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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一把抓过那包东西,怒声道:“娘,你看,这东西。”
梁氏惊道:“这是谁的?”
凌霜吓得白了脸,连连摇头:“不是奴婢的,奴婢从来不曾见过这东西。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啊。”
梁氏气得坐到椅上,拍桌道:“你如今大了,心思多了,也不与我说实话了。”
凌霜急得便跪下:“夫人,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
孔妈妈忙上前劝道:“夫人先息怒,容老奴慢慢来问她。”说完过去拉起凌霜,温和说道:“你的性子我们是信得过的,只是,你适才收拾东西时,还有什么人来过?”
“就只有幼兰来帮忙……”说到这,便住了声,张了嘴,莫不是她,怪不得今日这么奇怪,主动过来帮她。
小满便笑道:“凌霜姐姐真是糊涂,咱们又没说是你。”转回头示意孔妈妈却将门关了,低声说道:“咱们差点被人算计了。”
众人不解看她,小满便将话语说完:“娘,您看,这箱东西咱们带回了家,想来是不会再翻出来用了的,将来家里不小心混进个什么人,当家的检抄起来,说咱们与外人有牵连,这些东西便是物证。到时候,想毁了娘的名声,可是极容易的了。”
梁氏听了那话,越想脸色越白,道:“我一味忍让,她们反而得寸近尺了。”
“那如今这东西怎么办?”孔妈妈也想到问题的可怕,忙问。
“把幼兰叫来,让她还回去。”小满朝凌霜道。
幼兰来时,低着头,收着手脚,小心翼翼看着众人,小满依旧笑着让她坐,那幼兰只一个劲摇头,一眼瞟见桌上布包,顿时苍白了脸,“扑”的一声跪了下去。
小满依旧叫孔妈妈却将门关紧了。
小满笑道:“叫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刚才收拾东西时见多出来了些,想是姐姐不小心留下的,想要还给姐姐。”
幼兰便使劲摇头:“不不不,那不是我的……”
“那姐姐可知道是谁的?”小满依旧笑着。
“是,是二太太给奴婢的……”幼兰小声答道。
“那你便还给二婶吧。”小满冷声看似随意说道。
幼兰跪着不动,小满将茶杯重重放下,顿了好一会儿说道:“去吧,我知道你办得好的,别忘了,你的身契还在我娘手中呢。”
幼兰跪着往外退,小满道:“二婶事多人忙,也不必叫她知道了。”
幼兰便哭丧着脸出去。
一家人回了林家宅子,小满支着耳朵等前院的动静,奸夫什么的没等着,却等来张明俊要与林文璎定亲的消息。小满几番将前世的经历想了想,终于决定去找陈氏,那时陈氏正在厅里数着满屋子礼物数得合不拢嘴,见了小满前来,也不介意平日里两人的不睦,便拉了她的手道:“这就是前次来与你商定亲事的张家,先前你不答应,想是缘分没到,如今他托人来说媒了,要定下我们家文璎,你看这满屋子的东西,都是他家送来的。”
张明俊在家中日子尚好时,出手是极阔绰的,只是后来老祖母去了,家里日子过不下去,才对小满苛刻起来,在外依旧是一掷千金的行径。如今张明俊祖母身子上不太好,日子便紧巴不好过,一心想着讨了媳妇讨老太太欢心,加之上次在寺里见着文璎模样又好,又解风情,家世也说得过去,便立马过来提亲了。
陈氏喜不自禁,眼见许多财物,又加上张明俊外表好看,嘴巴又甜,都不用多说,心里便乐意了,转回头问女儿时,女儿也是极乐意的,这件亲事眼瞅着便定下来。
小满有些为难,却也开口道:“侄女听人说,那张家那位公子,名声有些不好,过于耽于男女之情,没什么上进心,在家也不正经营生的。妹妹要嫁那样的人,怕是不好吧。”
陈氏听了她的话,脸上便极不好看起来:“那孩子,自小没了爹娘,家里有钱又惯着,有些小性子也是可能的,倒不会太坏,我前日见了,正正经经漂漂亮亮的一个的好娃。你当初没答应啊,真是可惜了。不过也不错,好歹定了咱们林家的闺女,嘿嘿,肥水没有外流。”
小满正不知如何开口再劝,却见文璎从房里气冲冲出来,朝她道:“你自己想攀高枝做官太太,结果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哦,不是,芝麻都没捡着呢,那边不成了,便又想着回头来找好的。哼,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等着你呢?告诉你,张公子我嫁定了,谁要是背后再嚼舌根,说他的不是,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小满见她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只得叹气,转身回去。
、贼喊捉贼
这天早上出门,车在街中间停住了,小满靠在车里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不会又遇到蟑螂了吧。
小满与那赶车的旺顺签了年契,早晚接送自己,旺顺也跟着别人叫她一声小姐:“小姐,前面好多人挤在一堆看墙上的告示,堵了路,咱等一会,慢些过去。”
“哦?那告示上说些什么?”
“呵,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的。”
小满自已笑了下,掀了窗子一角,目光越过众人头顶,将墙上告示扫过一遍,笑了,又从头细看一遍,笑嘻嘻地坐回车内,心道: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旺顺将车缓缓驶过人群,便问小满:“小姐,那红纸上写的什么,你也给我说说,瞧你笑得那么高兴。”
“倒也没什么,你家有地没?”
“哎,小姐你是知道的,有地的话我也不用做这个。”
“那你有年过十六了吧?”
“小姐,你这是笑话我呢?”
“嗯,那你有空便去官府一趟,让他们给你画个像,就没事了?”
“啊?小姐,你好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别叫老赵我心里发毛,我这也没犯什么事啊?”
小满扑哧一下便笑了:“老赵叔,你也不要瞎担心,那告示上说啊,要重新建户籍,清土地,所有成年男子,都要绘貌入册,所有私人手上的地契,都要拿去官府重新核对,换发新的地契文书……”
“哦,那样也好,以后谁要是犯了事,照了样貌去找便是了。”顺旺自言自语般:“只是,那得多费事啊,画个像要很久吧……”
小满不接他的话,自已想着心事。
太祖皇帝是个少见的英雄人物,前朝皇室昏溃,太祖年近三十又身逢乱世,被迫从军却一路打杀到坐上皇位,在那皇位上一坐便是三十年,却是花了十年时间收服这大国境内各地割据势力,又花近十年时间令四周邻邦臣服,剩下十年,便是用来找各位开国功臣的麻烦,至直崩逝。
如今新皇帝登基三载,仁孝治国,三年孝期过了,才开始一条一条颁布新政,竟将太祖皇帝立下的政令改了个七七八八,虽也有迂腐言官进言,却也都是惠民的好政策,确实深得民心。
如今新下这政令,虽然也有不少人诟病劳民伤财,费时费力,然在小满看来,却是于她一介小民有利的。
她是知道二叔手上私藏着一些田契地契的,且那些都是她父亲林松置办的,平日里不见二叔有一丝回报,反而对自己与母亲步步紧逼,实在是可恶,只是她的头脑简单,想不出什么方法叫二叔将这些东西吐出来。后来突然想起了在前世,她的母亲手上的地契被二叔拿去核对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说的就是官府发文要核对地契,发放新的地契文书。那时梁氏被族人诬陷与他人有染,有冤无处申,哪里有精力对付这些事,便连最后一点儿傍身之物也被搜刮走了。想来说的便是这回的告示了。
想起了,脑袋里有两个疑惑,一个便是,她娘亲手上的地契不是在外祖名下的么?怎么这么容易被二叔换了去,莫非是娘亲说谎了,那地契实则就是在她自己或林松名下,说在外祖名下,只是句拖延搪塞的话……
小满是很乐意这样想的,那至少说明,她的母亲,实际上是知道要防着这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人的。
另一个疑惑便是:母亲的事,明显是被人算计,只是事发突然,林检虽然惦记着梁氏手上的东西,却也是有所忌惮,且不屑与陈氏为伍的,按说家丑不外扬,林检极爱面子,应该将梁氏的事压下来才对,但前世里梁氏被发现了不检点后,却是林检反应最大,怒火蹈天,只一夜之间便闹得远近皆知,后来更是为求个处置法子,将梁氏推到了族人面前。这是为何?
马车经过一个小坎儿,陡了一下,小满脑中便乍然想通:林检一面惦记着梁氏手上的东西,又一面正苦思怎么保住手中的东西,可巧陈氏献上那么一条好计谋,他便毫不犹豫接受了,他不是主犯,却是个得力从犯。
所以,现在重要的事情便是,不能让两人计谋得逞。
当天要唐老头家便心思不定,幸得没跟老头子出门,只跟许氏翻晒些草药,却也将乌头和进了当归筐里。
许氏看出了她的异样,便问她可是身体不舒服。
小满本想摇头,想起家中不放心,便点点头,又跟她告了几天假,回了家掐着指头算日子,官府给了半月时间,如今是第十天了,林检不是个沉着老练的人,他该动手了。
小满白日在榻上昏沉躺着,一到晚上,便睁了眼竖了耳静听屋子里外动静。并不只她自己不得安生,连带着凌霜也时时警醒着。
这一日晚上丑时,还真被她听着了动静,小满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看窗外黑影越墙而入,朝后院大门摸过来,忙踢醒了一旁的凌霜。
凌霜忙将火折子抓在了手心,将锣槌递在了小满手中。
待听了大门“吱咯”一声响,两人便一起动作,凌霜一面迅速将屋里四角的灯全都点亮,一面迅速大喊“捉贼”,小满则将备好的铜锣取出,一个劲的卖力敲。
那入室贼人想来是早就踩到点了,本来是直冲梁氏房间而去的,却猛然听得身后喊声一片,灯火通明,却也着起慌来,便往暗处遁去。
小满与凌霜眼见贼人溜了,也不着急,在他身后仍旧只管叫,只管敲。
梁氏与孔妈早听得动静,起床来看个究竟。却见小满笑呵呵在那敲着锣,便问:“大半夜不睡觉,这是怎么了?”
“捉贼啊。”
梁氏听了一惊,脸吓得煞白,忙过来掏帕子给她擦脸:“怎么捉贼捉得乐成这样呢?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
“母亲,你就等着看戏吧。”
梁氏像是没有回过神来,便只是呆呆坐回椅内。
却见前院陈氏披了衣裳急匆匆过来了。虽说是披了件外衣,里面的衣服却是一丝不乱,头发也不见多凌乱,脸上眼中更没有一丝才睡醒的样子。
急冲冲奔到梁氏面前:“嫂子这屋子里进了贼?”
梁氏点点头。
陈氏便朝跟着来的曾婆子吩咐道:“去请二爷,三爷来,就说后院有贼。”
小满说道:“贼早就跑了。”说完看着陈氏。
那陈氏果然脸色一变,早先听到后院大喊捉贼,自己还高兴来着,后来发觉那声音不是自己人的,还安慰自己可能是女孩子声音尖利些,大宝二宝想来也是在场的。
如今进了后院才发现情况完全不是自己所料的样子,那大宝二宝两人,反倒时在自己身后才到,才明白出了意外,这计谋没成,却又一时不怎么办好,便只想着等林检来了再说。
林检早知不成事,便面色不愉,林桧以为真是进了贼,一脸的看热闹的欢喜夹着一丝要有男人担当又害怕的表情。
林检坐了听凌霜将贼人进入的情况说了遍,沉思半晌,道:“这几晚大宝二宝不要睡死了,轮流在院里巡察看看,等过些日子,手头上不紧了,再将院子里多置些人看着。”
小满道:“辛苦二叔了,只是侄女实在怕得很,怕那贼人还没走远,或者就藏在这院子里呢,不如两位叔叔再辛苦下,带着下人们将院子里外好好查看下,看莫丢了东西,或藏着坏人,这才放心啊。”
林检本是懒得理她的,陈氏却眼珠一转,要是能从她屋子里找出她要的东西来,凭她那软弱性子,再恐吓她几句,那也差不多的,便忙道:“这是应当的,要不,你们娘两个孤儿寡母的住在这后院,咱们也不放心的,是吧?要不这样,你二叔,在院子里找找,我与曾妈妈,还有三房的金妈妈,将这院里各个房间查一查好吧?”
小满笑了:“婶子这样上心,是最好的了。”
林检心里怨恨陈氏主意烂,又没做成,还累得他这些天没睡好,却又不好直说,只皱着眉带了众人出来。
陈氏带了众人直冲梁氏房间,开了柜,扫了床底,又开了箱,笑道:“没有藏着人呢。”
梁氏只跟着点头,道:“没有便好,真真叫人害怕。”
陈氏不走,笑问:“嫂子是不是还有箱子,怎么没看见?”
梁氏道:“倒是有一个,装是的重孝服,从香云寺回来便一直没开过,如今放在床后过道里。”
陈氏望了眼,忙奔过去:“也得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