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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不要,即便是醉话也不行,既然说要玩我,我就等你来玩。”端起她的小脸,他仔细对着她的眼睛说。
“好吧!我记得就会去找你。但我现在好困,想回家了。”说着,于蔷便打了个呵欠。
“没酒量还要喝。”夏日烈摇摇头,将她带离这个地方,扶上他的车,才发现他还没问她住哪儿。
“于蔷,你醒醒。”他拍拍她的脸。
“嗯?”蠕动了下身子,她轻轻应了声。
“你住哪儿?”
“住在……”还不算太醉的于蔷,缓缓张开眼睛,嘴里喃喃念出一串地址。
“哦!是那一区,好地方。”撇嘴一笑后,他立即发动车子往目的地而去。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谁?”于蔷揉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能睡,面对这个男人,她还不确定自己危不危险。
“不是说了,我是救赎——”
“不想听这种鬼话,我要听简单扼要的答案。”
“哈!”他肆笑,“简单扼要?嗯……我只是很普通的男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夏日烈笑望着她,“想睡就睡,别这么提防我,我又不是大野狼,而你更不是小红帽。”
“我不像小红帽,那我像什么?”她直觉好笑。
“像……像个住在塔里的女人。”他笑睨着她。
“真是,居然拿童话故事打比喻,孩子气!”于蔷嗤笑瞅着他,模模糊糊中,她发现他的侧面散发着某种致命的魅力。
随即她摇摇头、闭上眼,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然而就这么闭着眼,不想睡的她也就这么睡着了。
夏日烈回头看她沉睡的模样,不禁勾起一丝微笑,接着开车往前行,安全将她送回家。
车子徐徐停下,夏日烈看看这里多半是小套房的社区,满适合像她这类上班女郎居住。
他转头对她喊道:“于蔷……于蔷……”
她敏感地张开眼,坐直身子,“这里是哪儿?”
“已经到你的住处了,你可以自己走吗?”他关心地问。
“当然可以。”她看看窗外,又揉揉太阳穴,“谢谢你了。”
她推开车门,走向自己租赁的大楼,但她微晃的身影让夏日烈看了很不放心,于是也跟着下车。
突然,一个年轻人骑着重型机车横冲直撞的闯了过来,仍半醺醉的于蔷压根没有注意到。
“小心——”夏日烈赶紧奔过去将她用力往旁一扑,并以自己当背垫抱住了她。
机车快速驶过,完全没有停下来,直到车声远去后,于蔷的醉意也跟着消失大半,“怎么搞的?发生什么事了?”
她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倒在夏日烈身上!
“天!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骑车都不要命吗?”夏日烈嘀咕了几句,再低头看看自己被地上的碎石划出好长一道伤口的手臂。
“你不要紧吧?”于蔷抓着他的手臂,拚命想睁开发沉的眼皮看清楚,“好多血!”
“没事,命捡回来就好。”他眉头一蹙,看看自己的伤口,“我去医院包扎就好,你快点上去吧!”
“你……你要不要上去?我帮你包扎。”他之所以会受伤也是因为她,她怎能让他一个人去就医?
“给一个半醉半醒的女人包扎,不如我自己来。”看她这副醉样,他只有摇头的份。
“我……”她想为自己辩解,却因醉意而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思说出来。
夏日烈笑着拍拍她的脸,“你还是上楼洗把脸然后好好睡一觉,其他的就别管。这次邀约我可是会记在帐上,日后你得履行才成。”
“那你——”
“别对我抱着太大的亏欠,我宁可是好感,再见了,冰一样的女人。”说着,他双手插在裤袋内,走向一旁的车内。
于蔷眯着眼,看着他帅气的身影走远,最后俐落的坐进车中,直到车子开远,她才举起手敲敲自己的脑袋。
“老天,我怎么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旋过身,她忍着满腹不舒服进入自己的屋子,然后倒了杯热水喝下。
“云琴……云琴,我想起来了,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今天才会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出这种糗!”
她难受的走进浴室,先冲了个热水澡,洗了把脸,之后又吃了颗抑制头疼的止痛药后便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她又梦见那男人,他的笑、他的话语竟是这般深刻的印在她心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地清醒,猛张开眼看看这处熟悉的环境,才暗吐了口气,“怎么搞的,竟然会梦见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打开床头灯,她看看闹钟,已经晚上七点了,难怪她有点饿了。
中午那一顿,她只顾着喝酒,没吃什么东西,也该填饱肚子了。可是只要想起又得一个人吃晚餐……就很无力。
这个想法不免又让她想起夏日烈好像也曾说过不喜欢一个人吃饭这句话。
难道是人就会害怕孤独?
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爬起床从皮包里翻出手机,看着上头的显示,火气跟着上扬,“云琴,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帮你走出阴霾嘛!”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已经回家了吗?”
“当然,要不然你要我流落街头?”
“不是那个意思啦!”云琴小声问:“你跟他……怎么样?合得来吗?”
“你真以为自己是可爱的丘比特吗?”于蔷轻吐了口气,“我不需要男人,我是说真的。”
“你不喜欢他?”
“对,不喜欢。”那个叫夏日烈的家伙总是油嘴滑舌,顶得她不知该做何回答,这种男人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绝不是。
梦里会有他,可以解释为一种排斥,打从内心对他的一种深切排斥!
“唉~~那我只好再想办法了。”云琴似乎还不肯罢手。
“想什么办法,拜托你够了吧!后天上班我再找你算帐。”她吐了口气,不给云琴再开口的机会就把手机切掉。
突然,手臂一阵刺疼,她卷起袖子看了看,发现上头有些小伤,这也想起先前在大楼外发生的事。
记得那男人为了救她,好像伤得比她还重!
又捶捶自己的脑袋,她似乎愈来愈清醒了……没错,他是为救她而受伤,那并不是做梦。
印象中,他的手臂流了很多血,就不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着实不想亏欠任何人,尤其是他!
拿起手机,想询问云琴是否知道对方的联络电话,可是按了两个键后又作罢。就怕云琴那丫头会错意,以为她喜欢他,那就槽了!
重新躺回床上,她紧紧抱着被子,决定让自己的脑袋休息一下,可为什么老是出现他受伤的画面呢?
于蔷,不要太有良心,就当忘了这回事,对……就当忘了!
星期一,还真是会出现“周一上班症候群”,懒懒散散的,精神萎靡,提不起半点力气。
于蔷依稀记得刚进公司的前半年还会出现这种现象,可慢慢地她免疫了,因为她将工作视为自己生活里最重要的一部分,甚至不工作的时候还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江西德才会离开她,选择一个比她更好、更富有、对他的前途更有帮助的女人吧?
一早才八点不到,于蔷已经来到办公室,专注于手边正积极进行的广告案。
直到九点多,云琴敲敲门走了进来,“经理……”
抬起脸,于蔷睨了她好一会儿才说:“是来负荆请罪吗?”
“干嘛这么说?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云琴靠过去,将于蔷最爱的摩卡放在桌上,“这摩卡是我昨晚买的,香醇得不得了。”
“现在改成贿赂了?”看着那杯咖啡,的确香味四溢,咖啡豆是不错。
“我看过那男人的相片,真的好帅喔!本来易钧说他是撒旦的化身、天使的心肠我还不信,看过相片后,我确定他是撒旦的化身,只不过心肠是不是跟天使一样,就要问你了。”云琴不怕死的靠在她办公桌前笑问。
于蔷正在修改广告文案的手一顿,隔了好久才说:“谁知道?”
“厚,居然都不说。”
“云琴,现在是上班时间。”抬起脸,她平板的表情提醒云琴她的气还没消。
“是,经理。”云琴赶紧站直身子,噘着嘴往外走。
眼看她离开后,于蔷这才丢下笔,烦躁的走到窗边,心底直想着他应该没事,如果伤得太重应该会去医院吧?
想了好久,桌上的咖啡都凉了她才一口喝完它,又端着空杯前往茶水间准备再泡一杯。
途中,云琴桌上的电话响起,于蔷无意间听见她接起电话说道:“你说什么?伤得很严重!呃……细菌感染,可能要截肢?”
于蔷心下一惊,手中的咖啡杯就这么落了地——
玻璃碎裂声震住了正在讲电话的云琴,她赶紧冲过去问道:“经理,怎么了?你有没有哪儿受伤?”
“没……”她心慌意乱地蹲下身想捡拾碎片,却不慎又划伤手指!
“老天,你到底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云琴立刻抽出一张面纸按住她的伤口。
“你……你刚刚说谁要截肢?”于蔷还是问出口。
“呃!你到底怎么了?”
“你快说,是不是他?不是才受点伤,怎么会这么严重呢?”于蔷一脸急促,“老天,他是为了救我。”
云琴一开始听得一头雾水,可望着于蔷那副惊慌的表情,赫然明白她口中的人是谁了!再瞧她那担忧又自责的样子,更肯定她是喜欢对方。
呵,嘴硬的女人!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于蔷懂得面对自己的心,明白她对男人并不是全然无心的。
“你都听见了呀!”她装模作样一叹,“这都是他的命,你就别难过了。”
云琴心底很清楚,如果让于蔷知道真正被截肢的是林易钧养的那只狗,说不定这回她真的会死无全尸,但是她豁出去了!
谁要她有为朋友两肋插刀该死的义气呢?
“他住哪家医院?”
“医院?”
“不是要截肢吗?到底是哪家医院?”瞧她吞吞吐吐的,于蔷都快疯了。
“听说……他本身不知道伤得这么严重,还待在家里休养呢!”云琴突然想起易钧曾提过,今天夏日烈要代他老板去车行订车,之后将直接回家,只不过上次让易钧向他骗来报名的地址好像没放身上。
“什么?”心情纷乱的于蔷只觉疑惑,却没仔细探究,“那他住哪儿?”
“呃……我要问问易钧。”
“为什么问他?”
“因为他们认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随便介绍个男人给你呀!”云琴拿出手机,“那我问问看,确定他是在医院还是家里。”
“那你快点。”于蔷催促道。
吊诡的笑意在云琴嘴角画开,她立刻按了林易钧的手机号码,继续她下一步的红娘计画。
于蔷迅速开车前往夏日烈的住所。
由于地处偏远,她找了好久、沿路不断问人,最后才在野柳找到挂着这门牌的木屋。
木屋!
没错,的确是间看似不起眼又有点老旧的木屋,他是住在这里吗?这附近几乎是一片荒芜,怎么看都是既荒凉又怪异。
问题是,怎么让一个受伤的人待在家中,这里离医院好像还挺远的?!
深吸口气,她正想按电铃,却发现连电铃都找不到,这也看见大门开了个缝,并没关上。
推开门,她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并轻声喊道:“有人在吗?有人——”
突然一道黑影从她面前闪过,吓了她一跳!她急急往后一退,背脊撞上木墙,疼得她咬牙皱眉。
啪!电灯猛然开启,她定睛一看,就看见夏日烈戴着副性格的黑框眼镜,手里拿着杯子朝她走来。
“你……”他的表情显然是极度意外,“难道我还没来得及登门拜访,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来找我?”
瞅着他那副嬉皮笑脸样,于蔷二话不说地立刻冲向他,抓过他的手臂卷起他的衣袖——
“喂,你在干嘛?杯子有热水。”他赶紧将杯子放在桌上。
当她看清楚他手臂上的伤口后,表情随即一变!
“你怎么会过来?又怎么了?”
“我又被骗了。”她气得握紧拳头。
“到底怎么回事?”见她鼓着腮,一脸恼怒,让他觉得有趣。
“你为什么没去医院包扎?”与一石琴的恩怨她回去会找她算清楚,可现在她要骂骂这男人。难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良心受到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