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哭了,眼泪湿了黎默的衣服,我紧紧咬住唇。
黎默的身体更加僵硬,就像石头。
“好好照顾她。”是裴子毅,他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着,他应该离我很近,就在我右上方,我甚至能感觉他的呼吸打在肌肤上的酥痒,就像昨天他做的那样。
“嗯。”黎默地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我也爱你,诺诺。”他真的掀开外套在我耳边说了,他甚至还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蓦地睁眼,只看见他刚来得及离开的下半张脸,那渗着血的唇角。
“裴──”我突然挣扎地大喊!
黎默一把捂住我的嘴,蓝奕崎上来重新拿外套蒙住我的脸。
我挣扎闷叫。
然后黎默快步小跑,我被颠地的头昏眼花,但我还是听见了照相机的咔嚓声和记者唧唧喳喳的喧闹声。
我安静了下来,任黎默抱着我在人群里拥挤。
双手松开黎默衬衣,紧紧揪住外套。
有人要来掀外套,我听见黎默和蓝奕崎异口同声的大吼“滚开!”
还有一声,“别碰她!”
这个声音很远,尾音未完全出口就消失了,但是我还是认了出来,是裴子毅。
我突然觉得,特别安心。
紧紧裹着外套像是要陷入休眠的蚕宝宝,然后,真的,很安心很安心的在黎默怀里睡去。
67
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晚。
干涩的天空没有带来一片祥瑞的白雪,龟裂的大地叫嚣着生命挣扎的痛苦,整个华夏大地,除了少数地方幸免于难外,大多数地方饱受冬旱之苦。
我没有去成加拿大,而是被黎家兄弟带到了这个东部山区的小城。
听黎默说,这是他们的老家。
距离我被“解救”出裴子毅的“魔爪”那日,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里,我大多数时候,都是靠着睡眠和回忆渡过。
黎默和黎殇每天都陪在我身边,蓝奕崎隔个一两天,就会来。
我不太说话,他们也由着我。
除了夜晚的欢爱,黎默说,我安静的像个布娃娃。
一觉醒来,天蒙蒙亮。
身侧的黎默抱着我,依旧睡得深沈。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穿了睡袍,来到阳台。
风很大,很干,也很冷。
呼呼的吹着,让我想起了,裴子毅高潮时的嘶吼,像困兽一样的哀鸣。
我摸着心口,那里钝钝的痛。
他曾说,他最快乐的时光是跟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
我早已忘了亲生父母的样子,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我抱怨,这太不公平。
他笑着安慰我,没关系,他会一点一点讲给我听,直到我记起给了我生命的那对男女。
他还说,被收养后的日子,他并不喜欢。那种利益和家族使命逼迫着早熟的日子,压抑枯燥毫无生命力可言。可是,每当他坚持不住的时候,小时候的我就会在他脑海里浮现。于是,他会咬牙继续下去,因为他要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找到我,疼惜我,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
我裹紧睡袍,低低笑出声,原来我们都抱着一样的心思,都想把最好的一切拿给对方,只不过……阴差阳错。
“在想什么?”温暖的怀抱瞬间将我笼罩。
我身体后倾,将全身重量寄托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默,为什么爱我呢?”我问。
闻言,男人理所当然道,“爱了就是爱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说着,把我横抱起来,“这里太冷,进去。”
我没有拒绝,仰视着他的脸,这张脸,在失了平光镜的装饰下,越发显得妖邪。
“干嘛这么看我?”他把我放到床上,随后压了上来,坏笑道“想要了吗?”
闻言,我不笑不怒,淡淡的看他。
他志得意满的表情渐渐收敛,然后变得挫败又无奈,“做早餐啦!外面这么冷,我可不想你生病!”说着,跟个讨不着糖吃小孩子一样,咕咕囔囔、不甘不愿地为我穿衣服,顺便吃几口嫩豆腐。
我体味着他言谈举止间,对我自然而然流露的温柔和宠溺,心里暖暖的,有甜甜的,也许,我对他,不只是喜欢。
不管我怎么做鸵鸟,该要我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从跟蓝奕崎参加拍卖会而裴子毅缺席那晚,我就有预感,围绕着裴子毅、黎默和蓝奕崎及他们背后的势力之间,有什么正在悄悄预谋并进行着。
导火索是裴子毅身世的泄露,接着是环宇在股市的动荡,再接下来,就是我有意忽略的黎氏案底被揭、安娜(中国)面临法律纠纷等一系列麻烦问题。
很显然,最初,这只不过三个男人间争风吃醋的小把戏,但被有心人利用之后,恶况越演越烈,直到发展成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恶劣局面。
我有自知之明,很了解自己的能力。对于目前的情况,连三个在商场摸爬滚打、修炼成精的男人都觉得棘手的话,作为小走卒的我,更不可能有什么突破性的帮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细节。
而且,照黎默说,现下,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美人之争”,而是一场事关三个男人荣誉、尊严与领地的生死之战。
虽然,对于他们把我必做战利品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但不能否认,以我而起的初衷,还是小小满足了我身为女人的虚荣心。
咳,扯得有些远了,抱歉。
常言道,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句话,估计就是三男之间的最好写照。
前面说过,他们都是成精的人物,发现被人当枪使这一现状,只要暂时放下意气用事,很容易地就能察觉,并在第一时间做好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所以,现在的总局势是,三男联合,共同攘外。
至于,这个“外”到底为何方神圣,暂且不知。
当然,这个合作圈儿里也有小摩擦,这个小摩擦据黎默婉转表述、我的直接翻译就是“宁夏的归属权问题”。
三男因此问题而心生口角,协商不成,翻了脸,黎默和蓝奕崎先下手为强,想把我拐到温泉会馆落脚,却被裴子毅甩了手段,半夜劫了人。
黎、蓝两人找了两天,无果。对裴子毅妥协,可以允许我暂时在其羽翼下被保护几天,然后,趁这几天,他们把该计划改变一下。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黎、蓝两人也不会白白便宜了裴子毅,要求就是,把他推出去当枪靶,测对方“风向”。
开放式小厨房里,黎默一边给我讲着事情始末一边为我洗手作羹汤。我优哉游哉的坐在流理台上,捧着热乎乎的奶茶看报纸。
看着最新版晨报上,“环宇总裁涉嫌绑架,锒铛入狱”的头版头条,我喝一口奶茶,吧唧吧唧嘴,“这招管用吗?”
黎默一边煎蛋,一边笑得胸有成竹,“他们要得不就是我们仨互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吗?那我们就“杀”给他们看呗!第一步,裴子毅因丑闻入狱,第二部,安娜趁乱吞并环宇……”
“吞并?”我咂咂嘴,“这胃口也太大了吧?俗话说的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环宇再怎么落魄也是家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大企业,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沦为他人手上的玩物?更何况,安娜还是一家入住中国没几年的外企,根基不稳,实力不强……这‘吞并’一说,别说对方,就连我都不信。”
黎默回头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只有安娜,是不能。如果加上黎氏呢?”
我眨眨眼,“喂,你不会假戏真做,真想一次性解决掉裴子毅吧?”
闻言,黎默把锅铲一放,转身叉腰,向我逼近,一双凤眼忽明忽暗“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我细细看他,察觉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想了想,“那你把裴子毅给我。”
闻言,他挑眉,凤眸里有明显的火光在跃动。
我赶忙讨好的笑道,“嘿嘿,人家旧情未了不是。”
他冷笑,“你倒是很诚实。”
“那是那是,诚实是美德嘛!哈、哈哈……”我狗腿地替他捶肩捏臂。
他终是忍不住喷笑,爱娇地捏捏我的脸“小妖精!”
我甜丝丝的仰头,在他唇上一啄,呢喃“默~”
他脊背一颤,然后猛的将我抱住,薄唇带着狂野席卷而来。
“唔嗯~”我亦热情回应,分腿缠住他狼腰。
他低吼着将我压在流理台上,大手开始探进家居服揉捏我的乳房。
“咳咳,”随着两声提示意味十足的干咳声,很没有眼力劲儿的黎家二公子施施然走进小厨房,对姿势依然暧昧的我们毫无芥蒂的咧嘴一笑,“早啊,二位!”
我发誓,我听到了我家黎默的磨牙声,还很大哦~
“我们回房。”黎默瞪他一眼,很man的抱起我头也不回地出了厨房,经过黎殇时粗声粗气的说“锅里有煎蛋。”
我趴在黎默肩头,露出两只眼睛,看着黎殇撇嘴耸肩,自然而然地拿起叉子直接就着煎锅吃煎蛋,笑笑,其实,这两兄弟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恶劣,是不是?
刚进了卧室,黎默便把我抵到了墙上,气喘吁吁道“饿不饿?”
我好气又好笑,都到这份儿上了还问我饿不饿,就算再饿也得把“燃眉之急”解了不是。
我摇摇头,很温顺的抬头邀吻,“不饿,先喂饱你再说。”
闻言,黎默低吼一声,压了下来。
说实话,黎默真的很完美。
至少,我这么觉得。
当然,除了他与精神分裂无异的双重人格,嘿嘿。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正一眨不眨、眸光痴迷地盯着我,那凤眸中流窜的热情让我心跳失速,几欲尖叫。
68
毕竟,是头一次,如此全心的取悦一个男人,我有些生涩,也有些羞赧。
满足的他,在宁夏身侧躺下,伸手将筋疲力尽的小女人拥进怀里。
轻柔的替她抚开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发,轻轻叹息,“其实,我跟你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酒吧。”
说着,他在状似昏睡的小女人鼻头上刮了一下。
宁夏轻微皱一下小脸,表明她意识清醒,请勿担心,继续。
黎默笑笑,掀过被子将两人盖住,顺便将她拥的更紧,然后,将藏在心底四年的爱恋,缓缓道来……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
饶是黎氏这样根基深厚的中型企业也难逃此定律的纠缠。
到黎默父亲黎勉这一代,思想保守的管理体制和缺乏魄力的管理阶层让本就在时代变革中停滞不前的公司更加步履维艰。恰逢此时,黎氏总裁黎勉同志为情所伤,沈浸在与妻子亲妹的不伦之恋中无心正事,使得公司境况愈演愈烈。
随着总裁妻子不堪丈夫与亲妹的丑闻折磨跳楼自杀,家庭危机和事业危机双重爆发,黎勉一蹶不振。
偌大一个企业,无人照料,百般无奈下,黎勉求回了在国外发展的大儿子黎默。
黎默原本就因父亲外遇与之失和,再加上母亲之死,对生父更是恨之入骨。
即便人被迫登上了总裁宝座,也依旧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不问政事。
按黎默对宁夏的话说,那时候他,毕竟年轻,太过意气用事。他的使性子,更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这个有心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其父的小老婆、其母的亲妹──小姨是也!
之所以,现在黎默还叫她一声小姨,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弟弟黎殇。没错,黎殇比黎默小了八岁,正是小姨和黎勉的儿子。
不过,这位“小姨娘”显然只关心自己的富贵荣华,自己的儿子与她,不过是要挟黎勉的幌子而已。
那几年,她带着刚成年的黎殇住进了黎家大宅,不但在家里呼风唤雨,更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关系在公司结党营私。
起先,黎默冷眼旁观,他本就对黎氏不感兴趣。在国外,他自己的事业风生水起,即便他远离岗位在家乡混吃混合,也一样每月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入户。要不是碍于生父的那点儿血缘关系,他连国都不愿意回。
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他是正统的“东宫太子”呢?
于是,在黎勉耳边吹进了枕边风的“小姨娘”见无法从黎勉这里得到好处,自己的儿子又整天混三混四每个正经样儿,眼见自己黄金梦越来越迷茫,病急乱投医的白痴女人,竟然荒唐的怕爬上了外甥的床!
当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对于黎勉那样一个坐惯了上位的人来说,即便只是一场有名无实地阴谋诡计也让他容不得。
于是,“太上皇”一怒之下,休了“小姨娘”,驱逐了长子,守着偌大的豪宅和前妻灵位,真真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黎默本就是这场阴谋里的受害者,偏偏落魄的“小姨娘”纠缠不放,登报、起诉、耍赖撒泼无所不用其极,概因中年女人芳心寂寞,在日积月累中对自己温文儒雅的外甥产生了不伦之念,爱不得,遂生恨。
母亲去世,父亲反目,又有荡妇纠缠,名声扫地,又心存不甘的黎默真真走入了绝境,不是物质,而是心理上的。
他开始日日在酒吧买醉,看着红男绿女堕落其中,静观黎氏步步衰退,思念着母亲、憎恨着父亲,厌恨着亲姨,浑浑噩噩又满含恨意的度过每一天。
期间,他与日子同样落魄,但不肯与其母同流合污的弟弟黎殇越走越近,两人成了名副其实的难兄难弟。
日子任然继续,贪得无厌的人们仍然蝇营狗苟。
那一天,烂醉如泥的两兄弟互相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