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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然抬头看了看她,笑道:“就像你这样的?!”
“闭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矜持了?!”董言言白了她一眼,骄傲地甩了甩头,戴上耳机,听歌。
*
电影院在人民广场的工人文化宫一侧,进场之前,董言言在影院旁边的超市买了葡萄干情人梅,一堆的小食品,徐刚买了爆米花和饮料。进来二楼的影院,周围的气场瞬间冷清起来,好像和外面隔了两个世界,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灯光冷清,门口只有一个检票员,昏暗空旷阴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故事。
顾晓含和徐刚的兴致很高,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很亲昵很兴奋。
当电灯泡的感觉,并不好。
放映厅里,灯光昏暗,电影已经开始,是黎明和张曼玉主演的《甜蜜蜜》,多么的适合情侣一起看。里面人不多,很多座位都空着,徐刚和顾晓含选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晓含招呼她过来一起坐。
“你们在这儿坐吧,我上后一排去,那里人少。”董言言跟他们挥了挥手,拎着一兜的小食品在后面找了个角度好的座位坐下,一边吃一边悠然的看电影。
前面那排人影攒动,偶尔能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作为一个资深『色』女,董言言能听出来,声音很限制级。她定睛一看,前面的背影有点眼熟,好像是冷昊阳和杨蕊宁,再往旁边一看,是张磊和杜昕萌,旁边的几个也很眼熟,是播音班的师哥,师哥身边的几个女生看不清,因为她们都躺在师哥腿上呢,一双一对的。还好,这个年代的学生还没open到在公共场所做太出格的事儿,估计也就是借着灯光昏暗、座椅宽大亲亲抱抱吧。她收回目光,眯着眼睛脑补。
心里在暗笑,本来这里人就不多,触目所及还都是同学,今晚这里被广校给包场了?如果她没猜错,肯定是哪位师哥师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票,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分给了关系好的同学。这种事经常发生,她们还去电视台蹭过好几次晚会呢。
现在的情形还是悄悄地眯着比较好,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阅片无数,什么限制级的a片没看过?没必要在他们后面偷窥,只隔着一个座椅靠背,万一哪位不小心往后头瞅一眼,弄个四目相对就尴尬了。
屏幕上梳着平头、穿着旧夹克的黎明骑着单车,载着穿着黑『色』坡跟鞋的张曼玉穿行在八十年代香港的街头,随口哼着邓丽君的甜蜜蜜,黎天王的扮相很土很到位,可是随口的几句哼唱真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董言言心想谁说黎天王的唱功不好?就这小声音到现在听来还是秒杀小花痴!这个时期的黎明也不算年轻小生了,可是看起来又年轻又帅气,每个角度看都帅!张曼玉有种张柏芝的感觉,想起张柏芝,忽然想起陈老师了,这年头叫陈老师也是需要勇气的。想起自己的那个班主任,真是躺着都中枪。
她咬着葡萄干,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盯着屏幕,身边有人过来坐下了。她皱了皱眉头,把自己的东西往身边挪了挪,于是旁边那人也往这边挪了挪。
她抬眼看看那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猥琐男,留着分头,贼眉鼠眼的还正对着自己笑呢。
“大叔,你再挤就压着我东西了!旁边那么多空座,你跟我挤什么?”她很不高兴地对那人说。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来看电影?”那人往她身边凑了凑,嬉皮笑脸地说。
董言言愕然:我去!电影院里也有流氓?啧啧!
“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前面那几个都是。”她指了指冷昊阳他们的后背,不冷不热地说道。
那人不屑地哼了声,“小妹妹,开什么玩笑——”
“你开什么玩笑?谁是你小妹妹?!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董言言站起来,大声冲他吼道。
附近的观众都往这边看过来,那人没想到她会喊这么大声,站起来灰溜溜地要走。
“等等,我检查一下包,谁知道你偷我东西没?!”董言言不依不饶地喊道。
“诶,你——”
“你什么你?谁你都敢撩扯是不?!”冷昊阳从前排站起来,直接跳过来抓住他的手,回头对董言言说,“言言,你看丢东西没?”
那人正想叫,一看前排站起来好几个人,只得苦着脸噤声了。
董言言翻了翻自己的包,笑道:“没丢东西,算了算了不用理他了,咱还得看电影呢。”
第五十九章 那么孤单
“上我这边坐,自己在后排呆着多没意思!”冷昊阳松开那人,拽着她跳到前排的座位上,杨蕊宁挥着小手冲她打招呼,“我一听声音就像你,他还说不是。你自己来的?”
“没有,跟朋友一起来的。”董言言在她身边坐下,笑道。
“男朋友女朋友?”张磊问道。
“一男一女,要不我干嘛一个人跑到旮旯里坐着。”董言言笑道。
“是吗?正好我们这边还有一哥们儿单着,要不你俩坐一块儿?!”播音班的张大伟冲她笑道。
董言言皮笑肉不笑地冲他摇摇手,“谢了,我今儿是来花痴黎天王的,对别人没兴趣。我还是坐最里面吧,不打扰你们了。”
她说着拿着东西就要走。
“等会儿等会儿,好吃的留下!”冷昊阳这么一叫,呼啦啦过来几个人把她的小食品一抢而光。董言言笑嗔着踢了冷昊阳一脚,自己跑到角落里咬手指。
*
电影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散场,播音班的那几个师哥都搂着女朋友出去k歌开房去了,只剩下自己班级这几个人,董言言找到了徐刚和顾晓含,七个人结伴往回走。
一出门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广本停在电影院门口,任家宣摇下车窗,对他们挥手:“上车!”
“谢谢了任哥。”冷昊阳他们四个嘻嘻哈哈地上了车,董言言一看车里装不下七个人,于是跟徐刚和晓含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回学校。
一路上晓含和徐刚还意犹未尽的相谈甚欢,董言言也不『插』话,默默无语地当她的电灯泡。晚上十点,终于回到了学校,三个人掐着点儿跑进了校门,刚好赶上锁门熄灯。
董言言拉着顾晓含跑回寝室,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爬到上铺准备睡了。
晓含睡意全无,披着『毛』毯抱着寝室的电话跟徐刚唠嗑,一唠就是半宿,吵得她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学校寝室的电话只能在内部通话或者接电话,不能往外打,这让董言言有些憋屈:如果有电脑就好了,长夜无眠的时候好歹有人跟自己说说话。哪怕有个手机也好,想家的时候可以给爸妈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什么的。可是现在家里还没装电话呢。要和朋友家人说句话只能用写信的方式。
手机?!如果自己现在去拨十五年后的电话号,不知道能不能连上?这个想法让她很兴奋,也很忐忑,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试一试又何妨?!
第二天送完报纸,她就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先是拨了自己的手机号,两秒钟后传出来一个机械的女生:对不起,你输入的号码错误,请查证后再拨!
她不死心,又拨了许程的手机号,依然是一样的提示。她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同学朋友的手机号挨个打了个遍,都是无法接通。
电话亭里的大姐有点儿不高兴,疑『惑』地看着她。
她只好苦笑了一下,讪讪地放下电话往回走。
回到学校的一楼大厅,她看到收发室的窗台上放了一叠信件,于是过去翻找了一下,自己班的有十多封,董言言在信件中找到了自己的两封信,都是初中同学的,她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收到初中同学的来信了,看到他们当年那稚嫩的笔迹,回想着他们当年的样子。
林风的信最多,有四封,有两封字迹娟秀,有些熟悉,她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有些微微的酸。她知道他有交笔友的习惯,那些笔友,『性』别不明,跟他的关系也不明。
一路胡思『乱』想着回到班级,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林风和杨莉莉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林风的胳膊搭在杨莉莉的肩膀上,两个人头对着头,亲昵地悄声说着什么。
在班级,这种情形董言言已经见惯不怪,只是这一次感觉有些心酸而已。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信件分发给同学,拿起林风的那几封信她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把他们寝室的信件都放到江帆的书桌上,笑道:“江帆,你们寝的信。”
“谢谢啊。”江帆抬头对她笑道。
“言言,有没有我的信?”林风在后面喊。
“在我这儿呢!给你!”江帆说着把两封信给他扔了过去。董言言悄悄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江帆把另外的两封信混到了自己的信件里。
“让我看看!谁的信?”杨莉莉半开玩笑地抢过那两封信,笑道。
“都是初中时候的哥们儿。”林风若无其事地撕开信封,杨莉莉好奇地凑过去看。
哥们儿是什么?就是随时随地都在帮你打掩护的那个人。
董言言忽然就觉得自个儿挺荒诞的,那么自己也帮他打掩护是为了什么?这事儿要是放到天涯,估计收获的砖头都够盖别墅的了。
所以有时候道德道理是一回事,感情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晕晕乎乎的走到楼下,正看到许程提着几个暖瓶敲隔壁寝室的门,刘思颖从里面出来,把暖瓶接过去,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许程乐呵呵地回头上楼,看到她,点头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董言言有些鼻酸:自己的开水还没打呢。曾经自己寝室的水都是许程给打,还有自己的饭也都是许程帮着打,现在,轮不到自己了。
怨不得他,不是自己先放弃的吗?!都不想跟他有以后了,干嘛还这么在乎他的眼睛里有没有自己?
她走到寝室门口,寝室的门锁着。李惠回家了,欣然和于霞去逛街了,冷月这两天找了个兼职在超市做促销,柳影过去帮忙,晓含和甜甜估计又跟徐刚出去玩儿了。
她知道谁都有自己的事,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过去,就是父母照顾不了她,她还有个家,还有老公和孩子,还有一个不大但是温馨的房子,是在为生活奔波,可是不用为温饱发愁,璐璐上幼儿园的时候,她还有大把的时间上网、写东西、逛街,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虽然没有积蓄,虽然辛苦,可是安心。
可是现在,自己除了这个年轻的弱不禁风的身体还有什么呢?曾经那么辛苦才在这个城市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可是现在又要重新开始,她忽然觉得有些累:老天,你让我穿回来,就是想让我再次一无所有吗?
她打开房门,屋里面冷冷清清,暖气也半温不热,她爬到上铺,钻到被窝里,蒙头大睡。
第六十章 不速之客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董言言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昏昏沉沉地套上『毛』衣,趿拉上拖鞋去开门。门口站着任家宣,穿着白『毛』衣休闲裤,春风满面的样子,看到她这副尊容,他不禁扑哧一笑,用标准的播音腔调侃道:“董言言,你不会刚睡醒吧?”
“刚睡醒怎么了?请问你找谁?”董言言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找你。你吃晚饭没?”任家宣靠在门口,往里面扫了一眼,略带惊喜地说,“你们寝室就你一个人在啊?”
“晚饭?现在几点了?”董言言低头看看手上的表,三点半了,一觉把两顿饭都睡过去了。
“你睡了一天懒觉?那肯定没吃饭了!正好,我请你吃饭去!”任家宣扯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董言言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被他带倒。
“喂你怎么了?呀!你发烧了!”任家宣『摸』『摸』她的脑门,又『摸』『摸』自己的脑门,失声叫道,“不行,我得赶紧领你打针去!”
“啊?”董言言无措地『摸』『摸』自己的脑门儿,好像有点儿烫哈,怪不得今天这么不精神,原来是发烧了。
“同学,你能不能别叫得跟我要死了似的?我有『药』,吃了就没事儿了。”董言言瞪了他一眼,转头回去找『药』。
“我能进来吗?”任家宣在门口问。
“寝室里就我一人儿,进来吧。”董言言回头给他一个笑脸:她现在有点儿怀疑自己昨晚是在电影院冲着什么东西了今天才会发烧的,来个男人冲冲,增加点儿阳气也好。她找到上回吃剩的退烧『药』,和着杯子里剩下的水喝下去了。
“你们寝室可真冷!”任家宣『摸』了『摸』她身边的暖气片,皱着眉头问道,“诶,你这几天怎么了?我今天上午看到你在楼梯口一脸落寞的站着,可怜兮兮的。谁欺负你了?!”
他这一问,董言言的心里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想哭。看着眼前的这个肩膀,她忽然很想靠上去。多久没有一个肩膀让她依靠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任家宣搭上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董言言这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