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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唐家二老此时眼里只有可爱的宝贝孙子。
一家人兴高采烈的离开,姜语儿临走前丢下一个胜利的眼神,随即就勾着唐国荣的胳膊,小鸟依人蹭蹭的踩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谁也没留心到楼梯上的那个女孩子,此地被怒火燃烧到发亮的双眸,像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张琴坐在地上,眼睛空洞,万念俱灰,只想求死。
“咚、咚、咚。”嘉悦咬着下唇,困难的走下楼梯,左腿钻心般的疼,可她好像感觉不到般,视线一直盯着妈妈身上。
比起腿上的痛,张琴身上那股心死如灰的气息更让她心痛。
“妈妈。”嘉悦坐在她面前,伸手抱住她。
张琴身体一震,好像从恶梦中醒过来,眼睛红肿不堪,满面泪痕,神情迷茫,“悦悦,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嘉悦心疼的好想哭,“你什么都没错,错的是他们。”
“可他们……”张琴像个孩子,无助极了。
嘉悦伸手替她拭去泪水,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光,泪水像不要钱似的滚落,一颗又一颗,掉在嘉悦手上,烫的她被火烧般的疼,“让他们走吧,心不在了,人也是留不住的。”
听了女儿的安慰,张琴好像得到了些许安慰,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儿,“悦悦,妈妈只剩下你了,你会不会也不要妈妈?”抱的极紧,像是抱着她唯一的希望。
嘉悦懂事的拍着她的后背,“不会的,妈妈,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此时她却像个成年人,倒过来极力安抚妈妈。
“哇。”张琴满腹的悲愤终于有了个发泄的出口,抱着女儿哭的撕心裂肺。
嘉悦眼眶发烫,鼻子酸酸的,却生生的压住那份哭意。这种时候不能哭,有一个崩溃的人已经够了,不能再添上一个。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此时有多痛,将来也要让他们承受同样的痛,一分也不能少。
哭了好久好久,夕阳早就西下,大厅里一片黑暗,张琴哭干了泪,嗓子沙哑,“悦悦,妈妈该怎么办?”
嘉悦闭了闭嘴,沉痛的开口,“离了吧。”
如果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想要父母双全,两人一起陪在她身边陪着她成长,可惜这已经是再也不可能实现的梦了。
张琴一把推开女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昏暗的室内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看到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什么?连你也……”
嘉悦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摇晃,这是她撒娇时最爱用的姿势,“妈妈,先听我把话说完。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再怎么不愿,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现实再残酷,也要走下去。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而停止转动。
张琴听着女儿柔柔的声音,情绪稍为稳定了些,可心口的那团怒火烧的她难受,“我真的很不甘心,将自己的老公拱手送人。”
“爸爸的心早就不在了,还有什么区别吗?”嘉悦真的不想这么说,可是如果她妈不愿清醒,后面的情势更被动。她别无选择,只能做这个打破妈妈自欺欺人做梦的人。
张琴想起唐国荣一月只在家住七八天,其他日子恐怕都住在那边吧。她确实是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照顾女儿照顾公婆。丈夫只是每个月给她一千块做家用,其他都甩手不管。“可最起码我还有一个名分。”
“名分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用,还会被人在背后嘲笑。”嘉悦痛苦的提醒道,“他们已经毫无顾忌了。”那对男女以前还藏着掖着,如今都找上门了,连最基本的面子都不顾了。她妈再这样下去,下场会更惨。
张琴被戳到痛处,一时心灰,破罐子破摔,“我大不了死给他看……”
“妈。”嘉悦再也受不了,崩溃的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脚朝墙壁那边爬,“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先撞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作势朝墙壁上撞,有咚咚的低响声。
千防万防就是防她这一点啊,动不动就想寻死,她绝不允许她妈像前世那样走上绝路。
张琴吓的魂飞魄散,一把扑过去抱住女儿的脑袋,“悦悦,妈再也不说这话,再也不说了。”
女儿是她身体掉下来的肉啊,她怎么舍得她受一丝委屈?她能死,但女儿绝不能死。
嘉悦还不敢罢休,打定主意要将她妈的这种寻死念头掐断,“你发誓,绝不寻死,否则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张琴被吓坏了,一个劲的点头保证,“好好,我发誓,我发誓。”无论什么条件她都答应,只要女儿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虐到了吗?接下来要收拾了。。。。
7
7、回娘家 。。。
开了灯,洗了把脸,晚饭母女俩泡了碗方便面随便应付过去,两个人窝在床上发呆。
嘉悦看着妈妈憔悴的脸红肿的眼睛,心口堵的慌。
室内静悄悄的,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张琴突然开口道,“悦悦,离婚后妈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做家庭妇女多年,我已经跟外面的世界脱轨了,找不到什么工作。”她的内心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这也是她不肯离婚的原因之一,人老珠黄又没学历,还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嘉悦抱着她的腰,头侧躺在她腿上,“不用怕,我有办法。”
“你?”张琴才不相信这孩子有什么好办法。这是她娇养出来的女儿,什么都不懂。
“嗯,相信我。”嘉悦抬起头,自信满满,“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闯过眼前的难关。”
在医院里一个星期,她的脑子不停的转动,就算吃饭睡觉也没有停止,梦里的她都是绞尽脑汁状,每次醒来时都让她苦笑不止。
人活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疯狂了。可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咬紧牙关撑着。不能哭,否则妈妈会更崩溃。这一次就让她做妈妈的守护者吧。
张琴轻抚着女儿黑亮的长发,“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行。”
“妈妈啊,你不甘心,我能明白。”嘉悦霍的爬起来,和她妈对视,“但这种事迟早要解决的。”所以不要再摇摆不定,前怕虎后怕狼了。她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琴的声音轻轻响起,充满了惆怅和难堪,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女儿听,“离了婚我怎么生活?住回娘家吗?你舅舅家也不宽裕,房子又小,别人的流言蜚语可难听了。”
这个世道对离婚的女人并不宽容,离婚不是她想的,做错事的人也不是她。但在别人眼里,好像个天大的罪过。
“妈,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去,我们又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嘉悦靠在她肩膀上,双手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要给她勇气,“至于以后住哪里,有了钱还不好解决吗?”
“钱?”张琴惊颚不已。哪来的钱?
“妈,你不会是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吧?”嘉悦睁大眼睛,嘴角嘲讽的扬起,“就算要离婚,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一定要多分些钱。”最好让那女人气死。
“分钱?”张琴更加惊讶了,“那些钱都是你爸赚的,我还能分钱?”
嘉悦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力的趴回原位,她妈怎么会这么想?“不管爸爸赚了多少钱,那都是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当然能分一半,再说他是过错方,你还能再多分一点。”
“你爸他肯同意?”张琴根本不相信还能从唐国荣手里分到一半的家产。
嘉悦笑了笑,只是笑意没传递到眼里,“由不得他不同意,他想事业爱情双赢,没那么便宜。”
“钱都由他保管,听说都投在工厂上,恐怕家里没多少现金。”张琴算了算家里的存折,只有两万块。
唐嘉悦一头黑线,她妈真的是太天真太老实了,一点法律概念都不懂,更别提什么策略了。最起码要将钱拽在手心里啊!
怪不得她前世会输的那么惨,输掉了自己家庭输掉了性命。
只是这一世有她在,她会扭转一切的悲剧,同时让那对狗男女得到报应。
嘉悦附在张琴耳边说了一大堆话,听的张琴瞠目结舌。
半响张琴才镇定下来,怀疑的问道,“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
“妈妈啊。”嘉悦亲昵的摇着她的胳膊,她才不怕她妈会怀疑她,不管几岁的她,都是她的女儿,“我们这一代跟你们不同,在学校里接触的知识面很大,还有网络的帮助,可以说不出家门能知天下事,这点算不了什么。”
张琴轻易相信了,一代比一代强,这也是她乐于见到的。她希望她的女儿聪明又有本事,将来考上好学校,有份体面的工作,那样的话她所受的苦都值了。“那能成功吗?”
“只要照着我的计划办,一定没问题。”嘉悦心中早有全盘的计划,要么不出手,要么就打的对方趴下,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你要是心里别扭的话,那就……”她总是将母亲的感觉放在第一位。
“不,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你的将来考虑。”张琴微微摇头,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悲从心来,“我算是明白过来了,你爸你爷爷奶奶心里只有那个贱种,你以后的地位恐怕会一落千丈,我得为了你多做打算。”
为了女儿,她要拼一拼。
嘉悦心里感动,她妈本性软弱,可为了她却什么都肯做。“妈妈这么想就对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那个女人会气的七窍生烟。”
“对。”张琴精神一振,心中的悲伤冲淡了不少,“她看上你爸爸不就是为了钱吗?我让她得不偿失,哼。”
嘉悦抿了抿嘴,得不偿失倒不至于,但肯定会气的吐血,这点她能保证。
张琴越想越觉得这事有谱,拎起床头的电话机,准备播号码,“那我跟你爸谈条件。”
“妈,别打。”嘉悦扑上去按住电话,将话筒放回原位,“等他主动找你谈,你才能握住主动权,你要沉住气。记住一点,爸在暑假之前一定要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才是最被动的那个人。我们不急,急的是他们。”
谈条件也是要研究技巧的,知道对方的底牌才能赢得最大的胜利。
张琴心中虽然依旧很难过,但却因为有了一个确切的目标,心思反而分散了许多,不再纠结自苦了。
母女俩商量了一夜,谁都没睡意,终于在天亮时敲定了各个细节。
天亮了,可唐家人都没有回来,唐爷爷唐奶奶也是,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
张琴不由心生悲凉,待的再好有什么用?人家依旧不把她们母女当一回事。
“妈妈,不用难过,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的,只有自己够坚强够勇敢,才能保护自己。”嘉悦挥舞着小拳头,“妈妈,你还要保护我呢。”她非常清楚,她是她妈的软肋。为了她,她妈会勇敢的,不会再动不动起寻死的念头。
“是啊,为了我们悦悦,我也不能软弱。”张琴眼神终于坚定起来,为母则强,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
张琴收拾了母女俩的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必需品,还有那张两万块的存折。
背着两个大包,牵着女儿走出家门时,她难掩伤怀的回头看了一眼,或许她不可能再回来了,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嘉悦也回首看着这幢房子,这是唐国荣赚了第一桶金后买的房子,曾经盛满了她们全家的欢笑和幸福,一家五口和睦融融生活的地方。只是从此以后,那样美满的场景再也一去不复返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不能持久啊!
“走吧。”张琴率先回过神来。
张明夫妻看着突如其来的姐姐和外甥女,明显愣了愣,“姐,你这是干吗?”还背着包,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张琴抿了抿嘴,有些紧张,“我最多住半个月,找到房子后就搬,没问题吧?”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打搅到弟弟一家正常的生活。可没办法,如今的她需要一个安身之地。
张明忙一拉妻子,侧开身体,“姐说什么傻话,进来吧。”
张家父母早逝,张明是由姐姐拉扯长大的,姐弟感情不错。
张家只有三间屋子,除去一间饭厅,另两间是张明夫妻和张家独子张冬住的。
乔丽红将她们带到张冬的房间,“姐,悦悦,你们就住在这间,冬冬让他住在饭厅里。”
张琴忙碌的收拾着带来的东西,一一归位。
张明看着她,迟疑了许久,“姐,你真的要跟姐夫离婚?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反正男人都这样,有了钱就容易学坏。将来他老了就会收心,到时……”
张家夫妻都是老实人,沉默寡言,张明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国营厂上班,每个月拿个五六百块钱。乔丽红跑东家跑西家的打短工,挣的也不多。
本来张琴想拉扯她们去唐国荣开的厂去做事,可那里都由唐家三兄妹把持着,唐美玉这张嘴又刻薄,根本插不进去。
所以只能不时的拿些钱帮衬下兄弟,她手头的钱也不多,所以也偶尔给个三四百,给孩子买点衣服鞋子之类的。
“别再说了。”张琴一口打断他,“我心里有主意。”
“姐,你……”见她这架式,张明心里发慌,忍不住劝道,“要是离了婚,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闹什么啊。姐姐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