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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过用它演奏的一曲《西班牙女郎》。
在理工系的文艺节上,书岸用这把口琴和一位弹电子琴的师兄合奏了一曲,得到第三名,然后,他把这口琴送给一直在台下观看的我。
“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我摇摇头。
他笑着,把它放在我手里,“收下吧。”他说,不容推辞地合上我的手,把它交给我。于是,我便一直存着这把口琴。
很久没有打开琴盒了,我看着它,然后把它重新放好,收了起来。
北城外语大的夜色渐深,这平静的美好的夜晚,只有窗外的风吹着周围的一切,那些轮廓渐深渐迷糊的树影在风中摇摆,听不清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言和支持呀^_^
我会努力更更更的,因为是一边修改一边传,所以考验到速度哈,好,继续,下一章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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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冰释 。。。
没过多久,外出一天的顾依湄回来了,她的考研将至,总是一副匆忙的样子,她见到我便问:“小雨,吴书岸找你,怎么都不接电话?”
“什么时候?”我不明所以。
“昨天啊,他打来宿舍你又刚好不在,我打给你也没人接,今天他又打来了,人家要坐车回来找你了。”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自己的电话,才发现电池早已用完了,难怪它一直这么安静。
“没电了。”我不无懊恼地拿着电话对她说。
她一副老姐的姿态:“你也没发现吗,究竟想什么去了,这么疏忽?”
我究竟是想什么了?“他不会是真的要来吧?”我问。
“再找不到你,估计有这个可能。”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也怪自己的糊涂,然后忙拿起宿舍的电话要打。
天知道它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居然没有半点声音,它没有预兆地坏掉了!
宿舍楼的大门也许要关了,可是……我没有太多顾虑,一种迫切的复杂的心情使我不顾一切般,连外套也忘记披上便向楼下跑去……
夜晚的风很大,而且在这样的季节里,仍然是很冷的,一阵阵向脸上和身上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抱着双臂朝最近的一个电话亭小跑去。
我缩进一个半闭合的电话亭里,尽管风一阵阵地吹来,并且透过不大严密的缝隙穿过,发出呼啸的声音,但至少有两面挡板可以倚靠,总算可以勉强避去不少寒冷。
我拨打着熟悉的号码,心里却忽然忐忑不安起来,熟悉的号码,又会有不熟悉的人来接吗?
我犹豫着,但耳边已经听见拨通的声音,我拿稳话筒,低头听着电话里单调的嘟嘟声。
两声过后,接通了,还没有说话,我却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噎住了。
“喂?”是他的声音,深沉有力。
“是我。”我低低地回答。
我能感觉到他意外的样子,“小雨?你到哪里去了!你在学校吗?”他一口气问我。
没有缘故地,像是有一丝柔和的气息穿过内心。我抿了抿嘴说:“哦,我没去哪里,我只是……到医院去了,我……”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他舒缓了语气,庆幸般阻止了我的话。然后又问起:“你现在在哪里?刚从医院回来,不是吧?”
我觉得好笑,他的猜想也太夸张了,“没有,我在学校里。很早就回来了,可是顾依湄很晚才回来,她说你打过电话找我。”
“是,可是她也找不到你,你怎么了?”
我只好解释着电话的电池坏了,并不是故意不接电话。
“你这粗心鬼。”他嗔怪着,语气温暖,似乎我们之前并没有过争执的不快。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停顿片刻,我说。
“是吗?什么时候?”
“就在你打给我之前,可是你没听。”犹豫了一下,我仍然没有说得完整。
他抱歉地叹道:“我一定又是忘带电话了,前几天一直很忙,总是开会。好在一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详细地说着,我亦安静地听。
“那就好……陆琼一定很帮忙。”我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奇怪的一句。
他肯定道:“她是挺能干的,帮了两边,倒也各自有益。”
“嗯。”
“别说她了。” 他转了话题,“我们……小雨,你……别生气了吧,我那次只是……”
我打断了他,“别说了,我知道的。你看,我也不是常去医院。”
“噢,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他低声亲昵地问:“你打给我,要跟我说什么?”
我微笑,“没什么,其实,我是要和你说医院的事,我不想你因为不了解而反对我,事实上,我在那边学到了很多,那个病人,他叫江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耐心地听着,只说:“我不反对你,你知道,我并不是反对,也没有真正阻止过,我只是有点担心……既然你把这个实习说得这么好,那就好好完成吧,不过……”
“不过不要太辛苦,太热心,太积极。”我学着他的语调,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果真笑了,又补充道:“最重要的一条,不要关电话。”
“如果我不打给你,你预备怎样?”我也笑着,故意问。
“顾依湄没有告诉你,我都准备买回北城的票了?是她答应帮我找你,让我等等。”他叹口气,“我又不敢贸然打去你家里问。”
有一股暖流经过全身,驱散周围寒冷的风。
“她没多说,因为我没问就跑出来了。”我低语。
“跑出来?你现在在外面?”
“嗯,宿舍的电话也坏了呢。”
“那先不说了,天这么冷,快回去!”
“没关系,我不冷。”
“这么晚了,快点回去,宿舍楼要关门了!”他半哄地催我。
“……那好吧。”犹豫了片刻,我只好答应,也许因为站了好一会儿的缘故,现在也似乎有点禁受不住寒风的来袭。
“那我挂线了。”我说,有点不舍。
“回去早点休息。”电话那头有温暖的笑意。
“嗯。”
我们挂了线。走出电话亭,周围的夜色仿佛又加深了一层,也更安静了,我望向另一边的宿舍楼,那里还有许多亮着的灯光,使人心悦。
晚风伴随了凉意,一阵阵吹来,为了不被关在门外,我趁着夜色,又低头快步向宿舍楼跑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到这一章,自己也有点温馨的感觉 ^_^
明天,一定再更,现在周公在我耳边呼唤了,他摆好了棋盘(好像是儿童飞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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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白桦林 。。。
一整天,我都在学校里,到图书馆还了几本借给江绗的书,又为自己借了几本新的来看。除此,我听从了江绗的建议,开始着手制作自己的简历了。
学校,专业,参加过的各种活动……像记流水帐似的把这些常规内容写好,然后是实习经历。
实习经历,我应该怎么写,如实写吗?一个读语言的学生,却选择了在医院看护病人作为实习内容?除非她不喜爱自己的专业,一点也不重视实习的环节,或者她想要转到别的专业上去。可我在这两点上都不是,那应该怎么办?
或者随便把外语站的工作经历当成实习内容,写上几段也未尝不可。但我并不想这样做。我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把医院的实习写了下去。
我写得简单,在北城医院照顾和陪护一个记忆受损的人,还向那些医护人员学习一点医学知识,也学会了分辨十来种不同药水的味道,这就是我全部的经历和所谓的“积累”。
几行字,对我来说更像是在交差。想起书岸告诫我的关于认真对待实习的话,想到他对我说时那装得认真,试图说服我的表情,就忍不住笑起来。
不管怎样,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事实上,除了有点担心招聘的单位会怀疑我的诚意和能力之外,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相反,我觉得这要比在熟悉的外语站待上几个月,做着熟悉事务的经历来得更有趣和丰富。
好吧,一天下来,一份具体、工整的简历总算是完成了。把它放在桌上,我好奇地想,会有哪家单位对这个语言系的学生感兴趣?而另一个问题是,该把它投给哪一家?想了半天,但是仍没有结论,我决定先搁置下来,在下周要举行的校园招聘会上再做决定。
去看江绗的第二天是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阳光很淡,不过对有着漫长冬季的北城来说,已算是不错的天气了,它让人多少感到一点温暖的气息。
他手扶着窗台,站在那里望着外面,那棵高过窗户的大树,伸着长长的光秃的枝条,仍未见长出半点绿色,只随着不时吹过的风轻轻拍打着玻璃。他的背影看起来很瘦削,腿脚也不显有力,不过这毕竟要比原先的状况要好很多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并不出声,稍过了一会儿,见他仍没有发觉,才走了进去,向他打招呼。
“今天起得很早呢。”我说。
他转过身,向我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没有马上接话。我扶他回床,他亦顺从地小步走着。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问。
“早上七点半。你起床了也不看闹钟吗?”我指着他床边的闹钟说,他并不是一个不关心时间的人,而且早晨起来看时间,是他的习惯。
他只看了一眼闹钟,没有回答我的话。扶他在床上坐好,我看看他,那副样子多憔悴,他的眼睛里甚至还有血丝,并无初醒时的神采。
“昨晚睡得好吗?”我有些担心。
他沉默不语。
“被梦吵醒了?”
“嗯。”
“没睡?”
“嗯。”
我不禁担心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伸手握着他的手臂:“还是和上次那些一样?”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忽然被提及的不安,片刻,他轻叹一声“噢”,又双手捧着下巴,却没有完全把它遮住。
“怎么还没有消散?”我很奇怪,他平日并没有太大的活动,不见得会让身体兴奋到胡乱发梦的程度。
“没有。”他很直接干脆地说。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许是因为不想让我发觉,他是自制的。
“那……”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他微微撅嘴,回想着什么,轻埋在双手里的脸又下滑了一点。
“我……我们好像在争吵,我吵得很累,然后又抓着他的手不肯放……”他忽然停下来,苦笑地问我:“你一定认为我是同性恋。”
我无谓地叹气:“这只是梦,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好好恢复身体,其他的根本不重要。”他安静地听我,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获得什么,肯定?安慰?或者是某种答案。
我说完了,他也疲惫地转过脸,又自我调侃地说:“也许真是这样,否则我怎么会离婚?”
“你的想象太丰富了,你不觉得这很幼稚?”我接话道。
“也许吧,管他,不过,我似乎并不对这里的男性感兴趣。”他半玩笑半疑惑地思考着。
我也乏味地哼笑说:“也许他们不够好,这样看来,你的品味倒很高。”
他无可奈何,“我不知道,看老天怎么戏弄我吧。”
我也感染了他的无奈,气氛真令人无趣。
“对了,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我想到了另外的事,忙一面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口琴,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口琴,有些意外地拿在手里,又触碰它的质感和构造,露出愉悦的表情。
“这是一把很好的口琴!”他向我赞叹道。
“原来你还懂乐器?”
他微微皱眉,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我不知道,也许吧。你没看见这些乐孔打得很好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给我看。
我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说:“可能是吧,书岸拿它得过奖,应该是一把不错的琴。”
“这是你家书岸的?”他有点意外,又把它递过来,“那我怎么能收呢?”
我推手辩解:“什么‘我家’的,又没说送你,可是我不会用它,放着也可惜,还是让你用吧,不过以后要还我的,这样吧,我下次再买一把送你?”
他把琴拿了回去,故意撇嘴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大方。”
“少发牢骚了,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吹呢!”我也不以为然的样子,事实上,我的确没有见过他吹奏过。
他收敛了玩笑的意味,开始欣赏起手中的琴,然后,又轻轻把它放到嘴边,很自然地摆好了位置,试着吹了几声音色。他的手法看起来竟是那样娴熟,就像那把琴向来是由他吹奏一般,毫不生涩,这使我不得不感到意外。
不仅是我,我看到他的神色也有了变化,他为自己的举动而惊讶,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然地把手按在几个吹孔上,就着这样的音调试着吹了起来。
白桦林,美丽忧伤的一曲白桦林。
仿佛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连窗边偶尔响起的枝叶摇晃的声音都没去了,只有淡淡橘黄的光线,和空气里无可触及却飘动着的音符。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