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腰背传来的紧触再度将谢彪唤回,高敏遥还醒著,今晚还未结束。
「我还要……彪……再来……再来——!」果不其然,高敏遥手脚缠索著谢彪,下身不断轻磨,企图再让谢彪硬起。
「够了。」低吼,抓著身前髋骨抽出性器,谢彪首次拒绝高敏遥所求。
想当然耳,高敏遥不愿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直到谢彪揪起脑勺将高敏遥推回床上为止。
今晚高敏遥会做噩梦吧?但……即使不想看高敏遥发梦,他也不应该再继续。高敏遥的人生已经过得太累太苦,没有必要再逼迫自己受这种对待,没有。
谢彪俯下身,在高敏遥耳边低语──
「他们都会上天堂,你也是,只有我,不会。」这是魔咒,是灌入高敏遥脑袋的暗示,也是事实。高敏遥的祖父母都会上天堂过著快乐生活,高敏遥当然也是,只有他,绝对不会。
高敏遥果然不再动作,取而代之的是泪水,大量涌出,延著鼻梁、太阳穴流落。
以唇轻吻,擦拭泪液。
这次不能再犹豫,真的该放手了。
「等你满二十岁,我会送你一个礼物。」
谢彪决定给高敏遥一个礼物,而那礼物里有著名为自由的真实……
、24
角色 谢彪篇 24
蹭了蹭怀中人的额,那人沉沉睡著,深夜回归宁静,谢彪的暗示起了作用,噩梦不再。
轻抿紧闭的双眼,将那细瘦的身躯搂得更紧些。
十九岁的男儿身却比女人还纤瘦娇小,再次回到大屋这一年高敏遥也没有长高,成长如同过往,停滞在四年多前。
轻抚胸前与自己形成强烈对比的身子,细细检查各处,这是谢彪每周必做之事。但每每触摸高敏遥身形复原的状况,谢彪的心脏越被勒的吃痛。长时间未经日晒的皮肤,要说白皙不如说是惨白没有血色;营养失调的结果是在肢端皮肤可见严重龟裂;身子各处都缺了肉,瘦骨粼粼,特别是胸肋一根根几无覆肉。
这十数天即使没有噩梦扰眠,这身子也未有恢复迹象,而这些最大的原因莫过於谢彪。
这几年他究竟造成高敏遥多少压力谢彪无法在脑中理出谱。多年来的性虐抹去原有的笑容,好不容易结束一波又一波的痛苦後又失去至亲,紧接著是更多无止尽的梦魇。这个世界对高敏遥来说没有『未来』这个字眼,无一亲人,失去依归,没有包袱,没有任何与人的羁绊,也没有任何自由,高敏遥什麽都没有,就只是活著,唯一仅有的是一副让两人堕入深渊的躯体,困锁在什麽都没有的牢笼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残虐自己,说得更明白些便是放弃,将仅剩的躯体完全抛弃,藉由最厌恶的事来放逐心神直至狂癫。
其实谢彪想过另一种让高敏遥最快获得未来的方法,而且是崭新不受过去束缚的未来,而且方法简单至极,只需要在食物中辗入多点白色粉末,那一晚高敏遥将会沉沉睡去,远离这世间一切的苦痛,高敏遥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脱离谢彪的阴影,鲜少与人互动的经验又极度封闭自我,或许高敏遥在未来会遇到更多的不愉快,或许,什麽都没有,对高敏遥来说才是解脱。
只是谢彪没有选择这条路。
再度搂紧身前光裸的躯体,深吸口气,轻叹。明明气候还未入冬,那人的手脚在暖被中过了数十分钟仍旧冰冷,方才数分钟的热水淋浴仅仅让表皮回温几分,还不足暖和骨子里渗出的冰冷,谢彪知道,其实是再更之前的性爱才是高敏遥体温降低的元凶,本来就难以回暖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十数分钟,凉冷空气彻肉蚀骨。
谢彪已经尽可能地减少和高敏遥做爱的次数,但要完全停止谢彪目前还办不到,高敏遥是毒品,而谢彪早在几年前便上了瘾,平时谢彪会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再碰高敏遥,戒断症状一旦发起,谢彪也会强忍、会拚了命地压抑,他知道高敏遥最讨厌、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只是若短时间内诸事不顺,使得谢彪特别郁闷、焦躁时,谢彪会怎麽都无法控制自己,他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抱高敏遥,无论如何就是想要,所以往往回过神时已是完事後,而眼前的人早已陷入昏沉。
高敏遥二十岁生日并不是什麽特别的日子,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只是,谢彪想藉此做个分界,那人二十岁之後,谢彪会彻底放手不再恋旧,然後走回属於自己的路。
离终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半年多一些,这些日子可以渡日如年也可以转眼即逝,谢彪必须在这时间内戒瘾,然後给高敏遥一份厚礼。这些年高敏遥失去太多,太多。或许无论谢彪如何弥补,精神上的损害已无法挽回,所以至少在物质上能给一份远超於这些年失去的礼物。
对高敏遥来说最重要的莫过於古厝,古厝後头还有高敏遥至亲的坟墓。古厝谢彪自然会过户给高敏遥,只是为了避免以後变故,谢彪用上些许手段让这未过百龄的旧厝通过核可成为国家古迹,一旦建物成了古迹之後,房屋的拥有者仍旧是高敏遥,只是未来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坏一物一角,高敏遥的祖父母可以在这宅第後安眠永远不再受人惊扰。
安顿了住所,接下来是生活。
谢彪并不打算找回高敏遥的生母,毕竟抛家弃子十多年来对孩子不闻不问的母亲不够格再陪伴高敏遥,取而代之的是,谢彪为高敏遥找了一位非常特别的信托律师──一名单亲又失去孩子的慈祥中年女律师。谢彪签订合约买断那女律师的工作直到死亡,而那律师总的来说只需要做一件事──照顾高敏遥。除了足够高敏遥挥霍直到老死的财产信托之外,还要像个管家,更要像名母亲。
想要一名单亲又丧子的女律师完全是谢彪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谢彪特别坚持。高敏遥这辈子从没摆脱过伴随男性的暴力,所以高敏遥未来的生活不能再有男性;丧子的条件则是希望曾体会过失去,获得後未来才有更多的意愿付出真情;而律师只是方便信托管理。
要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容易,要判断未来这位律师是否能真心进行这份工作,甚至不再是为了工作,而是诚心把高敏遥当成自己孩子抚养的可能性更是难上加难,谢彪大费周章地聘请了演员、肢体语言分析师、微表情分析师等各种专家进行策画和模拟,一一登门拜访遴选後幸运地找出完全符合且有意愿的『母亲』,只是这名母亲比谢彪预期的目标更上了年纪。
谢彪让这名母亲充分了解『孩子』的现况,无论是身心状况或是过去的创伤。并让这名母亲充分准备,直到高敏遥生日那天来临。
除此之外谢彪还为高敏遥准备了一个学籍,虽然不是什麽顶级学府,但是有高敏遥喜欢的园艺相关科系,而且高敏遥可以住在古厝每天通勤。
虽然这些东西任人看了都会觉得对高敏遥的未来肯定有帮助,但与之冲突的想法却在谢彪脑中乱窜,直到准备就绪谢彪都还无法说服自己高敏遥会接受,更别说是喜欢这份礼物──这真的是高敏遥要的吗?还是只是想藉由弥补的动作来掩盖自己过去的罪孽?这麽做是不是就会被原谅?不需要再被高敏遥冠上强暴犯之名?这麽做……最终的得利者到底是……
离生日越近,这些想法越强烈,谢彪根本无法压抑内心的焦躁,而心情焦躁谢彪越无法克制自己去碰高敏遥。每每深夜回房看到高敏遥缩在床上熟睡,谢彪都要花费非常大的心力克制自己不再伸手,尽管换房休息不见人便可了事,但许久未碰过没几日再次见了人反而酿成更糟糕的反效果,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便是捧起头猛吻,剥除眼前睡袍,以穿刺入内的举动将人唤醒,翻云覆雨後紧接而至的是懊悔。眼见日子就快来临,谢彪的毒瘾仍未减缓,而这种内心的冲突更让谢彪烦郁。
到底该怎麽做才对?该怎麽做才能让自己不再碰高敏遥?高敏遥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好转,甚至一天比一天差,所以真的不能再碰下去,不能!谢彪每晚都这麽质问自己,只是效果往往只撑几天又进入下一个恶性循环,日复一日没有停歇。
日子过得很快,一天接著一天,谢彪仍找不到办法打破这回圈,无论是尼古丁还是酒精,除了毒品以外的成瘾物谢彪都试过,但那种舒心感和碰高敏遥所得到的解脱完全无法比拟,肌肤的碰触、互换体温、拥吻和性爱交合,那些人与人互动产生的回馈根本没有物质可以取代。
离约定的日子眼看仅剩下一个多月,谢彪还是无法让自己完全脱离高敏遥,性爱後仍会懊悔、煎熬,明知不能碰,却无法戒掉,而且久未碰触再出手的结果,便是将过去累积的压力一口气释放,带来的欢愉更胜从前,谢彪更无法在当下克制自己的欲火,而後是更深的悔恨。
……不行的,他办不到,真的办不到。和高敏遥上床在他的世界中是唯一的出口,只有这麽做才能得到归属、得到解脱,如果没了高敏遥,如果没了高敏遥……
********
狠狠吻咬眼前的唇,谢彪已经数不出来这是第几次满脑子都是『不能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压住眼前的人,肉体早就不受脑袋控制,狠狠地被撕成独立的二半。
高敏遥如同往常默默地承受谢彪,手臂环绕粗颈,双腿勾著腰杆,配合谢彪舞动呻吟、喘息,自始至终没多大变化。
腿根拍打著臀肉,混著淫靡水声为交缠的肉体奏和,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一次欢爱後,高敏遥半眯著眼喘息,侧著脸的一眉一目有说不尽地煽情,加上肌肤上红痕片片,後头不断涌出白浓浊液,这个状态下的高敏遥比任何时候更加妩媚迷人,俯视成果可以说是整场性爱最棒的享受。
谢彪早已射精一次,只是还不够,完全不够。望著高敏遥,驱动身再次附上唇,缠绵深吻,啃咬受唾液润泽的双唇,往下延伸至白皙细颈,将前人翻个身,继续吸啜颈背,身下人顿时一缩,大量腥臭黑液遍洒床头。
事情的发生太过突然,谢彪登时无法反应,直到浓浓腥酸血味弥散房内,谢彪才惊觉那是胃血,而前人早已失意晕厥。
迅速打内线电话呼救,人连被单整个抱起冲出房门,在救护车前来时无论怎麽呼喊怀中的人都不再有回应……
(待续)
、终章
「哔……哔……」
平板的电子提示音充斥整个纯白房间。
房内的摆设除了大大小小电子仪器外,仪器中间围绕著床,床上躺著一名稍嫌瘦小的少年,口鼻掩著面罩,那人呼吸平缓,乍看之下彷若睡去,只是这些生命迹象全靠著高浓度氧气和一条条点滴管线在维系。
五天了,床上卧著的人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每每来探望这人,脑袋里尽是五天前那惊悚场景。大片黑红布满床头,铁锈酸臭扑鼻而至,那人毫无预警的呕出胃血软倒床头,到达医院时心跳早已停止,而医生更是捎来不好的消息──
「这个状态预後非常差,勉强救活後恢复正常的案例不是没有,但几乎都是变成植物人或是……根本不会醒,当然要不要继续急救就看你的决定。」
医生这麽告诉谢彪,他是高敏遥的『家属』,有权决定要不要继续急救,只是,就连医生都不看好的病患,真的要急救吗?
不!谢彪立即甩开放弃急救的念头。
救!当然救!好不容易熬到这个时候,就快二十岁了啊!高敏遥的自由就在眼前!十九年的苦难,好不容易可以获得新生,为什麽不救!?当然要救!
谢彪签下急救同意书并告诉医生,不管用什麽昂贵药或是贵重仪器,甚至砸钱盖间新医院都没关系,他就只有一个要求,救活高敏遥。
高敏遥的人生才要开始,恢复的希望虽然渺茫但不是没有,高敏遥需要这个机会,而且他必须给,如果,真如医生所说,到时候还会另一条路。
经过数小时的急救,高敏遥总算恢复自主呼吸而送进加护病房,如今还未脱离险境。
谢彪每天早晚都会来这儿,虽然最没资格探望的人就是他,因为要是没有他,高敏遥不会步入这般田地,最重要的是,谢彪知道高敏遥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他,恨不得永远不再见到,但谢彪仍每天都在床边轻抚那额头,握起没有扎满点滴的手轻吻好一会儿,再俯下身对著正在弥留之际的高敏遥低语──
「活下去。」然後醒过来,你的世界在等著你,全新的世界,没有我的世界,正在等你,所以,醒过来。
每日每夜,一句句的祈语终究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昏迷指数没有回升,没有脑死,但也没有醒,总是缓浅地吸著浓氧,点滴一点一滴地打入体内,系命。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二周,二周对一般病人来说已嫌稍长,直到高敏遥的生命迹象稳定,拿掉浓氧也可以自己维持血氧院方才将那人从加护病房移到普通的单人病房,和一整层同样昏迷或是成为植物人的人们住在一起。
只是当护士摘掉氧气罩的瞬间,谢彪怎的都无法压抑从心底涌出那个逐渐明显、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