来没有人晓得魏园到底杀过哪些人?又有哪些高手曾经死在他们的剑下?可魏园偏偏数百年声震江湖,以至中原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不同寻常,岂可小觑?

    萧震天只向李云锋吩咐道:

    “锋儿,一会你见着齐三公子,万万不可造次!”

    “舅舅,你何必怕他……”李云锋话未说完,萧震天已打断他道:

    “我是以堡主的身份同你说话!你若违抗,别怪我六亲不认!按堡中的规矩处置你!”

    李云锋看萧震天面色肃穆,只得讪讪不语。

    至于午后过半,却仍不见齐三公子的影子,晚间天欲冰雪,下山不易,萧震天只好领着天下堡一众弟子再一次无功而返,凤无臣却勿自留下,朝萧震天禀道:

    “我进山中寻这齐三公子,料想他只是要见堡主,不会将我怎么样。”

    萧震天无计可出,也只能应允道:

    “你去罢,只是当服软时服软,不可意气用事。”

    李云锋不愿凤无臣抢功,亦要同进山中寻人,萧震天却拦住他,命他一同下山去了。

    凤无臣趁天色未晚,匆匆入山,惟见日暮时,方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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