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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唤醒丽栀去厨房取了壶开水,看着迷迷瞪瞪的丽栀,便只好放了她回去歇着。
打了热水边给这病人擦身上,边念叨:“这灯光太暗,我可没瞧清你身子,你没有吃亏的………”
将身子擦过,想要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只试了一试,根本抬不起这人,伸手去戳陈劲,还是睡得跟猪一般……
想了想,便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的长帕子,另拿起一把剪刀放在一旁,踢掉鞋子,爬上床半跪着,将那人右手臂放在胸前,使尽全身力气抬起他的肩膀向上推起,用自己身子撑住,空出手来,将他身上的衣物用剪刀剪了,扯出右边半片衣服来,塞了干净的帕子在他身下,爬到床里边,依样取出别半片衣服,将他身下的帕子扯平了,给他盖好了被子,另拎了凉水帕子放在他的额上。
忙完这些,小满累得气喘吁吁,支着手在旁歇着,只床上那人却有些烦躁,时不时扭动身子,还间或说些胡话。
小满只闭了下眼皮,抬头看时,帕子已经滑在了一边,便起身从新浸过冷水拎起,替他敷在头上,只听那人说了声:“你好狠……”,小满诧异,抬头看时,还是紧闭着眼,想来不是说的自己,怕是梦话吧,并不是说自己,这才安心坐下。
时不时给这病人换额上的帕子,将身上的汗水擦掉,小满有些疲于奔命的感觉,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个么人,如今在这里,替他做使丫头,等他醒了,一定要找他好好算算这诊金才行。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那人才安静下来,睡得沉了些,小满伸手探了探,没有先前那样烧了,身上也不再冒虚汗了,便放了心,回自己房里歇着。
小满再次醒来里,天仍暗着,起身看了看清冷的月色,估摸着到了时辰,便过来将军房里,将他头下多塞个枕头,略偏过头来,想来慢慢给他喂了药。
那将军却是醒了的样子,只是依旧病得昏沉,只将眼虚虚睁开一丝缝隙,看了她一眼,再再闭上了眼,像是睡过去般。
这一碗药喂着倒是顺利,竟不曾撒了一滴,很快便喝光了。
天亮时,小满又过来看了看,见他的病人躺在床上,比昨夜濒死的光景好了不少,不由舒了一口气,几步过去,狠狠几脚踢在了陈劲屁股上,那陈劲早就睡得滚到了地上,被小满踢醒了,一时没回过神来,还有几分怒恼莫名,待脑袋清醒过来,忙飞奔起来,去看他主子的情况如何。见自家将军还在安安静静睡着,便放下心来。
小满又将先前的话再细细交待他一遍,便说要回去了。那陈劲却极不放心,忙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实在是不放心,这位小姐您就再留一天,守着我家将军,等将军身子好了,我一定劝他重金谢你的。”
“我还有事的。我说过了,只要不动怒,不过早活动,应该是不妨的,你不用过于担心,我也不能时时在这守着啊。”小满实在是有些恨这个人了,怎么主子随从两人都像是吃定了自己是个好心人的样子?
陈劲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小满,犹豫着说道:“别的不怕,我还就是怕将军醒来动怒,昨儿便是接到了消息,才急怒攻心,昏死了过去的。”
“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也帮不上忙。”小满很委屈,她不是正经大夫,这样守着他,自己也担惊受怕好吧。
陈劲道:“如今这时候,要去治那心病,已是绝无可能,还请小姐您好事做到底,陪着我家将军再过这几天挣回了命才好。将军这般信赖您,想来你们是有些交情的,我家将军的事您还不知道?”
小满摇摇头。陈劲便将将军为何怒火攻心甚至觉得生无可恋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那太子一共只立了两个侧妃,一个是将军胞姐,另一个则是御史大夫林之巩的女儿林茵茵。那林茵茵原是与现在的这位镇西将军张清则本是青梅竹马,只因张家家道中落一了段时儿,两人便少了来往。再见面时,两人都长了翩翩俊美的少年,一度也曾情意十足,将军一度以为,两人将来会时白头到老的长久夫妻,只差两边父母给定了亲来。却不想后来林茵茵倒是嫁给了太子做侧妃,张清则颇为神伤受折磨了一段时间。几年时间,才将那人压在心里,不曾翻出来想上一想,偏偏昨天听得暗卫探来了消息,原来那林茵茵竟是个心肠狠毒的女子,不仅暗地里毒害了将军胞姐,还与豕唇幔谔邮榉磕诜胖昧宋痹斓脑旆词樾牛乖谔颖唤惺保杓期坪Γ没噬衔笠晕庸创钌狭俗砸训腻樱右蚨欢罄危硬畹阒卸旧硗觯彩橇忠鹨鸺俳杩赐桑净煸诰撇死铮馔冀映沟壮ァ6庖磺校皇且蛭映璋挪噱雎粤怂‘王许她将来的皇后之位……
小满听了呆了半晌,原来世上还有这般女子,也怪不得这主子与随从两人都对着自已说自己狠。一时心软,心疼起那躺着的遇人不淑的人来,便道:“也罢,我再呆一会,先叫福伯给府里送个口信,午饭前再走也成。”
陈劲便极为开心的笑了,小满摇摇头。两人一同进了那将军的屋子,却见张清则正半卧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只睁着眼虚弱地看着两人,陈劲忙几步上前扶住他,张清则便轻轻开口道:“我没事了,陈劲,送林小姐回去吧。”
回梁府路上,小满一直担心梁氏会指责她,心里想着要怎么跟母亲解释为何一宿未归,却不想见着自己母亲时,梁氏正一脸喜极而泣:“早上你大舅伯来说得了消息,你外祖要回来了。”
、秦氏中招
梁知远大难不死,又得了皇帝特旨,嘱其即日返家休养,不几日便要到京城了。梁府合家上下瞬间从低沉中翻醒过来,人人眼里都充满生气,不再如先前一般苟且度日,只半天功夫,府里便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富贵气派来。
梁氏特地拿了银两治了几桌席面,请府里上下人好好吃了一顿,顺便叮嘱他们这几日勤快些,将院子里好好收拾收拾,好叫自己父亲回来后住得舒服些。
秦氏倒是没想到梁知远是个厚福的人,暗地有些懊恼先前不该太心急,只见着了蓉姨娘一点可疑之处,便拉下脸去斥责了她,以后她若是仗着得了梁知远的宠爱,背后给自己使坏,反而坏了自己的事。想到这,便叫人备了几份上好的燕窝,给蓉姨娘送去。
殷婆子端着秦氏的燕窝给蓉姨娘送去,觉得很是件体面的事,路过院子不时对院里打扫忙碌下人指点教训一番,直到到了蓉姨娘门外,才收起高扬的下巴,弯了腰进去见礼。蓉姨娘懒懒歪在榻上,见了殷婆子,也不起身,向殷婆子招招手。殷婆子忙躬着身子几步上前,道:“姨太太有什么吩咐?”
蓉姨娘回身抓了碎银子塞进她手里,娇娇弱弱说道:“妈妈在府里多年,是极有体面的,连我平日里都不敢在妈妈面前太过大意,怕做事失了分寸,今日怎么为这点小事劳烦妈妈跑这一趟。”
殷婆子虽是梁知远原配夫人孔氏的陪嫁丫头,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入不了老爷的眼,一直被程婆子挤压着,算不上第一体面人,眼见面前这人只要生下孩儿,便是当家主母的候选,直觉便殷勤了不少,面上也愈发恭谦:“姨太太你说什么话,这本是奴才该做的。”
“妈妈事儿多,且去忙去吧,只是盼着妈妈以后多惦念些个,没事过来与我说说话也是好的,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叫妈妈帮忙,妈妈可得怜惜我这苦命的人儿,多多帮衬些才好。”蓉姨娘一脸柔弱无助可怜样望着殷婆子。
“那是自然,只要姨娘有用得上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拼死也为姨娘办好。”殷婆子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这姨娘看。
“好了,没那么严重的,去吧。”蓉姨娘温良无害笑着看他退了下去。
一手轻轻拨拉面前的燕窝,一面问琼玉:“你说这燕窝可吃得?”
“奴婢看着虽不是上上好的,却也差不太多,我且拿去叫人炖了,姨娘尝尝看。”
蓉姨娘笑着点点头。
小满这天正跟了梁氏在屋后算着府里开支帐本,便见了程妈妈一头的汗,慌慌忙忙过来,也不请安,上前拉了梁氏的手便说:“姑奶奶快去看看吧,姨娘下午突发肚子痛,正闹得厉害呢。”
梁氏忙提了裙脚急步过去看,小满在她身后紧跟着,一面问:“可去请了大夫?”
程妈妈忙答:“请了请了,一得了消息便去请了。”
待两人到了蓉姨娘屋子里,便见蓉姨娘面色发白,躺在床上虚虚的出了一层薄汗,见了梁氏,两眼的泪便溢出几汪来,抓了梁氏的手哭道:“我这肚子里的孩儿,怕是保不住了。”
梁氏向来心里多怒多急,面上都不显的,此时面上仍是冷冷静静的轻轻安慰着蓉姨娘,一只手伸向身后一阵摸,待摸得了小满的衣服,便将她扯上前来道:“大夫还没来,你先替姨娘看看。”
小满将手在蓉姨娘手腕轻轻一搭,脉象还好,便开口问:“腹痛何时开始的,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琼玉替她答道:“姨太太中午与姑奶奶一起用过午膳后,并没有再吃过什么东西,只对面那位二奶奶送了些燕窝来,炖了一碗吃,也只吃了几口,没舍得扔,还盖好了在桌上放着呢。”
小满过去将那燕窝闻了闻,又尝了尝,过来问蓉姨娘:“可是下腹一阵阵紧缩样的痛?”
蓉姨娘忙抓了她的手哀求道:“正是这样,如今虽然还没见红,我只怕对不住老爷,这孩儿要保不住了。”
小满一手将她按住了安慰她,回头命雅梅去拿来了银针,替她施针先止了痛,完了提笔正要写个方子,递与人去抓药煎来吃时,见门外守门的婆子来说大夫来了,便压下笔头,起身候了大夫进屋。
那大夫进了屋,小满便将姨娘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那大夫把过了脉,也跟着问了几句,也闻了那燕窝,回来对小满说道:“你说的不错,那燕窝里确实放了坤草,才会引得夫人下腹阵痛,如今用银针止住了便好了,你这方子也开得好,老朽便只再添些温养的药应着夫人身虚体寒便可。”
小满回身叫雅梅取了诊金来送大夫出门。
回头进屋时,便见了蓉姨娘靠在梁氏怀里,哭得正起劲,一面哭一面问梁氏:“我自进府以来,一向不敢逾越半步,却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得那边二奶奶的欢心,几次三番这样要害我?今儿幸亏有表小姐在,不然,我真是没脸见老爷了。”
梁氏急忙的劝:“我这便去质问二嫂去,莫不是真干了这伤天害理的事不成。如今你身子要紧,再这样哭下去,怕是对胎儿不好,横竖这院子里还有我们呢,而且,父亲眼见便回来了,姨娘你只管安心过这几天便好了。”
蓉姨娘忙拉住她一面摇头:“姑奶奶不要去。老爷常年在外当差,咱们以后还得靠着二奶奶那边呢。”
两个女人抱在一块一个哭一个劝,看得一旁的小满差点睡着……
梁知远回京先去宫内见了皇帝,才回府来。
梁节、梁英、董氏、秦氏、梁氏芸娘、芝娘,还有琼玉扶着的虚弱的蓉姨娘与一众下人在梁府大门口候着,待梁知远的马车停在门口,梁节忙上前去道:“二叔可是回来了,叫侄儿们着实担心了一阵子。”
梁知远比先前黑瘦了不少,不过精神头还好,眼含眷恋望着面前的亲人,一眼瞧见人群后原本弱柳拂般的小妾,如今更是弱不禁风了,便不自觉抬脚要走过去说几句话。
秦氏忙过来说道:“二叔回来了,我们这帮做晚辈的便放心了,来,二叔先进屋,收拾了休息一会,我一听说二叔您今日回来,便早早订了席面,咱们一大家子一会好好喝上一杯才好。”
说完便招呼众人拱着梁知远进了门。
梁知远陪着晚辈们喝了几杯,加上路上颠簸,便隔了两日才想起来过去看看他那妾室。
一进蓉姨娘的屋子,便闻得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他那个妾室正身着一身洗得半旧的湖蓝色家常衣裙歪在床上,一脸的清楚娇弱。一个丫头正在一勺一勺给她喂着药,那蓉姨娘正苦着脸吃药呢,抬头见了他,便挣扎着要起来。
梁知远忙上前止住,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细细打量了面前的人儿一番,又抬眼瞧了瞧屋子,说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身子,是药三分毒,你不爱惜自己,也要爱惜自己肚里的孩儿,怎么能总是跟小孩一般使性子。”
蓉姨娘便眼泪汪汪望着他,也不开口说话,只将泪水珠儿成串落下。给她喂药的丫头琼玉见了一转头朝梁知远道:“并不是姨娘不爱惜身子,只是二奶奶处处针对姨娘,这些日子姨娘不仅不得宽敞吃穿,还被二奶奶几番辱骂,前两日竟然将混了坤草的燕窝送来给了姨娘,害得姨娘差点滑了胎……”
蓉姨娘拉了她的手喝止她:“琼玉不要多嘴……”也才说了这几个字便俯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