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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护照。”
“对……对不起,请等一下,这……有点奇怪啊!”
她满头大汗的想把背包的拉链全部拉开,好看仔细一点,不料拉链却专挑这种时候跟她作对,竟然卡住了,她愈是慌张愈拉不开。
检查员看一下她后面还有好几位等待登机的旅客。
“小姐,我建议您回到原来的座位找一下。”
“不是、不是,这……请等一下,再一下下就好!”
“小姐……”
“快了!快了!”
检查员又瞄一下她身后的队伍愈拉愈长,决定先把她请到一旁去慢慢找,随她爱找多久都可以,然而,他的嘴才刚打开……
“她的护照和登机证在这里。”
一只修长的手突然自她身后冒出来,把她的护照和登机证放到检查员手上,又拿走她手上的背包,再把另一个大小稍微有点不同,但样式几乎一模一样的背包塞回她手里,她愕然抬眸,恰好瞧见那个戴墨色太阳眼镜的男人轻而易举的拉开拉链,取出那件卡在拉链上的“东西”。
一件黑色子弹型内裤,裤裆处还被拉链扯破了一个洞!
顿时,她的脸色宛如清晨的曙光般瞬息千变,变红变绿再变紫,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看着戴墨色太阳眼镜的男人神情自若的将内裤再塞回背包里,拉回拉链,从容的转身离去。
原来是她拿错了背包,难怪刚刚她一打开就觉得里面的衣服好像不太对。
天哪,这辈子没这么糗过,她沮丧地低头猛抽鼻子,一拿回检查过的证件便匆匆顺着指示牌方向前进,只想快快离开那个丢脸的场面。
直到登机的前一刻,她才想到忘了跟他道歉,还有道谢。
呜呜呜,他一定以为中国人都是这么无理又无礼,不但误把好人当坏人,而且一点礼貌都不懂,幸好他们不可能再碰面了,不然……不然……
他们不会再碰面了吧?
废话,当然不会,这里又不是台湾,随便走到哪里都可能碰上熟人;这里可是美洲,想找个熟人都不容易,何况是同一个陌生人。
对,他们绝不可能再碰面了!
之后,从维也纳到温哥华,又从机场搭巴士到市中心,再坐计程车到饭店,这一路总算没再出什么差错,媺媺终于平安抵达泰瑞莎所说的饭店,可是她才刚踏入饭店大厅,还来不及左顾右盼一下,就被一声媲美电吉他破音的尖叫吓得差点回头撞破玻璃门逃出去……
“妹妹!”
耳膜还在震动,眼前一黑,她已被一个至少高她半个头的女孩子团团包围住,热情的左亲右也亲,右亲左再亲。
“我一见就知道是你了!”声音很激动,听得出来女孩子有多高兴。
“泰……泰瑞莎?”媺媺惊讶的仰起脸来。虽然在电脑视讯上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了,但与现实上亲眼见到的究竟不太一样。
为什么每个人都比她高?
“对,是我!”泰瑞莎放开媺媺,笑嘻嘻的将一旁的男人拖过来。“还有他,约瑟夫。”
约瑟夫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举止沉稳,笑容温和,一看就知道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媺媺在视讯上也见过他几回、聊过几句,虽然次数不多,但对她而书,他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亲切。
“你好。”她很开心的打招呼,脸上灿烂着婴儿也似的笑容,甜蜜极了。
泰瑞莎忍不住又把她捉过来重重啵儿一下,“妹妹,你比我想像中更可爱一百万倍呢!”说着,她用眼神示意约瑟夫提行李,然后揽着媺媺先走人。“走吧,先到你的房间去休息几个钟头后再去吃晚餐!”
“什么时候出发?”
“两天后,出发之前我得先带你去大采购,不然你会冻死在北极!”
“……”现在不是夏天吗?
两天后──
“好大!”抬头仰视那艘长近一千英呎的豪华游轮,媺媺目瞪口呆。
“一般游轮都是这样吧!”泰瑞莎漫不经心地回道。
“真的?我没搭过,不知道,不过我想住起来一定很过瘾!”目不转睛的继续盯住那艘庞然怪物似的豪华游轮,媺媺逐渐产生真实感,开始兴奋起来了。“泰瑞莎,我们要出发了呢!”
“你这么想到北极?”
“想死了!”媺媺雀跃得直点头,像是正准备到游乐园大展身手玩个痛快的孩子。“我想看雪、看冰、看企鹅、看海豹,在台湾是看不到那些的。”
“但其他呢?你不想顺便看看美国和加拿大吗?”
“既然来了,当然也想,不过不知道我爸妈同不同意?”
“到时候打电话去问问不就行了!”
“如果我爸妈不同意呢?”
“你管他们同不同意,先玩再说!”
“……”那干嘛问?
第二章
游轮开航了。
虽然这趟航程中有大半时间都是在海上航行,但这艘豪华游轮本身就是一座巡游的度假圣地,餐厅、酒吧、咖啡厅、戏院、夜总会、舞厅、赌场、游乐场、网路中心、健身中心、图书馆、球场、美容沙龙及SPA,还有一座挑高四层楼,两座足球场大的购物中心,吃喝玩乐住购一应俱全,不用下船就够你玩到乐不思蜀了。
“那边!那边!快打呀!”
“这边!这边!用力啊!”
打地鼠机前,两个女孩子吃包子喊热,一人一张嘴站在约瑟夫两旁指挥,约瑟夫实在不知道听谁的才好,她们干脆自己握拳头去打,打完就捧着自己的拳头一边喊痛,一边笑得东倒西歪,约瑟夫连连摇头。
“你们两个,气质,气质啊!”
泰瑞莎推他一把,继续大笑,媺媺也笑出眼泪来了。
在这远离台湾的碧空下,四周不是加拿大人就是观光旅客,而观光旅客里,东方人也不多,大都是欧美人士,每个人个子都比她高,体形也都比她大,走在人群之中,她矮小得像个小女孩,不小心一点还会被人挤成起士片。
在台湾,她是猪小妹;在这里,她只是毫不起眼的小松鼠一只。
抵达温哥华不到三天,她就发现了这件事实,虽然头两天她还只是觉得好像没人注意到她这只猪小妹有多猪,但第三天一大早,当旅客们纷纷进驻至游轮上时,她不小心撞上另一个不小心的男人,那男人马上很有礼貌的道歉。
“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没看见她?
他竟然没看见她?
这种可能会让其他女人火冒三丈,觉得备受侮辱的话,反倒使她喜出望外的差点跑去买鞭炮来放。
太好了,原来不是没有人注意她,而是根本就“看不见”她!
于是,她不再像在台湾一样老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反正人家根本就“看不见”她嘛!
而此刻,她也才能够忘掉自卑,尽情的享受、畅快的欢笑,笑得那张圆圆润润的脸蛋双颊红扑扑的,两颗又圆又大的眸子宛如星星一样闪亮耀眼,配上可爱的五官,白皙细嫩的肌肤,看上去显得格外纯真,宛如洋娃娃似的可爱极了。
就算她的身材圆满一点又如何,人家只会注意到她的可爱,谁还管她的三围够不够标准。
话说回来,三围的标准又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定的?
“妹妹,你真的好可爱呢!”泰瑞莎诚心称赞她。
“你才漂亮呢!”但媺媺根本不相信泰瑞莎,只当泰瑞莎是在安慰她。
泰瑞莎受不了的翻翻眼,懒得再理她,迳自回头张望,搜寻有没有更好玩的游戏;媺媺则转头望另一个方向,也想找找看有没有她玩过的游戏,岂料她的视线移动不到几吋,就对上一双深凝的目光,眨也不眨的望定她们这边,她不由心头一跳,赶紧把视线收回来,紧张兮兮的用手肘推推泰瑞莎。
“泰瑞莎,有男生在看你耶!”她小小声说,还偷偷指了一下。
“是吗?”泰瑞莎漫不经心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飞过去一眼,旋即失笑。“不,他不是在看我。”
“不是吗?”媺媺疑惑的又用眼角偷瞥一下。“但他看的是(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这方向耶!”
“他是在看我们这方向,但是……”
“什么?”
“他是在看你。”
“鬼扯,他明明是在看你!”
泰瑞莎挑了一下眉,旋即倾身朝媺媺另一边望过去,并提高声量请教。
“请问你是在看她还是我?”
媺媺不由惊喘,吓得差点当场昏倒,不敢相信泰瑞莎竟然就这样劈头问过去,不过泰瑞莎的下一句话更可怕。
“就说吧,他是在看你!”
刷一下,媺媺的脸马上涨得比墨西哥的红辣椒更红。
“别别别……别胡说!”
“没有胡说,他指的是你。”
“你看错了!”
“不信?好,那我再……”
再什么?再问?
“不用!”媺媺扯着嗓门,险些把喉咙拉破。“我相信了!”
“真的?”泰瑞莎怀疑的问。
“真的!”媺媺用力点头,深呼吸几下,稍微冷静下来了。“我知道,他是注意到我有多胖,跟猪一样可笑,忍不住多看我几眼……”
“欸?!”泰瑞莎一脸错愕。
“没关系,我习惯了,”媺媺挤出勇敢的笑。“你千万不要替我去骂他!”
简……简直不可思议、难以想像、无法置信,那样兴味盎然的目光,她竟然说是看“母猪”的目光!
如果真是那样,天底下的女人都宁愿做母猪了!
泰瑞莎嘴巴张了好半天阖不上,回眸去看约瑟夫,后者同样愕然,她再转回头来,忍耐地揉揉太阳穴,再开口。
“妹妹,不管是谁灌输你这种该死的想法,伹现在我要你听我的……”她努力想打破某人脑袋里的空固力。“你根本就不胖,OK?只是比丰满更丰满了一点,但这样才可爱呀!而且你的皮肤比我还白呢,还有,你的眼睛就像洋娃娃一样又圆又大,双颊红嘟嘟的,真像婴儿食品广告上的健康宝宝,超卡哇伊!”
最后一句是从媺媺那里学来的。
“我又不是婴儿!”媺媺噘着嘴儿抗议。
泰瑞莎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好好,你不是婴儿,但你也不要老说自己胖好不好?你真的不算胖呀!”
“泰瑞莎,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不用了,我真的不在意。”
见鬼,谁安慰谁了,她说的是实话呀!
可是……
泰瑞莎欲言又止的看着媺媺,想说什么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上帝助我!”最后,她只吐出这一句,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朝那人望去,好奇的打量。
“不过说真的,那家伙长得还真俊呢,跟电影明星一样,举手投足也十分优雅,真是诱人!”她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吸回垂涎欲滴的口水。“看他的头发跟眼睛都是黑褐色的,又不是东方人,多半是东欧人吧,只不知是保加利亚还是波兰?”
“不,我想应该是克罗埃西亚或捷克。”约瑟夫也在观察。“比我年轻,大概二十二、三岁左右……”
“也比你高一点,五呎十一、二吋……还是六呎?”泰瑞莎接着继续说,不晓得到底要说给谁听。“身材稍微瘦了一点,不过十分挺拔又带劲,瞧瞧他的手臂肌肉,看样子他有在健身……”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优雅真是天然,毫不做作,又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深沉与宁静……”
“嗯,我也这么觉得。另外,你瞧见没?他的……”
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品头论足的好不热烈,媺媺的眼睛忍不住又偷偷溜过去,不过才一眼又猛然拉回来,两手捉住泰瑞莎,嘴里惊奇的直叫。
“你看见了没?看见了没?”
“看见什么?”那家伙少了一条腿或多了一只眼吗?
“左耳啊,他的左耳啊!”媺媺努力压低声音。“你没看见吗?他的耳轮上戴了两支小耳圈呢!”
还以为那家伙的左耳不见了呢!
“那又如何?”泰瑞莎纳闷的问。“戴耳饰早就不是女人的专利了!”
何止戴耳饰,有些男人化妆化得比女孩子更恐怖呢!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媺媺猛搔脑袋,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我的意思是,你们不也说他很优雅、很深沉吗?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啦,优雅深沉的男人不会戴耳饰吧?”
泰瑞莎轻叹,手指往约瑟夫那边一比。“那么你觉得他会戴吗?”
“不会!”媺媺不假思索地脱口道。
“约瑟夫,给她看!”
泰瑞莎一声令下,约瑟夫立刻把垂肩的头发往耳后撩,媺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约瑟夫的左耳垂下坠着一支银色十字架,她不觉手摸上自己空空如也的耳朵,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男还是女?
“好嘛,算我少见多怪嘛!”她自我解嘲的咕哝。
泰瑞莎拍拍她的手安抚她,眼睛却又飞向“那家伙”那边。“他还在看你耶,要不要去问一下他的名字呢?”
问他的名字干什么?
难不成……难不成那只是借口,其实泰瑞莎是想藉机去大骂他一顿,好替她出口气?
想到这里,媺媺不由得抽了口寒气,心头顿时一阵慌乱,“不要!”她冲口而出,满头冷汗争先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