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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凉国的王后,是你的弟妹,你说她怎么会无辜?”
“你意欲何为?”清虚不停地忖度,以仝鹤今日之言,他不难猜出他引自己来这里的用心。
“实不相瞒,既然你是殿下的孪生兄弟,纵然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也不能为虎作伥,帮助别人来算计自己的兄弟。”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已经是出家人,就不会……”
“我不信!”
“那我也没有办法,但今日,我既然来这里,便要将她带走。你可相信?”
“难道你自信武艺胜得过我?”仝鹤仔细打量他,作为护国将军,这一生除了那次败仗,他一直所向披靡,打赢他的人并不多。
“不信的话,长老大可领教一番。”清虚成竹在胸。
激战的气息,将左少穹也吸引了过来,在这昭雪山庄,这是他此生见过最厉害的高手对决。他的武艺源于仝鹤,就算胜仝鹤三分,今日看来,也无法与清虚平分秋色。
左少穹暗自生恨,上天偏偏如此不公,夺走他所有关爱,让他从小孤苦伶仃,靠仇恨的信念为生,即便他长大成人,雄心壮志要复仇,却还是输给自己的哥哥,一个青灯修行的道士。
“你赢了,这该是童子功吧?”仝鹤十分赞赏,“你是我遇到过最强劲的对手。”
“不错,这是童子功,也只有出家人摒弃七情六欲,才可以练到此等登峰造极的地步。”
“可惜,你为何不愿帮助少穹殿下,一起杀入王宫,将左擎苍赶下王位?”仝鹤扼腕叹息,今天他引来清虚,便想要拉拢他,为左少穹减少一个对手。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清虚进到屋子,小心翼翼将沅罗抱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昭雪山庄。
“清虚……”左少穹心有不甘,“别以为自己会长久不输,左擎苍有朝一日会败在我手上,你也一样。”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清虚奉劝道,“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是你还是他,咱们都是兄弟。”
等清虚抱着沅罗消失不见,左少穹才恨恨地喊道:“兄弟?狗屁的兄弟。”
“殿下何必这么生气?”仝鹤左思右想,而后出声说,“如果殿下信任我,让我对付清虚,那么他是不会得意很久的。”
左少穹盯着他:“你不是输给他吗?还有什么办法赢得了他?”
“办法总是有的,只是费些周章而已,殿下可愿意让我一试?”
“好,只要能让他输,减少一个对手,我自然全力支持长老。”
“既然殿下开口了,那么我尽量试试,殿下耐心等候就是,我一定会让清虚败在殿下手中。”
有了左少穹的怂恿,仝鹤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他找来昭雪山庄最伶俐的婢女宝晶:“我记得殿下教你吹过短笛?”
宝晶眸光清幽,仿佛被撩起了甜美的记忆:“是,殿下曾经倾力相授。”
“嗯,殿下对你总是不一样的。”仝鹤了若指掌地说,“记得殿下行成人礼的时候,是我把你送给他。”
宝晶双颊绯红,那旖旎的一幕浮现在眼前,她身着玫红色亵衣,披散着秀发,娇羞地跪在左少穹床前,细若蚊蝇地出声:“殿下,我是来服侍你的。”
左少穹抬起她的下颚,将她卷入被褥里。
宝晶倾吐心声,说:“奴婢没齿难忘,是仝长老抬举了奴婢。此生,我是殿下第一个女人,而殿下是奴婢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嗯,我非常欣慰,你对殿下忠贞不渝。如今,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只有你能完成。”
“仝长老尽管吩咐,只要是为了殿下的事,奴婢万死不辞。”
仝鹤满意地点头,交给她一支短笛和一个药瓶:“我在外头放养了一只喜鹊,你追寻那只喜鹊,便可以找到和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的落脚处。”他面不改色地说,“然后你用这支短笛吹一首曲子,唤醒那名被你喂食了控制心神丹药的女子,再给她吃药瓶里的药丸,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药瓶里是?”宝晶琢磨不透,打开瓶盖一闻,全身不由得僵住了。竟是这种药物,仝鹤把她捧起来,又将她置于刀尖上。如果让左少穹知道她那么对沅罗,恐怕杀她的心都有。但是,这件事她能不去做吗?
“怎么样?如果你害怕,那么你不必再留在昭雪山庄,也不用伺候殿下了。”
“不……”宝晶下定决心,“我不想离开昭雪山庄,更不能离开殿下。”
“很好!你放心,你所做的一切,对殿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宝晶藏好短笛和药瓶,准备追寻喜鹊而去,路过角门,她看见左少穹手执利剑,目光冷厉,忽然向一株槐树劈去,将树干劈成两半。
“前有狼后有虎,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们。”左少穹嚷了出来。
宝晶走上前,柔声安慰:“殿下何须妄自菲薄?你在我们心里,胜过别人千万倍。”
他只是瞪着裂成两半的槐树,并没有在意宝晶的话。
宝晶随后告辞,追寻喜鹊离开昭雪山庄。
清虚背着沅罗翻过两个山头,直到看见一个静谧的湖泊。适时天快要黑,他便将沅罗放下来歇息。
从沅罗的脉象和神色看来,她是因为服食丹药而被控制住心神。“该如何让你清醒过来?”清虚一筹莫展,许是白天与仝鹤一战,他耗费太多心力,此刻却是困极了,便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间,听得一曲短笛声,缠绵婉转,好不动听。对于出家人而言,红尘的靡靡之音,皆是世外之物,清虚并不搭理,也就一直睡着。
而沅罗却突然苏醒,睁开了眼睛。她站起来,眼神空洞,只跟随笛声而去。
宝晶又见到了沅罗,月光之下,她静谧如同幽深的湖水,美得令她逊色。她有一瞬间的迟疑,却还是掏出药瓶,将丹药喂给沅罗吞下。
作者有话要说:
、29、贪欢
宝晶喂完药后,心里愧疚难当,当沅罗第一天进入她的视线,她就明白,能够劳驾仝鹤如此另眼相待的女人,肯定和左少穹脱不了干系。她的猜测是对的,左少穹只有在看到或者听到她时,眼里才会闪过一丝绝无仅有的柔情。他将这柔情隐藏在心灵深处,也只有她看得出来。
风轻柔地吹着,仿佛是情人的手,第一次触碰自己,那如电击一般的感觉,令清虚的眉间,在睡梦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眷恋。黄果山水帘洞那一尊白玉雕像,永远都不会腐朽,正如沅罗一直活在他心中,从未离去。
清虚安然睡着,月凉如水,美梦依旧。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刺耳的落水声,生生将他吵醒。他倏忽睁开眼睛,沅罗已经纵身跳入湖底。水花激荡,溅湿了他一尘不染的靴袜。
“沅罗……”清虚彻底清醒,奋不顾身也跳入湖里,四处寻找,几经周折,他终于将沅罗从湖底捞了出来。
她衣裳浸湿,犹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副模样。如今,她躺在萋萋的芳草上,雪白的玉肤在月色下,晶莹剔透,粉雕玉琢,清丽不可方物。
沅罗蜷缩着身子,依旧神智不清,喉咙像火烧一般难以启齿,她扯着清虚的衣袖,只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你……”清虚难以置信地打量她,心里七上八下,像是锤子在重重地击打。
沅罗只是难受地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泪水从她眸子里滴落,一颗颗如珍珠一般落在清虚的掌心。
他盛着她的眼泪,想把她的泪珠珍藏,可是眼泪却缓缓在他掌心舒展开,慢慢渗入他的肌肤里,纠结着他的灵魂和生命,变成此生唯一真切的依恋。
他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她是大凉国的废后,是他的弟妹和最爱的女人,而当体内的#欲#火#将沅罗焚烧殆尽时,所有称谓都失去意义。他要亲眼所见她死去吗?从他放弃王位,远走高飞那刻起,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宁可舍弃属于他的一切,甚至放弃她,他也要她一世无忧地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沅罗……”他痛苦不堪地呼唤她,眼泪也流了下来,洒在她的脸蛋上,满腹辛酸和凄楚。
她感知到他悲伤无奈的泪水,微微仰起头瞻望他。
长久的凝视和期盼,都化作萋萋芳草上温柔的细吟。他俯身亲吻她,迎上她娇艳欲滴的芳唇,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空旷的山谷,只有宝晶一人的脚步声。她心里不停喊道:“殿下,原谅我!我知道他是你的兄弟,而她是你的挚爱,我不该算计他们。但是,我别无选择!”宝晶跌跌撞撞向前奔去,也不知跑多远,她被绊倒在地上,而左少穹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面前。
他穿着一身黑衣,魅惑如同一个幽灵,比起如莲花般清幽的清虚,左少穹是反复多变、冷酷不驯的。
“殿下!”宝晶大惊失色,从地上爬起来,“殿下怎么会来这里?”宝晶做贼心虚地问。
“我出来找人,没看见半个鬼影,却听到你的短笛声,便跟着来了。”左少穹又说,“你刚才吹的笛声,是来唤醒沅罗的,她和清虚是不是就在附近?”
“不是,我只是吹着玩而已。”宝晶匆忙解释,说得太急,反而像是一种掩饰。
“哼!”左少穹听出她在说谎,也不搭理她,径自往前走。
“殿下,不要去!”宝晶拦住他,苦苦哀求。
“宝晶!”左少穹冷酷地说,“别企图用你的情来困住我,更不要忘记,我是你的主子!”他毫不手软推开她,往湖边行去。
今晚夜色撩人,被唤醒的沅罗会在做什么?而清虚是否一直像护花使者陪伴她?当左少穹越走越近,听见细碎的#呻#吟#声,再看到月下交缠的两个身影时,他的呼吸在瞬间僵住。仿佛被抽去所有热血和精力,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惶恐而愤怒地看着清虚和沅罗的欢好,只咬到自己的牙关都出血。
为何他得不到的,却偏偏被清虚得到?为何他与他是孪生兄弟,命运竟都站在他哥哥那一边。给他高贵的出身、父王的宠爱、绝世的武功,今日还这般作弄他。左少穹怒火冲天,正要快步上前打断他们,宝晶却跑上来死死抱住他双腿,泪眼婆娑地说:“殿下,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左少穹一脚踹开宝晶,直踹得她口吐鲜血,他红着眼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宝晶心碎地回答:“一切都是仝长老的意思,殿下是个做大事的人,就不能被儿女私情所困,所以仝长老要您快刀斩乱麻。更重要的是,殿下从此不必再畏惧清虚,他的童子功已破,世上已无人敢阻拦殿下的大业。”
左少穹连连后退,脸上不停苦笑:“好计谋!果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不知不觉,竟也热泪盈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相思相见知何日?见到了,却反而是此夜此刻难为情。
大凉国锦绣宫,与南宫琴一番云雨之后,左擎苍仍然无法入眠。沅罗离开他已经大半个月,可是,他从没有一刻忘记她。前世她毫无保留地付出,今生为何却多了那些他抓摸不透的心思?她害了他和南宫琴的孩子,又暗藏了他父王生前的传位诏书。她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着想,难道他给她的王后之位,她还不满足吗?
他郁闷得胸口喘气连连,南宫琴像一只软绵绵的绵羊,趴在他身上。感觉他心绪难宁,她启齿问:“陛下,夜深露重,还不安歇吗?”
“琴,你可觊觎王后之位?”左擎苍来回抚摸她光洁的的后背,目光悠远,“想来这本是你的位置。”
“不……”南宫琴陡然从床上坐起来,衣衫从香肩滑落,她颤巍巍地说,“臣妾从未想过要做王后,只是,我第一次遇到陛下,便一见钟情。先王赐婚,我更欢喜得不得了。而陛下和沅罗定情,虽然我有些失望和不解,却也是衷心祝福。”她将头埋在左擎苍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我只求一生一世陪伴陛下,不管陛下对我好不好,既然做了你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她掏心挖肺地说,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又声泪俱下,左擎苍不免为之动容,从前世到今生,他忽略她太多,而她却一直不离不弃。
“琴,我会弥补一直以来对你的亏欠。”左擎苍将南宫琴压在身下,再一次要她。直等到爱欲平息,他困倦地说,“本王封你做王后,好不好?”
南宫琴心中狂喜,轻轻问:“陛下说得是真的吗?”
左擎苍点了点头:“君无戏言!不过等沅罗的丧事过了百日之后,好吗?”
“好。”南宫琴伸手抚摸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只看着他沉沉睡去,她喃喃自语,“陛下,你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我也不会让谁夺走!”
夜尽天明,清虚收拾好衣衫,回头又为沅罗穿上衣裳,他凝视她熟睡的脸庞,幽幽地说:“若你肯睡着也是好,我怕你清醒后,会怨恨我!”清虚深深地自责,“我对不起三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你!”
“你还对不起我!”左少穹忿然走了过来,揪着清虚的衣襟,狠狠揍了他一拳,他双目通红,布满血丝,似乎是一夜未眠。
宝晶站在他身后,看着此番情景,默默垂头。
清虚神态颓废,并不还手。
便在这时,仝鹤带人赶了过来。他望了望众人的神色,