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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任何人回应。
正当她感到失望时候,有个人影轻轻地飘了过来。曲若水定眼一看,是春红!
“春……”曲若水看见她的脸,原本的笑容瞬间隐去。
“为什么您不来救我?”春红烧焦半边的脸让人觉得恶心,但曲若水只有不忍,只有心疼。
“小姐……您为什么要让春红死的这么惨?”春红哭丧着脸,盯着曲若水直看。
“春红……我对不起你……”曲若水泪声俱下,伸出手想抱住春红,但春红却像一阵雾般飘散开来。
“小姐……小姐……春红死的好惨,好惨啊……”幽怨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春红!春红!”曲若水大声地对着空旷的死寂喊着,眼泪更是源源不绝地洒落下来。“你在哪儿啊?别再躲了,水儿好想你,好想你啊……”
“水儿,水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曲若水的神智逐渐拉回。
浑身的疼痛让曲若水忍不住呻吟。
“别哭了,哥会一直在这陪你。”
“哥……”曲若水勉强睁开眼,看见扶着自己的正是离别多日的曲晸扬。
她想起离开曲府的经过,还有在凛府发生的种种,眼泪又纷纷落下。
“乖乖,别哭了。”曲晸扬红着眼,拍着怀中的妹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哭了好一阵子,曲若水才抬头看看自己处在一个她很不熟悉的地方。“哥,你怎么在这?这又是哪?”
“曲姑娘你醒了?”恰巧走进房间的司徒冀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小王那时看见你倒在人群中,随意任人殴打,差点被吓死。你若死了,我对晸、凛怎么交代?说到凛冽,他不是也在现场?怎么完全不管你的死活?”
“什么?他也在那?他为什么这对你?还有,他不是说要娶你的吗?怎么会……”曲晸扬意外地看着面容憔悴的曲若水。
“别再问了。”曲若水闭上眼,痛苦的记忆全回到脑海中。
她痛的,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凛冽毫无感情的那双眼,冷冰冰地睨着她,一刀一刀,狠狠地刮着她的心。
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我怎么可以不问?”曲晸扬心急地摇着曲若水纤细的肩,“你快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春红会离开你的身边,她不是应该跟在你身旁的吗?为什么会……”
“好了,好了,晸,你先别急着问水儿,我看,就先让她休息一下吧。”司徒冀赶紧拉开激动的曲晸扬。司徒冀一边把曲晸扬推到门外,一边嘱咐一旁的小婢女,“你先看着曲二小姐,别让小姐乱跑,知道吗?”
“是的,小王爷。”
吵杂声离她越来越远,曲若水缓缓地睁开眼,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见曲若水下床,那名小婢赶紧上前阻止,“小姐,您躺着歇息吧,别到处乱走。”
“我突然想到事情,想跟我哥哥说一下。”曲若水尽量让她相信自己真的没事了,“不然,你也跟着我去,好吗?”
那女孩想了想,笑了。“好,不过小姐您再多加件衣服吧,外头可冷着呢!”
这女孩,真是体贴似春红……曲若水努力把眼泪眨回去,顺从地加上衣服,跟着小婢走向书阁。
“凛冽这回真的是太过分了!”曲晸扬的咆哮传出书阁。
曲若水要小婢噤声,在门外听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换作是你,你也不见得会多手下留情。你不妨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想吧。”司徒冀没有刻意帮凛冽说话,只是说着事实。
“拜托,灭他家的人又不是我爹,我爹顶多只算是帮凶,他凭什么这样针对我们?更何况,水儿是无辜的啊!”
灭门?曲若水摀住嘴。她突然想起六年前凛冽被爹带回来的模样,还有他对爹的轻蔑态度。难道……
“但没有人知道当年主使是谁,他当然只好找你们家下手;要怎么打击你他会不知道?除去尚不知在哪的曲若璃,凛也只能利用水儿,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司徒冀还是应答的很流畅。“晸,现在情势对你太不利,而我顶多只能再让你藏一年,我劝你暂时先按下你的愤怒,好好想想将来要如何走下去才是。”
“但我看到水儿那个样子……”曲晸扬的声音掺杂着心痛:“你刚没瞧见水儿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吗?打从小的时候,她整颗心就挂在那小子身上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凛冽让她吃了多少苦。”
司徒冀眼光飘向方才还在窗外、现在不知道跑哪去的那两道影子。“吃苦倒也罢了……就怕是……好不容易攀上了山顶,却又被一脚踹下啊……”
“凛爷,曲二小姐回来了。”小六子必恭必敬地在“吊月楼”的门外说着。
“『回来了』?”凛冽露出讥笑的表情。“这儿,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吧?”
“为什么我不该来这?”曲若水推开门,看着啜着美酒的凛冽。
抬起一边的眉毛,凛冽又笑。“一点礼貌都没有,小六子,给我撵人。”
“凛爷……”小六子为难地看着一脸坚决的曲若水,又看看不在乎的凛冽,被夹在中间真是一点都不好受!
“算了,下去吧。”凛冽在心中说服自己,并不是因为外头的大风雪和曲若水一身的伤让他心软,而是想听听,这不怕死的姑娘究竟为了什么回头找他?
他当然知道是司徒冀救走曲若水,因为就是他派人通知的啊。会挑上司徒冀,也是因为他知道曲晸扬正在那“作客”。瞧瞧!若不是他,曲若水若是想和曲晸扬见上一面,又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曲若水要自己冷静。她看着无动于衷的凛冽,“当时你为什么不肯来帮我?”
“帮你?”彷佛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凛冽反问:“你自己不是也说,没有找到春红的屍骨,你是不肯走的吗?怎么?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曲若水抖着唇,努力地稳下自己的呼吸。“好,不说这个,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不够好吗?”凛冽告诉自己,他现在所面对的,是他的杀亲仇人之女。
爹娘,孩儿终于等到报仇的这一天了。凛冽将隐藏好几年的丧亲之痛一把丢向曲若水,愤怒的他整个人被怒火蒙蔽视线,他只想狠狠地击倒眼前的人,完全不在乎她是谁:“记得你前晚的浪声浪吟,不是挺爽快的吗?”
“你无耻!”曲若水被他的话语逼出潮红,愤怒地吼着。
“我无耻?那你不就是犯贱?”凛冽站起身,走向她。“是谁抱着我不肯放?是谁不知羞耻,想上卫的床的?”
曲若水没想到凛冽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明明看见当时的情况,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随口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伤人?你哪受伤了?”凛冽抓住她的下巴,逐渐施力。“你爹杀了我全府上下的人,那才叫作伤人。我对你作的,不过只是口头说说,不像你那冷血的爹……”
“你少含血喷人!我爹没有杀人,他只是……”曲若水不畏地看着那双邪美的眸。
“只是帮凶?”凛冽轻笑。“看来你已经听说啦?这样也好,省下我的口水跟你废话。”凛冽转眼凶神恶煞地捏住她的颈子,一字一句地说,“他没有阻止那场悲剧,只是冷眼旁观,你觉得这跟杀人有什么两样?”
“可是……可是……爹他……救了你不是吗……”尽管呼吸很困难,脸也开始涨红,但曲若水依然不愿求饶。“若不是我爹,你可能已经……”
“已经死了?”凛冽表情冷酷的足以杀死一个人。“告诉你,当年若我死了也罢,但很可惜,曲老头作错了决定,就是留下我这条命!”他一把挥开曲若水,眼睁睁地看着她撞上一旁的石桌,再次选择忽视心中那抹突然冒出的悔意以及不忍。“我本来想,如果你没回来,我就当少了个丫环,可以专心的对付曲晸扬就够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回来了。这样也好,我可以『分散』我的恨意,可以一个一个的,整曲老头的孩子!”
曲若水一惊。“莫非……莫非璃姐姐的失踪,也是因为……”
“你自己去猜。”凛冽故意留下个问号让曲若水去猜。他转身要走,却被曲若水抱住脚。“你昨天还没被打够吗?”凛冽一点都不心软地举起脚,想要把曲若水甩开。
吃痛地缩缩小脸,曲若水依然死抱着不放。“最后一个问题,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从曲若水的五官中,他恍惚看见曲震远那贼人的模样,凛冽的火气再次被激起。“走?你要走去哪?”凛冽蹲下身,露出一口白牙。“告诉你,你哪儿也去不了,你呢,注定在我凛府终老,知道吗?”
“没关系,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曲若水义无反顾的坚持,让凛冽对她非问不可的问题产生了兴趣。
“你不会是想问……”凛冽嘲弄的口吻,让曲若水真想立刻钻个地洞躲起来。“你不会是想问我,『我爱不爱你』这种蠢问题吧?”
曲若水看着那张俊美如昔的脸,却不再漾着宠溺的表情,依然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发抖,“如果……如果是呢?”
凛冽先是一楞,旋即爆出大笑。“爱你?我怎么会爱你呢?哈哈哈哈!你忘了你是什么身分吗?我会爱你?哈哈哈哈……”他突然止住笑,冷冷地瞪着曲若水,那表情像是要把她杀掉似的。“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啃你的骨……不过,那太便宜你了……”凛冽抬起她尖细的下巴,“我要你,生、不、如、死,你听见了吗?”
曲若水的脸瞬间刷白,失去血色的小嘴儿吐出的话,轻的让人若不仔细听还听不清楚:“原来你对我作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对我好,说爱我,都只是为了打击曲府……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曲若水忍住苦涩,抱着最后、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冽……你……爱过我吗?”
“不曾。”凛冽答的一点都不迟疑,虽然他的心还停在曲若水的问号上,但他当然不会说出口。
“我已经让你问不只一个问题了,你可以放手了吧?”不待她回答,凛冽再次狠狠地踹开曲若水。“限你一刻之内给我滚出『吊月楼』,我可不希望你肮脏的血污染了我高尚的房间。”丢下一句话,凛冽刻意忽略心头窜出那抹奇特的锥心之痛,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曲若水趴在地上,茫茫地看着冰冷的地板。
她的脑子像瞬间被炸开一样,完全不能思考。凛冽……就这样丢下她了?他的甜言蜜语,他的体贴,全部……都是假的吗?
她很想再说服自己,凛冽其实是很爱她,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骗人的。但是……但是她的心却一再用疼痛来提醒她,别再傻了,方才发生的一切,才是真的啊!凛冽根本一点都不爱她,对她唯一的情感,只有恨,只有恨啊!
“小姐……”小六子终究没有凛冽冷血,而且他和曲若水并没有那样多的牵扯。他只觉得曲若水很可怜。趁着凛冽离开,他赶紧进来,要扶起摊在地上的曲若水。
他原本以为他会看见泪流满面的曲若水,但他错了。
曲若水只是空洞地瞪着大眼,泪,却怎么也滴不下来了……
再次,曲若水又搬离“晨曦阁”,回到佣人房去。又开始做粗重的工作,不过这回,却没有春红帮忙了……
尽管很累,但曲若水依然咬着牙,就算手磨破了,她依然不喊苦。
也不知是刻意为难还是怎样,她的工作总比其他人来的粗重。好比现在,纤弱如她,竟被指派劈柴的工作。
小六子趁着午后休息的时间,特地绕到后院看曲若水。
他见到娇滴滴的曲若水连斧头都举不稳,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小姐,还是让小的来帮您吧。”
曲若水擦擦汗,摇着头。“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这点工作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千万别这么说,小姐。您先歇着吧,瞧您似乎好几天都没睡饱的样子。”小六子轻易地举起斧头,速度挺快地劈着柴薪。
“那就麻烦小哥儿了。”曲若水靠着大树坐下,看着自己满是疮疤的手,若有所思。
“对了,小月现在怎样了?”想起因为自己一时谎言而被逐出的小月,曲若水有些困窘地提起。
“小月现在在司徒王爷那儿作事,小姐请放心,小月她过的比现在还好。”
曲若水的心这才安下。“这位司徒王爷真是个大好人啊。”
“可不是吗?”小六子憨厚地笑着。“司徒王爷和卫爷、凛爷,都是很好的朋友,他三人不但都具有出色的外貌,文武双全,京城中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倾心呢!还有多事的人将三位爷儿冠上『京城三公子』的封号呢!”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